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人生不如意之事,十之九八,他们能让曹操和郭嘉滞留在徐州数月之久而一事无成,已经超出田丰的预期了,他就算再蠢,也不至于会相信这群乌合之众能够将曹操和郭嘉打败。
无论如何,最终都还是需要那张王牌登场的。
所以,田丰能做到的,就只是尽可能拖延住曹军返回兖州的时间,让他隐藏的这张王牌能发挥出更好的作用来。
“铃儿,你回来啦,那边的情况怎样了?”
田丰静静地坐在房子里,一边喝着茶,一边对房外安静的庭院说话。
田丰话音刚落,便见一个人影突然出现在了门外,他的动作悄无声息,就像凭空出现的一样。
虽然此人的行动神出鬼没让人惊讶,但更令人惊叹的却是这个慈眉善目的老人。
他看上去如此安详,就像个不问世事的隐居老人。
但谁能想到,就是这样一个外表慈祥的老人,胸中却满是狠毒的计谋,不将对手置于死地决不罢休。
并且虽然他样子已老,须发皆白,但没想到他的感觉竟如此敏锐,竟能发觉隐藏在附近的人。
那突然出现在房前的人影,人未出现,便已经被这个老人发现了。
只见这个出现在房前的人影,是个面貌十分俊秀的年轻人。
他一身黑色紧身衣,身材苗条修长,露出的脸和脖子上的皮肤皓白如雪,洁白如玉。
而他的脸,更是俊如美玉,让人为之赞叹。
这样一个俊美之人,不论出现在什么地方,都必将成为人们的焦点。
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看到了他,都会为之倾倒,因为他的脸实在太俊美了,既有男子那般的俊郎,又有女子般的秀美,可谓是集男女之美与一身的绝世佳人。
这个俊美之人不是别人,正是田丰身边的侍从铃儿。
他虽是田丰的侍从,但同时也是田丰身边最得力的助手,每当田丰有重要
任务的时候,就会派出他最相信的这个侍从来完成任务。
他们虽然名义上是主仆,但私底下更像是家人。
田丰平时深居简出,身边极少人服侍,唯独这个铃儿,一直待在他身边,除了执行任务之外,从不离开他半步。
因为铃儿不仅要替田丰完成任务,同时也要保护他的安全。
对于这一点,铃儿可以说有种近乎疯狂的执着,如果不是非要他完成不可的任务,铃儿说什么也不会离开田丰半步,因为他十分担心田丰的安全,万一他有个闪失,铃儿是会疯掉的。
所以,他才会召集各路优秀杀手,组建一只秘密小队,为的就是能替铃儿完成那些不太困难的任务。
但评价难度的标准,是以铃儿的眼光判断的,在他看来不困难的任务,对于其他人来说,却是极其艰难的任务。
即便那些被召集而来的杀手,也都是千挑万选出来的高手,但相较于铃儿这样鬼神莫测的身手来说,也还是相差太远了。
就好比这次的行动,虽是铃儿背着田丰下达的,但要刺杀曹军之中的郭嘉谈何容易?
且不说曹军的本阵如今乃是由训练有素的兖州军所镇守,整个阵地戒备森严,即使是最优秀的杀手也难以潜入进去。
更何况这郭嘉又是曹操身边最倚重的军师,对于他的保护,自是不比曹操本人的保护差多少。
为了能更好的保护郭嘉,同时能更多的时间与郭嘉交流,曹操甚至将郭嘉一直都带在身边。
他们不仅同进同出,甚至同吃同睡,因此想要郭嘉的性命,就必须突破曹操身边的所有警卫,方才能够接近郭嘉。
然而偌大的曹军阵地之中,除了外围的青州军,和内部的兖州军,更是在兖州军中的中军大帐周围,布满了精锐的虎贲军。
这只虎贲军,和虎豹骑一样,都是精锐中的精锐,并且还是由威名赫赫的典韦和许褚作为统领,有他们两个勇猛非凡的将军保护,曹操和郭嘉的安全更是万无一失。
所以如今想要郭嘉的性命,便等同于要曹操性命那么艰难,因为他们本就同在中军大营,如果能伤害到郭嘉,那便能伤到曹操,既然如此,那为何不直接将曹操杀了?
正是因为如此,所以铃儿下达的这个任务,几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即便田丰手下豢养了一批身手高超,不畏生死的杀手,也很难完成这样的任务。
以铃儿这样身手,这样的任务或许难不倒他,但他近乎疯狂的执念,不容许自己离开田丰的身边,冒险去做这样的事情。
自从曹操的家人被杀之后,郭嘉也吸取了教训,他打听到了田丰身边有这样一位绝世高手,即便有最精锐的护卫去保护曹操的家人,但在他面前,也毫无作用。
所以,郭嘉便有了防范,他的防范不是加强多少防卫,而是用同样的方式来回敬这位老前辈。
而郭嘉回敬的方式,就是派出杀手黑百舌,这只神秘而又危险的部队,无时无刻不在威胁着田丰和袁绍的安全。
即便他们身在河北,又被大军所保护,却依旧不能掉以轻心。
郭嘉招募而来的这只部队,里面的成员个个身怀绝技,他们不仅行踪诡秘,难以察觉,更重要的是,他们身手矫健,能在万军之中取敌将首级。
所以即便是田丰也不得不防着他们。
尤其是这个铃儿,过去黑百舌还没有出现之时,他完全不必担心有人会威胁到主人田丰的安危,因为即便田丰身边没有自己保护,想要突破戒备森严的田丰居所,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这里虽说不是皇宫内院,只是一座简朴的庄园府邸,但防卫却远比看上去要复杂得多。
这郁郁葱葱的竹林,不仅是怡人的风景,更是暗藏杀机的壁垒。
假如有不速之客想从竹林中潜入田府,便要躲过林中的种种机关陷阱,以及埋伏在林中的暗哨。
不仅如此,这座竹林更是田丰精心栽种出来的,他种竹子,除了陶冶性情之外,还别有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