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种时候,大多女人都会失去理智,温柔也是一样,她也不想想,天闲还在上面,怎么可能看着不管。
上面临时搭建的屋顶发出一声断裂的声音,接着构成顶棚的圆木,树枝什么的都纷纷掉下来,激起不少尘土,弄的下面的亡灵大帝躲闪不迭。
等到尘土散尽,天闲已经隔在温柔和亡灵大帝之间了。
“是你!”亡灵大帝脱口而出。
“你认识我?”听亡灵大帝的口气似乎曾见过天闲。
“当然认识,若不是拜你所赐。我也不会有今天。”亡灵大帝发出叫人听着极不舒服的笑声。
“哦,我想起来了。”天闲经过一番仔细打量,总算在记忆中找到这亡灵大帝的影子。
说起来这事还要从当日天闲失踪三年后第一次出现说起,那次朱丝奉命调查有关军方高级军官失踪的事件归来,在下飞机时碰到了分别很久的柴文。
那时柴文的身份是杀手组织的成员,奉命来刺杀朱丝,以两人的交情,柴文当然下不了手,那时候眼前这所谓的亡灵大帝就是执行监视任务的:九命猫。
当时柴文和朱丝都不是他的对手。
若不是天闲及时赶到,恐怕柴文和朱丝早就死在他的枪下了。
记得那时候,因为九命猫使出了还未完成的血骑铠甲,天闲心中不喜,就将九命猫给废了,没想到现在他居然变成了什么亡灵大帝。
“吃惊吧?真要多谢你呢。当日我借用血骑铠甲不成,而被你打成废人。使我变成了真正的活死人。为了逃避组织的追杀,我一直逃到这里,就在不久前,我忽然感受到丧钟的召唤。
我得到它了,现在谁也不是我的对手。天闲,我要报仇。“亡灵大帝狂笑道。
地府丧钟对所有有生命的东西都具备天生的克制作用,即使对天闲也是如此。不然以温柔的功力,也不会束手无策了。
她本身是玛雅的生命祭司,本身的生气极重,正好和地府丧钟相冲,所以才会这么狼狈。
而天闲作为天外正神,虽然生气的外溢没有温柔这么严重,但和地府丧钟也是存在着相克反应的。
“就凭这口破钟?”相克归相克,那得看拿在谁的手里,这会如果是常恨在还差不多,九命猫本身的修为毕竟有限,不可能靠着一口丧钟就把天闲拿下。
“破钟?那你就试试。”九命猫被天闲轻视的口吻激怒了。
原本变成笼子将温柔困住的丧钟忽然旋转起来,变回了钟的形状,向着天闲当头罩下。
至于温柔,因为生气大量外泻,一时半会恐怕是没办法恢复行动能力的。
大钟向着天闲头顶罩下,天闲总算知道为什么刚才温柔会躲闪不及了。地府丧钟在不断吸取生命体生气的同时,还会自行追踪着这股生气,所以无论你怎么多闪,除非你变成一具尸体,否则丧钟将永远追着攻击目标,直到他死。
当然,以天闲的实力,想要摧毁丧钟也不是不可能。
但天生万物,必有其因果,当日迫不得已毁去如意金钱,已经险些招来大祸,天闲可不想再来一次。
天闲躲了半天,这丧钟反正就是在他头顶不住转悠,怎么都不肯下来,这么下去总不是办法,天闲看看那边还不能爬起来的温柔,还是先避一避再说吧。
“呔!”天闲忽然大喝一声,清心诀成音波状向着四周散去。这是一种绝对祥和的力量。
九命猫顿时觉得心中一阵阵刀割般的痛楚,丧钟也暂时失去了方向感,只是在空中不住地打着转。
趁着这一眨眼的机会,天闲以最快的速度闪到温柔身边,一把操起温柔就走。
“不要让他们跑了。”九命猫大声叫着,刚才天闲的大喝虽然只维持了一秒钟,却带给他几乎过了一年那么漫长的感觉,心中的绞痛令他恨不得立刻死去,所以虽然口里这么说,九命猫自己却没有追上去。他再也不想试一次那种感觉。
其实他倒不用这么担心的,清心诀虽然会使他感到不适,但绝不会对他这种活死人的体质造成什么实质的伤害。
如果耗下去,倒霉的肯定是天闲,离开丧钟的范围,温柔的力量恢复的很快。
属于生命祭司的她,很容易就得到大地生灵的认可,而给以她需要力量。
“从来没有试过这么清楚地感觉到生命的流逝。”温柔从入定中醒过来,托此地树木的福,温柔的体力已经完全恢复了。
虽然对人们来说,时间和生命是在不停地流逝,但如果能清晰地察觉那种流逝,那无疑是一种非常可怕的感觉。所以直到现在,温柔对地府丧钟还心有余悸。
“得想办法将那东西偷过来。”温柔道。
“很难,经过这一次。那家伙肯定会有所警觉,加上丧钟那东西根本没有固定形态,要是偷错东西,那乐子可就大了。”天闲道。
“可恶的是丧钟在没有使用时,真的和普通物件一点分别都没有。想不通,为什么我族曾经花费了无数人力都没能找到。那家伙却可以找到?”温柔苦恼地道,她有自知之明,天闲还好,她绝对被丧钟克的死死的,毕竟丧钟是和三大魔器齐名的东西,而她的生命权杖却是从属与日月银梭的,根本就没有可比性。
“对啊,难道说……”对于弃卒或者常恨,不管处于什么关系中,他们的能力天闲还是承认的。如果说常恨都找不到的东西,九命猫凭什么找到?天闲可不以为会有这么巧的事。除非……
“难道说什么?”温柔同样想不通这个问题,天闲这话说一半,她可就受不了了。
“亡灵会对丧钟有独特的感觉。”天闲说出自己的猜测。
“你对丧钟一点了解也没有吗?”温柔奇怪地问道,丧钟本地府之物,而天闲却是北斗之属。
所谓南斗主生,北斗主死,北斗七星对地府是拥有管辖权的,天闲居然对地府曾经的镇府之宝一无所知,说出去实在叫人难以想信。
“这些事我一向不大管的。”天闲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若不是这次被北极星设计,他还在天外四处闲逛呢。
“你说的也有可能。”温柔知道,天闲懒散的个性是不可能改变的。所以也懒得在这种事上和天闲纠缠,不过天闲的话倒是提醒了她。若丧钟只对死灵有反应,那就解释了为什么这么久以来,弃卒连丧钟的一点影子都摸不到。
“这里是哪?”天闲刚才只顾带着温柔离开,根本没看方向,只约摸知道没跑太远。
“这里?”温柔被天闲提醒,也开始打量起四周景物来,怎么跑到丛林之城来了,经过那次综合基因兽的攻击后,丛林之城已经成了一片废墟,到处都是残檐断壁,一片萧条,想起前段时间的热闹,真是一种鲜明的对比。不知道什么时候,这一切才能恢复原状。
两人步行穿过丛林之城,偶尔看到一些黑侏儒的尸体,顺便就将将这些尸体掩埋了。
黑侏儒或者是个愚昧野蛮的种族,但他们绝对都是勇敢的战士,这些黑侏儒死的都极惨,以至于天闲基本很难找到完整的一具尸体,走着走着,却发现在丛林之城居然多出一条大路来。
“奇怪,这条路是怎么回事?”天闲有些纳闷,难道说当时蓝提斯带人攻击时特意留下的?那好像不大可能吧。
“不是的,你看。”温柔指着大路四周。四周有两排巨大的足印,从形状看来,有点像是爬行类。不过块头离谱一点。照这脚印看来,即使猩猩王在它面前也只能算侏儒。
“看这足迹,好像好几天了。”弃卒曾经有一段时间,一直在躲避着神魔两族的追杀,对于潜踪隐迹,倒是颇有几分心得。所以温柔一看这痕迹都能大略知道留下足迹的时间。
“奇怪,跟过去看看。”温柔越看眉头皱的越紧,足迹显示这大爬虫似乎一直在和什么东西追逐,所以一些地方的足迹会显得特别深,而另一些则显得特别浅。
“喂,等等我。”见温柔只顾追着巨大的足印朝前走,天闲只能在后面边喊边追。
“你快点。”温柔招呼着天闲,她自己却一步也不停。巨大的足迹一直延伸到很远的地方。
两人追了一阵,前面就传来巨大的呲呲声,和软物击打地面时的闷响声。
“是蜥蜴。”虽然声音被无限放大了,但那种呲呲声却是蜥蜴特有的。
“蜥蜴?”天闲脑海中闪过一个熟悉的影子。
再赶几步,天闲和温柔看到一副奇景,远处确实如温柔所料,正有一只足有五十多米长的巨型蜥蜴在甩动尾巴,地上有一个人竟然在硬抗蜥蜴的巨尾。这会已经是灰头灰脸,但看那架势,好像并没有什么伤。而上空,同样有个人在和蜥蜴的长舌纠缠,当然,比起下面那位是狼狈多了。
“血斧王,这家伙怎么跑到这来了?”天上飞的不是那半吊子血浪骑兵血斧王还有谁,至于下面那位,这会不用猜也知道了,除了铜镜,有哪个人类会白痴到和大蜥蜴硬碰硬,而且还一副乐在其中的德行。
想是混战中的人和蜥蜴也发现了天闲和温柔了,血斧王舍下巨型蜥蜴朝着这边飞过来。
铜镜的反应就慢多了,还在那不停的支起双臂,却等不到预料中的蜥蜴尾巴。
至于大蜥蜴呢,一双绿豆眼不停地打量着天闲,还用鼻子嗅嗅,接着就转过身,朝着天闲这边爬过来。弄的温柔立刻紧张起来。
“没关系的。”天闲也认出这大家伙是谁了。
大蜥蜴朝着天闲这边,每走一步就小一点,移动一分就缩进去一些。等到它快到天闲面前时,已经变成一米都不到的身长了,接着奋力一跃,在空中再次缩小,变得只有三寸,停在天闲肩膀上,亲热地用那分叉的舌头舔着天闲的脸颊,间断的还发出呲呲的声音,用敌意的目光扫视着铜镜和血斧王。
“好了,别委屈了。我总要弄清楚怎么回事吧。”天闲失笑,蜥蜴的叫声里满是委屈,似乎在让天闲给他出气,这幼稚的动作倒是和当初的貘兽和玄鸟很像。
可惜随着修为日深,玄鸟和貘兽都渐渐变的像大人,而失去了这分童趣。
“血斧王,它说你欺负它呢。”天闲冲着血斧王笑道,这蜥蜴正是当初在精英学院引起瘟疫横行的罪魁祸首,也算是大灾难的预兆之一,可惜当时人们却没有认识到根源所在,而将一切罪责都推到了所谓的妖物身上。
“哪有,嘿嘿。”血斧王想是有些不好意思,没想到折腾了半天的怪物,实际才这么点大。
“是铜镜那小子想要找坐骑,他的体重太大,血气托不动,我这是给他帮忙的。”血斧王尴尬地道。
“坐骑?”天闲看看肩膀上停着的蜥蜴,再看看那边的铜镜。
“基本上它骑铜镜差不多。铜镜骑它?可能性不大。”天闲带着开玩笑的口吻道。
“呲!”小蜥蜴趁着这机会发出一声呲声,似乎在表示赞同,引的温柔咯咯笑出声来。
温柔这一笑,却又引起了小蜥蜴的注意,小蜥蜴舍了天闲,直接窜到了温柔身上。
“啊!天闲,快把它拿开。”温柔吓的尖叫起来,不住地跳脚,拍打着,一阵乱动的结果是小蜥蜴从温柔的衣领掉了进去。
“啊!咯咯。”温柔的尖叫声更大了,笑声却是因为小蜥蜴爬到一些比较敏感的地方,使得温柔忍俊不住。
手忙脚乱的脱去外套,也不管当着铜镜,血斧王,天闲面,温柔展露出半裸的上身,总算把小蜥蜴给弄了出来。
刚松了口气,小蜥蜴却又跳到了温柔身上,舔着温柔的耳垂。
经过刚才那一番接触,温柔已经不那么害怕小蜥蜴了,反而觉得有趣,加上耳朵氧的难受,又一次娇笑出声。
“大姐,拜托祢,衣服穿上好吗?我是男人啊。”血斧王可怜巴巴地道,色斯灵尼尔本就是个风气开放的地方,血斧王也绝对是个大色狼,以温柔的姿色,即使布衣粗裙也魅力十足,何况现在肌肤半露,偏偏血斧王对于这温柔有点惧怕,这会是想看又不敢看,确实难受的很。
“那是因为你心里有歪念,你看人家铜镜和天闲。”温柔和小蜥蜴的关系好像已经改善了,连穿衣服的时候都舍不得放下它。
“铜镜不算,他不是人。”温柔穿上衣服,血斧王这才转过头来,大声抗议道。
他的话倒也不错,铜镜本就是杀戮铜镜的化身,本就不是人,而且他承袭的是凶魔之气,根本没有**之念。
“哼,那人家天闲呢。天闲可是个大色鬼呢。”温柔的话让天闲哭笑不得,真不知道温柔这是夸他还是损他。
“那是因为天闲的色胆比我大,而且就算他想干什么,祢还不是半推半就。”血斧王不服气地嘀咕,声音却不算小。
“你说什么?”温柔用愤怒来掩盖羞涩。血斧王自然就倒了霉,被温柔追的团团转。
“算了,别闹了。”天闲插进去劝驾,他还有话要问呢。
“哼。”温柔刚才是被血斧王挤的下不了台,现在天闲出面,她当然也就顺坡卸驴了。
不想血斧王却不领情。“天闲,你说实话。刚才你有没有想和温柔大姐那个。”
“去。”天闲一脚冲后踢出,完全违背了正常的关节取向,反转的一脚将血斧王整个踢飞了出去。
“哎咬,你们两口子欺负我!”血斧王故意大声叫道。
“不要闹了,你怎么跑到这来的?”天闲正色道。
“还不是那傻大个。他没办法骑乘血气……我就想不通,他怎么那么笨!”血斧王愤愤不平地道。
“去,他是实体,你是灵体。他当然不能驾御血气。”天闲打断血斧王的话。
“这个,原来这样……反正这家伙就想找个坐骑来骑着玩玩。你知道,铜镜这小子的体重严重超标。我给他找了不少坐骑,都被他一屁股给压扁了。实在没办法,就碰到那大家伙了,没想竟然是幻化的,真没意思。”血斧王似乎很扫兴,小蜥蜴自然又冲着血斧王露出凶相。
两大两小的四只绿豆眼就这么对瞪起来。
当然,血斧王是灵体,没有**疲劳这回事,小蜥蜴最终还是败下阵来,引的血斧王大声狂笑,很是得意。
“叫你笑!”血斧王显是忘记小蜥蜴刚找的饲主了,所以就在笑的正得意时,一只纤纤玉手,带着绝对和外形不符的力量敲在了他头上。
“哎咬!”血斧王叫道,这回轮到小蜥蜴呲呲大笑了,虽然听不懂蜥蜴语言,血斧王还是体会出那声音里嘲笑的意思,一张脸鳖成了猪肝色,却又不敢向温柔发作。
“别闹了,你知道吗。血浪骑兵他们都被人收服了。”天闲对血斧王道。
“什么?”血斧王差点没坐到地上。
“有人用专门控制亡灵的地府丧钟收服了他们。”天闲重复道。“不会吧!”血斧王张大嘴,这回他可是听清了。
“幸好你和铜镜提前跑出来了。不然以你亡灵的体质,这会可能也成了伺候那家伙的太监了。”温柔插嘴道。
“太监?”血斧王吓得哆嗦一下,要他当太监还不如杀了他。
“温柔吓唬你的,反正你快去精灵之森的色斯灵尼尔就是。不然被那地府丧钟相中,我一时也没办法救你。”天闲道。
“好,我这就走。傻大个,快走。”血斧王的脾气,那一向是说风就是雨的。
“他留下,你自己回去。”温柔还想要铜镜帮忙呢。铜镜这家伙的本体也是没有生命的,没准能发挥意想不到的作用呢。
“血斧王,你先回去吧。”天闲也想到了铜镜的特点。
“好吧。”血斧王无奈,只好孤身上路。
看着血斧王离开,再看看铜镜和温柔肩头的小蜥蜴。说起来这女人还真是奇怪,刚才还像见鬼似的,这会又打的火热了。
“走吧,让铜镜去帮忙抢钟。”天闲道。
接着几人就沿着来路往回走,不过等回到那里时,却已经找不到九命猫和那些血浪骑兵了,只留下一堆残檐断壁,还有失去生机后变的枯黄的树木。
“走了?”天闲张望一阵,顺便默查着四周的气息,却找不到丝毫踪迹。
“奇怪。神风使者!”以血浪骑兵,金奴钱隶的身份,离开时该留下阴风阵阵,况且天闲刚离开这里不久,怎么也不可能走太远吧。
天闲的呼喝这次并没能招出神风使者。
“神风使者何在?本座以星帝之名召唤尔等。”天闲不信邪地再次喝道,可惜还是没有回应。
“怎么回事?”这种事从来都没发生过。神风使者属于灵异类,修练成形,必然要借助北斗七星的力量才有成正果的希望。不可能对天闲命令视若无睹的。
正在天闲疑惑的时刻,周围响起一阵急促的风声,接着四周出现了十几个神风使者。
“你们怎么现在才来?”天闲有些生气。
“星帝,我等不是此地神风使者,所以接到星帝的召唤会慢一点。”正东方的神风使者惶恐地道。
“什么?那本地神风使者呢?”天闲疑惑地问道。
“被人用地府丧钟招去了。”东方神风使者回答道。
“地府丧钟?”其实这也没什么奇怪的,神风使者也是灵体,自然也会被地府丧钟所克制,难怪天闲会找不到空气中死灵离开的气息。
既然九命猫能够支使神风使者,自然可以借助神风使者的力量掩盖他们离去的气息。
“那你们有见到有人从这里离开吗?”天闲问道。“禀告星帝,我等没有见到。可是大约知道他们向哪个反去了。”东方神风使者道。
“哦?”天闲看着他。
“八方神风使者,只有西南方未到,显然此人是往西南而去了。”神风使者恭敬地道。
“西南方?那不是?算了,你们都下去吧。”天闲挥退四周神风使者。西南方是常恨实力最稳固地地方,也就是姆大陆的所在地,难道说九命猫和常恨有所勾结?
那就麻烦了,心魔亲兵加上综合基因兽,地球上绝对没有军队可以和他们抗衡。
“温柔,我们可能要赶几步了。”天闲朝远处看看,再抬头比较一下天上星辰。大略估算了一下此地距离。
大陆的距离。以九命猫的心性,必然会和常恨一拍即合,而且比起常恨来,九命猫无疑是个更加无耻的人,若真被他和常恨得惩,只看当日他和饮女鬼混的情形,就可以猜出几分来。
“好,走吧。”温柔点点头,将自身精气散出,与万物生灵取的联系,然后借着这天之气,飞速向前幻化着。
“铜镜,你先恢复原形,我带你一程。”见温柔已经带着小蜥蜴走远;天闲对铜镜道。
铜镜还算有点自知之明,知道以他的脚程,确实跟不上天闲和温柔的速度。
周身毫光闪过后,天闲的手中多了一柄寒气逼人的古典铜镜。
“星光无限,星路历程。”天闲随手朝前方一指,天空撒下几条肉眼难见的星光,接着就看到天闲也以幻化的方式,不时在这些星光笼罩的范围内出现,消失。很快就追上了温柔。
“等等我!”温柔显然没想到居然有人的速度还能比生命之翼还要迅速。
“不等你了,时间紧迫。”天闲没有停留,温柔追了一阵,已经不见了天闲的踪影,气得她干脆停下脚步,在地上重重地跺脚骂道:“可恶,真不等我了。”
“呲。”见温柔忽然停下来,小蜥蜴不解地舔了舔温柔的下巴。
“咯咯,小可爱。好痒。”温柔躲闪着小蜥蜴的舌头。不过,“小可爱?”,这名字也太那个点了吧。幸好这会天闲不在,不然没准真会被搞的真气逆行,走火入魔呢。
“算了,我们不和他生气。我们慢慢过去。”温柔自说自话。不知道小蜥蜴懂了没有,只是不住吞吐着舌头。
天闲带着铜镜,借星辰之力前进,那速度根本就是无从想像的,而九命猫带着那一大帮人,路上还要不时收服一些灵体,速度自然没法和天闲比。加上这会又出了意外,天闲追到时,九命猫正和一个浑身缠满绷带的人打的火热。
别看那家伙的动作僵硬,关节挺直,移动时却灵活的很,九命猫又不懂得血浪骑兵的战斗方式,结果让金奴钱隶,食男饮女搅在一起拿人。偏偏那长的跟木乃伊的家伙又专门围着九命猫打转。弄的场面乱遭遭不算,还经常搞的人仰马翻。
那木乃伊似乎很满意这种结果,而且也没有逃走的打算,不然早就可以离开了,他却老是停下来,发出几声算是嘲笑的声音。可惜肌肉干枯的他,发出的声音就跟那生绣的齿轮一般,实在是难听的很。
“乌拉乌丝?这家伙怎么跑到这来了。”那木乃伊也是熟人,就是那天吓的吉塞尔尿裤子的家伙。
那时候温柔冒充吉塞尔的师父,而不知死活的吉塞尔却偷了她的招魂铃,结果就把乌拉乌丝给招了出来。幸好这乌拉乌丝只是喜欢恶作剧而已,不然十个吉塞尔也变成骷髅兵了。不过想不通的是他怎么会跑到这来,又和九命猫杠上。
“乌拉乌丝,你在干嘛?”天闲大声问道,铜镜这会也恢复了人形。
“咦,是你啊!我没事,这家伙身上有法宝,他居然想收服我,我在和他捉迷藏呢。”乌拉乌丝边跳边道。
当日他离开胡夫城去找法老王的墓地,走着走着,他大概觉得无聊,就开始一路捣乱。
他不想想,他那副尊容,很容易就惊吓到别人了,于是呼,一路鸡飞狗跳,他却是乐此不疲,后来转来转去,把他自己也转迷了路。
直到世界分领,他这一身亡灵之气,自然就被分到了黑铁世界。
说来也是九命猫自己找麻烦,乌拉乌丝找不到法老王,本想继续沉睡,没想到九命猫感觉到乌拉乌丝那非同凡响的死灵之气,居然打算靠着丧钟收服他。可是乌拉乌丝是什么角色?
哪可能老老实实地听从丧钟的号令。
而且他虽然不是死灵,却是正宗木乃伊,地府丧钟根本追不到他的生气,这不就和九命猫杠上了。
“铜镜,去帮忙。”天闲本来还怕九命猫不知道将丧钟变成什么东西,现在有乌拉乌丝在就没必要担心了。
铜镜是老实人,天闲一开口,他就没头没脑地冲了上去。本来已经被乌拉乌丝搅的一塌糊涂的局面就变的更加混乱起来。
“乌拉乌丝,帮个忙,把丧钟抢过来。”天闲大声道。
“丧钟?亡灵界排名第二的丧钟?”乌拉乌丝眼睛一亮,听说那可是个好东西。
不用天闲再催,乌拉乌丝已经开始打量起九命猫来,想从他身上找出带有死灵诱力的丧钟。
在乌拉乌丝那双死鱼眼的打量下,九命猫忽然觉得浑身不自在,下意识地摸着自己脖子上的项链。
“就是那个!”乌拉乌丝大叫一声,变成一条白色的影子。
想不通,为什么木乃伊可以有这么快的速度。九命猫就觉得脖子一凉,挂着的骷髅项链立刻就不见了。再看那边的乌拉乌丝,正甩着那原本属于他的项链。
“还我!”九命猫急道。
“不给。”说到抢东西,可能连天闲都比不上乌拉乌丝,以前这家伙在法老王宫廷里,就是个无法无天的祖宗。特别是他的眼睛,他本就是法老王的神眼所化,目光所及,他都可以手到擒来。
“不给你。”乌拉乌丝将项链变回丧钟的样子,托在手上引诱九命猫来追。
“乌拉乌丝,把丧钟先给我。”天闲也大声叫道。
“为什么要给你?”乌拉乌丝躲闪着九命猫的攻击。
“该死。”天闲倒忘了这乌拉乌丝的脾气,一般新奇的东西到他手上,在他玩腻之前,是不会交给别人的。
“哈,有趣,你的速度真慢,再来追啊。”乌拉乌丝故意将丧钟高高托在手中,似乎随时要掉下去的样子,可是九命猫就是怎么也摸不到。
“好热闹啊。”紧赶慢干赶,温柔总算姗姗来迟,一来就看到这出闹剧。“木乃伊,丧钟给我。”温柔也见过乌拉乌丝,不过那时候是以风之祭司的身份。
“大母神?”乌拉乌丝一转头,正好看到温柔,立刻就呆住了。古埃及文明和玛雅文明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所以属于玛雅的黑金祭司,成了埃及的恶神,而象征着美丽,希望,生命的白金祭司自然也成了古埃及的圣神。
大母神的样子,就是按照当初生命祭司的外形所设计的,因此乌拉乌丝才会呆住。
“拿来。”乌拉乌丝这一发呆,半空里却忽然冒出一个人来,一把就攥住丧钟的上端。
“小心!”天闲见乌拉乌丝竟然在这种时候发呆,忍不住想掐死他。
“别想拿走。”经常和人抢东西玩的乌拉乌丝在这方面的反应急为迅速,可是这次的货色却不是九命猫这路半吊子,乌拉乌丝一把只抓住了钟舌,一声断裂声后,那抢钟的手上拿着丧钟的外壁,而乌拉乌丝呢,手里只剩下丧钟的响舌。
“阿波非斯?”乌拉乌丝一脸阴翳,他一向不喜欢阿波非斯他们这几个冥神。
“乌拉乌丝!你居然没有被困在死灵塔。”阿波非斯也很吃惊。
“死灵塔?难怪我找不到同伴下落。”乌拉乌丝恍然大悟,阿波非斯这才发现自己说漏了嘴。
“可恶!”
“长虫,把东西还来。”天闲可没空听这两人叙旧。
“天闲?”阿波非斯这才看到一直闲在一边的主角,他的瞳孔立刻急剧收缩起来。
当日和他们三冥神,加上黄金圣者都不是天闲的对手,他一个人算老几,何况这会还有对他很不友善的乌拉乌丝,那温柔阿波非斯看着也很是眼熟,不过一时想不起来是谁了。
因为丧钟已经被毁,对于血浪骑兵等的控制也就消失了,这些亡灵勇士都恢复了神志,自然也就停止了攻击,场面一时显得格外安静。
现在乌拉乌丝和阿波非斯,两人一人手上拿着一半丧钟,情况变的有些复杂起来。
“阿波非斯,留下丧钟,你可以离开。”天闲冷冷地道。
“不可能,留下丧钟,回去常恨也不会放过我,我只要能拖延一会,自然会有人来帮我。”
阿波非斯色厉内荏地道。
“是吗?你以为你凭什么拖延?”天闲嘴角挂着不屑的笑意。
现在常恨失去了阿特兰提斯的全力支持。自己这边又有心魔亲卫的帮助,就算他来了又能如何,要不是在等着七星得出最重要的答案,天闲早就找常恨做个了断了。
“天闲,你不要欺人太甚,不要忘了。死灵塔中凝聚了世间几乎九成的正神。”阿波非斯边说边想朝后退。刚才他冲出来,本是想偷了丧钟就走,只不过一时大意,竟然没看到天闲。
在场众人,除了天闲,别的乌拉乌丝之流他虽然对付不了,想逃那还是不成问题的。当着天闲的面,他就不敢冒这种险了,所以想用话将天闲扣住。
“常恨不会为了你和我提前翻脸的。”天闲一点都不在乎阿波非斯的威胁,这会天闲几乎已经走到阿波非斯面前。
“如果等我动手,你就没机会了。”天闲看着阿波非斯,无形的压迫使的阿波非斯开始觉得呼吸急促起来。
一直显得玩世不恭的乌拉乌丝第一次露出严肃的表情,一直以来,他都不是天闲的敌人,这也是他第一次感觉到天闲的压迫感。而且还是以旁观者的身份。但这已经使他觉得很吃力了。
轻轻伸出手,天闲从阿波非斯手中将丧钟拿了过来。
“等等。”阿波非斯忽然大声道。
“嗯?”天闲的手停在半空。接着就看到阿波非斯的嘴唇不住蠕动着。
天闲则时而皱眉,时而点头,两人似乎在争论着什么,最后天闲点点头。又将丧钟还给了阿波非斯。
“我们走吧。”天闲转身就走。
“为什么?”温柔不知道怎么回事,但必然和刚才天闲和阿波非斯的争论有关,两人好像达成了什么交易。
“先走。”天闲简洁地道。
“这……好吧。”温柔知道,天闲不说必然有自己的理由,也就不再勉强。而铜镜和心魔亲兵对于天闲的命令是不会表示出异议的。所以在温柔跟着天闲离开后,也都默不作声地跟着天闲身后走了。
乌拉乌丝则对温柔产生了兴趣,一蹦一跳地跟着温柔,留下阿波非斯和九命猫。
失去了丧钟,九命猫整个就变成了丧家犬。阿波非斯连看他一眼都懒。
“大,大人,带我一起走吧。”九命猫早就被天闲废去所有能力。所以现在的他,根本没有能力在这危机四伏的丛林中生存。
“带你走?我当然会带你走。”阿波非斯阴森森地道,刚才九命猫已经看到他和天闲的交易,虽然不知道内容,但要是被常恨听到一点风吹草动,他必然会死无葬身之地。安全起见,阿波非斯是不会放着九命猫不管的。
“谢谢,谢谢。”九命猫感激地道。
“不用谢。”阿波非斯展颜一笑,嘴里露出一排雪白的牙齿。其中有四枚正慢慢吐出,变成蛇类的毒牙。
不等九命猫回过神来,阿波非斯一口咬在九命猫的颈部血管上。
“你!”九命猫瞪大一双眼睛,张口结舌,可惜却说不出话来,浑身的血液都顺着脖子流进阿波非斯的口中。
很快,九命猫就变成一具枯涩的尸体。阿波非斯这才放下他,满意地抹去嘴角的血渍,冲着变成干尸的九命猫画出一串符咒,口中念道:“起来吧,死亡的勇士。”他不过是多了个可供役使的木乃伊……
和阿波非斯达成交易,天闲放过了他,路上,无论温柔怎么追问,天闲都一声不坑,似乎在想着什么心事。
反倒是乌拉乌丝不时围着温柔上窜下跳的,让温柔觉得很心烦。
“不要围着我转,我眼晕。”温柔冲着乌拉乌丝发脾气。
“嗯,温柔,祢怎么了?”温柔的嗓门把天闲从神游中叫了回来。
“我,我生气!”搞了半天,原来天闲刚才一直都没听到她说什么,温柔气苦地道。
“为什么生气?”天闲莫名其妙,刚才阿波非斯告诉他一个消息,对这个消息,天闲是将信将疑的。但如果是真的,却会非常麻烦,因此天闲一直在考虑这个阿波非斯的话。温柔说了些什么,他确实是一句也没听进去。
“因为你,你这个大白痴!� ��温柔气冲冲地踢了天闲一脚,然后就迈着重重的脚步,头也不回的朝前走。
“她怎么了?”天闲自语。
“嗯,据我分析。可能是更年期综合症。”乌拉乌丝把头凑过来,故意做出一副深思的模样,不知道他这新名词又是从哪听来的。
“你们都去死!”温柔想是听到乌拉乌丝的话来,一挥手,一团巨大的能量球就冲着两人砸过来。
“为什么只打我?”天闲躲的快,倒霉的自然就只有乌拉乌丝,乌拉乌丝苦着一张脸,身上的绷带被温柔刚才那一记轰烂了八成,露出里面死灰的肌肤。
“哼!”温柔重重哼了一声,她确实没想到天闲反应那么快,但这会她是不会承认自己失手的。
“温柔,不要生气,我刚才在想事情。”天闲忙跑到温柔身边,挨着温柔的耳朵,将事情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听完天闲的话,温柔的眉头也皱了起来:“这确实很麻烦。”
“到底什么事啊?”乌拉乌丝好奇地问道。
“大人说话,小孩别插嘴。”天闲和温柔异口同声地道。
“我,小孩?”乌拉乌丝指着自己的鼻子,一脸沮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