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笼罩了松蓬山,山林中传来各种盛夏季节的虫鸣声,一轮明月正从山顶慢慢地升上天空,将月辉洒落在松蓬山上。
不知名的一个山谷里,西门庆与唐括挞懒坐在篝火边的两块石头上,一边吃着烤熊肉,一边听着远方山头上野狼的嚎叫声。石头边,放着二人的弓箭和长刀,随时可以用来防身。
那大熊的熊皮连带着熊头已经被西门庆与唐括挞懒二人完整地剥下,卷成一大捆绑在了西门庆的黄骠马的马背上。
西门庆与唐括挞懒的坐骑都是受过训练的战马,对火焰失去了天然的恐惧。此时听到野兽嚎叫的它们,也来到了篝火边,在主人身边吃草,似乎它们也明白,这温暖明亮的篝火和杀死恶熊的两个主人能够给它们带来真正的安全。
西门庆抬头看了看圆月和美丽的银河星空,开口说道:“今夜是一个好天气,不用担心会下雨,我们两个无须搭建遮雨的窝棚了,这可当真替我省了许多事!”
唐括挞懒闻言说道:“西门庆哥哥,不用担忧,我去拣拾木柴时,已经发现了一个大山洞。我们吃完熊肉,可以带着马儿转移到那山洞里去歇息。对了,为什么你不吃这大块肥美的熊腿肉,却吃那更难啃的熊爪子?这只大熊的肉可是多得吃不完呀!”
“哦,在我们宋国,这熊掌可是最好的食材之一。可惜今日在山林里没有采集到蜂蜜,若是有蜂蜜在,现在就可以做一道简易的‘蜜汁熊掌’啊!”西门庆说得自己都垂涎三尺。
“你们宋国人好奇怪呀!放着大肉不吃,却去吃边角料的熊爪子。不过,既然你说那甚么‘蜜汁熊掌’是美味佳肴,我们下山后,我去找最好的蜂蜜和熊爪,你给我做一道出来尝尝,如何?”唐括挞懒问道。
“此事不难,我答应你!”西门庆一口应承下来。西门庆大官人可是一个会享受之人,外出长途旅行,在他的队伍里,当然有精于烹饪之人。只有如此,才能在旅途劳累之中,每日都能就地取材地享受到美食。加工烹饪熊掌,对西门庆的手下人不是难事。
“这三只熊掌就不错,不能浪费了!”西门庆说完,扔掉手中的骨头,拔刀将那大熊剩下的三只爪子都砍了下来,将切口放到篝火上灼烧了一下,断了生,再利用篝火产生的烟熏了一熏后,也将它们都包裹起来,挂在了马背上。
这三只熊掌经过西门庆烟熏火燎的处理之后,应当不会腐烂生蛆,可以让他明日带下山去做成一道美食。
唐括挞懒一边吃着烤熊肉,一边饶有兴味地看着西门庆忙忙碌碌的拾掇那三只熊爪子。他心中暗道,这宋人西门庆处理猎物的方法,与我们女真人相差不多嘛!
挂好熊掌,西门庆又吃了一些熊腿肉后,只觉得口干舌燥,就去取水袋,怎知水袋里的水已经喝完了。西门庆拿着水袋,指着不远处的溪流对唐括挞懒说道:“我去打点水,再把这一身血污洗一下,挞懒小兄弟,你要同去么?”
唐括挞懒斜眼瞟了西门庆一下,一边啃着熊肉,一边含糊其辞地说道:“你、你先去,我随后就来。”
“那好!你自己小心,我先去了。”西门庆拔出双刀,带着刀和水袋走向小溪。
虽然溪流距离篝火不远,但毕竟是在山林之中,西门庆对林中的野兽也不能不防。只要身边有削铁如泥的雪花镔铁雁翎宝刀在,即使是身上的血腥味引来了野狼,西门庆也不惧怕。
来到溪流边,西门庆也被这静谧的景色所吸引了。因为距离瀑布还有一段距离,这里的溪流是在一个平缓的谷地里缓缓流过,所以小溪的水面平整如镜,倒映着岸边的灌木,天上的月亮和星河,泛着一层神秘的银色光芒,真是后世难得见到的美丽景象。
西门庆蹲在小溪边,将两把刀插在左右身侧,双手捧起溪水,美美地喝了一大口。那甘甜的溪水灌入喉咙后,口干舌燥的感觉消失于无形之中。
西门庆喝饱了山泉水,又灌了满满地一袋后,跳入小溪中,将身上被熊血染透的衣衫都脱了下来,泡在水里三两下洗去了衣衫上的血迹。
将洗净的衣衫挂在岸边的灌木上之后,西门庆又痛痛快快地走入小溪里泡澡,用这清凉的山泉水洗去自己一身的血污和臭汗。白日里劳累了一天,今夜当可好好地睡上一觉了。
西门庆在水中洗得正欢时,忽然听见身后的溪流岸边传来唐括挞懒的脚步声。当脚步声停下来时,又传来一阵悉悉索索的脱衣声,不一会儿,身后传来“哗哗~”的淌水声,显然是唐括挞懒也下水来到了小溪里。
“挞懒小兄弟,是你来了么?”西门庆眼中精光一闪,故作若无其事地问道。
“嗯~”身后传来一声含糊不清的应答,西门庆听到淌水声来到了自己身后不远处。
西门庆终于忍不住转身回首望去,却喉头耸动,咽了一大口唾沫。只见不远处,平静的水面上出现了三个美丽的月亮,晃得西门庆瞪得牛一般大的双眼好一阵眩晕。
那唐括挞懒赤身**地立在齐腰深的水中,脸上涂抹的黑色颜料已经被洗净,露出一张挂着水珠、白皙美丽的脸庞,一头乌黑的长发披散开来,从肩背直垂到水中,正用一双火辣的大眼睛盯着西门庆直看。唐括挞懒哪里是一个英俊少年,分明是一个妖娆动人的美丽女子!
可惜,西门庆此刻完全没有留意到对面这个熟悉而又陌生的女子美丽的脸庞、火辣的大眼睛和齐臀的长发,他的一双色眼,已经牢牢地钉在那两个圆月上动弹不得,只觉得浑身欲要炸裂了一般,鼻血不知不觉中从嘴角滑落。
对面的女子显然很满意西门庆那坚定的目光,她挺了挺胸膛,仿佛在对西门庆以示鼓励,口中呵呵笑问道:“西门庆哥哥,大白鱼!你可是受伤了么?怎地流了这许多鼻血?”
“我、我这是熊掌吃多了,燥火……”西门庆正欲擦拭掉那让自己威风尽失的鼻血,对面的女子却扑将上来,伸开玉臂搂住他,献上了一个香吻。
小溪边,西门庆的两把宝刀彼此相距两尺开外,相互可望而不可及,好是寂寞孤单!(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