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玠垂头道:“说来惭愧,我眼见这世道将乱,便想学古人避世以待清平,哪知古人没学成,自己倒差点饿死在荒郊野外,不得已,偷了农户家的一只鸡救命,有一就有二,不知不觉就变成你们现在看到的这个样子了。”
督邮叹息道:“如今汉王朝早已名存实亡,天下诸侯分割一方,各自征战不休,百姓置身于水火之中,孝先不思救国救民之道而居然逃往山中隐居,这实在有负公之所学,亦有负某之所望矣!”
毛玠双手捂脸羞愧欲死,说道:“伯宁不要再说了,我毛玠不配做你的朋友,甚至连做人都不配!”
“哈哈,真是可笑,这天下要乱,又岂是区区几个人能力挽狂澜的?我倒是觉得这毛四做得对,知道天下要乱,就早早躲起来,总好过白白受死,你看我,虽然有一身武艺,也不不会明目张胆的招摇过市,不是大爷怕了官府那些酒囊饭袋们,而是大丈夫能屈能伸,有些时候该躲还是要躲!”吕虔发表了自己的见解,毛玠纠正了一下他,道:“我叫毛玠,不是毛四。”
督邮正色道:“吕兄这是什么话?如果人人都明哲保身自顾性命,那还有谁能出来挽救这社稷天下,还有黎民百姓?”
吕虔扣了扣鼻子,不以为然道:“那汉家的社稷是姓刘的,就让他们刘家人自己收拾好了,老子的脑袋还差点被他们给砍了,你还指望我去帮忙?”
督邮无奈地摇了摇头,觉得根本无法跟这个人交流,叹道:“道不同,不相为
谋!”
吕虔哈哈一笑,说道:“如今我们都在一辆车上,走的是同一条道,如何道不同?何况,两位本是朝廷官员,如今和我这个强盗聚在一起,这就叫蛇鼠一窝!”
“岂有此理,简直胡说八道!”督邮生气地说道。
这时,只见吕虔抬了抬肩膀,试着活动了一下筋骨,发现身体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说道:“老子在这里已经待腻了,要出去透透气!”说着就要去拉开了车门。
突然,车门先他一步打开了,那女孩把头探进来,对吕虔问道:“你想干嘛?”
没等吕虔回话,女孩小手一挥,吕虔只觉得身体一麻,又动弹不得了。
然后女孩用脚一踢,吕虔便倒在了马车里。
这一回吕虔可是麻痹到连话也说不出了。
女孩看了一眼车厢,对醒着的督邮和毛玠做了个噤声的动作,然后就把车门关上了。
车外隐隐听到刘晔迷迷糊糊的说话声,问道:“姑娘,发生什么事了?”
那女孩回答道:“没事,继续睡你的觉!”
刘晔“哦。”了一声,便不再有声音了。
督邮和毛玠相互看了一眼,又看了看浑身抽搐的吕虔,心想还是不要轻举妄动了。
就这样,大家相安无事了好一阵子,这辆马车不知走了多远,终于在一个地方停了下来。
女孩拍醒
了睡得香甜的刘晔,并让车里的人都下来。
刘晔揉了揉眼睛,他不知自己这一觉睡了多久,眼前的地方都不知在哪里?
只见面前一座高大的府邸屹立在眼前,大门已然敞开,身后督邮、毛玠依次走出,吕虔则在手下的搀扶下颤颤巍巍地走出来,他一出来就对睡眼惺忪的刘晔抱怨道:“臭小子,亏你睡的那么舒服,老子可是差点憋死在这马车里了。”
刘晔天真地笑道:“这多亏了姑娘给我的手帕,说闻了它就能安神活血,恢复体力,但可能是我太累了,一闻到这上面的香气就不知不觉睡着了,真是失礼呀。”说着他又不禁想闻一闻那手帕的香气,哪知鼻子才一靠近手帕,就一阵眩晕感以来,差点又昏睡了过去,幸好那姑娘大声喊道:“喂,那东西是用来恢复元气的,别没事拿出来乱闻!”刘晔听后猛摇了摇头强打精神,对她的话深信不疑,于是立即将那珍贵的手帕收回怀中。
众人看在眼里,谁都知道那东西哪里是什么恢复元气的,分明就是下了迷药的手帕,这姑娘嫌刘晔太过啰嗦,怕他一路上吵个不停,索性在手帕上下了迷药,还谎称这手帕有恢复元气的奇效,让刘晔闻一闻,那刘晔便信以为真的去闻了,于是一路上睡的死死的,难怪都没听到他唠叨的说话声。
众人同情地看着那个傻小子把撒有迷药的手帕当作宝贝一样揣进怀里,都忍不住想要制止他,但转头一看站在旁边的女孩,正手持毒针恶狠狠地盯着他们,于是众人只能作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