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离看着慕晓瑾走到门边，搭在把手上，忍不住叫了一声：“喂……”
“第一，我不叫喂。”慕晓瑾淡淡地笑，“第二，你如果真的害怕，可以躲在这里面不出来。”
陆离：“……”
慕晓瑾站在原地，也是略略沉默。
很罕见地，她有一种不安的感觉。
在这个水下的世界遇到熟识的人本就意外，更意外的是那人还在策划着什么大的阴谋，甚至那个阴谋把自己也包含了进去。
父亲知情吗？知情的话为什么会派自己来？为什么让自己来参加考核的时候什么也不说，反而让她觉得这就是一次普通的进入荆离岛的考核而已？
然后秋寒开口：“喂。”
慕晓瑾：“……”
“我们不会躲在这的。”秋寒说，“阿大已经说过了，药丸只能管得了一时，一旦这些药吃光，我和陆离就会陷入疯狂。慕晓瑾，你也不想多两个不顾死活的劲敌吧？”
“一个。”慕晓瑾淡然，“你算一个，陆离不算。”
陆离：“……”
慕晓瑾稍稍抬头：“香味好像越来越重了。我们现在有两个选择。”
“第一个，直接杀出去，重新回到考核中。”慕晓瑾说，“第二个，我们可以去寻找香味的源头，这里的每个人应该都有暂时克制自己的药物，灭掉香味能让他们恢复理智，也许还能问出点什么东西来。”
“从理智上讲，直接出去是最好的。”秋寒说，“一旦在水底陷入战斗，很有可能耽搁过多的时间。别忘了，我们考核期限只有三天，三天一过，就自动算是失利了。”
陆离低头：“可是……”
秋寒叹了一口气：“我知道你的意思。那个叫十三的人，他将这些药丸给我们，应该不只是想大公无私牺牲自己来帮助我们……而是希望我们可以拯救这里的人吧。真要是就这么弃他们而去，实在是有些……过意不去。”
“怎么……”慕晓瑾淡淡地笑了，“你们平时也是这么心软的吗？”
“至少我们应该找到十三。”陆离咬牙，“慕少主，你心狠手辣视人命如草芥，那你就先出去。我……我有我自己想要坚守的东西。”
慕晓瑾没有回头，也没有说话，而是将房门打开。
冷风从外面吹进来，带着潮水的味道。芬香的气体混杂着血腥的臭味往屋子里灌。慕晓瑾突然侧身，一柄长剑突兀地出现在面前，恰好擦身而过。黑漆漆的甬道掩盖了持剑的手，秋寒甚至只能够看到半个剑身罢了。
慕晓瑾出刀，鬼月刃划出漂亮的弧线，锁住长剑，不让它缩回去。她轻轻一笑，左手食指点在那人的额头。
“等一等！”陆离忽然叫出声。
有什么东西从慕晓瑾的眼前掠过，她皱了皱眉，左手忽然成爪，一把抓住那人的衣服，将他狠狠地摔进来。
是十三。
十三满脸通红，呼吸急促。他倒在地上，大口大口喘气，眼神却逐渐明亮起来。
慕晓瑾冷笑了一下：“能耐啊陆离，隔着这么远也能精确地把药丸投到他的嘴里。”
“这可是我的看家本领。”陆离说道，“何况我在听风阁经常用这种方式给福阿伯的狗投食，轻车熟路好吧。”
十三趴在地上，突然开口：“我听到了。”
陆离：“……”
“我好心帮你们，你还骂我是狗。”
陆离：“……”
“真是世风日下，恩将仇报。”十三感叹，“我还是看错了人啊……”
“那你就出去吧。”秋寒淡淡地说，“我们分道扬镳。”
“汪汪汪。”一听要赶他走，十三赶紧叫了两声。
秋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