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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0、第 7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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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诗满腔的计算化为乌有, 气得差点吐血。

不过她还有理智, 连忙追问, “是什么后台?”她这些年也结交过不少有后台的人,如果许敛的后台不够硬,她是不怕的。

顾时年似笑非笑地道, “我也不敢得罪的后台。”

郁诗马上哑火,想到萧遥竟然被这样一个有后台的男人倾慕,更是嫉妒得发疯。

挂了电话,她就给顾非凡打电话,“你打算就这么算了吗?”

“郁诗, 我哥亲口对萧遥说,他爱上她了。在萧遥走后,还警告我不许再动萧遥。”顾非凡说道,“你给我一千个胆子,我也不敢再动萧遥了。”

郁诗气得浑身颤抖, “你说什么?他亲口承认了?对萧遥表白了?”

顾时年他从来没有和她表白过, 竟然和萧遥表白了?

顾非凡道, “我堂哥亲口对萧遥说, 是,我喜欢你,你打算拿我怎么办?”说完, 就听到郁诗那边传来“砰”的一声巨响,紧接着又有什么碎了。

顾非凡冷笑起来,郁诗是聪明人, 但也不能把他当傻子啊。

顾时年还没表态之前,他当然愿意听她的,顺便也为自己争取。可顾时年都表态了,郁诗还当他傻子,那他也得你让郁诗难受一些才行。

若是顾时年和郁诗两个内讧,闹起来,让他捡便宜就更好了。

郁诗挂了电话,脸色阴沉地在房间内走来走去。

可是无论她怎么走,心中的怒意也发不出来,反而越来越愤怒了。

她得罪不起顾时年,不能碰。萧遥那里是目光聚焦处,还没准备好之前也不能碰,刑风最近在国外,势力又大,她碰不起……杨小乔,没错,杨小乔可以碰!

郁诗认真地过了一遍自己的人脉,然后打电话,如此这般地说了好一会儿。

本来她不想这么快搞杨小乔的,她想将杨小乔弄到刑风跟前,然后用点手段,让刑风亲自动手。

可是她现在的怒意已经无法控制了,不弄一个人出气,她会爆炸的!

让人去处理杨小乔了,郁诗终于气顺了一些。

当天晚上,郁诗临睡前忽然想起一事。

《现代国宝》被萧遥抢了,许敛的电视剧也被萧遥抢了,难不成,萧遥也是重生的?

她越想越觉得是这么一回事,当初萧遥是不愿意烧建盏的,嫌弃一身泥,也嫌弃老窑口的火烤得人皮肤变黑。

可是,如果萧遥真的是重生的,那为什么不像她一样,去结交后来的成功人士呢?

像顾时年,就是大大的成功人士,萧遥不但不巴结他,反而对他很冷淡。

还有其他人,萧遥一改没有去结交,而是埋头烧窑。

郁诗又疑惑起来,决定有时间一定要去探听一下。

萧遥有了保镖,开始收心认真研究釉料,打算多烧一些不一样的建盏出来,丰富建盏的种类。

萧远在旁边认真看萧遥研制釉料。

萧二伯高兴地坐在萧遥身边,“萧遥,二伯以你为荣啊!”拍卖结束之后,他的心情一直很美妙,走路都带飘,觉得萧氏建盏能够这样延续,他就是死了也值得了。

萧遥经常听萧二伯说这话,只点点头,又低头研究自己的了。

萧二伯不是真的要和她说什么,只是想说话,需要有人倾听而已。

萧遥洗釉水,洗完了拿着素坯开始上釉,等一晚上的闲话结束,她已经上好一整排的釉坯了。

萧二伯见了好奇,“萧遥,你这些釉料是新研制的吗?打算烧什么?”

萧遥摇摇头,“我也不知道会烧成什么,是自己瞎想的,到底是什么,得烧出来才知道。”

像她这样的老手,烧建盏时,成品率也很低,一窑最多只有百分之几的成品率,在研制新品的时候,甚至会烧出一窑一窑的废品,所以此刻,她还真不好说。

萧二伯听了并不失望,反而充满了期待,萧遥如果提前知道,那么只是某种变种,如果不知道,就有可能是试着烧出来的新品。

以萧遥的手艺,新品太值得期待了。

两天后,釉坯干了,萧遥和老师傅一起装窑。

许敛也是这天领着演员们来到老窑口的,刚到萧家老窑口的附近,演员们就叽叽喳喳,说着拍现代剧,这样的条件如何如何简陋。

见了萧遥和老师傅背对着他们装窑,身上的衣服带着泥土,更是嫌弃得不行。

许敛全身心都在等会儿该如何表现自己上,压根没听到演员们的讨论。

身旁女主角嗲声嗲气,“敛哥,这地方看着的确山清水秀,但现代剧在这种地方拍摄,会不会不太好?”

现代剧要的就是时尚大气,这种乡下地方拍出来土不拉几的,必定会被网友吐槽。

女主角自己虽然不红,甚至目前还没有名气,可她也不想自己的作品被人吐槽说土气啊。

许敛一个字都没听进去,随口“嗯”了两下,后来干脆连话也不说了,拿起镜子照自己的脸,确定完全没问题,才收起镜子。

女主角见了,不由得琢磨起来。

这两天她在酒店也听说了,说许导演敛喜欢上一个烧窑的女工,这次会来拍烧窑和烧出来的瓷器,就是想讨那个女工的欢心。

起初她是不信的,烧窑的女工能有多好看?尤其是这么一个小地方,不可能出什么美人,就是有,稍微有点姿色的都去搞高大上的工作了,哪里会留下来烧窑?

可是看到许敛这么表现,她不得不信了,琢磨着等会儿跟着去看一看,看看许敛的眼光到底差成什么样子。

按她的猜测来说,大概是个清秀佳人,因为不会打扮比较土气,比起城市女孩多了股清纯味道。

正想着,身后传来脚步声,紧接着一道清脆悦耳的声音响起,“许先生,你好。你今天是过来拍摄吗?”

女主角听到这声音,回过头来一眼,目光中露出惊艳之色,心中的妒意根本不受控制就汹涌而出。

这无疑是个美人,美得韵味十足,如同民国仕女!

难道这就是许导动心的人?

如果是,她的胜算倒不是很足。

许敛正想鼓起勇气去和萧遥打招呼,骤然听到郁诗的声音,就回过头,“郁大师你好。”

不说别的,这位郁小姐的心理素质倒是十分好。

郁诗见许敛没有再羞辱自己,暗暗松了口气,笑着道,“我们郁诗建盏最近也想进行广告植入,所以想问问,许先生有没有推荐?”

“暂时没有。”许敛摇头,神色很冷淡。

郁诗叹气,又客气地问,“不知道萧遥当初是如何联系上你的?”

“她没有联系我,是一号那天我在广场上看到她的流星盏之后,主动联系她的。我列好各项需求给她看过,她觉得可以接受,才愿意租借给我。”许敛看向郁诗,“不知郁大师还有别的问题吗?”

郁诗笑得得体,“原来如此,谢谢你给我解惑。我没什么问题了,等会儿和我师姐打一声招呼就走。”

心中却诧异得不行。

感情不是萧遥主动找许敛的,而是许敛自己找上萧遥的。

这么说来,萧遥既不巴结顾时年,也不巴结许敛,应该不是重生的?

女主角见许敛对郁诗异常冷淡,心中先是喜悦,心道你长得好看又如何?许导根本不想鸟你!但喜悦过后,心中又是一惊,许导连这等美人都看不上,这眼光到底是有多差啊?

许敛收拾好心情,再次低头看了看自己,见衣服干净整洁,没有平时的凌乱,于是上前去,对正在装窑的萧遥说道,“萧遥,早上好。”

女主角看到许敛对一个装窑的女人打招呼,顿时大惊。

难道传说是真的?许导他看上的,真的是一个身上有污泥的烧窑女工?

她的目光紧紧地盯着萧遥,见萧遥回神,瞬间惊艳得忘了所有。

那是个不需要气质和风情加成的美人,入目的是“美”这个视觉享受,进而直入心中,引起人心的震撼。

萧遥拍了拍手,“早上好……你们来了呀?我们正在装窑,等会儿会留下一些釉坯给演员放进窑里,你把人叫出来,先跟老师傅学学吧。”

许敛很想寒暄几句,但听了萧遥这话,马上点头,叫女主角和男主角过去学怎么装窑。

女主角从惊艳中回过神来,见男主角还晕乎乎的,心里发酸,扯了扯他,一起走到萧遥跟前,“你好,麻烦你和老师傅了。”

萧遥笑笑,“不用客气,你们一边看我们装窑,一边听老师傅的讲解,不难学的。”说完叫许敛也过来学,自己则走到郁诗跟前,“你找我有事吗?”

郁诗笑着看向萧遥,“萧遥,你认识了许导,以后不用愁了。”

萧遥讶异,“这是怎么说?”

郁诗问完那句话只有就定定地看着萧遥的眼睛,见她目光里只有诧异,再次动摇了心中的猜测。收回思绪,见了萧遥目光中的诧异,就道,“我觉得许导这部戏会红啊,到时你们萧氏建盏也跟着红了。”

萧遥回头看了一眼许敛的团队,没看出什么爆相,但想到郁诗是重生的,或许说的是真的,就道,“希望承你贵言。”

郁诗试探到和自己的猜想截然不同的想法,也没多留,很快走了。

萧遥还要研究釉料,在现场待了一会儿,见拍摄组虽然有演员目光中露出不屑,但表现出来一副乖巧样子,许敛又和她签订过合同,想来也不会出什么事,当下就先回去了。

许敛虽然想和萧遥相处,但也知道,自己是导演,走不开的,只得依依不舍地送萧遥离开。

萧遥回家的路上,遇到顾时年,她也没搭理,让司机不用管就开走了。

顾时年开着车在后面跟了一路,到萧家时,他特意提前下车,走到大门口等着萧遥。

萧遥看向他,“顾时年,你要做什么?”

“萧遥,你不打算对我做点什么吗?”顾时年贪婪地看着萧遥的脸。

也不是很久不见她,他却已经中了思念的毒,特别想她。

萧遥皱起眉头看向顾时年,“顾时年,如果你脑袋有问题就去医院找医生,找我没用。”说完绕过他,进入家门。

哪知刚走到顾时年身边,就被顾时年一把握住手,拉到他跟前。

一股浓烈的男性气息扑面而来,萧遥沉下俏脸,皱着眉头看向顾时年,“你要干什么?”

顾时年握住萧遥的手,贪婪地看着她的脸,还来不及为彼此的亲近高兴,就发现她是真的生气了,看向自己的目光中也带着厌烦,不由得也一阵烦躁,

“我能干什么?我已经被你俘虏了,只有你能对我做什么的份儿,我能对你做什么?”

萧遥甩开他的手,“放开我——”

后面的保镖和顾时年的保镖打成一团,没能马上赶来。

顾时年却还是松开手,幽深的目光凝视着萧遥,“萧遥,我为你着迷,你考虑一下和我在一起。”说到这里又加了句,“但是我希望你能记住,我不接受拒绝。”

萧遥抬手就给了顾时年一巴掌,“把你的霸道总裁范拿去对付郁诗,少来恶心我。”说完一扭身进屋了。

顾时年摸摸自己被打得辣痛的脸,笑了起来,“果然是建盏大师,揉泥拉坯做惯了的,力气格外的大。”

那些保镖见萧遥已经进去了,也停下来不再打了,看到顾时年被打了一巴掌还笑,都震惊莫名。

顾时年红着半边脸,慢慢走向车子,“走吧。”

保镖见他被扇了一巴掌,脸都红了半边,却还能保持冷静,心中暗自感叹,果然是成功人士,脸皮的厚度无以伦比,这样也不怕丢脸。

萧遥回去之后,想到顾时年的样子,眉头深深地皱起来。

被一个自以为了不起的自大狂喜欢,实在不是一件愉快的事情。

然而从这天开始,顾时年好像疯了似的,开始每天叫人送玫瑰花过来。

而他本人也经常找借口过来,不过萧二伯和萧远跟防贼似的防他,倒没让他进来过。

萧遥没收花,没见人,兀自埋头研究釉料。

几天后,萧遥那一窑新品烧出来的是一窑废品,她也不气馁,继续认真琢磨改变。

郁诗得知顾时年对萧遥展开了攻势,气得差点发疯。

不过她没有再找顾时年吵架,而是认真烧建盏。

她相信,只要她烧出瑰宝级别的建盏,顾时年还是会回到她身边的。

果然没过多久,她就接连收到了两个好消息,第一个好消息是,她烧出了一件瑰宝。

这件瑰宝是什么,郁诗这次瞒得死死的,没有对外公布,而是打算一号那天在文化广场一鸣惊人!

第二个好消息,则是杨小乔很快要倒霉了,她的父母已经成功被骗入传销。

等到杨爸爸杨妈妈泥足深陷时,杨小乔就没有办法再读书了。

那么杨小乔的未来,再也不可能像上辈子那样,端着一副知识分子的模样居高临下地鄙视她肤浅没文化了。

郁诗当天晚上异常的高兴,专门在西餐厅订了房间,约顾时年一起吃西餐。

在席间,听到顾时年问自己为什么这么高兴时,郁诗没有提杨小乔,而是说起自己烧出了一件瑰宝。

顾时年挑眉,“哦,瑰宝?是什么瑰宝?”

郁诗笑道,“我暂时不说,反正是市面上从来没有出现过的建盏。等到一号那天吧,一号那天,它会郑重亮相的。我想,你也会大吃一惊的。”

顾时年看到郁诗脸上是从心底发出的喜悦,便点点头,“我拭目以待。”

郁诗见了顾时年面上含笑,也笑了起来。

她就知道,只要她烧出瑰宝极的建盏,顾时年会重新回到她身边的。

吃完饭,她妙目盈盈地看向顾时年,“时年——”

顾时年放下手中的刀叉,看向她,“说。”

郁诗道,“今晚——”只说了两个字脸颊就红了,羞涩得再也说不下去。

顾时年看向她,“郁诗,从今天开始,我们再也不是男女朋友关系了。只是合作伙伴,我希望你记住。”

郁诗脸上的羞涩和红晕如潮水褪去,她惊愕地抬头看向顾时年,“时年,你是什么意思?”

顾时年目光冷淡地看向她,“我想你知道的。”

“为什么?”郁诗难以置信地看向他,“难道是因为萧遥吗?你为了萧遥和我分手?”

顾时年好整以暇地看向她,“可以这么说,也可以不这么说。我是因为爱上萧遥才和你分手的,可是你也该明白,我对你,从来没有爱意。”

郁诗的脸色变得狰狞,“你撒谎,你骗人,你从前——”她努力回忆,却连一句甜言蜜语都想不起来,只有她自以为是的深情眼神。

她一下子想到了上辈子的刑风,心中的怨恨翻涌而上,她一下子站起来,将桌子都掀翻了,“顾时年,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你这么可以这样好对我?你怎么可以欺骗我的感情?你怎么可以这么坏?”

顾时年任由郁诗发疯,等她疯过后,冷静了一些,才好整以暇地理了理西装,如同一个绅士一般,温和地道,

“郁诗,你要明白,我并没有欺骗过你的感情。你为什么找上我,我很清楚。另外,我这么坏这件事……”

他站了起来,露出一个薄凉的笑,

“我以为你早该知道的。我如果不坏,怎么会和你狼狈为奸?你如果聪明一点就该明白,坏人和你在一起,不大可能变成好人的,不是吗?哦对了,你是我的员工,回去好好帮我烧窑,不要因为感情上的事就影响工作,我很讨厌这样的员工,希望你明白。”

说完,他迈着长腿,施施然走了。

郁诗难以置信地看着顾时年的背影,有点不明白。

是她重生之后适应不了时代吗?

怎么会有人可以坏得这么理直气壮,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的?

可是她很快忘了思考这件事,她满脑子都是又被一个男人欺骗了,辜负了!

是萧遥,是萧遥的错!

萧遥改进了釉料之后,又烧了两窑,都没烧出自己想要的建盏,于是继续改进釉料,继续烧窑。

这天清晨,刚装好了窑,和许敛站在旁聊了一会儿,就见顾时年又领着一大群保镖出现了。

他生得英俊,又是个年轻有为的成功人士,平时没少上新闻,那张脸很叫人眼熟的,因此一露面,就让剧组里的女孩子捂住心脏低声尖叫,接着或是含羞带涩或是落落大方地上来搭讪。

顾时年一路走来,冷着一张俊脸,一个都没搭理,直奔萧遥身边,跟许敛点了点头当做打招呼,就看向萧遥,“萧遥,你刚装了窑吗?”

萧遥看到是顾时年,脸上的笑意冷淡下来,点点头道,“顾总你好。”

“我有些建盏上的事要和你谈,不知你是否愿意赏脸?”顾时年幽深灼热的目光看向萧遥。

萧遥低头看了一下时间,也是时候该回去了,于是看向旁边的许敛,“许导,我先回去了,你拍摄上有什么需要注意的,和我二伯说就是。”

许敛点点头,没能挤出笑容,只是目光沉沉地看向顾时年。

顾时年冲他点点头,看向萧遥。

萧遥看向他,“顾总,我想我们没有什么好谈的,不过既然你坚持,在我上车之前,还有五分钟,希望你能珍惜时间。”说完转身就走。

顾时年连忙跟上,在心中组织语言该怎么说。

萧遥路过一棵榕树下,听到一个女演员提到自己的名字,就听了一耳朵。

“我看许导对她那么追捧,还以为真是个大师,没想到她那么垃圾,就这么些天,烧了不知多少废品出来了。一窑都是废品哦,还萧大师,笑死人了!”

“可不是吗?不过谁叫人家长了一张好看的脸蛋呢,不但许导喜欢她,就连霸道总裁顾总也喜欢她,这真是羡慕不来的……啊,顾总你好……”

顾时年看向走向女演员,嗤笑一声,扬声道,“许敛,你的这两个演员对萧遥很有意见呢,你不如过来一下?”

萧遥皱了皱眉眉头,看向那两个女演员,“我见过你们演戏,水平还有很大的提升空间,我建议你们多练习争取进步,而不是在背后非议别人。”

两个女演员听到顾时年叫许敛,脸色就变了,再听到萧遥这话,即使心中十分不满,也一句话都不敢说,鹌鹑似的垂着脑袋。

许敛很快过来,看看皱着眉头的萧遥,又看看两个女演员,问道,“萧遥,发生什么事了?”

萧遥刚想开口,就听顾时年道,“你问萧遥做什么?若她心软,问了也是白问。”说完看向那两个女演员,“你们刚才在说什么,复述一遍。”

“我、我们没说什么……”两个女演员哪里敢说?

许敛见顾时年来了,萧遥就走,心中吃醋,很是看顾时年不顺眼,此时见顾时年为萧遥代言,更是不高兴,于是就说道,“顾总,他们只是小演员,你有什么气冲我来就是,别吓着了她们。”

顾时年嗤笑一声,“许敛,我需要撒什么气?原以为你是个明白人,没想到也会这样不分青红皂白就护短,维护两个长舌妇。”

许敛听了这指责心中闪过不妙,又见那两个女演员低垂着头一副害怕的样子,知道自己搞错了,连忙看向萧遥,问道,“萧遥,我不是维护她们,我只是,只是……她们说你什么了?”

他到底说不出口,自己只是吃醋了。

萧遥没有因为小事就在大庭广众下争吵的习惯,但也不是吃闷亏不说话的,当下道,“也不是什么,无非就是我烧了很多废品,当不起萧大师这个称号,全靠长得好看招蜂引蝶。”

许敛的脸色一下子变了,忙道,“对不起,我代她们向你道歉!你在建盏界的地位如何,自有内行人说,她们不过是外行人,胡说八道而已,你不要生气。”

顾时年在旁插嘴,“许导真是个好导演,愿意为自己剧组里的演员发声。”

许敛气恨顾时年在旁插嘴,冷冷地看了他一眼,又急急地看向萧遥。

萧遥道,“以后不要再在背后这样说人就好。”说完冲许敛点了点头,沿着原路走向停车场。

顾时年却故意没走,看向许敛,“萧遥以前没少听这样的话,现在又听到,想来心里十分难受的,我先行一步去安慰她,告辞。”

许敛看向得了便宜还卖乖的顾时年,目光冰冷如刀。

等顾时年走远,他冷淡地看向那两个女演员,“你们走吧,这么大牌,我这小破剧组容不下。”

“许导,对不起,请你不要让我们走……”两个女演员马上红着眼睛抹眼泪,一个说,“我们知错了,请你给我们一次机会。”

另一个则聪明许多,“许导,萧大师也没说责怪我们,你就原谅我们这次吧……我们保证改……”

许敛想起萧遥当时说的话,露出的神色,心中更是颓然,摆摆手,“如果再被我听到你们胡说八道,别怪我不讲情面了。”

两个女演员千恩万谢,连连表示绝对不会再说了。

顾时年加快脚步跟上萧遥,说道,“许敛这个人不适合你,他对和他有牵扯的人,容易感情用事。就像刚才,见我插嘴了,为了和我别苗头,就故意和我对着干,完全没办法就事论事,更不要说把你放在第一位了。”

萧遥没说话,她和许敛就是合作关系,并没有什么,顾时年就是脑子有毛病,把他扯在一块说。

顾时年却还在继续说,“你要不要和我打赌?我敢赌许敛不会让那两个女演员走人,他可能只是说说,就叫那两个女演员的眼泪攻势给攻陷了。作为男人,这样的软心肠,可不好。”

萧遥想起顾时年的心狠手辣,不由得嘲讽,“这么说来,还是要你这样冷硬和歹毒的心肠才能走得高走得远。”

顾时年侧头看向她,脸上带着宠溺的笑,

“萧遥,在现在这个社会,的确要冷硬和歹毒的心肠才能生存。我也知道真善美才是美好的品质,可是在商战中,这样的品质是行不通的,我要崛起,我要成为指点江山的领头羊,我就不能只有真善美。”

萧遥没有再说话,她和顾时年的三观差很远。

顾时年却仿佛来了谈兴,“萧遥,我知道你肯定很恶心我,觉得我先是和郁诗在一起,现在又来追求你。你甚至还觉得,我对你豪取强夺,用霸权来威逼你,像所有天凉王破的霸道总裁。我承认,我想对你做个霸道总裁。但是,”

他凝视萧遥的脸,

“我和郁诗在一起,只是因为我觉得她合适,能干、能带得出去……我是个管理公司的男人,讲究时效和利益,选择伴侣就像选择下属或者员工。我没有想到,我会爱上你。爱上你,我只想讲感情,从前的种种法则都对你免疫。”

萧遥坐进保镖拉开的车门里,抬头对顾时年道,“顾总,我觉得脚踏两船的男人很恶心,欺骗女人感情的男人更是恶心透顶。”

说完用力关上车门,示意保镖开车走。

顾时年连忙加快脚步跟上几步,“萧遥,郁诗烧出了瑰宝极的建盏,还有,我没有脚踏两船,我目前单身——”

他还没有说完,萧遥的车子就已经去得远了。

顾时年站在原地扯了扯西装领带,见一旁有人对自己侧目,干脆连头发也挠乱了,板着一张俊脸看过去,“看什么看?没看过失恋追车的男人吗?”

那些人见他有保镖,又凶神恶煞的,一哄而散。

萧遥虽然没听到顾时年的话,但回去字后,还是像往常那样认真研究釉料。

打算失败之后,继续改进釉料。

郁诗一连几天都没休息好,但是来到工作室之后,异常的亢奋。

她爱情失意,回忆起上辈子的落魄,所以更坚定,女人有自己的事业才能立于不败之地!

她改进了烧出瑰宝的釉料,又烧了一窑,终于烧出更为完美的作品。

抱着新烧制出来的建盏,郁诗哭得稀里哗啦。

这些天,不时有人说顾时年和她分手,在追求萧遥,即使萧遥不鸟顾时年,顾时年还是一派深情。

她难受得吐血,难受得心脏像是被人用力揉搓,难受得不能呼吸。

可是,她不能软弱,不能哭。

上辈子的教训告诉她,眼泪是没有用的,没有悲伤的梨花带雨哭泣才是武器,悲伤的涕泪齐下虽然感情浓厚,却动摇不了男人的心,也动摇不了所有看笑话的心。

所以她一直没有哭。

到这一刻,她抱着自己烧出来的建盏,才终于放声哭了出来,把所有的眼泪和委屈都哭了出来。

哭完了,郁诗发现,有两个未接来电,正是去给杨小乔父母下套的,忙洗了脸,打了回去。

电话很快接通,那边说道,“事主家的资产已经去了一半,他们的女儿还在读书,看起来很是可怜,如果继续下去,那女孩估计连读书的钱也都没了。计划还要继续吗?”

郁诗用沙哑的声音道,“我也知道这样对那个女孩子不大好,可是我也放不下我心中的仇恨啊……我没伤害他们的命,只是让他们失去优渥的生活而已……”

“好吧。”那边听到郁诗显然哭过的声音,脑补她刚才可能正在为某事伤怀,而这件事,和杨家有关,就体贴地不再问了。

郁诗挂了电话,用手抚摸着新烧出来的建盏,轻轻地笑了,“萧遥,下一个就是你了。我也不想杀你的,可你三翻四次挡我的路,还抢我的男人,简直不可饶恕!”

当天晚上回家之后,郁诗拿出很久以前买来的书籍,认真地看起来。

她要成功,不仅需要有一手很好的建盏手艺,还得有文化底子。

从前她以为和顾时年在一起,顾时年会宠着她,所以她放下了手中的课本。

现在,她终于明白,靠别人都是不可靠的,要靠自己。

例如她学会的手艺,例如她从杨小乔那里学到的眼泪攻势,学到手上,就是自己的了,无论身处什么世界,总是用得上的。

萧二伯很焦灼,问萧遥,“很快就到一号了,我们还没烧出建盏,你打算拿什么去比试?”

萧遥很冷静,“二伯你别担心,我会努力的。”

萧二伯很难不担心,因为还剩下最后一窑,如果也是一窑的废品,那么这次比试就输定了。

可是他知道,说多了会影响萧遥,只得忍着担心,自去发泄了。

一号那天,正是萧遥开窑的日子。

可开窑的时间在下午,赶不上上午就开始的比赛了。

萧二伯想到若萧遥拿不出新建盏,去了没准会受到奚落,于是就没让萧遥去,叫她守在老窑口前等待开窑,自己则带着市场部负责人去文化广场了。

文化广场人山人海,都在等萧遥的到来。

当看到萧二伯来了,萧遥没来,而且萧二伯手中也没带任何箱子,显然是没带建窑来,都很不解,纷纷问发生什么事了。

萧遥这几个月闯出了赫赫威名,所以大家第一反应不是怀疑她没烧出建盏,而是怀疑出了什么事,才导致她来迟了。

郁诗看向萧二伯,“二伯,萧遥会迟来吗?”

萧二伯点头,拿过麦克风,“各位,我们下午才会开窑,暂时没办法带建盏过来。请大家先欣赏郁诗的建盏吧。”

他也想过,要不要说得这么直接,可是若不直接,到时萧遥烧不出成功的建盏,萧遥会更难堪,还不如一开始就说明白呢。

他话音刚落,全场一下子成了吵杂的菜市场。

所有人难以置信地讨论,“什么意思?萧遥还没开窑,这是不是意味着,萧氏这次可能会输?”

“有可能,毕竟谁也不敢肯定,这最后一窑一定能烧出成功的建盏。”

“我不接受萧遥输,萧遥一定能烧出珍品的!”

“卧槽,我就知道顾时年追求萧遥是有阴谋的!看吧,萧遥被顾时年缠得都没办法专心烧建盏了!”

“你这么一说,我也想起来了!顾时年前一天才和郁诗吃烛光晚餐呢,第二天就去萧家的老窑口纠|缠萧遥了,用心险恶啊用心险恶!”

“真的假的?如果是真的,那郁诗真是大魄力啊,连男朋友都舍得拿出来用美人计!”

“是真的,我也看到了,他们两个一起吃了烛光晚餐!我当时还想,这一对真登对啊,金童玉女,还这么甜蜜!”

“什么金童玉女,用这样的手段,我只能想到奸|夫|淫|妇这词!”

“真是小看郁诗了,这才是办大事的人啊!”

本来暗爽的郁诗:“……”

我特么失恋了,还是被萧遥抢的男人,却还得背这一口大锅,太过分了吧?

作者有话要说:  对不起,家里出了点不愉快的事,没法码字,所以迟更了。

非常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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