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心情很不好,我只说了一句:“我没有什么想说的,我现在只想用诺德王国走狗的脑袋填满维尔河!”我说这话的时候,我看到所有的人眼里都闪烁着同仇敌忾的杀气。
我们第二天进入了界山山区,刚进入这里,从一旁的树上跳下来两个山地人,我们刚吃了一惊,那两个山地人单膝跪下向埃德加行礼,这证明了我的猜测,埃德加是传说中那个传奇人物,山地人的领袖。
那两个山地人从怀里掏出一封信,递交给埃德加。埃德加打开看了几眼,我从侧面看见他的脸色似乎有些不太好看。埃德加又从头再看了一遍,之后对那两个山地人吩咐了几句,转回头对我们说:“从这里开始,已经进入诺德王国也无能为力的界山山区了,这两位兄弟是我界山山区的接引人,他们会带你们去你们休息的地方。”
我说:“那你呢,你不和我们一起来吗?”
埃德加说:“有一个不太好的消息,我的一个朋友前几天不幸落入了诺德王国那些爪牙们的手中,受尽了苦头,我得去救他,所以不能招待你们了。”
我说:“我们和你一起去,多一个人多一份力量!”
埃德加笑着看了看我,说:“你虽然已经有几分气势了,但离我们这个层面的事情还远得很,你们去不但不能帮忙,反而会是累赘。好好在营地休整,这几天陆陆续续还会有其他饱受压迫的兄弟们投奔过来,你们要团结。”埃德加接着又指了指身后那两个山地人:“这两位,提克奥迪斯和帕米,是你们的直接导师,我不在的时候,他们会负责你们的生活和训练。”
那个眉目中带着一些冷气的山地人叫做提克奥迪斯,他背着一面钢盾,腰间挂着一把单手战斗斧,脸上的线条刀劈斧凿,一眼看上去让人感觉这是一个标准的军人;另外一个山地人是帕米,有些瘦弱,看起来弱不禁风的样子,但手上的筋腱很粗大,可想而知一定深藏不露。听了埃德加的话,他们躬身行了个抚胸礼,接着,帕米微笑着招呼起来:“原来的兄弟们,你们一定受苦了。没有关系,从现在开始,你们到家了,我们所有受苦的兄弟姐妹们都集中在这里,我们都在为了打造一个充满光明的新世界而准备着!”
帕米的话很有煽动性,小伙子们都鼓足了劲地呐喊起来。
埃德加笑了笑,对提克奥迪斯说:“好了,这些小伙子们拜托你了。”
提克奥迪斯点点头,面无表情,从树后牵过来一匹健壮的旅行马。埃德加跨上马,一溜烟消失在地平线下。
等到埃德加的身影彻底消失在地平线下,我们还在欢呼当中,全然没发现帕米脸上的微笑不知道什么时候消失了。接着,提克奥迪斯突然走到我们面前,冷着脸说:“你们,跟我来,不要掉队,不要说话,很吵。”
提克奥迪斯说这话的时候,我忽然感觉到一股凉气从背后涌上来,气氛不知不觉间冷到了冰点。但是提克奥迪斯说完这话,没说别的,转身朝山区深处走去,头也不回,帕米跟在他身后,这样一来,他们两个之间的阶级差也很明显了。
我们犹豫了一下,结果竟然惊人地不约而同,我们闭上嘴巴,乖乖地跟在这两个人身后,一步一步走进了山区的深处。
走了大概半天时间,穿过几条小路,经过几座瀑布和水潭,我们钻进一座隐秘的山洞。山洞很深,但很宽敞。提克奥迪斯在前面举着火把领路,我们在山洞里走了大概一刻钟时间,前方一个转折,接着,一片明媚的天光出现在我们眼前,这是一座隐藏在盆地里的军营,四面都是海拔超过两千米的垂直陡峭的崖壁,中间却是平坦如砥的平原,甚至还有很大一块农田和河流形成的洼地。平原中央是一块面积超过二十公顷的广场,上面铺着一层干净的黄沙,此外寸草不生,这应该是山地人类似练兵场之类的地方。围着这座广场,是连绵起伏的房屋,作为我们的宿营地。现在是隆冬时节,可是这座盆地里却温暖如春,甚至有些地方已经开出了零零碎碎的野花。
我们站在山洞的出口,仿佛一瞬间来到了一个全新的天地。此时中央广场上已经有几百人在进行操练,相比广场而言,这几百人像是面包上撒上的几粒芝麻。提斯奥迪斯沉默了一会儿,说:“我们下去,我带你们去宿营地。”
所谓看山跑死马。虽然一出山洞,我们看到了这片堪称恢弘雄伟的山间盆地,但真正从洞口走到这座操场,却花了整整一个下午,期间提斯奥迪斯不停绕路,放着许多笔直的小道步骤,偏要跋山涉水、上树爬岩。有一个小伙子表示疑惑,提斯奥迪斯只是说了句:“你不怕死,上大路。”立刻那个小伙子乖乖的跟着爬树。我才那里应该布满了许多绝杀的陷阱,可是我睁大了眼睛,却什么都看不出来。
走到操场前时,已经是黄昏了,提斯奥迪斯把我们带到一座食堂模样的建筑里,指着剩下的几块残缺的面包,一小桶青菜汤说:“这是你们的晚餐,因为你们走的太慢了,所以本来属于你们的东西已经被先来的人抢走了,如果你们要捍卫自己的东西,必须要比别人更快,更强。好了,你们吃吧。”
我们十几个人面面相觑,看着桶里淹死了几只蟑螂的青菜汤,和留着几粒老鼠屎的面包,吞了口口水。
我们都没有吃那些东西,十几个人在一间大通铺房间里饿了一晚上。
第二天一早,太阳还没露头,外面还是夜色朦胧。我们忽然听到轰隆轰隆的声音,那声音像千万暴徒开始骚动,又好像数千头家猪同时哼哼,还像无数只蜜蜂在头顶缭绕。我们惊慌失措,把身子往被窝里缩了又缩,连出门看一看的勇气都没有。过了一阵子,大概五分钟左右,外面的骚动声结束了,胆大的凯撒悄悄爬起来,推开木头窗户朝外面瞧了瞧,正好看见一群心满意足的小伙子成群结队,从窗户底下走过去,他们的脸上洋溢着幸福的微笑。凯撒大着胆子问一个离得最近的,看上去只有十五六岁的男孩:“兄弟,你刚才听到什么声音没有?”
那个男孩一脸茫然。
凯撒说:“是刚才,轰隆轰隆,呼噜呼噜的声音?”
男孩想了想,恍然大悟,笑道:“你们是新来的吧?”
凯撒点了点头。
男孩神秘地笑笑,走开了。
我看见他们还算比较客气,胆子也大了起来,我推开窗,外面正好坐着一个三十来岁的男人,肌肉发达,腰间挂着一把练习用的木剑,我说:“大哥,打听个事。”
那个男人回过头,一边剔着牙。
我说:“你刚才有没有听见……”忽然我愣住不说了。
男人嘟囔了一句“神经病”,起身走了。
凯撒说:“怎么了,埃蒙斯,你怎么不问了?”
我说:“卧槽,我们又吃亏了!”说着我从通铺上跳下来,三下两下穿衣服。
凯撒说:“吃亏,吃什么亏……卧槽,我们吃亏了!”接着他也三下两下穿起衣服来,匆匆忙忙间,裤子穿反了也没注意。
另一个叫莫洛多夫的家伙也反应过来,他怒吼道:“卧槽,还睡什么睡,特么赶紧起来啊!我们的早饭都被这群猪抢光了!”
是的,我们刚才听到暴徒骚乱的声音,上千头猪的哼哼声,都是眼前这几百人发出来的,他们刚刚在抢我们的早餐。很明显,他们已经成功了。当我们赶到食堂的时候,那个打饭的师傅给我们出世了空空如也的饭盆,他甚至很鄙夷地看着我们:“新来的吧,不懂规矩?早饭晚饭都是要抢的,不然被别人吃了,而且抢饭的战况是很激烈的,你看这个。”他朝我们出示了一个木头勺子,勺子不知道被谁咬掉了一半。
我心里打着颤,问:“早饭晚饭都是要抢,那么中饭呢?”
打饭师傅一脸茫然看着我:“中饭?什么是中饭?”我们在极度的饥饿中度过了一整天惨无人道的训练,出乎我们意料的是,提斯奥迪斯竟然是我们这座山谷里的总教官,也是德鲁亚教国护教军的副中队长。中队长是埃德加,他麾下统率着一千五百人的护教军。而帕米是直辖我们这三百人小队长。目前来说,整座山谷里只有不到四百人,暂编了一个小队。帕米透露给我们说,在半年之内,这座山谷里会住下超过四千五百个山地人或诺德人,到时候埃德加中队长会因此而被神使提升为大队长。那个时候我们能得到更多的物资、钱粮和器械。而我们,作为未来整个大队中第一个成型的小队,将会是精锐中的精锐,王牌中的王牌,随便一个小喽啰拿出去,也至少是伍长或战斗队长的存在。
包括自己在内,伍长统带五个人;战斗队长统带三个伍共十五人。战斗队长之上是三种百夫长——弓箭百夫长、步兵百夫长和亲卫百夫长,每个百夫长统带一百个专门兵种的战士,三个百夫长的队伍加起来,是一只小队的建制。
这样的队伍建制模式和我在卡拉迪亚任何一个国家中见到的都不一样,虽然很是繁琐混乱,但据说是上上上上上上上代德鲁亚教国的教皇亲自厘定的军制,虽然不好统计,但是十分灵活,在战场上可以分散使用,也可以集中安排,能够取得很好的效果。
我们从布尤恩出来的小伙子正好有十五个人,被分成了三个伍,我因为是埃德加中队长亲自任命的,所以顺理成章地成为了战斗队长;凯撒担任了一个步兵伍长,他有一头漂亮的金色卷发,也有几把力气,在布尤恩的时候,打架是一把好手;另一个步兵伍长由莫洛多夫担任;一个叫克雷斯的家伙被任命为弓箭伍长,他原先在布尤恩时几乎不出门,成天把自己锁在房间里捣鼓一些奇怪的东西,甚至连地里的农活也不去做,不过他有一次显露过伸手,用自己做的,他称(83中文 .8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