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半秋不知道王文武用什么方式解决,但很期待。
当初在白玉山庄,王文武硬是逼得赵剥皮割地赔偿,以息事宁人的方式解决问题。
赵家是世家,谷家是豪门,两者有不可逾越的鸿沟,可谷勋并非嫡系继承人,只不过性格突出罢了,赵剥皮可是货真价实的大人物,两者相较而言,让赵剥皮息事宁人的难度远大于让谷勋认个错。
“我已经了解到了事情的大概经过,很抱歉,从规则上来讲,你做的不对,毕竟你那样做有碍公共安全。但我朋友也做的不太对,他不是执法部门强行采取措施,可他的心是好,你也看得出,他很有公德心,所以你们的冲突可以理解成一种误会,完全能换一种方式解决?”王文武坐在谷勋对面的沙发上,认真地说道。
“你提议的任何方式我都不感兴趣。而你,至今还没有证明你有解决能力的问题,对于没有解决问题的人,我不想多说一个字。”
至始至终,谷勋都在盯着眼前摇晃着酒杯,里面的红酒拖拽出一道道血红,如骄阳似的,他正眼都不看王文武一眼,“在这里,我只想听结果,要么跪下来道歉;要么继续找你们认为能解决问题的人来。”
“我跟谷涛有些交情,看在他的面子上,我们换一种方式解决,如何?”
总的来说,王文武跟谷涛的接触时间里,大多数情况下,大家还是以和平的方式相处,只有极少的时间内大家产生了不愉快分歧,但在事后,谷涛也认识到自己的错误,并认真地考虑了王文武的‘建议’,与王文武打成了认错共识,解决掉了那个短暂的不愉快。
甚至华汽更名在即,谷涛还说他会亲自过来道贺,这也证明了王文武没有说谎,两人还是有一点交情的。
“你认识他?”谷勋重新审视了一眼王文武,白白净净地脸看起来人畜无害,完全符合官宦子女的禁脔标准。
“是的。”王文武说道。
“看来你不是一个普通的农民。”谷勋说道,“可就算你是大地主,那又如何?你认识他跟我给他面子有关系吗?你是他的朋友不代表你会成为我的朋友,我为什么要给你面子?为什么又要给他面子?”
狂妄,冷漠。
任何不相干的,谷勋都选择了无视。
王文武心中憋着一团火,但是压着怒意,都说和气生财,王文武好说歹说,给足了面子,可谷勋死活只认自己的理,他像是活在自己的世界的王,任何试图破坏他制定的规矩,都是敌人,连谷家内定的继承人也不行。
“我觉得,你有错在先,我朋友也记录下了整个过程,我给你两条解决方式,第一条,我带人走,大家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第二条,我来报警,你砸了几辆车也不便宜,得赔偿;你打了人也不能算了,要治;你违反了道路安全交通法也不能说不管就不管,要扣分罚钱;至于你们之间产生的口角冲突,该打官司的打官司,怎么处理交给法院。你觉得如何?”
不管怎么说,先要站理,有理走遍天下无理寸步难行。在道德、法律上,王文武有必要要占据制高点。
不过王文武还是倾向谷勋选择第一条,叶半秋不是在乎几辆车的人,能把他捞出来,他这张脸就算是保住了。
至于谷勋……给脸不要脸,王文武还有必要在乎他的脸面吗?
“如何?不如何!”谷勋这一次正眼看了一下王文武,发现这个白净的小男人的提议还真是有意思,但他的脸却阴沉下来,“你连解决问题的资格都没有,所以你提的建议并不怎样。解决问题的方式我已经说了,而我这人恰好又不太喜欢改变自己的做事方式。”
“看来你始终坚信我没有解决问题的资格,或许你看走眼了呢?”
王文武说道。
“王大牛?他是一个农民,你当然也是个泥腿子,只是长得好看一点而已!长得好看能当饭吃,但在这里,可是解决不了问题。”
谷勋一脸讥讽地说道。
“也许除了好看,我还有其他方面的能力你没有发现。”
王文武心想,也许自己藏的太深了,像谷勋这种狂人根本就发现不了。
“就因为你认识谷涛?我还是认识首长……”
啪!
没等谷勋说完,王文武忽然暴跳而起,他抄起桌上的一瓶新开的8年拉菲,手握着酒瓶颈部,狠狠地朝着谷勋的脑袋上砸过去。
咔擦。
酒瓶碎了,醇香的红酒在空中散出无数朵亮丽的浪花,从谷勋的头上如瓢泼后又转至滴答,到处溅落的玻璃残渣落在茶几上、地板上……整个屋子都充斥这葡萄酒的醇香与鲜艳的酒红。
所有人一脸懵逼,谁也没想到刚才还谈的好好的,一瞬间怎么就变了味了?
宋琳琳也呆了,站在原地都不知道干什么。
倒是叶半秋笑眯眯坐在里面,当王文武拿着红酒瓶开了谷勋的脑袋瓜子时,他端着红酒杯抿了一口。这个看起来人畜无害的家伙,骨子里却藏了一只猛兽,在浦江机械厂的车比中,在叶半秋所了解的世家豪门的传闻里,王文武从来就不是一个好说话的人
他会讲道理,就像一开始努力地去劝谷勋放弃无理的要求,可谷勋狂傲无边,坚持用自己的方式解决问题时,两边产生巨大的分歧时,王文武便用自己的方式去解决问题。
这头猛兽就被放出来,并用他的行动,狠狠地冲击了所有人的视觉。
一群纯色黑衣保镖如梦初醒,像是炸开了锅一样,三五成群围向王文武。
可王文武看都懒得看一眼,手里的红酒瓶炸裂的比较顺畅,尖尖的玻璃残渣对准了谷勋的脖子,半截就凭就像催命符一样贴在谷勋身上,王文武盯着谷勋眯起来但却愤怒无比的眼神,冷冷地问道:“现在,我有解决问题的资格了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