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赞得到下人通报,得知西门庆等人已经到了庄外时,急忙带着人出门迎接。
西门庆与辛赞二人见面后,指着路边的梅花树说道:“辛兄,你看这些梅花,又挂上花蕾了。尤记得上次在辛兄与赵兄这里做客时,庄外的梅花开得正盛,我们一起在漱玉堂饮酒赏梅,好不快哉!辛兄,我们又见面了!”
辛赞哈哈笑道:“看来我们这历城的梅花树是吉祥树呀!每到花开的季节,就有贵客临门。西门兄弟,你们来得正好,再过两日就是我家小儿满月的日子,哥哥请你吃一杯满月酒。”
西门庆听了辛赞的话,想起上次在千佛山救辛赞夫妇时,崔氏已经怀孕了。这日子过得可真快呀,辛赞兄的儿子都生出来了。
西门庆和栾廷玉几人当即恭贺辛赞喜得贵子,抱怨辛赞在信中没有提及此事,害得他们没有为小侄儿备下好礼。
辛赞又与栾廷玉三人说笑了几句后,领着西门庆一行人入了辛家庄,摆下酒宴为西门庆四人接风洗尘。
辛赞那个三叔得知西门庆等人到了之后,也来作陪。宾主举杯畅饮,相谈甚欢。
酒宴之后,西门庆就在辛赞庄上住了下来。
第二日,西门庆四人在辛赞的陪伴下游览欣赏了周边的许多名泉,又入历城去为辛赞的儿子买了许多礼物,带回了辛家庄。
辛赞的儿子满月这天,宾客盈门,他在齐州的亲朋好友都来到了辛家庄。这时,辛赞的夫人把自己的儿子抱了出来,看上去是一个天庭饱满的聪慧胖小子。
辛赞告诉众人,已经给自己的儿子取了个名字,叫做辛文郁。从辛赞给儿子取的名字,就知道他希望自己的儿子日后在读书上有所成就。
西门庆也站在辛赞夫妇身边,手拿着一个拨浪鼓逗辛文郁开心。心中开始期待着也有这么一个胖大小子。
辛赞见西门庆如此喜爱自己这个儿子,就对西门庆说,若无当日西门庆之救,这孩子哪有见到天日的这一天。为了感激西门庆,辛赞决定让辛文郁认西门庆为义父,希望西门庆能够收下这个义子。
西门庆推托不得,只得从命,认那辛文郁为义子。日后逢年过节,少不得要给这义子一份花销了。不过,能与这齐州大族辛家和崔家结下如此深厚的情谊,西门庆大官人可是求之不得,正中下怀啊!
西门庆此时哪里知晓,他眼前这个襁褓中的白胖婴儿,就是日后那大名鼎鼎的“词中之龙”辛弃疾的父亲。
通过收辛文郁为义子,西门庆成为了辛弃疾的干祖,也不知今日之事会否改变辛弃疾未来的命运。
吃过满月酒之后,西门庆等人又在历城逗留了两日,等待辛赞处理完家中之事以后,一起出发去往青州。
从辛赞那里知晓赵明诚喜爱研究金石学问之后,西门庆与栾廷玉几人走了一趟千佛山,游览名胜古迹之时,顺便拓了许多碑刻,预备将这些拓片作为礼物送给赵明诚。
两日后,辛赞准备完毕,就与西门庆他们一起离开历城,向青州行去。
从齐州去往青州,要向东经过淄州。孟州的张团练就是从这里调到孟州去的。
众人一路无事,很快就过了淄州境,进入了青州境内。
这一日,日近晌午,西门庆一行人来到一座大山下。众人走得有些饥渴,正看到路边有家村酒店,就一起下马入了酒店,占了几副柏木桌子,在这里吃食歇脚。
“店家!小二!把这银子拿去,快将上好的牛羊肉切上来,我等吃了还要赶路。”石勇咋咋呼呼地拍了一块银子在桌上。
店小二见来了一群出手大方的客人,笑嘻嘻地上前唱了个肥喏,收了那银子,就到后灶房去为众人切肉。
那店小二入了后灶房,对灶房里的一对男女说道:“阿姊、姊夫,店里来了一群出手阔绰的豪客,见面就先给了兄弟我一锭银子!我看这些人不是寻常人,是否要上山告知二位寨主?”
听了小二的话,灶房里的那个男子问道:“外面来了多少人,你怎么看出他们不是寻常人?”
那小二答道:“姊夫,外面入来了十几人,为首的有五人。那五人中有二人仪表不凡,细皮嫩肉,显是富贵人家;另有三人身材健硕,目光锐利,看上去像是江湖上的好汉。剩下的十余人都是他们的随从,全都带有刀剑。这群人看上去大有来历,不似寻常客商。”
灶房里的那个男子说道:“既然如此,且让我出去探他一探,再决定是否报给寨主。”
那妇人闻言,手脚麻利地切好几盘牛羊肉,嘱咐自己的丈夫与兄弟小心谨慎之后,让他们将肉端了出去。
店小二走在前面,掀开门帘先走了出去。灶房里的那个男子一手托着木盘,一手掀开帘子一角向外看去,正看到西门庆五人。
是他!还有他!竟然是这两人!那男子身子一震,认出了西门庆他们中的两个人。
那男子稳住心神,装作若无其事地将牛羊肉端出去摆放在西门庆五人的桌上,向五人唱了个喏之后,转身回到了灶房里。店小二铺排好菜肴后也跟了进来。
“寨主的仇人来了!不意今日撞在了我的手上!你们在这里好生服侍那群人,好酒好菜只管上,尽量拖住他们。我这就上山去禀告给寨主。”那男子压低声音对自己的浑家和妻舅说道。
二人点了点头,各自行事准备酒菜。那男子从后门溜出去,从一条小径急急向山上奔去。
酒店里,店小二抱了一坛美酒出去,放在西门庆几人的桌上,对他们笑道:“众位客官,小店也有一些美酒,客官们可要尝一尝?”
石勇闻到酒香,勾起了腹中的酒虫。他对西门庆问道:“哥哥,大伙儿都走得饥渴了,可能让兄弟们吃几碗酒,解一解渴再走?”
西门庆笑道:“兄弟你‘三碗不过岗’都能吃几碗,这村酒吃上几碗又有何妨?兄弟自管吃!”
石勇闻言,先倒了一大碗酒,仰着头一口吃了下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