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寿宫》内,太后依旧坐立于上位,皇后坐于一旁;
其它嫔妃也一如既往的行礼请安,除了怀有身孕的余昭仪除外;
“转眼,就是除夕了;不知今年的除夕,皇后打算如何操办?”太后悠悠开口道;
皇后笑道:“回太后,臣妾本想,皇上登基头一年,又得龙嗣,自是该好好热闹番;只是,皇上说了,今年寒冬格外的冷,便从简些就好。”
太后道:“从简也罢,本是为了迎接新年,一大家子,在一起聚聚便是。”
皇后颔首道:“太后所言极是。”顿了顿又道:“那臣妾近日,便下旨通知各宫,除夕在‘安乐园’会宴。”
“听说,穆王爷与安王爷近日也得归来,难得一大家子,都在聚在一起;便一同接进宫来,迎接新年吧!”太后说的无意,却似有意;
皇后道:“太后英明,皇上也是此意。”
太后满脸不悦的撇了眼皇后,不再言语;
各自唠了些家常,便纷纷回自己宫;
待冷溪颜回到宫中;空中已飘起了朵朵雪花;
春儿上前,替冷溪颜换了个手炉;道:“美人,奴婢 为您炖了红枣雪莲粥,喝了暖暖身子吧!”说着便端起桌上的小碗,向冷溪颜递去;
冷溪颜见粥色胜血,胃里一阵反酸,一声干呕,拔腿朝寝室跑去;
锦瑟见状,狠狠的白了眼春儿;便进了寝室;
留下春儿眨巴眨巴大眼,一如既往的无知表情;
寝室内,冷溪颜连连干呕;锦瑟递上一粒药丸,一盏茶,将其服下,便缓解了许多;
冷溪颜放下茶杯,道:“方才,可会露出破绽?”
“方才只有春儿离得近些,其它人该不会察觉。”锦瑟也是担心此状,还好方才无人发觉;
冷溪颜秀眉微皱,低头不语,若常此反应,不免会被发觉;
“奴婢待会替美人抓些药,就说美人着了寒,伤了肠胃便可。”锦瑟见冷溪颜担心,只能做以安慰,以后,只能随机应变;
冷溪颜点头,露出欣慰的笑容;双手覆上,藏在棉衣下的小腹,心里泛着一丝甜蜜;
转眼便是除夕了,各宫都洋溢着,新年的到来;
益寿园内,冷溪颜与章贵人正在散步,走至一亭阁便进去坐了下来;只见,余昭仪挺着微微隆起的小腹,在侍女的搀扶下缓缓走来;却又巧遇了,闻声而来的薛贵人与钟夫人;
“天气如此寒冷,余昭仪还不忘散步,若是冻坏了小皇子,皇上怕是要怪罪了。”只见,薛贵人满脸讥讽的瞟向余昭仪;
“有劳薛贵人忧心,皇上自上心的很,这不,从它国订过来的极品狐毛貂皮,把小皇子护的热乎的紧。”余昭仪丝毫不甘示弱,甚至连礼仪敬语都免了去;
“那便最好,莫要辜负了,皇上爱子之心。”薛贵人面色一暗,不带好声的留下话语,便拂袖朝一旁的亭阁走去;
余昭仪哪里受得了这番羞辱,玉手紧握,从齿缝间挤出:“你........”
章贵人适时的道:“余昭仪已怀六甲,多有不便,不如进亭阁稍作休息。”
余昭仪平息着怒气,轻‘哼’一声,便也朝亭阁走去;
余昭仪待薛贵人边上坐了下来;
“唉~这眼看就是除夕了,各宫都忙的紧,这不,今日还未见皇上呢!”余昭仪故作一脸失意,说着,还不忘瞟一眼薛贵人;此话,无疑不是在炫耀,每日上官佑都会前往探望;
“想必,皇上今日,还不得空想小皇子呢。”薛贵人故意以小皇子为由,提醒着余昭仪,无非是在渺视余昭仪;
“是啊,皇上日理万机,能在百忙中前来探望,也乃小皇子之幸。”余昭仪虽怒,却还是故作一脸笑意,她就不信,后-宫的女人,有谁不想怀上龙嗣;
“皇上向来注重子嗣,欢喜也是情理之中的。”冷溪颜实在,难以应对这虚伪寒暄,便为此和解一番;
“可不是嘛,皇上注重的是子嗣。”薛贵人刚好掺和冷溪颜的话语,满是讥讽的瞟向余昭仪,还故意将‘子嗣’二字咬的微重;
余昭仪甚是恼怒,一时也反驳不出话来,不带好色的撇了眼薛贵人与冷溪颜,转头不再言语;
薛贵人则是笑意加深;
冷溪颜本是好意和解,却不想话语有失,便也不再多言;
就这样四人东扯西扯的寒暄了一会;余昭仪就以嗜睡为由,起身便要离开;
冷溪颜与章贵人于礼貌,起身相送;
薛贵人自不好坐着,便也起身;
正当余昭仪走至台阶时;薛贵人向一旁的侍女使了个眼色;
侍女会意,一步上前;
只听‘啊....’余昭仪一个不稳,向亭外倒去;幸好,站在一旁的锦瑟,眼疾手快,一个箭步冲上,将余昭仪护在怀中,轻轻放稳在地;而余昭仪早已吓得面无人色;
只听“啪”一声脆响;薛贵人嗔声道:“好你个贱婢,竟敢冲撞小皇子!”
侍女跪地,连连磕头道:“贵人饶命,奴婢只是想扶余昭仪一把。”
薛贵人轻‘哼’一声,转身满脸歉意的道:“让余昭仪受惊了,此贱婢乃是新得之人,此番越了规矩,本宫定会严加责罚。”
此时,余昭仪也缓和了些,冷声道:“看来,景澜宫的人才,也不过得此,它日,臣妾定向皇上请旨,拨一批才人过去,莫要怠慢了薛贵人。”
薛贵人面涨通红,玉手紧握;面对余昭仪的羞辱,愣是说不出话来;
“好在只是虚惊一场,余昭仪何须为此贱婢,大动肝火,若伤了胎气,怕是远不值。”冷溪颜自是看出方才的一幕,为了刚刚的失语,就此算是弥补了;
余昭仪撇了眼薛贵人,便不再言语;
“余昭仪方才受了惊吓;应回宫歇息;小巧,送你们娘娘回宫,好生伺候着。”冷溪颜转眼冷声吩咐道,她这一调解,此事,也就过去了;
唤小巧的侍女颔首作答;上前扶起余昭仪,便朝月下宫方向走去;
待人走后;冷溪颜转身道:“薛贵人的侍女,虽笨拙了些,好生调-教一番便可,莫要再以今日之事,铸成大错。”
薛贵人自是听出冷溪颜的警告;一时怒气无处宣泄,便对着地上的人儿,狠狠的踢了一下;怒声道:“还有脸跪在这,还不快滚。”
侍女抽抽涕涕的起身退了下去;
“本宫还要教管宫人,恕不奉陪了。”薛贵人心愿未达,自是不悦,话落,便拂袖而去;
章贵人望着薛贵人的背影,道:“冷美人今日,怕是言过了些。”
冷溪颜轻笑道:“不怕言过,却怕言中。”
章贵人看着冷溪颜,两人相视一笑;(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