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完颜宗望想念妹夫西门庆的好处时,西门庆却正在厉兵秣马,全力提升自己的战力。
这期间,齐州辛赞、莱州赵明诚、青州慕容彦达、凌州曾头市史文恭、大名府杜充、东昌府张清等各路人马都暗中派人与西门庆联络,问他这个地方豪强有没有起兵勤王的打算。
西门庆给他们一一答复,表示金军太强,自己只想组织义兵保住东平府、阳谷县等地。
与西门庆交好的各方势力见足智多谋的西门庆都按兵不动,也都各自为战,只管守好自己的一亩三分地。
此时的东京汴梁城,因为姚平仲偷袭金军大营事败,宋朝迫不得已罢免了主战派的李纲与种师道二人,借以向金军示好。
然而金军还是恢复了对东京汴梁城的骚扰,以此加大对宋朝的军事压力。
前期那些到处抢掠粮草的金军散兵游勇再次出现,经常有数百骑兵从金兵营寨沿着城墙跑到汴梁城东边防守薄弱的地方,用弓箭射击城上。
宋军中有些守城士兵气愤不过,便不经请示恢复了城上的防具,准备等金人再来时还击金军。
此时被主和派的蔡懋知道后,忙命人将这些防具再次拆除,并且用军棍教训了这些不听话的守军。
二月四日,李纲被罢免的消息迅速传遍京城,又有传言说正月一日宋军失败消息传来后,李邦彦等主和派大臣居然在都堂设宴摆酒庆祝,于是使得城中人人激愤。
有主和派的大臣也上奏折,请求皇帝赵桓恢复李纲的尚书右丞官职,继续让他统领全城防务。
御史中丞许翰也求见皇帝赵桓,请求恢复种师道的官职。
皇帝赵桓解释说我不是怪罪种师道带兵不利,而是他年纪大了,很难再当重任。
许翰便找到种师道,问他说为何你一定要强攻金军呢?
种师道说我哪有主张强攻,我的主张是先耗着金军,等金军粮草断了被迫撤退的时候,再从后面追击,务求一战必胜。
如今我们只须将金军的粮道都断了,别的不用做。
可是圣上听信姚平仲与李纲的话,非要主动出击,我能有什么办法?
许翰听后,认为兵败责任不在种师道身上,便又上奏折,再请皇帝赵桓复用种师道。
与此同时,太学中的太学生们变得不安分了。
二月五日,太学生陈东越级上书,请求皇帝赵桓恢复李纲、种师道的官职,说他们两个是社稷之臣,并同时弹劾李邦彦、白时中、张邦昌、赵野、王孝迪、蔡懋、李悦等主和派大臣。
陈东还直指童贯、蔡攸等求和卖国,是社稷之贼。
陈东上书后,带领太学院过千人聚集在宣德门下请愿。
太学生们年轻气盛,涉世不深,最易为人所蛊惑。如今他们平日里不喜欢的陈东勇当出头鸟,竟然也赢得了他们的喜爱和支持。
城内军民听到太学生请愿的消息后,纷纷赶来聚集在宣德门外,请求钦宗恢复李纲、种师道官职。
此时又有人在城中传播谣言,说金军将再次攻城。
城内百姓人人自危,对皇帝罢免李纲等主战派,复用李邦彦等主和派群情激愤。
这时,有宣德门卫士对陈东等太学生说,宣德门离禁中太远,你们要想让皇上知道你们的意见,最好是到东华门去。
陈东等人闻言,便掉头赶往东华门。门外聚集的百姓也都跟随在太学生们的身后一同赶往东华门。
路过登闻鼓院时,又有人将向皇帝申冤的登闻鼓拆了下来,一起推到东华门外。
众人一齐拼命敲击登闻鼓,但并未得到宫中之人的回应,直至将鼓敲得粉碎。
东华门外的军民越聚越多,足有数十万众。
一时间,各条街巷驰道水泄不通,城内各处呼声动地,声传数十里。
如此持续数个时辰,朝内既无人安抚,又无人应答,聚集的民众情绪越来越激烈。
皇帝赵桓对于太学生的冲动甚是恼怒,是以不愿意见陈东等人。
可是眼见得事情越闹越大,赵桓便派吴敏、耿南仲去劝说陈东等人。
吴敏出宫说圣上已经看过各位学生的奏折,了解你们的忠心了,各位学生先散了吧。
有太学生听后准备散去,又有人说不能就这么走了,万一吴敏说假话骗我们呢?
吴敏无奈地说,要如何才能让你们相信我的话?
陈东等人说,如果我们能看到李纲本人,就能相信。
吴敏劝说道,前几日我军打了败仗,金军不依不饶定要追究罪魁祸首,朝廷罢免李纲不过是安抚金军的权宜之计。等日后金军北撤后,圣上自然要给他恢复原职。
太学生们仍然不散,吴敏等没有办法,只能先打算回宫中向皇帝赵桓汇报情况。
然而东华门外聚集的民众认出了吴敏等人,一下子将他们围了起来。
民众们纷纷要求给李纲官复原职,高呼金军就要打到城里了,陛下为了拯救万民,赶快启用李纲抗金吧。
耿南仲见状,便说众位放心,我一定将你们的请求告知天子。
费尽口舌脱困之后,耿南仲回到宫中,将宫外的情况禀报了皇帝赵桓。
朕乃天子,怎能被无知的太学生和那些刁民胁迫?况且,起用李纲也无法战胜金军啊!
皇帝赵桓听后默然不语,不愿就此妥协。
此时,开封府尹王时雍听说经过吴敏、耿南仲等大臣劝说后,太学生们仍不散去,便带兵到东华门,想把领头的陈东等人控制起来。
不料陈东就是一个不怕死的混人,带人摆开鱼死网破的架势,准备和开封府的衙役死拼。
王时雍哪里想到东京汴梁城中还有刁民不怕官府,他带的衙役太少,不是太学生和聚集军民的对手,只好赶快溜走了。
此时,恰巧李邦彦等大臣下朝路过东华门。
情绪激动的太学生和军民见到主和的李邦彦,齐声骂他说你不过是个无行的浪子,怎么能做宰相,祸害国家?
众人一边骂,一边捡地上的瓦砾石块砸李邦彦的轿子。
李邦彦见形势不对,慌忙跑出轿子,抢过一匹马骑上才得以逃脱。
其余蔡懋、王孝迪、赵野等主和派大臣也都遭到了不同程度的攻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