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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七章 临危授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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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天之路不算很漫长,天闲很快就赶到星神殿。

星神殿的情形吓了他一跳,除了下界未返的星神,二十八宿族长、贪狼、开阳等人都在。

而星帝现在样子更叫天闲吃惊,按理众神即使发生天人五衰也不是一天两天的工夫,但星帝现在已经苍老得像人间一百岁的老人,头发全白了不算,精神也很差。

“是天闲回来了吗?”声音沙哑得令天闲不敢相信。现在的星帝已经虚弱到无法下界,而需要神风使者去找回天闲了。

“星帝,你怎么弄成这样?”天闲有点焦急地道。

“没什么,该是我转入轮回的时候了。”星帝轮回不同于一般的神佛,谁也不知道他会轮入哪个空间,但有一点,那就是他绝不会进入他曾经统治过的世界。

“星帝,怎么这么快?”天闲道。

“没什么,我叫你回来,是让你接掌我的星帝之位。”北极星帝道。

“那怎么行?”天闲一呆,反是二十八宿没什么反应,该是早就知道了。

“星帝,您知道的,我不行的。”天闲可不想给自己找麻烦。

“听我说,现在只有你才行。我知道,你生性不受拘束,但现在,事情已经不容你推辞了。”星帝说了这几句话就喘气起来。

“我真的不行,我一向闲散惯了的。”天闲眼珠乱转想求救,可惜贪狼、开阳、阴精和各族长都当没看到。

“你不用找了,我已经和他们说好了。”星帝哪能不知道天闲的心思。

“我真的不行,星帝。”天闲拿定主意,反正他就是不干。

“哎,你难道不能让我安心轮回吗?”星帝长叹道。

“不是,可是星帝我……”天闲现在真的急了。

“也罢,你跟我进来。”星帝对天闲招招手,带着天闲来到星神殿后。

“天闲,你该知道,现在能担当起这个责任的只有你了。”星帝无奈地道。

“可是我真的不行。”天闲还是不想干。

“天外星神,现在只有你无职司在身,而且北斗之中,除了还没回来的,功力都没有恢复啊。”星帝道。

“可我……”天闲耳根子一向软,星帝这么求,他多少也有些松动。

“你知道我为什么会这么快进入轮回吗?”星帝问道。

“不知道。”天闲摇摇头。

“因为你。”星帝指着天闲。

“我?”天闲惊讶地反问道。

“不错,就是你,不知道你发现没有,这几天人间的所谓良知消亡的速度忽然增加了几十倍。”星帝目光如电地看着天闲。

“我知道。”天闲不会撒谎,当时看到丝丝出了那种事他就曾怀疑过,后来猩猩王的话又证实了这一点。

“事情就是因你而起。你还记得你去太阳船的情形吗?”星帝问道。

“那个,我……”天闲摸着鼻子,没想到星帝还是知道了。当时天闲把良知沙漏给折断,就知道迟早会出事的。

“你折断了良知沙漏,现在良知沙漏正在疯狂地吸收世间已经少的可怜的良知。为了抑制它,我只能放弃这金身,进入轮回。”星帝道。

“那没有办法补救吗?”天闲嗫嚅道。没想到居然还是自己的责任,当时也是气不过俄塞里斯太护短。

“有,而且一定要快,我的金身只能给你七天的时间,你一定要在最短的时间里找到修补良知沙漏的东西。”星帝显得很累的样子。

“是什么?”天闲不是很清楚良知沙漏。

“王者之玺!”星帝沉声道。

“通。”天闲脚下一空,“那是什么东西?”

“就是属于王权,唯一可以理直气壮地剥夺人类良知的东西。”星帝解释道。

“那东西很难找吗?”天闲不这么认为,现在人间的国家没一千也有两百,找个代表王权的玺印很难的。

“对,曾经不是很难,但现在很难。”星帝道:“现在的政权,不再是靠着族长的威望和人民的向心力,那玺印不再是王者之玺,而变成权利之玺,只有理想国乌托邦的玺印才是真正的王者之玺,而我们所有人都没去过,只有你。”

“我?你怎么知道?”天闲记得这事他从来没告诉别人啊。

“呵呵。”星帝忍不住笑起来,其实天闲有时很像小孩子的。当然,天闲的这种样子,只有在最亲近的人面前才会暴露出来。

“你成天有什么事?我不信有地方你没去过。”

“嘿嘿。”天闲不好意思的笑笑,他还真去过乌托邦,不过是偷着去的。

乌托邦是众神的禁地,众神约定,谁也不能干涉乌托邦的发展,送给吴佩的那东西就是进入乌托邦的钥匙。

“你恐怕是唯一一个熟悉三界的神吧,自己造成的后果要自己承担,所以,你必须接任我的位置,哪怕做完你该做的后再退位让贤。”星帝斩钉截铁地道,显得很是严厉。

天闲一时没适应星帝态度的转变,呆呆地点了点头。

“这才对,自己的事就要自己解决。到前面去,你继位后我还要替你引见一个人。”星帝拉着天闲就走。

“见谁?”天闲奇道。有什么人居然要劳驾星帝亲自引见?

“见了你就知道。”星帝卖个关子。

外面等候的众星神虽然等了不少时候了,却没人显出一点不耐烦,依然像刚才那样安静地站在那里。

“天闲星君正式结掌星帝之位。天闲,这就是‘九转紫薇冠’。”北极星帝在正中位置坐下,虽然经受天人五衰的他已经很是虚弱,但依然不减星帝的威仪。

“嗯。”星神即位可没人间帝王那么多花样,天闲嗯了一声接过北极星帝手中的“九转紫薇冠”,而众星神也没有三呼万岁的那一套,来此不过做个见证罢了。

天闲正式即位,北极星帝点点头,朝众星神道:“你们各归本位去吧。”

“是!”很整齐的声音,接着星神殿中就只剩下天闲、星帝、贪狼、厄门等人。

“明日我就将步入轮回,以后你们兄弟要像以前那样,同心协力,灾难才刚开始。”星帝沉重地道,特别是看天闲的眼睛,显得充满内疚。

“我等明白。”贪狼等三人应道,天闲只是不置可否地点点头。

“好了,你们也下去吧,天闲来!”星帝伸出手,让天闲扶着回到北极星帝的寝宫。

星帝的寝宫这会有个男人背门而立。

“他是谁?”这人的装束显然不是星神殿的人。

“星帝。”那人转过身,天闲一呆,这人居然会是俄塞里斯。难怪星帝会知道自己闯太阳船的事,肯定是这家伙来告的状。

天闲狠狠地瞪了俄塞里斯一眼,没想到这次俄塞里斯居然没有发火,反刻意回避着天闲的目光。

“天闲,不用我介绍了吧?”北极星帝显得有点疲倦,无力地靠墙坐在一块蒲团上。

“嗯。”天闲点头,显出心里不大开心。

“我这次来是想请星帝帮忙的。”俄塞里斯不大说得出口。

他并不是不明是非的人,只是有些护短,刚和天闲闹的不欢而散,回头又来找人帮忙,多少是有些不好意思的。

“哦。”天闲还是没说话。

“天闲,不要这样,远来是客,何况这次的事你确实有责任的。”星帝责备天闲道。

“知道了。”天闲很不耐烦地挥挥手。他本就是这样的人,虽然在人间时有所改变,但回到天外,则又恢复了我行我素的习惯。

“我这次来,是想请星帝借一个向导。”俄塞里斯来的目的倒是早就告诉过北极星帝,这会儿实际上是说给天闲听的。

天闲好像不大在意,盘膝坐在蒲团上的身子连动弹一下都懒。

见天闲没反应,俄塞里斯也只好说下去。

“繁厉尔趁着良知沙漏受损,和另外几个不明身份的人攻击了太阳船,爱丽娜因此失足掉进亡者的领域,而且不在十国的领土之内。”难怪俄塞里斯这么低声下气。

原来是为了宝贝女儿,不知道算不算可怜天下父母心。

太阳船每天都要经过亡者十国的领域。当然,这十国中有不少是俄塞里斯的反对者所控制,但那都还好办,问题是十国的交界处有着大片大片的亡灵沼泽和瘴毒森林。

从上面飞过去是无所谓,掉进去麻烦就大了,这向导还真只有俯瞰人间的星神可以勉强担当。

“活该。”天闲的话气得俄塞里斯就想翻脸,幸好还有个星帝在中间缓冲。

“天闲,事因你而起,所以你要负起责任。”北极星帝怒斥天闲,算是压住了俄塞里斯的怒火。

“哼,爱丽娜没事给我捣乱,天彗的账我还没跟她算呢。”天闲怕过谁来,星帝虽然动怒,他还是满不在乎。

“只要爱丽娜回来,我一定履行诺言就是。”俄塞里斯忍气吞声地道。

“哼,我不信!”天闲可不管你是谁。

“你!”听了着话,俄塞里斯连肺都气炸了,想他俄塞里斯何许人也,难得求人,居然被天闲如此羞辱。

“天闲,不得无礼!”星帝看事情要糟。

“知道了,我去就是。也就是找个人嘛,干嘛大呼小叫的。”天闲不高兴地嘀咕。可能只有星帝才算的上天闲真正的长辈吧。

“哼。”俄塞里斯冷哼一声。

“你不服气?”天闲眼一翻。在太阳船上开打天闲都不把他俄塞里斯放在眼里,在这星神殿,不揍得你俄塞里斯变猪头才怪。

“天闲,不要胡闹。俄塞里斯,我有话和天闲说,你先出去吧。”有时星帝拿天闲那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的。何况他也没多少时间,有些必要的事还没交代呢。

有求于人,俄塞里斯不敢造次,不情愿地退了出去。

“你怎么又这样了?”星帝对天闲的脾气还真头疼,看来真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本来还以为天闲在人间这些年脾气好了些,没想到性子一起来还是这德行。

“我怎么了?我和他又不熟,而且我不喜欢他。”天闲憋气道。

“好了,那事不提了,反正你记得给他带路就是了。”不是星帝硬要为难天闲,星神中认路的不少,但那只限于自己的星域,离开这一区域那就变成鸭子听雷了,除了天闲这家伙,谁会没事从东逛到西?

“知道了,我可不是他,我说话算数的。”天闲挥挥手,不耐烦地道。

“天闲,重整三十六天罡的事你进行得怎么样了?”星帝话题一转。

“凑合吧,人选倒是有了不少,不过我在考虑。”天闲对这事倒不是很热心,三魔乱世好像没想像中恶劣,有工夫还不如多盯着常恨那家伙呢,何况谁知道做神仙究竟是不是好事。

“天闲,时间不多了。你要抓紧啊!”星帝拿天闲没办法。他自己又没时间了,逼也逼不来的。

“星帝,我想问,你这么做值得吗?”天闲难得地正经起来,第一次肃容问道。

“值得?不值得?哎,天闲,你很聪明。星神中比得上你的人很少,可是你有时太偏激了,很多事不是简单的是非二字可以评判的。”星帝见天闲忽然正经起来,倒觉得有些意外。

“除了是非还有什么?还是黑暗的法则省事,错了就要付出代价。”天闲道。

“好吗?恐怕未必。有谁一生没犯过错。”星帝叹口气。

天闲的本性就很接近黑暗法则,因此星帝才会让天闲执掌法则天平。可是,如果真被天闲的本性占了上风,那绝不是星帝希望看到的。

“但是,错也有善恶之分,有有心和无心之别,如果一次也不允许别人犯错,对这世界未必是好事。黑暗的法则使们,就是太执着于这一点,才弄得为三界所排斥,毕竟就算是再伟大的神,也不敢保证自己从未犯过错。”

“那星帝你呢?”天闲奇怪地问道。

“我,我也犯过错,而且不可原谅。但如果再给我一次选择的机会,我还是会那么做。”星帝显得有些失神。

“我不明白,星帝,这次下界,我接触到很多人,和以前冷眼旁观时的心境不同,有时我会很生气,觉得这个人间真得很污秽,污秽得叫人无法忍受,偏偏人们还都没有认识到这一点。星帝,为这些人,不值得!”天闲说出自己一直想说的话。

“不,天闲,这并不是最糟糕的,至少现在人们还有救。一件东西,只有当它失去时,你才会觉得珍贵,是非也是一样。现在的人们并没有完全丧失良知,所以他们还没有觉得良知的可贵。等到有一天,他们开始发觉而疯狂地去挽救,那才真的危险了。现在,还来得及。”星帝的话叫天闲无法理解。

天闲紧皱眉头,仔细思考着星帝刚才的话。

一直以来,天闲或者很聪明,但在是非的问题上,天闲是很直观的。

“天闲,我曾告诉过你,三大心魔本身并没有错。”星帝见天闲似乎无法理解,忽然问道。

“嗯。”天闲点点头,奇怪星帝为什么又提起三大心魔。

“可是,你知道三大心魔从何而来?”星帝看着天闲,天闲摇摇头。

“你已经是新一代星帝,这件事也该告诉你了,三大心魔和创世三圣,本是一脉同源。”星帝的话叫天闲一时无法接受。

“什么?”天闲得到欲魔之力后,一直就对心魔的来历感到过怀疑,却没想到居然是这样,对于神魔来说的一脉同源绝不是那么简单的。

“当年创世三圣想要建造一个理想的世界,所以盘古创造了地球,女娲带来生命,而伏曦则给了这些生命智慧。身为太古生命的他们,其实也有属于负的一面,所以为了使造出的世界更加完美,他们将自己一分为二,那被分出的便是今天的三心魔。

“盘古的开天辟地要求他拥有绝对的热情,从他身上分出的是冰冷的贪魔;而女娲造人则需要对生命无比的眷顾,所以她分出只知道杀戮的凶魔;至于伏曦,为了给人类智慧,他放弃了最容易叫人丧失理智的一种感情,生成了被你吸收的欲魔。

“但是,创世三圣还是错了。天分阴阳岂是偶然,他们很快就发现,那完美的人类太懦弱了,在大自然面前显得是那么脆弱,一场轻微的暴风雪就会使得他们遭到灭顶。

“就在创世三圣绝望的时候,三心魔不甘寂寞地加入进来。三圣惊讶地发现,有了恶之心的人们居然开始发展起自己的文明,但三圣不希望人们完全被心魔们所控制,将他们辛苦创造的世界变成一个物欲横流、凶残暴虐的世界。

“他们封印了三心魔的法器,但依然无法阻止人们受到心魔的操纵,于是他们选择了牺牲。牺牲自己,给人们良知,这也是智慧生命唯一可以抵御心魔的武器。

“人类不需要学习就拥有四种感情:贪婪、**、愤怒,这些都是心魔所给予的,而唯一可与它们抗衡的就是生与怜悯的爱。但如果只剩下怜悯,那无知的人类将不堪一击。

“天闲,你的潜力是无穷的,或者有一天,你可以强大到足以毁灭三心魔,但是,你不能那么做,那样做人类也完了,你要做的是重新召集三十六天罡,将心魔封印,控制他们,而不是毁灭他们。”

说了这么长一段话,星帝有些累,停在那里喘气。天闲有些头昏脑胀,没想到事情居然这么复杂,使得天闲一向懒得思考的脑袋变成一团糨糊。

“天闲,我已经不行了,最后要嘱咐你一件事。”星帝喘完这阵,精神好了很多,慢慢移到一处墙壁强,猛然冲着墙上一指,同时吐气开声。

“破!”随着这声大喝,墙上裂开一个口子,里面放着一盏很普通的灯,那是一盏很古老的七星灯,奇怪的是看那样子,该是在暗格里放了不少日子了,但那最上的一处却仿佛点燃一般。

“已经开始点燃了,还来得及吗?”星帝失神地喃喃自语。

“星帝,这是什么?”天闲很是好奇。

“天闲,你离开这里后我会将这里用我的力量封闭,除非这盏七星灯被完全点燃,你永远不要再回来。”星帝很慎重地将七星灯交给天闲。

“为什么?”天闲一边回答一边打量这灯。

很普通的灯,若不是最上面亮着,天闲会认为星帝根本不想让人进入这里,因为这盏灯是没有灯心的。

最上的那团火显得很奇怪,火焰虽然本该泛红,但绝不会是这种鲜艳的血红色,而且那其实就是一团血红的火焰状光团浮在了灯上。

“不要问为什么,记住我的话就是。你出去吧,我要用最后的力量将这里完全封闭。”星帝没有正面回答天闲的问题。

“好吧!”天闲也不追问,揣着灯。生死之说他自己看的并不是很重。

“天闲,那颗奇迹果还不到使用的时候,不过你一定要随身带着。不管发生什么事,在你需要的时候,它会给你帮助的。”这是星帝给天闲最后的忠告。

天闲点点头,转身又看了星帝一眼,星帝的眼里还是充满内疚。

这是为什么?天闲不明白。

一直看着天闲消失,星帝才收回目光。

“天闲,我希望七星灯永远不会被点燃。但是如果你知道真相,你会原谅我吗?”星帝的语气很是迷惑。

一片刺目的光芒中,星帝的寝宫被封印起来。

再最后看一眼寝宫,天闲不知道该说什么,生平第一次,他有了做梦的感觉。

最近发生的事都像梦一样,若不是矗在那的俄塞里斯和自己手中的七星灯,天闲自己也很难相信。

他居然接过这么大一个麻烦。星帝,真是烦人的差事啊。七天,自己要在七天之类往返乌托邦一趟,真是见鬼!

看看俄塞里斯,天闲又感到头疼了,怎么老有那么多事情。以前在天外多好……

说到乌托邦,自然就要提到流落到那里的吴佩。

天闲早就知道吴佩有了求死之心。这也难怪,精英五毒中,只有她一再屈服于别人的威胁而出卖姐妹,最后也害了她自己。花明心精心导演的雏鸟求生记更触动她的心灵。为什么她连一点起码的信念都没有?

吴佩无法原谅自己,所以她选择了死亡来逃避,死了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但是,当她纵身跳下悬崖时,她忽然发现,自己四周的景物忽然扭曲起来,接着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当她醒来时,天是那么蓝,草是那么绿,眼前一张充满焦急的面孔属于一个慈祥的老妇人,如雪的白发,与世无争的眼神,那种深邃的目光倒是和天闲眼中得很类似。

“你没事吧?”老妇人用的是古拉丁语,多亏吴佩的博学,所以老妇人的古拉丁语并没能难住她。

“我没事,这里是什么地方?”吴佩看看自己身上,完好无损,除了几处擦伤外几乎没什么异常。那擦伤处传来的隐痛叫她知道,她并没有死。

眼前的老妇人穿一身中世纪欧洲装束,一身灰底白花的连身长裙,头上包着一个老式的女用帽子。

“这里是乌托邦,小姑娘,你怎么会晕倒在路上的?”老妇人问道。

“我,我的头有点疼。这里?等等,你说这里是乌托邦?”就算再无知,恐怕也听说过乌托邦,吴佩大惊,这里竟然是乌托邦?

“你是外来人吧?我们这里已经好久没有外来人了,而且……”老妇人看着吴佩脖子上的项链。

“你还有城主发的通行证,城主一定会欢迎你的,我们这儿好久没有客人了。”老妇人似乎很高兴。把吴佩从地上扶了起来。

“谢谢!”吴佩其实没受什么伤,站起来后检查一下,确定自己没事后就开始思考起事情的前因后果来。

通行证?难道说是这项链!

天闲早就知道自己有求死之心了吗?不过这样也好,这里没人认识自己,或者在这里终老也是个不错的主意,古籍中记载的乌托邦是个充满幸福的地方。

“老人家,我可以在这里住下吗?”吴佩问道。

“当然可以,呵呵!”老妇人笑得更开心了。

“乌托邦欢迎来自任何地方的客人。跟我走吧,国王知道来了客人一定会很高兴的。”

“这里离城镇远吗?”吴佩问道。

“不远,不远。”接下来的事情让吴佩大吃一惊。

从很高的地方忽然扑下一头巨大的鸟来,吓的吴佩忙将老妇人扑倒在地上。但那巨鸟落地后并没袭击两人,只是轻轻扑打着翅膀,从它的鸣叫声里,吴佩听出友善的含意。

“呵呵,你不用怕,乌托邦即使是猛兽也不会攻击人类的。”老妇人笑呵呵地道。

吴佩不好意思地从地上爬起来,倒真怪不得她,在正常的人类社会,不管是谁,碰到这种事第一反应都和她差不多。

老妇人倒不奇怪吴佩的行为,“坐上去吧,它会带我们回城的。”

直到这时吴佩才发现巨鸟背上居然有一个奇怪的装置,有点像古印度放在大象身上用来坐人的轿龛。

两人坐到巨鸟背上,吴佩是第一次尝试这种滋味,不同于坐飞机,在巨鸟背上有一种乘风破浪的感觉,呼啸的狂风从耳边呼啸。猛烈的风吹得吴佩连眼睛都睁不开,反是身边的老妇人满不在乎。

“小姑娘,吃不消吧,不过你很不错了,第一次居然能坐得这么稳。”

“老人家,还没请教您怎么称呼呢?”吴佩有些艰难地开口道。

“呵呵,孩子们都叫我洛比奶奶,你要是不嫌弃也这么叫吧。”老妇人道。

“好的,洛比奶奶,咳,咳!我们什么时候能到啊?”吴佩要背过脸才能说话,一张嘴风就呼呼朝嘴里灌。

“呵呵,好孩子,你还是不要说话了,我们很快就到了。”洛比奶奶开心地道。

不再开口说话,吴佩开始慢慢习惯起飞行,而且开始享受起那种速度极限的快感。

不晓得是吴佩太投入,还是巨鸟飞的太快,总之很快两人就到了目的地。

古朴的都市显得十分繁华,街上往来的行人都对吴佩和洛比奶奶露出很友善的笑容。

看着四周那些类似欧洲中世纪的建筑,吴佩感到很是新奇,比起现代大都市的那些摩天大厦,这里的建筑更多了几分艺术的美感,没有喧嚣的喇叭声,更没有污浊的空气,或者天堂也不过如此吧,吴佩心里想。

“洛比奶奶,您要见国王大人吗?”洛比奶奶带着吴佩来到一座金碧辉煌的宫殿前,比起那些民居,这里倒是雄伟的多。门外有两个很精神的卫兵,穿着很简单的皮甲,与其说是保护身体倒不如说是区别身份的制服。看来洛比奶奶和他们很熟,卫兵很亲切地和她打着招呼。

“是啊,我带来一个远方来的客人,她是从外面世界来的。”洛比奶奶很和蔼地道。

“是吗?那太好了!我们这里已经好久没有人来过了。洛比奶奶,您等着,我这就去报告国王大人。”其中一个卫兵飞也似地朝皇宫里跑了进去,因为走的太急,险些跌到地上。

“洛比奶奶,您好!”其实这皇宫并不大,只是外面修建的比较壮观,卫兵进去不久,就带出来一个穿着古典贵族服饰的中年男人。

“国王大人,您好!”洛比奶奶对国王行了一个标准的淑女礼。

“远方的客人,欢迎你的到来。”国王和洛比奶奶打过招呼,转对着吴佩很热情地道。

“谢谢您,国王大人。”吴佩学着洛比奶奶行礼。

国王很是高兴,哈哈大笑道:“好好,不要多礼。今天晚上我要举办一个盛大的晚宴欢迎你的到来。”

……

晚上的宴会让吴佩很开心,这里的人几乎都很热情,而且毫无心机,温馨的情感慢慢开始愈合吴佩的伤痕。

从晚宴回来后吴佩怎么也睡不着,她想了很多事情,乌托邦人的幸福乐观让她感到生活原来可以这么过,或者如果没有后来的一件事,吴佩会真的在乌托邦终老吧。

因为乌托邦的一切和外面都不一样,虽然吴佩并不存在语言障碍,但需要学习的东西却很多,所以在洛比***建议,国王的特许下,她进入了乌托邦的最高学府,玛尔塞克皇家学院。

在这里的日子,吴佩一直过得很平静,直到一天……吴佩来到皇家学院学习已经快一个月了。

这个月里,她以自己卓越的才华,折服了包括校长在内得很多人,所以,国王特许吴佩提前毕业。

呆呆地坐在大礼堂里,这里刚举行了她的毕业典礼,毕竟比起以前吴佩所学习的东西,这里的一切都太简单了。

看着手里国王亲自颁发的毕业证书,吴佩觉得自己好像做了一个好长的梦,若不是手里还有这一点真实,吴佩真的不会相信这一切。

不过有时吴佩还是觉得有点遗憾,在这里,再没有嬉闹的好姐妹,没有晚上扮鬼吓唬自己的柴文,没有时不时让自己脸红的朱丝。

平静里总觉得少了点什么,若不是还有个洛比奶奶,吴佩或者会感觉到孤独吧。

呆呆地看着前面,吴佩脑子里一片乱麻,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在这里嫁人,生子,做个家庭主妇,然后变得像洛比奶奶一样老。

想到生孩子,吴佩忽然心中一痛,眼前没来由地浮起马易的笑容。用力摇摇头,既然决定永远不再回去,自己早就该忘了他的。

好容易将马易从自己脑海里驱除,吴佩的脑海里却跳出另一个模糊的影子,叫吴佩想去抓又怎么也抓不到。

那么的飘忽,那么地悠闲,是谁?究竟是谁?吴佩抱住自己的头,那人影终于清晰起来,变成一些不连贯的片段。

是天闲,没错!从第一次见面时天闲的漫不经心,到后来天闲替她接触诅咒痛苦时的温柔,以及将离开时天闲责怪自己的声色俱厉。

哥哥,吴佩的心里涌起这样的词,要有这个这样的哥哥该有多好,他一定不会让人欺负自己,在自己伤心的时候,他也一定会给自己一个温暖的胸膛。

不自觉地,吴佩脸上已经湿了,感觉嘴角咸咸的。

吴佩笑了,不过笑得有些凄凉,都说将这些忘了的,怎么又想起来了。算了,曾经沧海难为水,就在乌托邦做个独身女人吧。

一点温和的力量在吴佩落泪时顺着双眼流入眼中。吴佩站起来,打算离开礼堂,没想到天这么快已经黑了。

吴佩有些惊讶,自己究竟坐了多久呢?自己也不知道。

“吴小姐,你要走了吗?”在礼堂的过道上,一个男人向吴佩打招呼。

这人吴佩也认得,是皇家学院的教授。吴佩在这里的一个月,给过吴佩很多帮助。

“您好,新斯特教授。”吴佩回礼道。

“吴佩小姐怎么留到这么晚?”新斯特很热情地问道。

“哦,想一点事情。”幸好这里的光线不足,吴佩又在阴影里,所以新斯特没有看到吴佩脸上的泪痕。

“吴小姐就要离开了,今晚我想请吴小姐吃饭,算是饯行吧。”新斯特目光中闪着炽热的火花,可惜吴佩并没有发现。

“这怎么好意思,这些日子多蒙您的照顾,该是我请您才是。”吴佩很客气地道。

“那就请吴小姐不要拒绝。”新斯特忙道。

“这……”吴佩犹豫一下,不过还是点下了头,“好吧!”

“太好了,吴小姐,我知道一处不错的地方请跟我来。”新斯特迫不及待地道。

“我对这里不是很熟,还是请您带路吧。”吴佩微微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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