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风轻柔的吹着人的脸颊,不同于白日的燥热,带给人一种安静的舒爽。
而我却无心感受这大自然带来的美好。
一个人拿着酒瓶徭晃荡在无人的大街上,晃晃悠悠的数着一旁的路灯。一个,两个,三个……却是越数视线越模糊。
这个世界突然变得好安静,安静的好像就剩下了我自己。
摇摇晃晃的,我来到了一个不知道叫什么的大桥上,看着远处川流不息的车海,狠狠的向嘴里倒了一口烈酒。
那边的人们那么着急的开着车前行,是在都着急回家吧?那我的家呢?又在哪?
我喃喃自语。
浓烈的威士忌像团火焰一样,在胃里灼烧。很难受,可是却不及心上的万分之一。
我用力的按着自己的胸口,这些日子发生的所有事情,都像是块巨石一样压得我喘不过气,我就像是一个跳梁小丑,任由场外的观众安排和嘲笑。所有人都在针对自己。
我到底做错了什么,是不是只有我消失了,所有的一切才能停止,我的心也不会再这么疼了。
我直直的看着脚下的湖水,一只脚脚不由自主的抬起,酒精的作用让我的脑袋开始变得昏昏沉沉,眼皮也越来越重,心里只有一个声音再不停的呐喊,跳下去就能解脱了。
心底的酸涩蔓延到嘴角,是啊,跳下去就解脱了。
就在此时,包里的手机拉回了我恍惚的思绪。
我不耐烦的拿出手机,按下了接听键。
“谁啊?”
电话那头传来了一阵冰冷低沉的声音,“我是胡应骅。”
我又狠狠的灌下了一口烈酒,语气中是难掩的烦躁“怎么又是你,你到底想怎么样?”
电话那端的胡应骅沉默了一下,答非所问的说道“你喝酒了?”
我狠狠地捏着电话,吼道“要你管,我告诉你胡应骅,陆庭昀他消失了,他不见了,也没有再跟我有过任何的联系,我帮不了你了,你把我的母亲还给我吧,行吗?你放过我吧?嗯?”
胡应骅低低的笑了笑“你还记得你的母亲啊,我以为你跟那陆庭昀在一起时间久了,已经忘了她呢。”
我冷冷的笑着“胡应骅你混蛋,我告诉你,陆庭昀永远不可能爱上我张小曼,他爱的永远只有那个方纤非,你找别人吧。”想到陆庭昀,我的鼻子开始泛酸,语气也变得哽咽“胡应骅,你们怎么可以这样对我?难道真的逼死我才甘心吗?你把母亲还给我吧,求求你了。”
再也忍不住的我,瘫软在了地上,眼泪顺着嘴角不停地滑落,我近乎哀求的冲着电话低吼着。
“你们没一个好东西,还有胡应曜,陆庭昀,你,你们都不是好东西…”
胡应骅很久都没有回话,在我以为他已经挂断的时候,电话那端传来他越发冰冷低沉的嗓音“如果你还想你的母亲好好的,那你现在就回家,明天醒来之后继续帮我做事,陆庭昀他会回来的,否则,你知道后果。”
说完,电话那端就被变成了忙音。
我愤怒的将电话扔进了桥下的水流里,发泄似的向着下面大喊着“都他妈是混蛋,人渣,流氓!啊啊啊啊啊…”
我将剩余的所有酒全部都倒在了自己的脸上,以为这样就能让自己更清醒一些,我听不到酒瓶破碎的声音,耳边开始嗡嗡作响,狠狠的像地面上倒去。
酒精的作用,让我根本感觉不到任何疼痛。
我眯起来了眼睛,看着天空中无数的星辰,来回攒动。
不知道过了多久,好像有人轻轻的将我从地上抱了起来,我用力的挣扎了几下,一股檀香混合着淡淡烟草的味道。钻进了鼻息,像极了陆庭昀。
朦胧间,我好像看到了陆庭昀清冷的双眼,心疼的看着我。他的胸膛还是那样温暖宽厚。
我苦笑,连梦里,你都不放过我。我喃喃的低语道“陆庭昀,你个混蛋……”
痛,头痛,肩膀疼,腿痛,后背痛,哪哪都痛。
我用力的揉了揉快要炸开的太阳穴,胃里一阵翻腾,这就是醉酒的下场。朦胧间我记得自己喝多了在桥上耍酒疯,后来胡应骅给我打了个电话,然后我就把电话扔了,再后来就没有记忆了。
我这是在哪?我突然意识到这不是我醉酒之后躺的地方。我该不会是遇到流氓了吧?我这样想着。
“你醒啦?”一个看起来很可爱清秀的姑娘突然推门而入,我这才开始打量起四周的环境。
这是一个很中式的房间,家具都是复古实木样式的,墙壁上挂着几幅看起来价值不菲的字画。空气中散发着很淡很好闻的檀香味。
“你是?”我看向眼前的姑娘问道。
小姑娘有着一头海藻般的长发,大大的眼睛,像极了中美混血。白皙的皮肤被枣红色的裙装衬得晶莹剔透,我不禁心下惊艳,好精致的小姑娘。
“是庭昀哥哥把你带回来的。你好,我叫梁一秋。是庭昀哥哥的未婚妻。”
轰隆,脑海里像是有什么东西炸开一样。我的浑身开始变得僵硬起来。
未婚妻?是陆庭昀的未婚妻。
那我呢?我又是谁?
脑海里出现了昔日陆庭昀温柔的低语“曼曼,因为你是我的未婚妻啊。”
宴会之上他冰冷着神情对胡应曜说“这是你的三婶。”
还有那日在何合家里他亲口说的“因为曼曼是我的未婚妻。”
这些场景就像是放电影一样在脑海里快速的闪过,又闪过。可是……
我苦涩的低下头,防止梁一秋看见我酸胀的双眼。心里一阵难过。
也对,我只不过是个被人抛弃离过婚的女人,他陆庭昀凭什么对我那么好,他消失了那么久,而他于我只是一场逢场作戏而已。我怎么现在还看不透。
我强压下蔓延到胸口的复杂情绪,对梁一秋努力的笑了笑“是这样啊,那陆先生呢?我找他有些事。”
对面的姑娘朝我灿烂的笑了笑,“庭昀哥哥在书房打电话,好像是公司有什么事情。等下我帮你叫他。”(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