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不尽的苦楚,说不完的哀悼。
李方晨这是在用自己的方式,给塔娜赔罪。
“陪你喝上两杯,我也该走了,以后有时间我就过来看你。”
该办的事情已经办完,李方晨很想就这样,骑上一匹马,远离长安的是是非非。
可是他更清楚,自己早已不是孤家寡人,更不能因为一些琐事而选择逃避。
“走吧,回大理寺!”
在坟前落泪?
李方晨还没有这个习惯,该说的都说了,求个心中安稳就好。
“殿下,我们为何要回大理寺?”
后面十七走上前,一脸古怪地看着李方晨。
怎么都出来了,还要再自己回去继续关着不成?
李方晨叹道:“罪责尚未得到宽恕,又如何能够不回去?”
十七急道:“殿下,你可是刚刚立了救驾之功啊!”
李方晨摆手示意十七不要再说,众人返归后,大理寺卿戴胄一脸黑线。
“殿下,你这是要做甚?让老臣丢官不成?”
看着李方晨再次回到原先的牢房中,牢门一关,盔甲离身,继续扮演着囚犯的角色。
十七他们虽然心有不甘,却也不回去质疑殿下的决定,几个白狼军将士更是有样学样。
“你,滚到一边去!”
其他牢房里多余的囚犯,一看到这些凶神恶神的“杀神”走入牢房中,整个人都吓坏了。
白狼军的这些个军士,拱卫在李方晨牢房的四个方位,主动担当囚犯。
戴胄老脸上泪迹涌现“我的殿下啊,您这是何苦呢?刚立下大功,该是去宫中受赏才对!”
这叫怎么一回事?您这给自己一关,到时候陛下可是要找老臣的麻烦啊!
你们皇家人闹别扭,能不能不要抓着一个人坑?
不看看这几日,老臣发丝间的灰白之色多出不少吗?
“戴胄,本王身上可还背着刑罚之罪呢!你这大理寺卿难不成是摆设?”
李方晨又好气又好笑,真给放出去,大唐的律令岂不是成了摆设?
“可是这......”
“戴寺卿,莫要忘了,大理寺是什么地方!”
大理寺,掌刑罚,定罪责,相当于后世的人民法院。
“老臣......知晓了。”
没办法,秦王都这么说了,只能硬着眉头干!
宫中,李世民刚医治完伤口,箭伤两处,还有一些淤青,需静养一段时间才能好。
“朕以无碍,皇后那边可有什么变故?”
刘三成赶忙笑道:“亏是二殿下来的及时,朱雀门未曾失守,娘娘那边平安无事。”
“嗯,甚好。怎不见钰儿?”
李世民四下观望,这个时间段,李方晨不应该出现在自己身边嘘寒问暖吗?
随后忍不住拍了拍脑门,都快忘记了,这个臭小子从来就没有这种习惯!
不同于其他皇子的虚情假意,他这个二子,有时候聪慧的让人心疼。
“去将钰儿招来,真有话说。”
“是,奴婢这就去。”
刘三成急忙退下,出宫先去秦王府,发现秦王殿下未归,又跑到正在城外修整的白狼军军营中,依旧没有看到李方晨的身影。
“你们可知,二殿下现在何处?”
这要是给陛下等急了,那可如何是好?
刘三成拉着一个白狼军中将士问道。
那白狼军士给刘三成指了一条路,“刘总管,殿下和各位偏将都还在大理寺呢!”
“大理寺?戴胄!”
这家伙给刘三成气的,来回跑了好几趟,最后才发现绕了一个大圈子。
再次跑到大理寺,得到的消息让刘三成吓得嘴巴都无法合上。
“戴寺卿,殿下又被你关进去了?”
戴胄一脸严肃,“刘总管,话可不能乱说,这是殿下自愿的,再者言,陛下早有圣旨,禁止秦王殿下离开大理寺半步。之前城中动乱,殿下忙于平乱,如今一切平定,殿下为何不能归入牢房之中。”
刘三成哑口无言,随后叹道:“陛下急召殿下入宫。”
“不准!除非有陛下圣旨!”
戴胄倒也硬气,缩头伸头都是一刀,还不如挺直了腰板更好。
“你!.....好,我这便去请旨!”
刘三成走了,戴胄擦了擦额头汗水,“老夫这就去写奏折,明日就告老还乡,不干了!”
无功而返,听到戴胄不肯放人,李世民忍不住怒道:“那朕亲自去,他总能放人了吧?”
刘三成苦笑道:“陛下,您难道看不出来,这是二殿下不想入宫吗?”
“钰儿,他......罢了,朕这就赐他一道圣旨!”
旨意中,夸赞秦王救驾之功,同时又提出之前被他人构陷,如今还秦王清白。
本想着,过不了许久,秦王自会入宫见自己吧?
可等来等去,只等到秦王回归秦王府休息的消息,李世民如何不气?
“他是想气死朕不成?”
亏是长孙无垢这个时间过来了,这才让李世民稍有收敛。
“钰儿可曾受伤?”
李世民噎语,他还真不知道,光看到钰儿杀敌的风采,至于受没受伤,他还真没注意看。
“若是钰儿因伤归府修养,你还要传唤他入宫?”
李世民语塞,叹气道:“是朕的疏忽!来人,派御医前往秦王府!”
鲁王叛乱,还牵连到了博陵郡公李道弼,连带着李道弼的亲兄弟李道宗都要被降官位二等,罚奉三年。
作为此次叛军首脑的鲁王李元谨,脑袋被秦怀玉当朝献上,府中上下,不留任何活口,全部诛绝!
李世民这次下了狠心,若不狠一点,岂不是告诉其他人,就算造他的反也没事,反正就是个人死了而已。
百官禁声,未敢有言者。
李世民身上还有伤病,此次事件实在超乎了所有人的预料。
皇城的朱雀门,被火炮打的七零八落,还有几处宫殿被迫遭殃,因炮火毁于一旦。
光是战后的修缮工作,就足以让工部一干官员头疼的。
除此之外还有刑部和礼部的官员,叛乱之后,必定要安稳民心,这是礼部的工作。
而刑部的官员则在发愁,按理说谋逆是要株连的,可你看看这叛乱的两位“大人物”,怎么株连?还不得划分出个亲近疏远来,免得到时候,抓了不该抓的人,杀了不该杀的王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