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夏被撞的头晕眼花, 反应过来后开始磨着牙齿,我滋你身上!我袅你一身!就让暴风雨来的更猛烈一些吧。
余夏怒从心头起,恶从胆边生,说干就干, 挣扎着出来。
以往的脉脉温情全都不复存在, 余夏一头撞到祁衍的腰上, 凶狠恶煞,面目狰狞, 抬腿就要袅, 我袅你那啥上面, 让大家都看看!看看被广大人民群众误会你袅裤子的感觉是什么样?!这样你才能知道我此刻憋得要死的心情!
恰好此时旁边有女生经过,一个女生对另外一个女生感慨说, “我的妈呀,厕所人也太多了。”
“算了。”另外一个女生回答, “再等等, 上课铃快打响的时候去,那个时候人少。”
祁衍脸上的温度此刻已经降下来了, 耳边捕捉到那两个女生的对话,结合小东西反常的行为,醍醐灌顶,试探地小声对余夏道:“你是不是要去厕所?”
余夏急忙刹车,一颗小脑袋点的像小鸡啄米一般。
对对对!
你终于get到了!
祁衍沉默了一会儿,面无表情地揪着余夏后颈上的毛, 塞回了书包,然后提了起来。
“祁同学这是装不下去,终于露了真面目了?”以谈致远为首的几个男同学,看到祁衍背着包, 以为他翘课,出口戏谑。
要说班里谁对祁衍转学的事情了解的比较清楚,唯谈致远莫属。那个据说被祁衍打残的同学是谈致远的发小。自从得知祁衍居然转到自己班后,谈致远伙同他的几个跟班就时不时找他的麻烦,给自己的发小报仇。
私底下谈致远和祁衍打过几场架,不过都没有占到什么便宜,这家伙打起架来简直不要命。可突然某一天,祁衍仿佛变了一个性子,任凭他如何挑衅,都不为所动,让他一度以为祁衍被鬼上身了。
一个几乎从不听课,一天之内见不了几面的人,突然老老实实的上课下课。一个阴鸷偏激被人轻易激怒的人突然变成对什么话都免疫的人,冷静深沉的不像话。那双眼睛变得仿佛能洞穿人心,让人不敢招惹。
结果到最后,都是装的?
祁衍还是那个祁衍。
祁衍听到了,淡淡的看了他一眼,脚下不停,出了教室。
谈致远却被那一眼激的火起,要不是被自己爹三令五申不许招惹他,他现在一拳已经挥上去了。
孙岩嗤了一声,对谈致远说:“怎么?放学之后要不要堵他?”
谈致远阴沉的收回目光,胸口憋着气。
施绍吊儿郎当道:“谈少,怎么回事啊?你不是一向最讨厌祁衍的吗?现在他在你眼皮子底下这么晃悠,你也不给他教训教训。”
谈致远看了施绍一眼,目光阴冷。
施绍投降似的抬起双手,“好好好,不说了。”
“要不是我爸再三嘱咐我不许主动招惹祁衍,我让他在这班里一天也混不下去。”
施绍疑惑道:“你爸干嘛这么介意祁衍?”
“这个我知道。”孙岩很看不上祁衍,“谁让人家有一个会找男人的妈呢。”
“怎么回事?快说说。”施绍感兴趣,催促道。
孙岩看了一眼谈致远,见他没什么反对的样子,就把之前从他这里听到的消息告诉了施绍,“祁衍的妈可不得了,男人死了,又找了一个,找的还不是普通人,是一家上市公司的老板,姓梁,就是你知道的那个梁。不仅如此,她还挤掉原配成功上位,给那老板生了个儿子,听说最近又怀孕了,这都多大年纪了,啧啧啧,这么多年还能让那男人对她一心一意,你说手段厉不厉害。谈少他爸和梁家有合作,祁衍又是那女人的儿子,你说谈少忌不忌惮。”
“哦……”施绍语气有些微妙,“原来是小三的儿子啊。”
谈致远瞥了施绍一眼,脸色微不可查的沉下去。
施绍看谈致远一副不高兴的样子,好笑道:“别拉着脸,你爸不让你主动招惹他,可要是他自己犯错,就怪不到你身上了吧。”
谈致远神色一动。
孙岩一拍手,“这是个好主意啊!可是祁衍最近很老实,怎么才能让他自己犯错?”
施绍:“我刚才看到祁衍书包里有东西在动……”
“什么?”
施绍:“真的,我绝对没有看错,而且,看样子里面的东西还不小,那么大一书包,鼓-鼓-囊-囊的,不像是装了书的样子,你们猜猜,里面放了什么?”
“不然我们跟上去看看?”孙岩提议,然后自己率先跑了出去,过一会儿又回来了,“人不见了。”
施绍说: “现在不是放学时间,学校大门有保安,他肯定出不去,非要出去的话,估计要翻墙了。”
然而他们找了一圈,都没有找到人。
再说祁衍,背着包找了一圈,都没有找到人少的地方,现在正是学生放松的时候,厕所,广场,操场,小树林,湖边,亭子等都是三三两两的学生,祁衍转身去了教师楼的厕所。
余夏被放下之后,嗖的一声便窜了进去,慌忙之中还不往把厕所门给踢上。
祁衍双手抱胸,靠在墙上等着,耳边听到淅淅沥沥的水声,眉毛一挑,是小东西在放水,看来憋得时间长了。
啊……
余夏喟叹一声,感觉自己又活过来。
扭头找了找,余夏踩着冲水按钮,使劲!
哗啦啦的水声传来,祁衍站直了身子,眼里的情绪让人捉摸不透,死死的盯着那扇门,仿佛能透过这扇门看清楚里面的东西。
祁衍回想起祁火火的种种行为,从它踏入自己家的那一刻的所作所为,都和平常宠物不同。
会自己上厕所,会撒娇耍赖,会察言观色,会照顾人……种种种种,真的有那么灵性的动物吗?
如果抛却它的外表,祁火火的表现,有时候会让他以为它是人。
可在他天方夜谭起来,祁火火的一些狗性表现,又让祁衍以为它只是过分聪明。
挠门的声音传来,祁火火扑腾着爪子出来了,脚步轻快地走到他的身边,围着他的腿绕了几圈,蹭了蹭,漂亮的眼睛眯成了弯月,还不动声色把爪子捞了捞祁衍的裤腿,把爪子上的脏污全蹭了个一干二净。
余夏解放了自己,此刻心情愉悦,惬意非常。
祁衍垂下眸子,敛去里面的情绪。不论如何,只要祁火火是他的就行了。
谈致远他们本来以为祁衍已经溜出了学校,心道可惜,结果回到教室后,发现祁衍居然稳稳当当的坐在座位上,几人彼此对视了一眼,更对他刚才的离去和包里的东西感兴趣了。
没想到接下来的两节课,祁衍都坐在位置上一动不动,让他们都没办法下手。
直到下午,几人也没找到机会查看祁衍的包里究竟装了什么东西。
下课后,陶择跑出了教室,怀里抱着一堆吃的回来,零食铺满了桌子。
下午有体育课,男生爱跑爱跳爱打篮球,运动量大,容易饿,为了补充能量好在球场大杀四方,陶择提早大吃一顿。
他熟练的给了祁衍几包,“同桌,还要不要?这些东西可都是我想办法才弄进来的。你们肯定没吃过吧……”
哦,不,忘记了,祁衍和他一样都是转学来的,说不定和那些天之骄子不一样,吃过这些东西。
要说他怎么突然对祁衍这么熟稔,事情还要从上午说起。
他以为他同桌一直这幅冷冰冰的样子,没成想上午课间他躲在下面吃面包的时候,突然被这高冷同桌给扯住,要了他一半面包。
他当然立马就乐呵呵地给了,这可是拉近同学之间的友谊啊。
就是不知道他同桌什么时候把他分给他的食物吃完的。
望着桌上的东西,祁衍刚想说不,桌洞里的小东西从书包缝隙中伸出一条腿,拨了他一下。
祁衍说出口的话变成了谢谢。
“客气啥。”陶择不在意的摆摆手,“我这还有辣条你要不?”说话间不由分说扔给了他一包。
祁衍皱了皱眉,这劣质的辛辣味,他闻着很不习惯,嫌弃捏着一角,要把他还给陶择,谁成想桌洞里的东西发了疯,一只爪子踹的和风火轮一样,可以想象出它有多兴奋。
祁衍:“……”
捏着辣条的手自然地缩了回来。
余夏听到辣条两个字耳朵就抖了抖,闻到了就算有了包装袋也遮掩不住气味的辣条味眼睛放光,迫不及待抓着祁衍要投喂。
祁衍撕开袋子,从里面抽出了一根,剩下的全部还给陶择,“这些就够了。”
“没事,你喜欢就全拿着,我这里还有。”陶择拍了拍桌子,“哎,中午没吃饱,要不是担心味道太大而且惹人注目,我都忍不住想泡桶泡面了。”
前面转过来一个同学,“我能吃一根吗?”
陶择立马大方的表示随便。
余夏探出一个脑袋,张大嘴巴。
和上午的时候真是一模一样,祁衍把辣条塞进它的嘴里,小东西立马把它拖入书包,只能看到书包一动一动的。
祁衍:“……”
那看到了书包口处一片油渍,眉头不由得跳了跳。
不到一分钟,那张狗嘴又伸了出来,张开。
祁衍:“……”
余夏等了半天,等不到人投喂,疑惑地用爪子扒拉开拉链,探出身子查看,刚扭头就看到祁衍沉沉的目光,余夏吐了吐舌头,示意他动作快点。
算了。
祁衍妥协,自己的宠物自己宠。
体育课,祁衍无法明目张胆地带着书包,浩海一中德智体美一手抓,绝对不允许马马虎虎得过且过,像军训一样严格,否则也不会培养出大批的精英人才。祁衍交代完祁火火一些事项,就随着同学一起下楼。
教室里很快就空了下来,这时,从后门进来了一个鬼鬼祟祟的人。
操场上,体育老师罗斌吹了声哨子集合学生,很快发现队伍里少了两个人。
罗斌皱眉道:“孙岩和施绍怎么没来?”
“老师。”谈致远气定神闲道:“他们两个刚才被老师叫走搬东西了,一会儿就来。”
教室内。
“书包拿到没?”施绍小声对孙岩说:“赶快拿了出来,有老师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