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在我的命令传到之前,针对斯瓦迪亚军队的骚扰作战就已经开始了,冬啸带着近两百的白马卫,分成二十组在前面警戒,他虽然知道今天会有强大的生力军抵达,但有多强大,有多少人,他却毫不知情,他此刻的脑子里还想着,昨晚那些可能已经是极限了,毕竟那可是一百多重骑兵啊,每一个都是价值万金的宝贝,而且初来乍到,适应环境也是需要时间的,这段时间是生力军最脆弱和危险的时刻。所以在向我派出报信的斥候之后,他就立刻组织起二十组白马卫,在茂密的林区打起了游击,远远朝着斯瓦迪亚军队射几箭就匆匆撤退。
这在初期,很是让斯瓦迪亚人头疼,他们不得不一直举着盾牌,一步一步心往前挪,时刻提防着树林里的冷箭和脚下的陷阱。但骚扰持续了一个时之后,不知道带队的斯瓦迪亚将军想明白了什么事情,忽然队伍开始不计损失地向我们所在的林区直插过来。
这下冬啸彻底没辙了,他总共才两百人,还要时刻提防斯瓦迪亚轻骑兵的驱赶,没办法真正给斯瓦迪亚人造成多大的损失。甚至还有一组白马卫,因为太过靠前,被斯瓦迪亚轻骑兵包了饺子,十个弟兄眨眼间就阴阳两隔,冬啸隔着几百米的密林,无法施予援手,只好眼睁睁看着斯瓦迪亚轻骑兵中,为的那个雷迪尔斯像割麦子一般,收割了弟兄们的脑袋。
现在,面对斯瓦迪亚人突然的加奔袭,他唯一能做的就是继续向我所在的大本营派出信使。
已经有三批了,前后已经有三名信使回来报信,这中间的间隔紧到甚至第一批回复的信使都还没来得及回到冬啸身边。毕竟冬啸他们已经开始打游击了,他自己都不知道二十分钟之后自己会停在哪块该死的密林里。
但好在,斯瓦迪亚人加奔袭的一个时候,终于有一个信使找到了冬啸,告诉他我的命令,全体回到大本营!
我在一座圆桌般粗壮的树桩上摊开匆匆画好的艾勒代葛山谷林地的地图,指给留守的斩鸣、凌零、维森特、无克和德克士看。
“从目前冬啸的骚扰行动中得到的情报来看,此次进犯的斯瓦迪亚军队大致有四千人……呃,现在可能还有三千八百人。其中有多达两千的轻骑兵,四百重骑兵,一千充当辅助作用的步兵和六百弓弩手。从骑兵数量就可以看出,这是针对雷迪尔斯传递回去的情报而组织的军队,哦,那时候我们还只有一千白马卫。这两千轻骑几乎是专门冲着白马卫来的,对于一千白马卫,这几乎是碾压式的兵力优势,我们不可能打得过,更不可能逃掉。”我笑着,“但雷迪尔斯不会想到他离开之后,我们的实力一瞬间暴涨了那么多,目前来,我们对于斯瓦迪亚人来,才是碾压式的优势,所以这一仗,打赢是肯定的,关键是怎么多捞些战果。”
凌零马上:“将军,这样,我带领亲卫队,直接逆推了他们,顺便把圣鲁兹哥达堡也推了!”
我笑了笑,接着:“从我们之前掌握的情报来看,日常情况下,圣鲁兹哥达堡里,至少有八千到一万左右的驻军,斯瓦迪亚军队的惯例编制,驻军中大概有四分之一左右是骑兵,这么看来,对方是把圣鲁兹哥达堡的绝大部分骑兵都派出来了,现在守在城堡里的,就应该是主要步兵和大量的弩手。如果直接攻城的话,就算能成功,我们的损失也会很大,不利于下一步的行动。”
凌零“哦”了一声,坐了下来,看得出,他也知道用骑兵去啃这样一座城堡,是不理智的。
我继续:“从目前来看,我们对于圣鲁兹哥达堡的最大优势,并不是兵力上的,而是请报上的。雷迪尔斯得到的情报和你们的抵达存在时间差,这个时间差就是我们胜利的关键。那么,接下来我讲一下这一战的作战目标和行动思路。先,我们最要的目标,是彻底消灭圣鲁兹哥达堡出来的所有骑兵;其次,直到最后翻牌之前,我们都不能暴露出完整的实力……”
冬啸带着一百八十多白马卫回到大本营的时候,我骑在马上迎接了他。他看了看空荡荡的营地,和脸色诡异的其他白马卫,嘴唇忍不住哆嗦了起来。
他:“老大,你昨天的那些人呢?”
我笑着:“走了啊。”
冬啸猛地被口水呛得咳嗽起来:“走,咳咳,走了?开什,咳咳,玩笑!走哪去,咳咳,了啊!”
我继续笑着:“当然是听前面来了四千多人,所以就一溜烟跑了啊……”
冬啸看我的眼神像是在看一个众叛亲离的孤家寡人。
我呵呵笑了两声:“没关系,没他们咱们照样打,你那些斯瓦迪亚人到哪了呢?”
冬啸猛地咆哮起来:“大?用什么大?打个棒槌啊!这个时候肯定是赶紧逃啦!你没有听我派出去的传令兵么,他们有两千多轻骑兵啊,打你妹啊打!”
我笑着:“我没有妹妹……话,不过是两千轻骑而已嘛,不算什么。”
冬啸继续咆哮:“还有五百重骑啊,斯瓦迪亚帝国的重骑啊,还有一千步兵,六百弓弩手啊!”
我头:“恩,我知道啊,所以我们赶紧撤吧,不要在这里废话了。”完,我拨马就往回跑,买买提和斩鸣也跟着跳上骏马回头跑。
冬啸茫然地看着我往回跑,直到那些躲藏在灌木丛中的白马卫也跟着跑了起来,他才反应过来,嘟嘟囔囔几句:“搞了半天还不是要跑?还我废话,我争取了那么多时间,你们都不先跑,真是白痴啊!”
冬啸也跟着我们跑了起来。
但我们跑得很慢,所以没离开两三英里,我就看到背后埋伏的宿营地腾起了滚滚的浓烟。
冬啸凝重地看向那里,:“是斯瓦迪亚的轻骑兵,他们追上来了,烧了我们留下的帐篷,给后面的人做记号。”
我“哦”了一声,
冬啸立刻很夸张地吼起来:“我,你这个自称神明的家伙,你到底会不会打仗啊?还是你们神界从来不打仗的,所以你根本就没有这项技能?”
我笑而不语,远远指了指前方的一条山谷,那是我们之前选中的一处伏击地,因为雷迪尔斯的搅局,最终没有定在那里伏击。
现在我让冬啸把队伍带上去。
那其实是一处非常完美的伏击地形,山谷两头极窄,只能容两匹马并行通过,但中间却是一座宽阔平坦的盆地,来一场千人等级的大战都绰绰有余。但这处伏击地形却有一个致命的缺陷,就是山谷的坡度并不陡峭,只要不进入那条死亡峡谷,就可以费劲,从峡谷两边五英里外的缓坡爬上去,到那个时候,伏击者就会成为被伏击者,上演一场黄雀在后。
所以被雷迪尔斯撞破后,我们当时就放弃了这处地形。
现在我让冬啸把队伍带上去,准备打伏击,这个命令显然触到了冬啸的底线,他几乎从马上跳起来,吼叫着:“不行,不行啊!你没收到我传回来的消息么,那个该死的雷迪尔斯也在里面,他熟悉这处地形,我们上去伏击,最后的结果肯定是被反伏击啊!你想让我们这些弟兄统统死在这里吗?”
我摇摇头,:“相信我,不会死的。”
冬啸喝问:“为什么,你凭什么这么?”
我指着自己,微笑道:“因为我是神。”
“……”冬啸看着我,很严肃道:“你神经病吧……”
但最后,冬啸还是听了我的话,把队伍带进了那座伏击场,在两座夹着盆地的山谷密林里埋伏了下来。
冬啸死死盯着我,:“你给我保证,我们绝对不会死!”
我头:“我保证。”
冬啸继续不依不饶:“你再给我保证,我们这些弟兄也不会死!”
我犹豫了一下,:“我保证……只要他们不被敌人杀死的话……”
冬啸不声不响拔出了弯刀。
我呵呵笑了两声。
“呵呵你妹!”冬啸怒道。
“好吧。”我头,“你只要做好你那份就行了,死人是肯定的,但死多少,就掌握在你的手里了。”
冬啸死死咬紧了牙关,但他没有话,因为已经有人从那条死亡峡谷里钻了出来。
只有一个人,一个斯瓦迪亚轻骑兵。背上一面缺了一个角的扇形盾,一手持骑枪,一手持护手剑,一钻出峡谷,就那么静静地骑在马上。
雷迪尔斯!
“出来吧。”雷迪尔斯冷冷道,“你们这招,我早就识破了。”
“他母亲啊!”冬啸跳了出来,“我就了,我就了!斯瓦迪亚人不会吃这一套,现在他们的大部队肯定已经绕去五英里外的那处缓坡了,他们一定是去抄我们后路了!”
我严肃地头:“从目前的情况来分析,似乎是这样。”
“似乎你妹啊!”冬啸咆哮起来,弯刀指向下面,吼道:“放箭,杀了他,我们马上转场,快!”
但他的话刚一出口,雷迪尔斯几乎是同时就朝我们冲了过来,他的身体几乎贴在马背上,只露出背上的一面盾牌,整个人的正面都隐藏在马的背后。
从高处抛射下来的乱箭,几乎没有擦到他的身体,只有两根箭矢插在他背后的盾牌上。
谷口到我们所处的位置并不很远,正好处在箭矢的射程范围内,所以雷迪尔斯在疾奔之下,很快就气势汹汹地逼近了。
冬啸有些慌了,他被雷迪尔斯单枪匹马冲阵的场面震撼到了,回过头看我:“现在怎么办?”
我冷冷看着越来越近的雷迪尔斯,:“四千人你也怕,一个人你也怕?不要忘了,我们现在站的位置是在陡坡上,他一个轻骑兵是上不来的。”
冬啸急急道:“喂,当初杜鲁门也是这么的啊,结果呢,结果呢!你看他更近了,更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