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老,难道真的没有办法出去吗?”
询问从钟元口中道出,其心中则是已然相信了游老的话语。毕竟他没有必要骗自己,要知道自己的命都是他救的,何况在现在,其言即便有虚假,但透露出来的些许真,也足以令得钟元去选择相信。
四十多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要知道有些普通人的一生,也不过四十多年而已,而在这段漫长的时间里,那老者却是依然留在此地。由此可见那话语,显然是真实的。
除非那时间的长短做了假,然而看游老那戏谑脸庞之中浮现出来的一抹凝重,钟元却是可以肯定,那话语定然不是玩笑之语。所以他会重视,并在重视之中显露不甘,甚至在那不甘的催促下,道出沙哑般的低沉之语。
“出去之法,确实是有那么一个,不过说与不说没有任何的区别,只会让你更加的绝望。”
或许是感受到了钟元内心深处衍生出来的那种不甘,又或许是游老自己有感而发,此时在凝目看着这片泛起层层金浪的海时,道出了一句使得钟元想活活抽死他的冲动的话语。
“这老儿到时有趣,方法的确是有,不过他说的倒也确实没有错。”
然而就当钟元咬着牙想去询问的刹那,其内心之中却是荡出一句虚弱的话语,这致使着钟元的脸庞猛然一滞,随后便是其目亮起精芒,并且更是有一种喜悦的情绪弥漫。令得游老讶异的看了他一眼,不过在想到自己刚刚的言论之后,却又是浮现出一抹了然之色。
年轻人就是年轻人,不过当初我发现之时,到也的确有那么一段日子,重新焕发了自己的拼劲,唉!
游老心中感慨,不过却并没有道出来,只是矗立在那海岸边,看着那海鸥飞翔,看着那旭日升起,看着那层层金浪重新化作那该有的蓝。目光显得有些游离,仿若沉浸于此,但是其内心确实是在等待着钟元的询问。
“宝爷,你终于清醒过来了。”
钟元话语带颤,却不是有口道出,若不然游老定会感到讶异,不过说来也奇怪,随着钟元的一次次强大,那寄生于他体内的宝爷,却是越来越不容易让人发觉。直至如今他成了兵境,当初那些王者都可以把宝爷轻易的发觉出来,如今的游老却是楞做不到这点。
“你这小娃子,宝爷这条命就差点要死在你手上,不过也幸好你没有动用那股空明力量,也幸好那三股力量衍生出来的神奇,以及你体内的那股神秘力量,为你挡住了一次次灾难。不然即便我不死,你也早就去见你们地球人所说的阎王了。”
宝爷声音依旧虚弱,好似遭受了重创一般,不过若是透过肌肤去看那躺在泥丸宫的身体之时,确实是极其的凄惨。甚至浑身上下根本没有一处好的地方,到处都是伤口,要么就是被风刃击出,要么就是被烈火焚烧,甚至还能瞅见一股黑暗的力量在腐蚀。好在此时的宝爷,犹如和钟元彻底相连,致使着它虚弱狼狈之时,也不会再像以往,而是直接摄取钟元体内的星力,来滋补自己受创的身躯。
钟元愕然,想不到宝爷一出来竟然会说出这种埋汰的话语,然而却并没有反驳。因为他能够感受得到,若是没有这只神秘老鼠的存在,即便体内有一股自己都不知道的神秘力量在流淌,但也绝对扛不过,那虚空风暴的侵袭以及那凝聚基因锁的恐怖雷劫。
所以他心中,对于体内的宝爷,即便是依旧有那么些许的戒备,但是确实感恩占据了上风。以至于它不断道出埋汰之语时,钟元选择了聆听,并没有去打断,也没有去反驳,甚至脸庞之中都在不自觉的情况下衍生出一抹认真,而那抹认真促使着他看起来,好似一个虚心认错的……后辈。
过去了许久,仿若是宝爷已经彻底发泄了自己的不满,又好似感受到了钟元的态度。以至于在又一次喘气之时,再也没有任何声音弥漫,而在那不远处远眺的游老,仿若真的沉浸在那方天色之中,竟然过去了那么久的时间,都没有发出任何的声音。
“宝爷,到底是什么办法。”
感受到宝爷的状态,此刻的钟元终于不再选择倾听,而是在那刻道出了自己的疑惑。并在疑惑道出的刹那,其眼眸即便是心中知道,那办法或许不能够实现,但还是在不自禁之中,浮现出一抹期待。
“我虽然有感觉,不过却是不熟知,你还是询问一下他吧!”
顿了一下,宝爷方才缓缓开口,不过那话语之中却是透露出一股疲惫,仿若那股虚弱还没有彻底祛除,更犹如形成了一种烙印,致使着它在说完那句话之后,又再次陷入了沉睡。
“宝爷,宝爷……”
钟元连续呼唤,然而宝爷好似真的已经沉睡,根本就没有发出任何的回应。这顿时令的他无比的沮丧,并在沮丧之中,又再次把目光落入到不远处那凭眺天色的游老身上。
“游老,那个办法,到底是什么。”
宝爷既已沉睡,钟元心中那股执自然便不会消散,甚至在那催促下变得更加癫狂。以至于他问出的刹那,那脸庞都变得有些狰狞,瞳孔更是凸出,若不是只有两人站在这里的话,定会以为两人是在争斗。
“我还以为你这小子会忍耐到多久呢?”
游老垂下头,目光看着钟元那张略显狰狞的脸庞,虽然目中浮现出一抹不解,但是随着心中浮现的想法,却是致使着嘴角扬起一抹笑容,并在那刻道出一句充满调侃的话语。
钟元脸色瞬间变得有些阴沉,然而却是无可奈何,毕竟眼前之人是自己的救命恩人,再加上要了解的事情必须从他嘴中道出。所以在握了握拳头之后,他只能无奈的选择接受。
“我也不逗你了,事实上这个逃离之法,是我二十年前无意之间发现的。”
看着钟元的脸色,游老不在多说其它的废话,而是直接绕过那个话题,直接点在钟元目前最渴望得知的事情之中。致使着钟元立马站直了身子,肃着一对耳朵去认真聆听。
那是一个大雨倾盆的夜晚。
那时的我,和你如今一样,不过却是要强点,毕竟我可是呆了已经有二十多年了。
钟元凛然一震,或许在他的意识里,刚刚听到游老阐述的四十多年,都只不过是个概念,根本没有放在心上。然而如今随着他的渴望,以及那心神的凝聚,再次听到这二十多年几个字的同时。虽然他依旧没有什么概念,然而却是能够体会到,那随着话语弥漫,而荡漾出来的那股发自骨髓深处的无奈和孤独。
不过他却没有出声,即便是游老在此刻停顿。甚至都能看到,他瞭望苍穹之时那脸庞之中露出的落寞神色,以及那浑浊眼眸在扫来之时,那曝露出来的深邃,钟元便识趣的选择了沉默。
虎海,虎海!若是你真的能够了解它的含义,你便会发觉它有多么的可怕。
然而接下来道出的话语,却是令的钟元在聆听之时,微微蹙起了眉头,并且脸色都变得有些难看。好在游老并没有揪着那个话题继续往下说,而是略带了一笔,便开始阐述他当年发现的那个逃离之法。
这片海,十年产生一次巨变,每次巨变都是一场毁灭天下的大灾,会有无数生物被其灭绝,大地也会倾崩,天空则是会被逆转,而这种灾难,我则是名为虎劫。
虎劫起,山海颠覆,天地逆转,生物绝灭。
每逢这个时候,便会有大凶出现,比如先前那只丑牛,则是其中之一。并且在我坠落这个地方之时,也如你现在这般,遇到了虎劫遭遇到了它的阻杀。好在我当初的实力比你要强,应付起来虽然极其的吃力,但是却也度过了那次凶灾。
至于我接下来要说的,便是我遭遇到的第三次大劫,那时出现的大凶。比眼前这只还要可怕,甚至若是我没有猜错的话,其样子和我见过的一种可怕凶兽的烙印吻合,而这种凶兽则是被世人称之为天干奇兽。
天干奇兽。
钟元心中喃喃,虽然他没有见过,但是却是知道天干和地支的些许讯息。并且在拿来对比刚刚的地支之兽丑牛,即便不知那天干奇兽有多么的可怕。但是两者一对比,再加上老者的郑重话语,那东西显然在他脑海里,已经有了一个模糊的轮廓。
想必你心中已经猜到了那东西的可怕。确实如此,在远古之中,虽是天干和地支同等,不过却是联合起来的力量。论个体实力的话,每一只划入天干之列的奇兽,事实上力量足以跟任何地支之列的凶兽抗衡。
并且它们具备人类的智慧,甚至都可以用智者来称呼,这也是为何天干称之为奇,而地支只能沦落为凶的主要缘故。
钟元聚精会神的在听,即便游老介绍那种东西,跟所谓的逃离之法没有任何的关联。但是能从他口中讲出来,那么必定在接下来,定然会和其有关系,所以他没有在露出什么难看的脸色。
那是我真正的大劫,也是这个时空超出以往的灾难,好在它出现的时间并不是特别的长,再加上当初我实力还算是巅峰状态。所以能够活到现在,即便是重创的只剩下奄奄一息的命。
然而我要说的逃离之法,却不是在那天干奇兽身上,而是随着那场大劫过去,在随后的第三天的夜晚。浩瀚大海竟然再次出现变化,那流淌的海水由蓝化为鲜红,并且更是在翻起之时呈现万丈之高,天空依旧在下着倾盆大雨,风刮的犹如百鬼夜行,而天与地也出现了倾塌。
此情此景,当时我便觉得惊愕,毕竟这种情况的出现,唯有十年后才后,然而却是距离不到四天的时间里便再次出现。
起初我有怀疑,以为那不过是突然发生的异状,然而随着一声应证般的虎啸吼叱天地,以及那大海被一道道身影破开。我便彻底明白,那是一场大劫,超出以往一切的大劫。
不过这只是我以为,事实上那异像呈现之后,海面虽然波荡不堪,甚至隐隐都要被彻底打蹦。但是却是有亿万生灵跃出海面,不仅没有被吞噬,反而活得极其欢快。而在这些生灵之中,原先我以为打退掉的奇兽,便出现在那生灵中央,并且它附近还站着九道与其气势不相上下的可怕存在。
至于在奇兽外围,则是屹立着十二道身影,这些身影之中,丑牛则是占据其一。想必不用我多说,你应该能够猜测的到,那十二道身影正是视为大凶的地支之兽。
游老低头,在那刻有了停顿,其目在看向钟元之时,看着他微微点头的刹那,便润了润嗓子,继续着那接下来的讲述。
看到如此盛况,当初的我虽然自觉的实力还行,但是已然是彻底绝望,甚至都绝掉了抵抗之心,选择坐在原地等死。
但是它们却并没有动,反而个个都露出一种仿若圣徒朝圣的神色,瞳孔之内也失去了那该有的凶。不过却是在虔诚浮现的刹那,我能够清晰的感受到,那其内蕴含的渴望以及哀求。
我不知道,有什么东西能让它们如此,若真是有的话,凭借它们那可怕的实力,以及共同出现在此还彼此相安无事的样子。那么在我心中,也就唯有那所谓的神,能够真正的做到这点。
或许你会说我封建,然在那个时候,换做你也许也会这样去想。毕竟在机甲的世界里,那曾经驰骋远古世界的神,想必你应该有所了解,所以在这里我也不过多的去妄论。
而在接下来,我便知道了,到底是什么东西能够让它们如此。甚至随着它的出现,本是已经选择在这里等死的我,也重新衍生出了离开的念头。
那是一座可怕的塔,共分三层,并且每一层都淌出不一样的神彩。
其身若琉璃冰晶,通体发亮你根本就寻不出到底是用何种材料打造,仿若天生地养,其内的神彩则是由异火泛出,摇曳之间遍染整层塔身,非常的绚丽。再加上它塔身虽然只有三层,但是在破开海面,以及不断拔高直至彻底停下的刹那,却是化为那天地之间唯一的擎天柱,那散发的光芒也彻底的把整个海面涂染,甚至充斥到了整个天地。
塔非常的可怕,甚至在其出现之时,若不是那塔只有三层,若不是那呈现的色彩不对,若不是那其内摇曳的异火在隐隐之中化为虎影之时。我真的以为,那便是中古时代李靖李天王的手中宝塔。
随着那塔的出现,十只天干奇兽,十二只地支凶兽,以及无数跃起海面的生灵,此时都在那刻彻底安静下来,就如同被那塔镇压。然而不过只维持了一瞬,便在那奇兽以及凶兽同时发出怒啸之时,那天地彻底乱了。
先是无数海中生灵,犹如要那条条跃入龙门的鲤,哗啦啦的朝着那塔中冲去。再者便是天空之中赶过来的凶禽,在畅鸣之中纷纷纵入最高层那层踏内。最后便是那不顾一切,从大地之中奔驰过来的走兽,在怒吼之中奔浪而来,虽然它们明知道跃入海面必死,但是在最终却还是有大部分踏入了塔中的第二层。
一层纳入了海,二层收拢了地,三层聚集了天。这种盛况无论放在哪里,都足以令人为之惊震,何况其外还有二十几只最低都是成熟境的王兽在护持。这放眼我们那里,还真的没有人能够拿出那样的大手笔。
轰隆隆的巨响,扩散到了天地之间,也伴随着那最后二十几只可怕存在的踏入,海水在那刹那间被蒸发了干净,天空也更是在瞬息间破开一道道裂缝。而在那些裂缝之中,我看到了璀璨的星空,看到了其它的文明,看到了一具具可怕的存在,在浩瀚苍宇之中,呈现出令人为之绝望的凶。
不过这一切,都还没有让我那颗死寂的心彻底复活,直至我冒着生命危险,想要闯进那塔内看个究竟之时。却是随着一声可怕的虎啸声,我竟然看到了,那骤然多出来的裂痕,那里呈现出了我熟悉的土地。
那土地,对于你来说会非常的陌生,但是随着那缩影呈现,那里曝露出来的银河,还有那一颗缓缓转动的水蓝色星球。想必你应该不会……感到陌生。
游老转过头,双目在那刻爆发璀璨的精芒,其身更是在那刻轻颤,脸庞则是因为激动而化为扭曲般的狰狞。至于钟元也是深吸了一口气,脑海更是发出轰鸣巨响。因为此刻的他,若不是傻子的话,定然知道,那颗水蓝色的星球,便是如今他要竭尽全力回去的……地球。
“那塔中有虎,凶凛彪悍,一吼足以碎苍茫,然却不知被谁囚困在其中,化为一道类似于远古龙门的存在,所以我便取之为跃虎塔。”
过了片刻,逐渐恢复平静之色的游老,此时在俯视这片大海之时,其目内消散的精芒则是化为深邃。并且更是在那刻,幽幽的道出了一句令钟元为之费解的话语。(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