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
王文武笑着摇头拒绝了谷勋提议。
显然,他也是骄傲的人,一百万就让他跪下来舔谷勋鞋子上的酒水。
想得美。
他真当自己是白素素啊?
如果是白素素,就算没有鞋子,沾了酒水的玉足,王文武还是可以考虑的。
当然,这种想法深深地藏在了王文武的心里,谁也别想知道,此时的王文武还想到了好多条颜色不一的丝袜被殷红的酒水沾上后的场景。
真浪费!
“你也知道你不可能,凭什么你认为我愿意花钱息事宁人?”谷勋冷漠笑着说:“我这人恩怨分明,他敢堵我,那我就会堵住他,他技不如人,我可以让他帮救兵,但绝不是让他随随便便就被捞走,就算你是内家高手又如何?”
“脸只有一张,今天被打了,那就得找回来。即便明天就如八十岁老人,可那又如何?我承认会有很多不方便,大好时光还没来得及享受完,可你也知道,这世上有趣的事,没几件我没尝试过的。真要是后半身行动不能自理,可我有钱,我可以找无数人伺候着,我只需要安静地躺在床上,思考着该如何去报仇。我也承认,我打不过你,甚至我找不到几个人打得过你,可那又如何?你也有家人吧?就算你没有家人,你也有喜欢的女人吧?你就不为她们考虑考虑吗?就算你铁石心肠,这世上总有你牵挂的东西!你牵挂的,我就去毁掉,不惜一切代价。相信我,我可以做到。”
“你在威胁我?”王文武眯着眼,可却笑着说。
谷勋丝毫不在意王文武的眼神,反而将高脚杯里的红酒一饮而尽,咂了咂嘴,他平静地说道:“你现在做的,不也是在威胁我吗?”
王文武与谷勋两人再度对视,气氛在这一刻显得格外凝重,其他人大气都不敢出一口。
反而作为当事人,叶半秋好像完全成了局外人。
他端着高脚杯,这已经是他换了第二杯红酒了,如同梅开二度一样,兴致勃勃地看着两人。
宋琳琳站在两人一侧,她想来劝劝王文武,可话到嘴边,任何言语都显得格外苍白。她也想跟谷勋谈谈,希望他放弃脸面,可是……他的话说的这么干净利索,怎么可能会放弃自己的脸?
这样的男人,对面子的看中,远远超过金钱与健康。
这还能谈下去?
完全是一个死结,在场谁也解不开的结。
她摸了摸小包包里的手机,心想要不要给自己老爹打了电话?可仔细一想,就算她老爹过来,两人就能放下架子干一杯对饮成好友了?
他们……都是骄傲到骨子里的男人,绝不容许任何人来践踏自己的脸面……尊严。
这个面子,谁也不会卖。
卖了,就没脸了。
哐哐!
厚重的木门被推开了,走进一个白色贴身西服的漂亮男人走进来,满面笑容,如沐春风。
高高瘦瘦,几乎跟时下兴起的韩风网红脸很像,高颧骨深鹰眼,男人一身西服剪裁的得体整洁,一看就知道,这一身相当的考究,非富即贵。
他笑着一边一走一边看,眸子里透着舍我其谁的骄傲与不羁,像是谁也看不上,可偏偏这里的人都被他所吸引。
他就是东方旭,跟谷勋打小一起玩到大的兄弟,谁也没想到他会在这个时候过来。
东方旭冲着宋琳琳点了点头,然后又走到王文武身边的沙发坐下,像是没看到王文武拿着玻璃渣对着谷勋一样,笑呵呵地对着王文武说道,“这是谷勋,我老表,老王你可能不知道,我跟他可是一起玩泥巴长大的,一直想带你引荐引荐呢。”
“大少客气了。”
王文武很怀疑他们俩小时候一起玩的泥巴是不是他小时候玩的那种,但他还是笑着回道。
鉴于王文武跟东方旭产生过不少次不愉快,东方旭能拉下脸来笑着打招呼,王文武没理由不笑脸相迎。
“也别喊我大少了,听着就显得生分。”
东方旭哈哈大笑,“我虚长你几岁,如果不介意,喊我一声大哥我也受的了,不行喊我东方旭也成。”
北方长大,东方旭的腔调里带着浓厚的燕京口音,这一番话听起来腔调感十足,味浓。
王文武笑笑,他可不愿意让东方旭随便就占了便宜,东方旭似也就说说而已,不着痕迹地转过脸,看着谷勋。
他说道,“老谷你是醉心玩乐,不问窗外事,你可能不知道,前阵子夏海发生的大事,策划当事人就是这位王文武兄弟。”
谷勋眉头一挑,不由得侧目看了一眼王文武,此时的王文武早就不着痕迹地丢掉了玻璃渣,也很随意地坐在两人对面,三人成三角位置,他平静而又从容。
谷勋也听过自己那位大哥被人反扣,最后老爷子出面赎人,丢人丢到家。
谷勋当时就说了,如果是他被人反扣了,他宁愿死了,也不可能回那个家。
他丢不起那个脸。
可没想到当事人居然就在他面前,刚才好像也‘俘虏’了他,这让谷勋心里很不是滋味。
“来来来,咱哥俩喝一杯,这杯我敬你,你的华汽搞出那么大阵势,更名在即,就不怕我到时候不去吗?”
东方旭又转过脸看着王文武,有黑衣大汉得了令在刚才的当口已经新开了一瓶红酒,三个高脚杯一一倒上。
“去不去没关系,请帖送了,到时候有红包拿就成。”
王文武笑道,东方旭的话真假难辨,还是不要当真为好。
“哈哈,这杯我敬你,你这性子好,跟你这样人做朋友,安全。”
东方旭持杯,一饮而尽,王文武也不好意思,跟着喝了半杯。
“这第二杯,我们三一起走一个,咱们三初次相聚,是喜事,一切不开心的事就当过去。”
东方旭又是带头一饮而尽,可谷勋却坐在那,一动不动。
王文武也放下了高脚杯,笑着说道,“就怕谷兄不怎么乐意。”
“这不可能,老谷的心胸我清楚,铁铮铮男子汉一枚,绝不会为点鸡毛蒜皮的小事耿耿于怀。”东方旭看了一眼谷勋,说道。
“是啊。”王文武深以为意地点了点头,“说心里话,我这朋友人也实在,所以容易得罪人,千里迢迢来夏海也没亲没故的,比不了你们大家大户。我也只是从山里走出的泥腿子,啥都不懂,可你们总不能欺负人不是?”
东方旭看了一眼地上的玻璃渣,又瞅了瞅谷勋额头上新结的疤,就连谷勋脖子上的印记都依旧触目惊心。
他苦笑不已。
这到底是谁在欺负人?(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