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瓦车则城内车水马龙,道路全是由青砖石紧凑地铺成,显得井井有条。道路的两旁遍满各式各样的商铺,当地居民在店门口进进出出,好不热闹。这些房屋大多都是两三层高,木石混合构建而成的,道路两旁的房屋都是如此,放眼望去,规模效应带来的视觉冲击让人心胸甚为舒坦,仿若现代农民进城看到高楼大厦时那种震撼感。
街道上有贩卖鱼肉、猪肉、鸡鸭鹅肉等的食品商人,有贩卖木炭的炭商,有贩卖各种奇珍异宝的珠宝商人,以及其他各种各样的商人,种类繁多,数之不尽,看得威特眼花缭乱,却赞不绝口,大城市果然非同凡响,相比费斯德那,简直一个天一个地。
小巷子里还开有各种小酒馆,这些酒馆有时候会在店门口围出一片栅栏,随后就在这片栅栏空地里摆上几张木桌,供酒客食用酒肉,房屋里边还有空间摆放更多的酒桌,酒店的二楼三楼往往是为过路行人提供住宿用,因此地方也不小,往往能够隔出十几个小房间。
日瓦车则是临海城市,因此这个城市拥有自己独立的码头,面向大海。每天这里的码头都会聚集大量的渔船,这些渔船会运送大量刚捕获活生生的近海鱼装在一个个的大木桶里,到日瓦车则码头贩卖给当地的鱼商。
码头上还停靠着很多战船,这些战船的样式也多种多样,有单轨战船,双轨战船,甚或多轨战船。大的战船看似可容四五十人,小的战船也能容下一二十人。但这些战船都被粗重的铁索紧紧锁在码头的固定木桩上,并且有专门的卫兵看守,想必是日瓦车则的军用战船。
站在码头上,威特才发现原来商队不一定只能靠驴车才能运送货物,商船也是商队运送货物的一种重要是时候甚至是不可替代的一种运输工具。在日瓦车则的码头上威特就看到了很多各式各样大大小小的商船,并且有很多水手,或者是奴隶,或劳动苦力,威特也分不清这些装饰奇异的人儿,他们正在商船与码头之间来来回回,搬运着货物。
威特一边感慨着日瓦车则的繁荣,一边又想着这些繁荣景象背后不知沉积了几代人的努力与财富,其背后流通的资金流是何其庞大。单单日瓦车则几间钱庄门口商人进出存取款携带的那一箱箱沉甸甸装满第纳尔的木箱子,就足有几万第纳尔。流动的资金背后更多的是领地领主雄厚的财政实力,财政实力又是军事实力的雄厚基础,威特多么希望在自己的一片天里,也建出一个小日瓦车则来,可这都是对未来的憧憬。
一行人并没有急着去找卡奇,而且天色渐晚,威特环视一周,刚好附近有一家不小的酒馆,一行人便朝酒馆而去。
进入酒馆,只见酒馆内一片嘈杂,那些满面胡须的醉汉们相互大肆喧哗,口中还喷出各种狂妄言辞,令人生畏,却又烦躁,不少酒客因此尽可能地避之以免惹事上身。一些穿着稀少的少女还盘坐在酒客的大腿上,甚为闷骚,任由酒客揉捏却不知耻,脸上还挂着笑容,好似习以为常,不足挂齿。
但是酒馆也也有一些稍显端正的酒客,其中不乏一些雇佣军模样的壮汉,身穿铠甲,腰配长剑,几个人聚集在一起畅饮着。
威特没有停留太久,找到一处木板台前,用询问的语气问那个中年男子:“酒馆老板?”
“这位先生有何需求?”那酒馆老板点点头,微笑着答道。
“我们是过往的商队,有十五个人,想要在这住宿几天。”威特直接说道。
“先生,我们这里是按人头收费的,一个人一晚要缴纳一个第纳尔,请问您想住几晚?”酒馆老板微笑着向威特说明道。
“暂且住三天,这是四十五个第纳尔,但是我们想要一个独立的空房间,可以不?”威特询问道。
那酒馆老板见到银光闪闪,碰撞时还发出叮当响的第纳尔,当即两眼放光,兴奋地应声道:“先生放心,我这就吩咐人带你去。”那酒馆老板随后喊叫了几声,应该是叫唤某人的名字,随后便后一个年轻小伙子来到跟前,带领威特一行上二楼房屋处。
临走前,威特还不忘问酒馆老板一句:“我们的驴车......”
威特还未说完,那酒馆老板当即说道:“先生尽管放心,我们这边会好生照顾您的驴车,您只需保管好您的财物便可。”威特点头表示明白,便上楼而去。
酒馆墙角桌边上几个壮汉从威特刚进门那一刻,便一直盯着这位少年,随后又听闻了威特与酒馆老板之间的对话,相互之间窃窃私语了几声,便出门而去。
威特上了酒馆二楼,在年轻小伙的带领下来到一个很大的房屋里,足以容下十五人。威特让弟兄将装有财物的箱子放在房屋的角落,随后各自整顿歇息。正当威特准备躺下时,忽闻屋外传来悠扬的弹奏声,还伴随着沙哑的歌唱声。歌声勾起了威特的兴趣,威特当即寻声朝屋外走去。
“雪白的云,蔚蓝的天,鸟儿在天边自在地翱翔,清爽的风儿吹得绿树摆动不止,小草嬉笑着扭动妩媚的身姿跳起哥特舞。听着河水潺潺的流水声,望着水里欢快畅游着的鱼儿,我忘却了自己,忘却了卡拉迪亚上人们相互之间的争斗,忘却了人民的哭诉,忘却了成片焚毁的房屋,忘却了无数被遗弃野地的婴儿......”
威特来到了楼层的边角处,走廊角落坐着一个衣衫褴褛的中年人,正弹着手中的尤克里里,嘴里还唱着歌词。待他唱完之时,威特不禁鼓起了掌声,引起了那吟游诗人的注意。
只见那是人抬头望了望眼前这个年轻的少年,随后清淡一笑,说道:“这是一首抒情诗歌,随口一唱,不足一提。”
“我感受到了大自然赋予每个人的自由,感受到人人生而平等,享有生存的权利,但也感受到世界的不公,感受到人们的无奈。”威特缓缓说道。
那吟游诗人用深邃的眼睛望着威特,随后笑着说道:“你的想法很有意思,你还年轻,幸运的话,未来的路将会很漫长,也很崎岖,随着时间的推移,你就会理解它了。”
吟游诗人边说边起身往楼梯口走去,走的时候还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威特。”威特未等对方说完便回答道。
“我会记住你的,有缘的话我们还会再见面的。”说完,那吟游诗人便朝顺着楼梯走下去,消失在楼道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