典韦出去后,曹操和许褚分别站在了各自的位置上。
曹操手持倚天宝剑,守护在天枢、天璇、天玑、天权这四盏灯旁,而许褚则一脸轻松地坐在玉衡、开阳、摇光这三盏灯的旁边。
众人就位之后,司马徽拔出青虹剑,开始闭眼默念祷告之词,曹操全神戒备,不知为何,他对于司马徽所说的这些话深信不疑,似乎自己曾经经历过这些事情,所以知道司马徽并不是在装神弄鬼。
只听见司马徽口中默念道:“北斗司生司杀,养物济人之都会也。凡诸有情之人,既禀天地之气,阴阳之令,为男为女,可寿可夭,皆出其北斗之政命也。”
司马徽祷告完毕之后,便开始挥舞着青虹剑开始做法。
许褚完全看不懂这司马徽究竟在做什么?
只见他一个人拿着宝剑沿着莲花灯的位置而走,嘴中不知念着什么,时不时用剑一指,然后又走向下一处。
许褚不知道,司马徽正按照北斗七星方位的顺序而走,如今司马徽在找的,正是主管郭嘉生死的星位。
北斗七星,主天子寿命,也主宰相爵禄之位,根据人的出生时辰,人的生命被分属于七个星君所掌管:“司命太星君,子生人属之;司禄元星君,丑亥生人属之;禄存真星君,寅戌生人属之;延寿纽星君,卯酉生人属之;益算纲星君,辰申生人属之;度厄纪星君,己未生人属之,上生关星君,午生人属之。”
各人根据自己的生辰,即可找到自己的主命星。据称,“凡人性命五体,悉属本命星官之所主掌”;“凡有男女于本命生辰及诸斋日,清净身心,焚香持此真文,自认北极本命所属星君,随心祷祝,善无不应,灾罪消除”。
依照这个规律,司马徽找到了郭嘉的星宿命位。
接着,他念着祷告之词,将剑一指,被他所指之处的莲花灯,突然窜起了三尺高的火苗,将毫无心理准备的许褚吓了一大跳,“妈呀!”一声叫了出来。
莲花灯窜出火光之后,那盏灯突然明亮了起来,接着,其余的灯也随之更亮了,将原本昏暗的营帐,照得通透光亮,就连营帐外面也看得清清楚楚。
“诸位当心,冤魂们要来了。”
营帐之内的七星灯明亮之后,司马徽缓缓说了一句。
众人只觉得四周突然寂静了下来,原本因为整顿军队而喧闹不已的军营,如今却什么声音也听不到,就连一向不知天高地厚的许褚,这时也感到背脊有些发凉了。
呼。
一阵刺骨的寒风吹了过来,掀起了这座营帐的幔帐,将里面的七星灯吹得摇曳不止。
许褚打了个哆嗦,自言自语道:“这是什么鬼天气,大热天的居然会吹起这种冷风?”
司马徽笑了笑,说道:“这就是所谓的阴风了,你瞧,他们已经来了。”
司马徽说着,用手指了指门外。
只见营帐之外的天空,突然阴云密布,乌黑的云层遮天蔽日,将整座军营笼罩在黑暗之中。
漆黑的天空伴随着阵阵阴风,向着郭嘉所在的营帐袭来。
站在营门外的典韦看得最清楚,这时的天空,乌云形成了一个漩涡,渐渐向中间聚拢,云层中的漩涡闪烁着雷电的光芒,然后在这漩涡中,突然涌出了无数黑色的冤魂,他们扭曲着狰狞的面孔,张牙舞爪地冲向了这里。
一时间,军营中狂风大作,呼啸的狂风中,隐隐传来凄厉的哭喊声,典韦面对着狂风和鬼哭狼嚎,却面不改色,屹立在营门之外,手持双戟,宛若一座神像,巍然不动。
典韦看见这些冤魂们通通涌向他身后的营门,突然他怒吼一声:“典韦在此,有种的过来!”
典韦的吼声犹如惊天巨雷,即便是狂风呼啸之中,也掩盖不住他的吼声。
冤魂们似乎被这门神一般的典韦给震慑住了,看着他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居然不敢再向前冲去了。
门外的动静众人当然也知道得清清楚楚,不久之前还在嘲笑司马徽是在装神弄鬼的许褚,这时看到门外黑压压的一大群冤魂张牙舞爪的袭来,竟吓得脸都白了,他活到现在,可从来没见过这种骇人的场面。
同样没见过这种情况的还有典韦,他虽然已经做了心理准备,但见到如此多的冤魂从天而降,说实话,心里还是大吃一惊的。
但他一想到司马徽曾说过,自己的位置,乃是成败与否的关键,要是自己一旦离开或是倒下,那营帐内的七星灯就会瞬间被这些冤魂们卷灭,那郭嘉就必死无疑了。
所以典韦坚定不移地守卫在这里,即便是死,也不会移动半步。
有典韦这样的猛将把守着营帐大门,冤魂们便不敢轻易进入。
他们在阴风中哭喊哀嚎着,声音中充满了痛苦与怨恨,似乎不将郭嘉置于死地,就决不罢休。
营帐内的曹操神情凝重,看到外面黑压压的一片冤魂,他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觉得自己曾在哪里见过这种景象,并且和郭嘉昏迷不醒有莫大的关联。
“曹公,凝神静气方能护住主灯,你若神游物外,这些鬼东西可就有机可乘了。”
说话的人是司马徽,他虽然脚踏在灯阵四周作法,一边舞剑一边祷告,居然还能和曹操说话。
听到司马徽的提醒之后,曹操立马回过了神来,果不其然,虽然门外有典韦把守,怎奈冤魂实在太多,它们无孔不入,有几个从营帐的缝隙中钻了进来,乘着曹操分神之际,竟直扑天枢主灯而来。
幸好曹操及时发觉了,他英眉一扬,拔出倚天宝剑,对着扑来的冤魂大喊一声:“混账,滚开!”
倚天宝剑出鞘,寒光耀眼,加之曹操气势逼人,竟让偷偷溜进来的冤魂吓得四下逃窜了。
这些冤魂,虽然聚在一起时十分吓人,但是零零散散的时候,却一点威胁也没有,反而被典韦和曹操一吓,就退散开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