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发着芳香的信笺上,写着短短的两行字:“皇上不曾宣召,似已有定夺。为国公府计,娘娘自当思量。国公府将铭记娘娘恩情。”
青梅看到婉淑妃这可怕的样子,马上上前扶着她,急问:“娘娘,你怎么了?”
婉淑妃仿佛失去了神魂,软软地瘫坐着,任凭青梅怎么搀扶,也坐不起来。
青梅心中大骇,去打量婉淑妃的神色,见了之后,吓得连连后退几步。
只见婉淑妃脸上的表情异常狰狞,上面满是恐惧、后悔、不甘以及怨恨,她本来湿润泛着泪光的双眼,此时奇异地没有了泪水,只剩下怨恨以及隐隐的疯狂。
青梅慢慢缓过来,见婉淑妃没动,便又上去,轻轻地喊:“娘娘?娘娘?”
婉淑妃回神,她木然地看向青梅,道:“出去”说完见青梅没动,一下子歇斯底里地喊起来:“出去!”
青梅跟了婉淑妃多年,还是头一次看到婉淑妃如此失态,她满怀担心抹着眼泪出去了。
婉淑妃低头看看自己手上的信笺,一遍又一遍地看上头的字,看着看着,忽然哈哈大笑了起来。
在笑声中,她的眼泪纷纷跌落下来,如同急雨。
哭了一会子,她的笑声渐渐停下,眼泪也慢慢干涸了。
为国公府计,自当思量,铭感她的大恩他们这是让她去死啊,让她为了国公府去死。
婉淑妃慢慢站起身,走到梳妆台前坐下,看了看镜中已经不再年轻的自己,又低头看被自己抓得皱巴巴的信笺,慢慢思考了起来。
她进宫多年,到底得到了什么?
儿子,没有的,下半辈子的尊荣,现在看来也没有了。
那么,是皇帝的宠爱么?
可那是因为她为他办那些恶心事才有的。
现在,她没法再为他做那些恶心事之后,她便被他弃之如敝履了。
婉淑妃咬牙切齿:“凭什么?”
她不甘心,她不甘心!
明明不是她主动去做的,是皇帝吩咐她去做的,可是到头来,被放弃的是她,作为罪魁祸首的皇帝以及主要执行者成国公夫妇,却一点事都没有!
这不公平!
是,她是讨厌建安侯夫人,讨厌建安侯府,她是常想着报复建安侯府,可是她是深宫妇人,若没有皇帝的授意以及国公府的帮助,她也就只能想想,这不是她的错。
婉淑妃在寝殿中坐了许久,直到独自咕咕叫起来,这才站起身,扬声叫青梅红梅,让他们传膳。
青梅和红梅听了,都有些放心,忙出去叫小宫女去将膳食端来。
分派任务后,青梅和红梅待在殿中,不时看看寝殿,希望婉淑妃尽快从寝殿中出来。
她们没等到婉淑妃出来,只听到里头传来翻箱笼的声音。
青梅和红梅相视一眼,由青梅前去敲门:“娘娘,你是要找什么?不如让奴婢进去帮您找?”
婉淑妃叫道:“不必,我自己找。”
青梅和红梅虽然没能进去,但是听到婉淑妃的声音,知道她无恙,便松了口气,继续在外头等着。
又过了一会子,婉淑妃出来用膳。
青梅和红梅仔细打量,见她神色平常,再无一丝原先的恐惧和惊慌,不由得暗暗称奇。
用完午膳,见宫人来将剩菜残羹以及碗碟一应都收走了,婉淑妃屏退其他宫女,只留下心腹青梅和红梅两个。
青梅和红梅看向婉淑妃:“娘娘可有什么吩咐?”
婉淑妃道:“国公府来信,让本宫自裁。”
青梅和红梅脸色大变:“娘娘”
青梅焦急地道:“娘娘,是不是搞错了?国公府是娘娘的娘家,如何会如此无情?”
婉淑妃一脸平静地道:“都说本宫残害太子子嗣,皇上信了,是容不下本宫了,国公府自然也不愿让本宫活着,牵连到他们。若本宫识趣,便该早些自裁,及早平复此事。”
青梅和红梅听了这话,心中又惊又怕又心酸,红着眼睛道:“娘娘”
惊怕的,是她们作为婉淑妃的心腹宫女,只怕也没了活路,心酸的是,向来张扬的淑妃,竟露出这般神色。
婉淑妃看向两人:“本宫决定自裁。只是连累了你们两个,是本宫的不是。本宫没有别的法子,只能尽力试着保下你们。”
青梅和红梅自然都不想死,闻言俱是感动地看向婉淑妃。
婉淑妃见状,眸中冷意一闪而过,她垂下眼睑,起身进入寝殿,将收拾出来的锦盒以及荷包递给两人:“你们帮我将这些东西悄悄送给太子殿下,或许有活命的机会。”
青梅迟疑着问道:“娘娘,这些是什么?”
婉淑妃道:“这是我让东宫保下你们的交换之物。你们若想活命,便在明日天亮前,将这些东西悄悄送到东宫手中。”她说完这话,含泪看向两人,
“若想活命,便想办法将这两样物事送到东宫。别的,我便帮不上你们了。”
青梅和红梅跪下来,哭道:“娘娘”
婉淑妃摆摆手:“你们去想想法子罢,本宫自己活不了了,希望你们能活下来。”
待两个大宫女出去之后,她的神色,瞬间冷了下来。
她不好过,谁也别想好过。
皇上当真以为,把她当成弃子,便可以高枕无忧了么?
太子当真以为,皇上是真心为他讨回公道的,当真是他的好父亲么?
至于红梅和青梅两个,她这个做主子都活不了了,她们凭什么活?
萧遥陪着太子和承恩公夫妇坐了一会子,便回后宅忙自己的了。
她答应过关良娣,会尽量保她以及她的家族的,那么,就得从现在开始布局了。
她不敢说自己一定能保下关良娣以及她的娘家,但是无论如何,总得尽力一试的。
萧遥刚做好计划,便见千秀快步走了进来。
她伸手捏了捏自己的颈椎,问道:“发生了何事?”
千秀见状,一边上来帮萧遥捏颈椎一边低声道:“方才有人悄悄送了东西去给殿下,小松子打探到,那是宫中使人传出来的。”
萧遥点了点头:“知道了,让人再关注着罢。”
千秀急道:“太子妃难道不去问太子殿下,宫中传出的是什么么?若事关东宫,太子妃知道更佳啊。”
萧遥道:“知道自然是要知道的,但不能本宫主动去问。”太子差不多废了,她不能让太子和承恩公夫妇认为她太过关注外头的事。
千秀似懂非懂,又问道:“若殿下不肯主动告诉你呢?”
萧遥用十分笃定的语气说道:“他们会告诉本宫的。”她表现出能担事的能力,又是东宫的女主人,承恩公夫妇除非毫无远见,不然一定会主动告诉她。
果然,萧遥歇午起来之后,便有宫人前来,说太子有请。
萧遥去了太子屋中,看到的是一脸疯狂和愤恨的太子,承恩公夫妇正在安慰太子。
她马上露出担忧的神色,上前问道:“殿下,这是怎么了?”
“孤恨啊,孤恨啊!”太子咬着牙说道:“阿遥,父皇真真是,恨不得孤死!他恨孤与母后,他荒淫无道!这世上,怎会有如此狠心之人?”
萧遥轻叹一声,说道:“是他辜负了殿下。”看太子这个样子,想必已经知道自己再也不是完整的男人了,不然不至于这般疯狂的。
满腹怨恨的太子听了这话,鼻头一酸,深以为然。
萧遥沉默了片刻,又轻声问道:“不过,殿下怎地突然提起这个来了?”她来此,最主要是想知道宫里送来的东西里面是什么。
太子满腹怨恨,恨不得继续跟萧遥说,但是他知道,承恩公夫妇很快要离开东宫,只得压下诉说的欲望,低声说道:“婉淑妃遣人送来了一个锦盒以及一个荷包。”
承恩公夫人将锦盒和荷包推到萧遥跟前,示意萧遥看。
萧遥迟疑着,道:“我乃深闺妇人,这些,只怕并不适合我看。”
承恩公夫人握住萧遥的手说道:“你为人稳重又机敏,如何看不得?如今殿下要安心养病,我们两个老骨头又不能常来东宫,东宫得靠你撑着才是。”
太子与承恩公都点头:“太子妃看罢,你看了,也好知道下一步该怎么走。”
萧遥听了,这才拿过锦盒和荷包看了起来。
锦盒和荷包装着的,是宫中的一些秘辛,还有皇帝授意婉淑妃和成国公对东宫下手的证据。
萧遥一边看,一边露出惊愕之色,看到最后那一份内容时,她是惊得瞬间站了起来。
倒数那一份内容是三张纸,第一张是婉淑妃自己写的,内容是,太子天生体弱确有其事,但体弱以至于子嗣艰难,是子虚乌有。
第二、三张纸,则是两张药方,一张是医治体虚以及精血不足的药方,另一张,方子大概相似,只是改了其中一味药以及另一味药的分量,这样的改动不大,可是药效却几乎是相反的。
如果太子服用第一张药方的药,那么是可以进补的,若服用的是第二张,则会让身体亏损,精元日渐枯竭,慢慢地,便会子嗣艰难。
第二张方子的用药量不大,人若服用,变虚弱的速度会很缓慢,但如果配合麝香,这效果便称得上极佳。
萧遥都不用多想,便知道太子这些年服用的,应该是第二张药方的药。
她放下手中的这三张纸,抬头看向太子,带着些关切与恼怒,问道:“殿下怎会如此?”
太子看到萧遥眸中的关切与愤懑,心里头更是难过,咬牙道:“孤亦想知道,他为何如此待孤!”
他其实是知道的,但是承恩公夫妇又都在,他便只好不说。
萧遥叹息一声,说道:“殿下不必难过,还有我们呢。”
太子听了,大受感动,看向萧遥:“孤知道,太子妃是个好的。”
承恩公见萧遥看完了,便问道:“太子妃认为,这些是真的?”
承恩公夫人和太子闻言,都看向萧遥。
萧遥点头:“我想,这应该都是真的。”
承恩公夫人道:“东宫刚给婉淑妃找了麻烦,婉淑妃为何会将这些消息传给东宫?按理说,婉淑妃对东宫应该恨之入骨才是。”
萧遥看了太子一眼,轻声说道:“或许,婉淑妃认为,东宫已经没有未来了,所以她不必在做什么,只需要让殿下难过,让殿下记恨于皇上。”
太子妃、承恩公夫妇听了,脸色都变得异常难看。
的确,在婉淑妃看来,东宫已经废了太子再也不可能令女子有孕,如今东宫只有宋良媛腹中胎儿,可那个孩子,在皇帝的算计下,出生的几率不大,所以,根本不必对东宫做什么了,只让太子难过,就差不多了。
此外,她应该是是恨上了皇帝,所以将将真相告诉太子,让太子心中对皇帝充满怨恨,暗中跟皇帝作对,让太子代替她报复皇帝。
这事是太子心中的痛,他听了这话,脸色一下子变得异常狰狞,咬牙切齿道:“孤恨他,恨他!”
恨不得将他五马分尸,在他死后还要挫骨扬灰!
“殿下,切莫激动,你今早才醒来,必须好好养着才是。”承恩公夫人大急,连忙安慰太子。
萧遥忙放下手中的东西,也上前安慰太子。
太子好不容易冷静下来时,天色已经不早了,承恩公夫妇虽然满腹忧虑,却还是起身告辞。
萧遥亲自将两人送出,把人送到门口,这才返回。
她没有马上回自己的院子,而是先去看太子,督促太子喝药。
太子喝完药,让宫女俱都出去了,才拉着萧遥诉说自己对皇帝的怨恨,诉说自己有多难过。
萧遥没法子,只得柔声安慰他,说还有宋良媛,她一定帮着他一起保护宋良媛,让宋良媛生下他的子嗣。
太子本来对萧遥便极为信任,这次骤然知道皇帝对自己的冷酷,身边只剩下萧遥安慰自己,对萧遥便更加信任了,当下翻出几张纸递给萧遥,咬牙道:“阿遥,你只怕不知,母后的死,估计也与皇帝有关。”
萧遥吃了一惊:“什么?怎会如此?”一边说,一边接过太子递过来的纸,低头看了起来。
这也是婉淑妃的解说以及两张药方,两张药方大体相同,但其中一个药方的补药开得比较多,身体病弱的人吃了,未免太猛,吃得多了,虚不受补,会更虚弱,最终油尽灯枯。
萧遥饶是已经认定皇帝不是个好东西,看到这两张药方,还是觉得自己低估了皇帝的恶毒。
她将药方放下,看向太子:“殿下,皇帝为何如此待母后?不是说,母后与皇帝,是青梅竹马么?”
太子听了这话,脸上的肌肉抽搐了起来,眼中更是流露出深沉的痛苦,他低吼一声,随后将自己从承恩公夫人那里知道的,一一告诉萧遥。
萧遥听毕,沉下俏脸:“竟如此荒谬么?母后一片真心,可是……”
太子不住地点头,想到激动处,忍不住又咬牙切齿地骂皇帝。
萧遥由来不爱听这种骂人的话,但是觉得皇帝很值得骂,便由着太子骂,等太子骂了一阵,露出疲惫之色,这才制止,让太子好好休息。
太子睡着后,萧遥回到自己的院子,任由千秀和粉衣服侍自己换下衣服。
千秀见萧遥脸色不错,便问:“太子妃,殿下可是将秘密与你共享?”
萧遥点头。
千秀见了喜道:“由此可知,殿下很是信任太子妃。”
粉衣笑道:“我们太子妃对殿下那般好,殿下能不信任太子妃嘛。”
萧遥闭目养神:“这些话,在我跟前说就是了,万不可在外头说。另外,务必保护好宋良媛。”
次日早朝,两名御史出列弹劾婉淑妃毒害太子子嗣,弹劾成国公府教女无方。
皇帝早知道会有御史弹劾,可是真正听见了,心情还是异常恶劣,但是他没有表露出来,只是点头道:“此事朕已经着大理寺去查,一旦属实,定会严惩。”
御史们见皇帝愿意查,便不好再提,只说了些希望督促大理寺尽快查以及肃清风气之类的话。
李维下了朝,正准备出宫,便见赵贵妃身边的胥乐等在路旁。
他上前去,问道:“母妃命你前来的?”
胥乐连忙点头:“贵妃想知道赵大公子春闱准备得如何,也有几句话想让殿下转告赵大公子,因此命奴婢请殿下过去。”
李维去了赵贵妃宫中,循例问安之后,便在赵贵妃跟前坐下。
赵贵妃打发了侍候的宫人,沉下脸看向李维:“你可知,母妃为何让你来?”
李维一怔,随后轻声道:“维不知,母妃不妨直言。”
赵贵妃恼怒地道:“你不知?你会不知?昨儿你为何插手淑妃一事?你难道看不出,你父皇不喜太子么?你为何要为太子说话?还是说,你不是为太子说话,而是为太子妃说话?”
李维对赵贵妃行了个礼,挺直腰板说道:“母妃何必扯到太子妃身上?婉淑妃受宠,她又一贯与五哥交好,儿臣不过是想除掉五哥的一个助力罢了。再者,母妃从前,不是受过她的苦么?”
赵贵妃听了这话,心中更难受:“你既知道母妃从前受过她的欺负,怎地从前从来不动手,这次太子妃出头了,你才动手?”Μ.166xs.cc
李维认真道:“从前毫无证据,维如何主动出手对付一个宫妃?昨日太子妃手上有了证据,她又与承恩公夫妇一起求父皇处置淑妃,分量颇重,儿臣只要说句话便成,这才站出来的。”
赵贵妃见李维始终有理由,硬是不承认自己的心思,知道再说也是无用,只得道:
“你说得也有道理,是母妃错怪了你。如今距离你的婚期不远了,虽说内务府会帮你准备,但你自己也得准备起来才是。除此之外,也常去徐将军府上,跟他们打好关系。”
横竖太子妃已经是太子的妻子,李维便是有什么心思,也只能压抑着。
等李维娶妻,与徐大姑娘琴瑟和鸣,想必就会将心思转回来。
李维垂下眸子,轻声说道:“听母妃的。”
这次是萧遥主动出击,又有承恩公府以及建安侯府帮忙,证据颇为齐全,所以大理寺用了三日,便查实了此事。
皇帝早早便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因此他对婉淑妃,从一开始的不舍不忍到渐渐毫无感觉,甚至认为该尽快处置她免得牵扯到更多人。
所以大理寺将查到的证据递到他手上时,他直接命人赐婉淑妃白绫一条和毒酒一杯,让婉淑妃自己选,自己甚至没去见婉淑妃最后一面。
婉淑妃已经知道,自己这次是必死无疑了,可是看到白绫以及毒酒,还是大受刺激,又哭又笑。
贾礼一贯和善的脸变得异常冷漠,他居高临下地看着婉淑妃,冷冷地道:“淑妃娘娘,请选一个罢。”
婉淑妃看了看白绫,最后目光落在那杯毒酒上,道:“我选毒酒。”她伸手将毒酒拿过来,咬咬牙,一饮而尽。
感觉到五脏六腑痛得移位时,她忽然笑了起来:“本宫不好过,谁也别想好过!哈哈哈……”
她故意没有告诉太子,当年太子妃被拐走,是皇帝授意的。
与太子妃有关的事,她半个字都没提。
例如太子妃被拐走的背后主使者,太子妃被拐走的原因,一善大师的卦象,一切一切,她都没有说。
她故意不说,让太子对太子妃不设防,让太子妃在某一天,当真窃取了大熙朝的江山,让卸磨杀驴的狗贼李展后悔,让他成为亡国之君!
这些,都是他们欠她的!
婉淑妃精神涣散时,脑海里闪过自己曾经天真单纯的少女时代,后来又变成在宫中立足的艰辛。
萧遥得知婉淑妃已经被处死,便将重心放在自己的赚钱大业以及保护宋良媛上。
太子那里,她也会去看看,关照一二,让太子体会到她对他的关心。
但是她对太子的性格以及表露出的秉性着实不喜,所以陪太子的时间不多,不过她也有理由,便是自己比较忙,又不大会说话,所以让会说话,太子最喜欢的孙良娣去陪着太子。
太子对萧遥的贴心十分满意,又加上萧遥每次过来,都表现出十分的贴心,所以心中对萧遥更加亲近。
春闱到来时,萧遥加量的新画,终于完成第一套,她马上借着去银楼以及布庄购买首饰以及看新布匹时悄悄将画拿给裴昭。
裴昭看到厚厚的画,又惊又喜:“这是有好几套么?”
萧遥摇摇头:“只有一套,我加量了,你且看看,之后自行定价罢。若卖不好,再与我说。”
她不能久留,因此说完这些话,便急匆匆地离去了。
路过一个酒楼时,萧遥忽听千秀低声道:“太子妃你看,那个可是府上大姑娘?”
萧遥听了,连忙凑到帘子旁,从帘子的缝隙处看出去,当看到那个婀娜多姿却有些小心翼翼地的背影,她瞬间沉下脸。
那的确是建安侯府大姑娘,她的大姐姐。
萧大姑娘身边,只有她的贴身丫鬟,并没有萧二姑娘。
萧家大姑娘性格娴静,按理说,她是不会单独一人到外头来的,更不要说,从她行动来看,她似乎是在避着人与人密会。
萧遥马上往阴谋论里想,因为皇帝暂时没法对东宫出手,是有可能对建安侯府下手的。
千秀见了萧遥的脸色,忙低声问道:“太子妃,要不要我去看看?”
萧遥心念急转,很快说道:“我们一起下去罢,先找地方停车。”
千秀忙问:“可要避着人些?”
萧遥看了看天色,摇着头说道:“不必,听闻这家酒楼的一道酱猪手很香,殿下这些日子只能吃清淡的,今日正好买这道菜回去,给他解解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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