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下雪了。
陆离早早地床上爬起来，打开窗户。寒风裹挟着雪花飘入，还在睡梦中的席轩打了个哆嗦，抽出藏在枕头底下的匕首就跳了起来，对准陆离，大声喊道：“杀啊！！！！”
陆离双手举起来：“啊啊啊啊啊！！！”
“杀啊！！！”
“是我啊轩哥！！！你冷静点！！！”
见识过席轩“起床气”的陆离赶紧用尽办法让席轩冷静下来。好不容易恢复平静的席轩突然感觉寒冷顺着裸露的皮肤往骨子里钻，打了个寒颤，又重新回到床上，用被子将自己裹起来。
“还没到起床的时间啊。”席轩抱怨道，“阿离你这么早把我弄醒干嘛？”
“睡不着。”陆离气闷闷地说。
“哎呀不就是中试嘛。”席轩翻身躺下，“孙副殿主给我们的《三年中试，五年模拟》都看过了，咱们不是早就吃好了定心丸了吗？”
那天送走君痕月后，孙敏燕如约将一卷厚厚的书册送到了陆离和席轩的卧房。秋寒对这东西表示不屑，自行离开，陆离和席轩则如获至宝，仔细钻研。
这册书并不是什么灵丹妙药，但它毕竟是孙敏燕从过去五年中试里面总结出来的，还预言了本次中试每一门科目有可能选择的考试形式。陆离和席轩仔细商量了下，觉得要在不到十天的时间内所有科目都有所提升不太现实。既然合格四门就足以过关，那他们要做出选择。
“阿离你是君殿主的关门弟子，御器这一科肯定不成问题。我嘛，当年可是天才少年……”
“等等什么时候连你也成天才少年了，天才现在这么不值钱了吗？”
“闭嘴，当初我母亲对我的期望可是去考状元出将入相的！”席轩瞪他，“经史这一科肯定也没问题的。”
“那么厚的书，你竟然都能背下来？”
“都能背下来不敢说，十之七八是有的。”
陆离有些羡慕：“不用加入走廊里的尸人大军，真好。”
最近每天回菊苑都能看到晃荡在走廊上脸色灰败有如尸人的同门，陆离感觉自己都快有心理阴影了。
“孙副殿主是演武一科的主考官，她既然说可以给我们放水，那这一科目也算是过了。”席轩继续分析，“接下来，我们再选两科强化练习就可以了。”
事实上，孙敏燕之所以答应放水，也并不完全是因为受了他们的好处。这是与姚暗雪讨论后，决定给与他们俩的奖励。
“我看了下，‘潜隐’这一科可能会有点难……毕竟段殿主最喜欢把我们埋在什么雪里冰水里粪坑里比憋气时间了。”陆离一想到在潜隐科上受到的折磨，就觉得不堪回首，“至于经史科……让我在这么短时间内背这么多东西也不太可能……”
“经史科有一点小希望，可以作为备选。”席轩忽然说道。
“什么意思？”
“可以作弊的。虽说作弊一旦被抓到肯定会被淘汰掉，但是你别忘了听风阁给门生制定的每一条规则都是建立在‘会被发现’的基础上。从某种意义上来讲，或许他们还会鼓励我们瞒过他们。”
“轩哥你可以帮我？”
“只能随机应变，当做备选方案。”席轩说，“我们继续筛选……‘纵’这一科，或许有点希望。”
“纵”主要是轻功。听风阁的轻功虽然不是最强，但修炼难度不低，需要很好的基础。正因为如此，纵横殿殿主董腾飞在这半年只教导了他们一些很基础的东西，想来最后测验的时候也不会太难。
“那么这样一来，就有三个科目可以顺利通过了。”席轩说道，“医术这一科大概会有点难，据说张轩伟张殿主的测试风格就是随机放毒，然后让我们配置解药……”
“要背那么多对应毒药和解药配方，比背经史殿的东西还难，我还是放弃吧……”
“那就易容科吧，江源殿主也挺喜欢我们的，何况我觉得阿离你在装扮成伪娘方面特别有天赋。”席轩很真诚，“而我一向表现也不错。”
虽然陆离对那句“伪娘有天赋”颇有微词，但也不得不承认席轩说得有道。这么一来，他应该全力以赴的科目就是“器”、“纵”、“易”、“武”，席轩的则是“经”、“纵”、“易”和“武”了。
第一项考核的科目是“纵”，是他们原本以为比较简单的科目，最多不过就是在陡峭的山道上比拼速度一类的。但是看这早上的大雪，在山道上只怕是难度倍增。
之前的练习中，压根没有设想过这种场景。
但没办法……只能硬着头皮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