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簇拥着奄奄一息的大首领来到岩石洞,所有人都大惊失色。在大伙的心目中首领就是无敌的存在,一直保护着洞民的安全,却从未见过首领受过如此重的伤。眼前的首领已经一只脚踏进了鬼门关,一路腹部鲜血直流,眼皮半盖上,口鼻气息微弱,说不出一丁点话来。
大伙将大首领安置在草床上,随后议论纷纷。有兄弟责备报信的兄弟太过草率,才导致首领落入敌人陷阱;有老人向神明祈祷,说是因为首领得不到上天的眷顾,才酿造此悲剧;更有极端者说是寨子里的兄弟害死了首领。总之,各种各样的说法都有,令人“烦不胜烦”。
威特已经听不进大伙的任何无理言论,在他看来,岩洞居民现在的处境很危险。折损了十来名兄弟,现在据点里能动用的兄弟只剩十余名,其余的都是些老弱病残。一旦有什么风吹草动,岩洞居民都可能陷入水深火热之中。首领的性命堪忧,又没有医药可治,估计登天也是迟早的事了。
“你们几个跟我来!”威特当机立断,指着朗姆三人以及其他几个还能活动的兄弟,共七人,朝刚才伏击点而去。威特在想那些士兵应该会仓促离开伏击点,留在那里还有好几把弓箭以及士兵的盔甲。岩洞已经损失惨重,只能扫荡一下战场,看能不能恢复些元气。
一行人匆匆来到附近点附近隐蔽起来,观察好一阵子,不见那士兵及马车的身影,断定“商队”已经离开,这才试探性地来到伏击点。地上横七竖八躺着兄弟们的尸体,令洞民们一阵心酸,却说不出半点话来。威特指示兄弟们扫荡一下战场,将还可以利用的武器盔甲回收到一处,弟兄们的尸体连同士兵的尸体堆放到一处。
战场很小,很快,众人便将其扫荡完毕,收获勉强还能使用的士兵盔甲三套,包括钢盔,锁子甲,金属手臂,金属护腿,四柄双手剑,以及兄弟们的单刀十余把,还能使用的弓四张,利箭若干。威特下令在附近林中挖个深坑,将兄弟们的尸体以及士兵的尸体一同深埋,以防瘟疫的蔓延。
清扫完战场之后,威特看着眼前这些武器防具,搬回去需费不少气力,当场指示朗姆三兄弟将三套锁子甲换上,同时把单手剑换为攻击范围更长,威力更猛的双手剑。其身上的强盗兽皮甲和单手剑则给其他弟兄换上。那些兄弟虽然眼馋于锁子甲,却不敢明言,更何况威特已经给自个儿换上新防具。
待各位整理完毕,一行人才匆匆带上剩余的器具原路返回岩洞。等到威特回到岩洞时,首领已经一命呜呼。众人正围在首领身边不知所措,他们不知道未来的方向在何处。以前都是首领给他们提供保护,为他们获取食物来源,可现如今首领已经不在了,他们是否又要回到以前难民的流浪生活?
当威特回来时,众人突然一阵欣喜,这才想起一个多月来为他们带来无限惊喜的威特,可能只有威特能带领众人走出生活的低谷。
“大首领已经逝世了,我们不能一日没有领袖,我推荐让威特当任我们的首领,这阵子他在我们洞里的贡献大家有目共睹,大家意下如何?”人群中突然响起一人的声音,威特定睛一看,竟是老丹尼。老丹尼意欲在群龙无首之时,将威特扶上领袖的座椅。
洞民们对威特的所作所为印象深刻,对其抱有敬意,因此也赞同让威特担任他们的新首领。可是正当众人欢欣鼓舞之际,人群中走出几人大喊道:“我们坚决反对他担任我们的首领!”
众人定睛一看,这几人正是大首领以往最为亲信的几个弟兄。只见为首那兄弟说道:“威特来洞里只不过一个多月,虽说其对洞里贡献很大,但是论资历,他还不够格,我们反对他担任我们的首领!”
话一出口,朗姆等人当即火冒三丈,威特好歹也是双峰寨寨主,竟被这群几只小猫说成资历不够格,当即跨上前去,身上的锁子甲叮叮当当直作响,吓得那几人往后退却了几步。
“不得无礼,你们三个暂先退下。”威特稍后才阻止朗姆三兄弟,也只是为了给他们一点武力压迫,示意其今日不比往日,岩洞的实力已经不及当日。
“多有得罪,我的兄弟冒犯了。不过话归正传,我也并不是有意为岩洞的新首领,只是诸位也都清楚,首领已经逝去,岩洞的实力也大减,以后洞里的困难将会大增,单单是食物的来源就足以困扰大家,更何况还有那些早有觊觎之心的匪寇强盗。实不相瞒,我本是双峰寨的寨主。”众人正听威特发言,忽听威特乃双峰寨寨主,当即炸开锅,众人一阵议论纷纷。
威特见众人反应激烈,当即大喝道:“大家且听我说,先静静!静静!”朗姆等人也协助让在场的男女老少静下来。待众人情绪稍微稳定,威特才接着说道:“大家都知道,双峰寨本是土匪窝,被费斯德那军方剿灭,本已毁于一旦。长话短说,现在的双峰寨不再是以前的土匪窝,而是成为难民的聚集地,而正是我为他们提供了较为安全的栖息场所,肥沃的耕作地和食物来源,为他们带来了新的生活希望。相比之下,岩洞的生活环境实在是恶劣,所以,我希望你们能跟随我前往双峰寨,我保证为你们提供与寨民同等的待遇。”缓了缓,威特又接着说道:“当然,我并不强迫大家做决定,今天之内请大家给予我回复,明天一早天一亮我等将会启程回双峰寨。”
威特一行话让刚刚还在争夺首领一职的几个兄弟顿时无话可说,仿佛吃了哑巴丸一般。威特也并不理会,径直朝洞内而去,刚才一同打扫战场的几个兄弟包括朗姆三兄弟立即跟上前去。在他们看来,只有威特能够为他们提供安全感。
众人见威特一行人走过来,当即自觉地让开一条通道来。威特来到洞内,望着眼前这个安详躺着的壮汉,心中无限感慨。一个本是富有正义感的汉子,却被这个时代硬生生逼上了不归之路。倘若他能够生对时代,或许他能够成就一番事业。世界上本没有对与错,每个人站在自己的角度,一直都在做对的事情。
威特将首领厚葬之后,回到洞内时已是深夜,却不见洞民有何消息。威特有些失望,看来洞民们事实上并不信任自己,自己这一个多月来的努力看来是自己自作多情。威特发出一声苦笑,回洞内简陋的房间歇息。当夜无眠,长夜相伴。
次日一早天还未亮,威特等人便早早起床收拾行李。一行人除了威特,朗姆三兄弟,老丹尼之外,还有昨天跟随威特的几个兄弟。岩洞像往日一样安静,众人携带着行李悄悄离开岩洞,朝双峰寨的方向走去。
一行人走在林间小道,威特还时不时回头望着自己生活了一个多月的地方,眼睛里透露着不舍与失望。
忽然间,前方林间小道走出一行人,赤裸着上半身,手中提着武器,挡住了去路,威特定睛一看,正是昨天反对威特成为首领的那些人马。威特邹了邹眉头,不知对方来意。
只闻对方率先说道:“兄弟,你就这样悄悄走了,不太好吧?”不知不觉间,威特一行人的后路也挤满了人群,正是那些男女老少,个个携带着大大小小的行李,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威特。
“这些人都是愿意跟随你到双峰寨的,不知兄弟是否还愿意收留他们?”前方为首的说道。
“当然!”威特异常惊喜,立马回答道。顿了顿,又补充道:“兄弟你愿意跟我回去吗?”
“只要寨子里有我的容身之地,我等也愿为寨主效劳。”为首兄弟答道,内心带有些许期盼。
“兄弟你要是来寨子里,我答应窑洞的居民今后归你管,可否?”威特许诺道,只希望为寨子里拉多点人马,壮大势力好办事。
“寨主厚爱,我等不敢抗命!”那兄弟大喜,当即接受威特的一番承诺。其实即使威特不做出此承诺,那兄弟也打算跟随威特一同前往双峰寨。
几行人汇聚在一起,除了几个顽固之徒留在岩洞外,其余五十余人浩浩荡荡地朝双峰寨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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