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房子的门口我才发觉这竟然是一幢有着欧洲风格的老式洋房,窗户的玻璃都是彩色的,看不清里面的景色。大门的两旁边雕着两个奇怪的兽型物体,在我走近的时候突然嘭的一声从嘴里吐出了火焰,原来是两个设计独特的火把。门没有锁,我只轻轻推了一下就打开了。依依从我的怀里不安的动了几下,我拍了拍她的背。
"有人在吗?"我大声的冲着大厅嚷道,厅内很黑,微弱的光线只够我看清里面有着一些家具,这是一个完全按照古欧洲风格设计的大厅,盘旋而上的楼梯直通往二楼。而这时,依依突然挣扎着从我怀里跳了下来,一下子就蹿入了黑暗里。
"依依别走!"我急忙跟了上去,小小的身影在楼梯上一闪而过,转眼消失。我发现自己已经站在了二楼的楼梯口,向下望去是宽敞的大厅,向前望去是一条长长的走廊,走廊的两边都有着一扇一扇的门。
"依依你出来啊,别跟哥哥玩了!"我唤着依依的名字,狭长的走廊里传来了我的回声,回荡在我的周围。走廊两旁的门都是关着的,我试图打开其中一扇,却发现都锁着,根本没有办法可以进入。走廊的尽头又是一个楼梯,大概可以通往三楼,轻微的凉风吹了过来,但是走廊尽头的窗户确是关着的。我推了推窗户,打开了,我忙望向窗外,没想到窗外的景色却让我差点跌倒在地。没有其它的房屋,我本来以为它应该是在一个小区里的,没有想到却看到了一个很大的湖,心湖,此时的湖水静得没有一丝波澜,就象是镶嵌在黑暗大地中的一块绿色的宝石一般美丽。
这倒好,又转到心湖这里来了。我的脑子一团乱,刚刚从医院的地下室变成是古槐大街77号已经让我莫名其妙,而这回更是让我天旋地转。扶住墙壁,我把手指伸进了嘴里,狠狠的咬了下去。好痛,不是在做梦!我望了望楼梯,没有多想,径直走了上去。
楼梯的长度出奇的长,我留心的数了一下,自己已经走了三百多个阶梯了,却还是没有到头。再走了约莫半分钟,楼梯的尽头到了,那只是一扇门,轻微的凉风从门下的缝隙里吹了进来,一股凉意从脚底蔓延了上来。推开门,清新的空气扑面而来,我已经站在了这幢房子的天台上了。抬头看是黑漆漆的天空,没有星星也没有月亮,可我却能清楚的看见心湖以及湖边的任何景致,还有,一个淡绿色的身影,一女人的苗条的身影。
"是她?"我惊讶出声,就是那个神秘女子,此时的她正站在一棵树下,而更让我吃惊的是从树下垂下的一根绳子。女子慢慢的站在了一块石头上,把自己的脖子套进了绳圈内。
"喂,不要啊!"我冲着女子拼命的大叫着,可房子离心湖有一段距离,我的声音根本没有办法传过去。见鬼!我低咒了一声,把身体尽量往外倾,挥舞着双手,希望能够让她看到。
可一切都是徒劳的,女子的双脚一蹬,整个人就悬空在了树上,双腿一开始还挣扎着,到了后来就停止了,从树上悬下的人体在微风中轻轻的飘荡着。
我张大着嘴,喉咙里仿佛被塞进了什么东西,我无法相信一条生命就在我的眼前消失了,我完全停止了思考,时间仿佛也凝固到了一起。而冷冷的笑声突然在我身后响起,我连回头的机会都没有,只觉得有人猛地推了我一下,整个人就飞了出去。
风从身旁呼啸而过,我看见有一个人影从天台上探了出来,可因为身体急速的下坠让我没有办法看清楚他的脸。嘭的一身巨响,浑身的骨头象是炸裂开来的疼痛,我甚至可以听到头骨落在地上碎裂的声音。右手掌心上曾经被李海画过的红符发出了剧烈刺眼的红光,我眯起了眼睛,只隐约的听到一个陌生的声音:"可恶,让他又跑掉了。"
※※※
剧烈的头痛中我睁开了眼睛,李洋还有方蕾等人的脸一张一张的呈现在我眼前,我的脸上湿湿的,方蕾的眼角上有着泪水。
"小子你总算醒了啊!"李洋松了口气,一屁股坐到了我身边。
"心湖,我要去心湖。"我使劲撑起了自己的身体,沙哑的说道,我的声音虚弱而又沙哑的让我自己也吓了一大跳,可我非常想去看看那个女人是不是在那里,心湖命案的死者是不是又多了一个。
"不行,你刚从鬼门关里回来你知不知道?"方蕾把我又按回了床上,道:"你知不知道你刚才的病情突然恶化,把我们都吓坏了。"
"恶化?"我这才发觉自己竟然被移到了另外一个单独的病房,手上还插着好多管子,"我,我刚才..."
"你刚才连心跳都没有了啊,所以把你转到重症病房进行看护!"方蕾握着我的手,从她手上传来的温暖让我好受了许多。可浑身的疼痛却让我连呼吸都困难了起来。
"病人醒了吗?"一个医生从门外走了进来,摸了摸我的头,道:"病人现在很虚弱,你们还是让他休息一下吧!"
"不!"我忙抓紧方蕾的手,我不想再一个人独自面对所有的事情了,我需要有人在我身边,我也是人,不管我的职业是不是法医,我也有畏惧的时候。
"乖,你先休息一下,醒了以后我保证你还是能看见我的好不好?"方蕾象哄小孩似的把我的手放进了被子里,安慰着。而我也实在太累了,不论是身体上还是心理上,我都需要休息。迷迷糊糊的,我又昏睡了过去。
※※※
再次醒来的时候我发觉自己竟然一点事情都没有了,头不痛了,浑身精力十足,害的李洋还认为我一定背着他们吃了什么灵丹妙药,还说什么好东西要分享,硬是把我搜了个遍,直到方蕾出面阻止才免了我被李洋剥衣剥裤以验真身的厄运,而在心里我倒是蛮希望李洋继续胡闹的,当然,我可没有暴露狂的倾向。
方蕾告诉我我已经连续睡了三天三夜了,而她也去过了心湖,那里并没有发生什么事情。而她继续给我带来的消息也让我吃惊不小,那就是我的颅像重合术已经把头骨的样子复员了,陈凯他们根据这条线索很快就查出了死者应该是外来打工的一个女子,叫赵兰,而她的同居男友龚荣,则成了最大的嫌疑犯。就在方蕾来这里之前,龚荣已经在陈凯他们强大的心理战术之前彻底崩溃,交代了自己杀人分尸的罪行。
"他交代说为了掩人耳目,他分批把尸骨散落在了心湖的各个地方,因为他知道心湖是个别人都很忌讳的地方,通常没有人会去,也就更不会注意到什么尸骨了。"方蕾倒了一杯水给我。
"这么看来,这个案子是个独立的案子,和心湖以前的那些命案没有关系了?"李洋问。
"好象是的。"方蕾回答。
"先把案子放到一边吧,我倒想先听听你的解释。"李海看着我,说。
"解释,解释什么?"迟钝的李洋望了望自己的哥哥,再看了看我,一脸的懵懂。
"当然是解释一下他为什么突然觉得自己手腕上有东西,还有为什么会突然病情恶化啊!"李海瞪了一眼李洋,说。
叹了口气,我放下了已经端到嘴边的水,该说的永远也瞒不了,更何况是一个比李洋精明了太多的李海。而且我本就不想隐瞒,就象李洋说的,好东西就应该大家一块分享,虽然这些事情并不是什么好东西。(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