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医院安心养病期间,接见了许许多多的明星们,他们的操作还是像上次一样,将鲜花围了我一圈,对着我开始掉眼泪。
我一面安慰他们一面诠释着我还好好活着,还没有死的事实,然而他们并不在意我的生死,只是在意摄像机下自己的表情够不够真诚罢了。
要说为什么有这么多人来关心我,明明之前我可是全网黑,这一切就都要归功于许勤的重新出手了。
果然行家一出手,就知道有没有,我自杀的话题再次占领各大网站的头版头条。
比如说“震惊!知名‘网黑’竟然不堪重负选择……”其实说的是我因为受不了网上的舆论和指责而选择自杀。
又或者说是“表面光鲜亮丽的她夜晚竟然如此!两面三刀究竟为哪般?”说的就是我在表面上看起来大大咧咧的,实际上内心细腻,因为不想让支持我的粉丝失望所以最后留了遗言之后自杀。
虽然说各家媒体的标题都起得让人想入非非,好歹内容写得还是为我说尽了好话。
我自杀事件一出,网上的白百何们终于又团结了起来,在安慰我的同时竟然联合了好几家也深陷舆论压力的明星的粉丝们,联合抵制网络暴力,一时间将我的悲情形象刻画得深入人心。
想到这里,我看了看坐在旁边目不转睛为我削苹果的许勤,对他笑了笑。
身为我现在的头号白百何,许勤凭借他的势力,让那些之前一口咬定和我有染的老总和导演们纷纷开发布会向我道歉,承认诬陷我的同时引咎辞职。
古语有云,物极必反,金融界也有一种现象叫做触底反弹。说的就是一件事情或者一个事物,当它的所有走向都指向低谷的时候,那么直到它到了最坏的时候,下一秒也将会有一个上升的空间。
就像跑出去的弹力球一样,虽然下降挨到地面,却可以凭借着地面的支撑力和自身的弹力再次高高飞起来。
那么现在我就是那颗弹力球,凭借着许勤和白百何们的功劳,我再一次成为了一个饱受苦难却仍然温柔的女人形象。
“还看不够么?”
许勤的声音从旁边低低的传来,我从手机上移开视线,才发现他此时脸黑的如同下矿了好几个月的包工头一般。
“我这不是开心嘛,总算不是全网黑了。”
我理所当然地张着嘴等他投喂给我苹果,他笑了一声,便切了一块最大的放到我的嘴里。
“吃吧吃吧。”
我艰难地咀嚼着苹果,眼中全都是埋怨。
许勤果然还是没有什么改变,依然是一个记仇的家伙。
“再休养三天,你就可以出院了,东西我已经搬回去了,到时候出院再来接你。”
许勤为我削好苹果,便擦擦手拿起大衣准备出门,毕竟他是一个商人,前一段时间在我危险期的时候他推掉了许多工作,现在也是时候回去接手了。
“等等,别走。”
我好不容易吃完嘴里的苹果,叫住了正准备拉开门的他。
“你会在家等我么?”
听了我的话,他脸上带着阳春三月般的暖,步履轻盈地走到我的面前,伸手轻轻刮了一下我的鼻尖。
“你说呢?”
我低垂着眼眸,脸上却藏不住笑意,果然许久没有接戏,就连演技也生疏了许多。
接戏!
事到如今我才想起来因为我的问题,剧组的拍摄进程还没有完成,眼看着已经过了这么多天了,不知道他们怎么办?
可能最近我的运气的确很好,许勤刚走没多久,林大勋就跟上了闹钟似的姗姗来迟。
他刚一进门,就怒气冲冲地将一大兜子东西砸向我的身上。
“林大勋,你信不信我告你蓄意谋杀啊!”
我揉着肚子向他抗议着。
“你不是觉得自己不想活了么,还在意我蓄意谋杀啊。”
他这一张嘴就夹枪带棒的,直接把我怼得无话可说。
“亏我之前还担心你饿死,大包小包给你送吃的送用的,还冒着被发现的危险亲自给你送,你就是这么报答我的?”
看着他一副事儿妈的口吻说个不停,我只好任由他发泄一通之后再向他认真赔礼道歉了。
“对不起啊,害你担心了。”
他原本皱着的眉头在听到我这句话之后稍微放松了一些,但脸色还是很臭。
“以后你再这样想不开,拜托先给我打电话把你的日用品和零食的钱结一下好不好。”
“你这个家伙还真是抠。”
我和他松松聊了几句后,话题便转向了剧组。
“那在那之后,戏怎么办?”
他耸了耸肩,回给我一个安心的眼神。
“放心吧,早就杀青了。”
“杀青了?”
我震惊得差点从床上栽下去,颤颤巍巍地伸手指了指我。
“那——我的戏份呢?”
“哦,找了一个替身完成了,导演说效果还挺好。”
“不是说之后的戏份都是出去旅游吃大餐的戏份么?”
我哭唧唧地瘪着嘴,心里一千个一万个不愿意,这太公平了。合着掉威亚冒雨拍戏我都没有用替身,像旅游吃饭这种好事竟然找替身,这样要是被眼见的黑子们发现了还不指着这个角色臭死我啊。
毕竟连文戏都需要替身的演员估计我是全演艺圈头一个了吧。
“你放心,观众都是冲着我来的,没人在意你的脸。”
林大勋还特意好言安慰了我一下,却让我更加想彻底封住他这张嘴。
这种说话没个把门儿而且还盲目自自信的人是怎么能在这个鱼龙混杂的演艺圈混得风生水起的呢?
“林大勋,你真是一个奇葩。”
我不由的鼓起掌由衷赞美着他,以此表达我发自内心的深深敬意。
“哦对了,导演让我问问你,电影宣传的时候你来不来路演?”
我低着头想了想,最终不太好意思地闻了一下:“那个,路演会不会给工钱啊?”
林大勋像是看火星异种一样看着我,脸上又恢复了初见我时的鄙夷。
“白栀,我现在拒绝和这么庸俗的你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