夜晚,沼津村南的一片苞米地里,传来一阵阵悉窣声。
“你说说,天底下还能找出第二个跟咱哥仨一样的二傻子不?大晚上的不睡觉,瞎鸡儿晃荡,万一再撞上个鬼,命都没了!”
“想睡觉?得嘞,那你现在就回去。先洗洗头,再刷刷脚,心情好再找个小妮儿嫖嫖,嫖完了你就一抽妮儿屁股,两腿一伸躺了床上,舒坦吧?”马老三冲小黑驴说道。
“然后呢,咱驴哥第二天就甩着裆去见高大秃子了。秃子问她:‘我闺女呢?’,咱驴哥嘿嘿一笑,说:‘俺昨晚上心里怪躁得慌,嫖去了。’”海青子接话道。
“你他妈想多了。”走在最前面的马老三,一边用刀砍着前面拦路的玉米,一边没好气地说道。“要是让高爷知道她没去干活,跟本就等不到明天,她三更还在床上嫖,五更就死床上了。”
“死床上就死床上!嫖着死倒也痛快。”
“那你死去吧。”
三人见都没了话,便低下头各走各的了。
之前说过,沼津的夜晚,不论是府上还是村里都是一片的灯火通明,不论是前二十年还是现在。要非说这两头有啥不一样的,也就是二十年前是点火,今个儿是亮灯。
但这苞米地里,还是漆黑一片不见人的。毕竟没有那个穷疯了的会在苞米地里点灯。
“那啥,大哥、二哥,先缓缓吧。”
“咋?鬼爬你身上了?”
“我晚上吃的多了,闹肚子。”
“啧,你他妈就屁事儿多,滚一边儿去!”
“行了,谁还没泡屎啊!那你俩在这儿一等,我去蹲会儿。”
“你拉屎拉远点儿啊!你那屁辣眼睛。”
“你俩人真是够了,别的不会干,怼我是一个顶俩。”说完,小黑驴从手边撕了几片苞米叶子,走远了。
“你看我说啥来着,就不该带她来。净他妈耽误功夫......”
“谁让她小啊,咱们这些个做大哥不带她,谁带她?”
“让高爷找人带她呗,活的还痛快。就那个粉毛的小胖子,整体除了啃猪蹄儿屁事儿不干一点儿,见着高爷也怼,真不知道她哪儿来那么大的脸。”
“要我说还是有南哥罩着她,现在南哥都躺了,我敢说她也没好日子过。”
“这可说不定,那小胖子精着呢,南哥不罩她也有马大姐罩她,听说黛老板也和她有关系。”
“这么牛逼?”马老三摸了摸自己下巴,半信半疑地说道。“早些年听说黛老板有个小妹妹,不会是她吧?”
“那不能,黛老板虽然不会笑,但长的是真漂亮,那小胖子跟头猪似的......她妈要多偏心才能这么生娃啊。”
“那我就搞不清咯。这小驴的屎也拉太慢了,地里蚊子这么多,咱他妈是来献血了是咋?”
“那不行咱走得了,找不着咱大不了打个电话呗。”
“这不行吧......”
“你可别逗我乐了,那么大个人再连泡屎都自个儿拉不成,来出来混个屁?”
“也是,你讲的是个理儿,走!”
说罢,两人就朝前迈起了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