剧组的事情结束,阿莉想回到秘书室工作,可是辞荣死活不愿意让阿莉离开,再加上阿莉心底的那些小心思,就不太心甘情愿地留在辞荣身旁。
这天阿莉送辞荣去赶通告,趁着辞荣化妆的时候,她同辞荣道:“我在这附近约了小曼姐,要把那些东西交给她。”
辞荣从镜中看了阿莉一眼,总觉得心底有些怪怪的,皱眉道:“非得今天去嘛?”
阿莉笑了笑,“就约在附近,很快就会回来,绝对不会耽误到你下午的活动。”
说完阿莉就匆匆离开,好像生怕辞荣会阻止我一样。
而辞荣从镜子里看着阿莉离开,心底的怪异感越发的明显。
因为辞荣要参加的通告需要两个小时,阿莉又没有太多的事情,就在见到我之后要和我一起去喝杯咖啡。
二人商量好要去的地方,就在拦出租车的时候,我接到一个电话,我低头看了一眼,是珊爱打来的。我心生不耐,直接拒接,然后跟着阿莉一起坐进停下的出租车内。
辞荣节目录到一半,中途换衣服的时候接到陆庭昀的电话。
他满不在意地接通电话,同陆庭昀道:“你怎么有时间找我?”
电话那端沉默很久,似乎还能传来人声嘈杂和急促的急救车鸣笛声。
“你现在赶紧来市中心医院,就在半个小时之前,在平德路发生一起严重的交通事故,阿莉就在其中一辆车上……”
后来陆庭昀又说了什么辞荣根本没有听到,耳朵里全部都是陆庭昀说阿莉出事一事。
收起手机就满脸慌张往外跑,走到门口正好遇到前来喊自己的人员。
“荣哥,可以开始……”工作人员被他撞倒,“节目就要开始了!”只能睁着眼睛看他离开。
耳边似乎响起仓促的声音,阿莉吃力地睁开自己的眼睛,除了耀眼的灯光,她什么都看不到。心底深处似乎有一道声音响起:这是哪里?
陆庭昀并没有来到医院,当他接到消息的时候以为我也在车里,到了现场才知道车内只有阿莉和司机,便让秦研去联系我。
然而我的手机一直处于静音状态,我急匆匆和乐容分开就回到了于家。
客厅内安安乖巧地坐在沙发上,除了面色微微有些苍白,其他看起来倒也是正常。
我问一旁的杨姐,“刚刚到底怎么回事?”
杨姐皱眉道:“我也不是很清楚,安安就在客厅里玩,他突然就捂着胸口说疼,不过好在吃药吃得及时,也没什么问题。”
我拍了拍胸口,坐在安安身侧,面带责备地看着安安:“你快吓死妈咪了!”
安安小脸儿带着委屈,噘着嘴,“我就是突然难受……”
点了点安安的额头,我嘱咐杨姐,“杨姐,你先带着安安去休息,我去找于奶奶说会儿话。”
刚刚我走进于家的时候发现于老夫人正在外庭,面色有些不太好。
安安脸上带着疲倦,杨姐急忙笑着应答,“没问题。”
杨姐带着安安离开,我下意识地翻出手机,不过看了一眼就看到自己手机上面显示的未见来电,不禁皱眉,这会儿还有谁会联系我?
还没来得及去看未接来电,手机再次响起。
我还在犹豫,接起来便笑道:“你好……”
“小曼,阿莉出事了!”
秦研着急的声音清楚地传入我耳中,我只觉得半边儿身子发麻,似乎有些不相信地回问,“你开什么玩笑?我们刚刚还在见面。”
秦研急得走来走去,“我没那么无聊,刚刚平德路发生严重交通事故,人已经送到中心医院,你赶紧去看看。”
确实如秦研所说是很严重的交通事故,我也是在医院的时候从辞荣口中得知。
辞荣面色惆怅地坐在长椅上,面前不远处的手术室还亮着红灯,他低声道:“听说是货车司机醉驾,未曾减速就撞上他们的车,阿莉被甩出去,刚刚医生初步判断是头颅粉碎性骨折并且可能有些严重的脑震荡,更别提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
我一脸的着急,“我不知道会出事,我应该拉着阿莉和我一起下车的……”
当时我们正准备去喝杯咖啡,我却突然接到杨姐打来的电话,说是安安身体有些不舒服,我就赶紧回去。
而阿莉说我还要去办别的事情,所以就让我中途下车。可是万万没有想到,居然是这种结果!
辞荣看了眼我,这会儿实在没什么心思来安慰我。
虽然阿莉跟着他的时间并不是很长,可是他好像已经习惯了阿莉整天怯怯地看着他,却不肯轻易服输的态度。
当他从陆庭昀打来的电话里知道阿莉出事,当时他只觉得宛若平地惊雷一般。
二人神色各异,却都是担心着正在生死之间徘徊的阿莉。
天色渐晚,走廊内逐渐亮起灯,我坐在长椅上手脚冰冷,根本不敢去想现在阿莉的情况怎么样。
很久之后,手术室的门被缓缓打开,我和辞荣一股脑地挤过去。辞荣拉着刚刚走出来的护士就开始问:“现在怎么样了?医生呢?”
被辞荣用力抓着肩膀,小护士痛得眉头紧皱,“麻烦请你先冷静冷静,医生等会儿就会出来,病人也会被转去重症监护室,至于最后结论,完全看病人的恢复情况。”
小护士说的很模糊,我见状急忙拉开辞荣,面带歉意地看着小护士,“真不好意思,我们实在是太担心我朋友现在的情况。”
小护士揉了揉自己肩膀,点头表示自己理解。
这时医生从里面走出来,身上还穿着手术服,脸上带着疲倦,一连几个小时的手术确实挺考验体力,更何况还是伤情如此严重的病人。
这会儿我拉着辞荣,也防止他扑到医生身上质问的情况出现。
医生倒是很了解他们现在的心情,摘下口罩同他们道:“病人情况不太乐观,最严重的伤口全集中在头颅,并且有严重的脑震荡,四肢还有不同程度的软组织挫伤……”
我现在脑子乱哄哄的一片,听医生这话也是听得稀里糊涂,我道:“现在情况如何?”
医生叹了口气,“病人现在处于危险期,只能先转去重症监护室,我们会尽力,但毕竟头颅所受到的伤害过于严重。”
辞荣双目赤红,“什么叫做会尽力?”
“辞荣!”我眼中带着泪水,却不得不拉着辞荣,生怕辞荣会因为过激而做出什么事情。
重症监护室前,我趴在玻璃上看屋内躺在病床上浑身插着管子的阿莉,眼泪止不住地滑落。
除了乐容,阿莉是为数不多和我交好的朋友,我真的很珍惜这段友情,可是现在阿莉却躺在这里。
如果不是为了给我送那些东西,阿莉也不至于会在那个时候离开辞荣,更不会在回去的时候出车祸,都怪我!
辞荣不知道从哪里回来,他将手搭在我肩膀上,看着病房内的阿莉,声音很低,“你不用自责,这件事情就算阿莉现在清醒着,她肯定会说没事。”
我轻声啜泣,“如果她醒不过来,我这辈子都没有办法原谅自己。”
辞荣将我拥入怀中,这个时候他不能怪罪我,况且这种事情本就无法预料
“现在也不能陪护,我刚刚给于家联系了,等会儿于稻泽就会来接你回去,你回去好好休息吧。”
从我下午来到医院,现在已经深夜,两个人没有吃饭也没有休息,身体多多少少有些疲惫。
我侧头泪眼婆娑地看着阿莉,“可是……”
“没有可是,医生也说了,我们不能陪护,待在这里也是无济于事,你先回去休息,阿莉这边儿有任何情况我都会通知你。”辞荣很有耐心地哄着我。
我也理解辞荣,最终答应和于稻泽一起离开。
等我们离开后,辞荣挺拔的身影站在窗前迟迟不曾动弹,他伸出手掌放在冰凉的玻璃之上,湛蓝的眸子定定地看着病房内。
在来中国之前,他完全没有想到会在中国遇到这样一个女孩。
想及刚刚电话里的争吵,他面带倦色,若真是离开,那他对阿莉这份感情该怎么办?
回到于家之前,于稻泽同我道:“他已经打过招呼,明天陪你去警局一趟,看看关于这场交通事故的调查。”
我点头,这时的我还单纯认为这场事故只是偶然。
绕过外庭的喷泉池,我们走进客厅内。
客厅内空无一人,于稻泽解释,“太晚了,就让奶奶和安安先去睡觉。”
我认真地看着于稻泽,“今天谢谢你。”
于稻泽望着我,淡淡说着:“没事,赶紧去休息,无论遇到什么事情,总会有解决的办法,更何况还有我陪着你呢。”
因为于稻泽那番话,我睡得尚且安稳,早上吃完饭和于奶奶打了声招呼,就跟着于稻泽去了趟警局。
走进警局就有人将我们带到一个办公室,穿着警服的男人给我们看了当时的监控,我全程都没敢抬头看一眼,我生怕自己会失控。
反而是于稻泽看得仔细,甚至还和那人讨论,“看监控确实像是酒驾,现在肇事者在哪里?”
“肇事者已经被控制,他对自己醉驾一事供认不讳。”
于稻泽点头深思,为什么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可实在说不上来。
后来,我从于稻泽口中得知,这场交通事故最终还是定以肇事者的醉驾。
至于被撞的一方,出租车司机刚送到医院就已经死亡,而阿莉虽然侥幸捡回一条命,可仍旧多日待在重症监护室,身体情况没有一丝的好转。(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