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真甜!师父你也尝尝!”
李阿珍刚吃一口,果肉还没吞下去,就已经赞叹出声,拿着桃子,就问向一修和尚。
一旁的钱乐听了这话,一副惋惜模样,不情不愿地把桃子递到四目道人跟前:“师父,你也尝尝……”
四目:“……你师叔给你们的见面礼,我吃像什么话!便宜你了!”
他是吃过这桃子的,毕竟一路上,就连叶书、非白都拿这桃解渴,又怎么可能少了他的一份?
只是内心,对叶书的感觉,愈发高深莫测起来。
……
既然是师叔,那便有事弟子服其劳,没等叶书操心,李阿珍已经乖巧地帮叶书整理客房、铺床叠被了。
叶书对这些并不在意。
只是四人喊他吃饭时,叶书却是有些不入口了。
如今时逢乱世,外面百姓虽然不用稀粥度日,但也顿顿粗粮,番薯吃得身体、大脑都残缺了,生活艰难。
四目虽然干的是“高薪”的赶尸道人,但生活依旧朴素,见叶书来了,特意还让李阿珍蒸上一锅白米饭,多炒了两个菜。
清炖豆腐汤、炒豆干、炒萝卜,更是还有一盘野葱炒鸡蛋。
李阿珍厨艺不错,尤其是那野葱炒鸡蛋,喷香扑鼻,松嫩可口,看得出是平日里很用心的。
叶书尝了两口,也是赞叹不已。
只是他如今,体魄境界天下难寻,正是需要滋补气血的时候,还要加上丹药、灵果为辅,这才在精元一道上,突飞猛进。
现在单吃这豆腐、鸡蛋,偶尔一次,还没什么,长久下去,却是显得有些营养不良了。
因此,叶书吃饭间,便问明了路途,准备第二天一大早,去山外村庄,买些鸡鸭鱼肉回来……
……
“当当当……”
晨光未起,庐舍间已经是木鱼声阵阵响起,四目道人不胜其烦,直接就爬起来,与那敲木鱼的一修和尚,争打吵闹了起来。
“以前就咱们两个也就算了,现在来了客人,你还敲你那个破木鱼!你个秃驴也不嫌烦!!!”四目道人被这木鱼声扰得双眼发黑,都要杀人了。
一修却是一副老好人的笑脸:“你还好意思说叶兄弟,鸡刚叫,他就骑马出去了,应该是‘开神门,采神力’去了。
亏你还总自称茅山大将,现在修为不如年青人,连勤快劲,也都落后这么多……”
两个人吵吵绊绊,几乎都成日常习惯了。
不过在李阿珍的劝解下,眼看饭点到了,两人终归是走上了饭桌,一个端着一碗粥,在那又借着抢根萝卜干的机会,比力斗法起来。
“哈哈,两位,怎么又斗起来了!”
叶书的声音,适时响起,两人还没有反应过来,便见叶书手拿两只土鸡,一只野鸡,还提着十斤重的瘦猪肉。
“我深修躯体,滋补气血是每天的功课,耽误不得,倒是让两位见笑了!”叶书笑着又取出一口铁锅,“以后便用这口锅做肉菜,免得犯了大师忌讳……”
感受着手上减小的力道,正在掰手腕的一修松气笑道:“出家人,哪来那么多臭毛病,要是沾点荤腥的锅碗都不能用,那和尚化缘都没处可化,只能饿死了……”
叶书闻言,倒是松了口气:“倒是我想多了,还以为……哈,算了,惹人厌的人和事,便不说了,做饭吧!”
一顿肉,吃得两个小字辈的,欢欣雀跃,四目道人眉开眼笑。
只有一修和尚,一边念着佛,一边喝着清粥,再默默地吞着口水。
叶书暗笑,默默吃着自己的糖醋排骨,一声不吭。
说什么素菜养生、杂粮养生,都是吃得太饱了,要是这样,那古时候的老百姓,天天都在养生了。
养得都跟个小鸡崽似的。
吃够了肉,再去讲什么养生,这是叶书的一贯作风,哪怕已经有灵果、灵丹,也无法抹消吃肉的动力。
当然了,之所以这么轻松吃饭,完全是因为叶书发现,酃峰这块地方,自己温养神元、精元的速度,远超外界!
这样的福地,难怪隐居这两位世外高人了!
……
日子,就这样平静过了下去。
一开始的陌生过后,叶书与这两对师徒,很快就熟悉了越来,四人对叶书,也从一开始的敬畏有加,转而变得习以为常。
毕竟,叶书性格一向很是随和。
“师叔又去林子里采草药了,没想到他年纪轻轻,人长得好看、功夫那么好,还会医术,还有那么高大的白马……”李阿珍一边洗菜,一边聊天止不住话。
钱乐有些不是滋味:“是啊是啊,师叔是世外高人,眼界高、还有钱,咱们跟他一比,可真是乡下穷小子、傻丫头了……”
李阿珍愣了一下,随即笑道:“你瞎想什么呢!不过师父总是说师叔修为高,可我瞧着也没什么嘛,整天见他练武,也没见他用过法术,功夫哪有法术厉害?我瞧着,还是咱们师父厉害些……”
一修、四目,这段时间的争斗,各种左道法术都用上了,简直让二小崇拜得不行。
正说话间,突然远处传来清脆铃声。
“快点,快点!别偷懒!”
一群人,推着一口巨大的铜棺,奋力地前行,车辙印深深入地,无论是推车的兵卒,道士,还是随行的道人、侍卫,俱都如临大敌。
那铜棺厚重,每颠簸一次,就震响一声,沉沉地压在人心上,连周围飞鸟,都吓得远远飞去。
正是傅满遗、千鹤道人一众!
钱乐、李阿珍反应得慢些,出去时,正看到四目道人,在那个太监面前,吃尽闷气。
四目道人:“那你为什么不烧掉这个僵尸呢?”
千鹤道人:“这个……僵尸是边疆皇族,不能烧,我们要运进京城,等皇上发落……”
说话间,那各太监乌丸,直接发问:“为什么你们要拆掉帐篷?”
四目道人:“噢,是这样的……”
“你闭上嘴!”太监乌丸毫不客气地打断他话,“我不是跟你说,我是跟千鹤说!”
四目道人:“……”
这死太监,好大的官威!
一旁的钱乐、李阿珍心里,俱都升起这个念头。
便在这时,便听一声昂然马鸣,一道白影,如电光疾闪,奔腾而来。
叶书纵马而来,冷眼瞧了眼侍卫、傅满遗,便把目光集中到了铜棺上。
乌丸疑惑地望了一眼,看到叶书面容,顿时双腿一软,整个人都瘫倒在地,如烂泥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