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禁的心情很不是滋味,虽然他口口声声说曹纯和曹休能胜任虎豹骑的指挥,但他的心里还是有些不甘,因为这一次的行动虽是郭嘉计划的,但这场仗却是他耗费心血部署的,并且于禁身先士卒,带领虎豹骑奋不顾身杀入龙潭虎穴中,这才解救了曹操。
但事成之后,等待他的第一件事却是被收回兵权的结果,这怎能让他不感到心寒?
曹纯也十分清楚这次的行动能如此成功,于禁的指挥功不可没,要是换成还缺乏大战经历的自己,或许事情就不会进展得如此顺利了,而刚率军未久的曹休就更不用说了,所以见到夏侯惇一来,就让自己接管了虎豹骑,曹纯也十分同情于禁这个公正无私的将军。
于禁只暗自伤神了一会儿,就打起了精神,他将象征着虎豹骑指挥权的信印,郑重地交给了曹纯,然后便和夏侯惇去见曹操了。
“哈哈,文则来了!”
看到于禁在夏侯惇的带领下终于来了,曹操远远就大笑着和他打起了招呼。
“属下来迟了,请主公责罚!”
看到曹操后,于禁慌忙上前跪拜在了曹操的面前。
曹操连忙将他扶起,笑道:“文则何罪之有?”
于禁拱手愧疚道:“于禁没有立即前来营救主公,此乃一罪,没有及时回来面见主公,此乃二罪,于禁身负此两罪,请主公责罚!”
曹操微笑道:“原来如此,那文则你说说,为何会犯这两个罪过?”
听到曹操这么问,于禁抬起来头,正色道:“于禁虽然不才,临阵受命指挥主公的精锐之师虎豹骑,却不敢有丝毫怠慢,依照军师之令,我军与曹仁将军的部队,分前后夹击毫无防备的青州军,待青州军主将被诱离青州军大营后,便由虎豹骑奇袭后方,杀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于禁接着道:“军师神算,青州军果然抵挡不住如此突然而凌厉的进攻,很快就被我们攻入了大营之中,不过也正因为战斗来的太突然,让青州军的将士
们十分恐慌,军心动摇,末将见此情景,便不得不先安抚住数十万青州军的军心,以防意外发生,所以才迟迟没有前来向主公汇报。”
“哈哈哈哈!”
听完于禁的阐述后,曹操不禁开怀大笑起来,令于禁为之一愣。
只见曹操拍着于禁的肩膀笑道:“文则先公而后私,大有古之良将之风,真乃我军之周亚夫也!”
于禁慌忙说道:“末将没能为主公立下寸功,皆乃军中将士们的功劳,于禁愧不敢当!”
曹操微笑道:“好啦文则,谦虚是好事,但过头就显得不够坦荡了,有功就是有功,文则便该当仁不让!”
听到曹操这么说,于禁只好躬身说道:“末将明白了。”
就在这时,夏侯渊急不可耐地问道:“于禁,典韦那厮在哪里?”
于禁惊讶地抬起头看着这个怒气冲冲的夏侯渊,不知道他想找典韦干什么?不过看他这个样子,似乎来者不善。
于禁说道:“典韦将军随我们进来后,便兵分两路,前去营救军师了,怎么,他还没有回来吗?”
夏侯渊大声说道:“你这家伙说话就是不爽快,你明明看见这里没有那厮,却还睁眼说瞎话,反过来问我!”
于禁拱手说道:“典韦将军和我们分开之后,在下便不知道他的情况了,并非是在下不愿意告诉夏侯将军。”
夏侯渊不耐烦地一挥手,说道:“算啦,不问你了,我自己去找他!”
说着,他也不理会其他人,自己转身就跑出去了。
再说典韦这边,他和虎豹骑一起杀入青州军大营,此时他的心情十分焦急,既担心主公曹操的安危,又担心军师郭嘉那孱弱的身体会不会在混乱中遇上什么意外。
可眼看曹仁都杀了青州军头领,带着他的脑袋进来了,于禁却还是迟迟没有营救其他人的意思,还说什么稳定军心为重,气的典韦就独自前去救人了。
想到曹仁正带着军队去救曹操,典韦
便去找郭嘉了。
因为一直照看郭嘉的缘故,典韦对他所在的地方十分熟悉,即便军营里乱作一团,他也还是很快就找到了郭嘉原来被关押的地方。
“军师!”
可到那里后,典韦却看见军牢空空如也,郭嘉早已不知去向。
典韦心急如焚,心想这个时候,是谁打开牢门,将郭嘉带走的呢?
就在典韦不知郭嘉去了哪里的时候,他突然听见远处有激烈的打斗声。
典韦寻着声音而去,终于发现了声音的来源。
只见一群人正激烈地打在一起,典韦一眼就认出了那些人,正是杨有德身边的那几个高个子怪人。
此时正有三个高个子怪人围攻着一个女子,这女子长发飘飘,虽然身陷险境却依旧保持着优美的姿态,令人流连忘返。
那女子便是燕云,而在燕云身后,倚在木桩旁的人,正是郭嘉。
原来青州军被虎豹骑和兖州军夹击后,这群人知道大势已去,便想孤注一掷,杀死郭嘉,只要郭嘉一死,即便他们能救出曹操,这群人此行的任务也算完成了。
于是,乘着军中大乱,那四个高个子怪人,和此前偷听于禁他们行动的那个黑衣人一起,来到郭嘉的牢房前,想要杀死他。
幸好有燕云和夏侯兰在这里保护郭嘉,不然等典韦发现郭嘉时,他早就已经死了。
可即便如此,他们的情况也十分不乐观。
由于夏侯兰被之前那个黑衣人纠缠住了,根本无暇顾及郭嘉和燕云,所以燕云一个人必须面对那三个高个子的怪人,只有一个待在后方冷眼旁观。
他们此时已激战了好一会了,夏侯兰和黑衣人旗鼓相当,谁也奈何不了谁,可是那黑衣人十分狡猾,只要夏侯兰想要去帮燕云的忙,这黑衣人就立即猛攻过来,让夏侯兰无法分心去照应燕云和郭嘉。
眼看燕云已多处受伤,夏侯兰的心情越发焦躁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