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毅恢复了记忆, 然后对赵万雪展开了激烈的追求。
葛家可不就遭了秧。
丁老爷子叫丁合敬去给相熟的人家传了话, 一时之间, 京城大半军政世家都把葛家派来求助的人拒在了门外,其他人家哪怕和葛家关系再亲厚,见此情景, 也纷纷收回了援助葛家的手。
求助无门,食品加工厂丑闻和影帝梁召草粉外加经纪公司聚众吸毒丑闻越闹越大, 前者一度占据热搜头条,连r国首脑遇刺身亡的消息都没能把它压下来。
央视新闻联播没有放过这条刷屏新闻,隔天早上, 两家公司的高管就全都被请进了公安局, 其中大半是葛家的旁系子弟,就连葛嘉泽的堂兄弟都栽进了两个。
新闻一经播出,葛氏集团股价应声而落,连续9个一字跌停, 股价从八十元跌至二十元,三百多亿元市值瞬间蒸发。
葛家人原本还想再请一位有名望的大师过来看看, 哪成想钱大师从他家受伤离开的消息被有心人宣扬了出去, 那些个大师一听说是他家到访,纷纷借故闭门谢客。
唯一让葛家人庆幸的是,恶刑催命局被钱大师破解之后,幕后黑手就仿佛是销声匿迹一般,再没有后续动作,这也就给了葛家喘息的机会。
葛公度当机立断, 决意弃车保帅。他也舍了老脸,一家一家的求上门去,许下重利,求着他们不要在这个时候落井下石。
也就在这个时候,郑毅出手了。
郑家的根基在东南亚。
清朝末年,沿海诸省不堪战乱的普通百姓和权力失落的前朝贵族纷纷移居海外,由于地缘上的毗邻关系,东南亚成为中国移民的迁徙地和避难所,因此这次大规模的移民潮在历史上称为下南洋。
郑家就是其中之一。
历经七代人,一百八十年的艰苦奋斗,今天,郑家的产业几乎遍布全球,明面上的规模是葛家的三倍不止。
因着卫国战争时期以及后来的大动乱时期,郑家援助了华国不少物资,所以郑家和政府一直保持着友好的关系。
因此即便是在国内,郑家碾压千疮百孔的葛家不成问题。
郑家这一动手,就像是撕开了葛家身上最后一块遮羞布一般,见着了利益的狼群红了眼,哪里还顾得上平日里和葛家的交情以及答应葛公度的话,一拥而上,都想要从葛家身上撕下一块肉来。
郑毅来势汹汹,葛家哪里招架得住。
更何况葛家人这些年可没少做违法乱纪的事,以前葛家势大,没人管,现在葛家危如累卵,这些自然也就成了葛家致命的弱点。
不过短短一个月的时间,葛家人就进去了一半,强/奸的,强拆不成买凶杀人的,聚众赌/博的,走/私的……
葛嘉泽走投无路,想要卷款出逃。
郑毅派人暗中从葛嘉泽手中买下了他名下看直播的所有股份,然后作价七亿转卖给了赵万雪。
当然,赵万雪现阶段能给他的只有一张欠条。
至此,赵万雪名下看直播的股份猛然增至百分之八十三,看直播又回到了她手中。
也正因为此事,赵万雪感动不已,答应了郑毅的追求。
葛嘉泽和葛嘉敏在京城机场被警察逮捕的时候赵万雪也在场。
她衣着光鲜,手上那些一副墨镜,葛嘉泽和葛嘉敏面如死灰,手上带着手铐,对比再鲜明不过,像极了那天下午在宋老爷子寿宴上的情形。唯一不同的是,昔日的耀武扬威者成了今日的阶下囚,而当时的小可怜却成了现在的冷眼旁观者。
看见赵万雪,葛嘉敏先是瞳仁一紧,而后睚眦欲裂:“赵万雪,是你,是你害的我们——”
赵万雪看着她,冷笑着说道:“自作孽,不可活,你们也有今天。”
她顿了顿:“卷款出逃,涉案金额超过十亿元,一个无期徒刑肯定是跑不了了,祝你们在监狱里生活愉快。”
“对了,”她转头看向葛嘉泽:“忘记和你说了,看直播又回到我手里来了,多谢你三个月来的照看,要不然看直播也不会有现在这样的规模。”
说完,她戴上墨镜,转身就走。
“赵万雪,贱人,你不得好死……”
在她身后,被警察制服在地的葛嘉敏歇斯底里的吼着。
为了二十八亿(看直播市值),葬送了葛家……
葛嘉泽一脸惨白,定定的看着赵万雪的背影,视线越来越模糊,下一刻,天旋地转。
孟则知之所以没再找葛家的麻烦,是因为他接到了江洪先打来的电话,说是楚惠华出现了先兆性流产现象,他只能是抛下了赵万雪的事情,急急忙忙的赶回了东县。
等到楚惠华肚子里的两个孩子呱呱落地,已经是来年二月份的事情了。
孟则知照例把叶文叙送到学校。
然后叶文叙就理直气壮的指使开了:“今天天气挺好,帮我把被子搬出去晒晒……还有我舍友的。”
“纱窗上面好多灰,拆下来洗一洗。”
“牙刷毛巾什么的都还没买,你陪我去一趟超市吧。”
……
等到事情全都搞定,已经是傍晚时分了。
看着突然不怎么说话了的叶文叙,孟则知悟了。
他唇角微弯,怎么可能让对方失望:“已经七点了啊,要不,我和你挤一挤,明天再回去。”
叶文叙站直了身体,两只眼睛一个劲儿的往别处看,周身的喜悦几乎化为实质,面上却不显:“嗯。”
第二天,听着走廊上来来往往的脚步声,从叶文叙身上爬起来,孟则知抓起枕头旁边的衣服往身上套:“饿了吧,中午想吃什么?”
叶文叙往被窝里缩了缩,哼哼道:“黄焖鸡。”
“好。”孟则知蹬上鞋子,摸出手机来,正要订外卖,耳边突然传来一阵敲门声。
叶文叙蓦地瞪大了眼:“谁?”
“老小?你在啊,开门。”
腾地一下,叶文叙从床上坐起来,腰不酸了,腿也不疼了,他看向孟则知,手忙脚乱,指了指窗户,又指了指垃圾桶。
孟则知一脸无奈,找新鲜(舍不得他)的是他,害臊的也是他。
他翻出来一件毛衣扔给叶文叙,然后拉开窗帘透风,又抓起垃圾桶,把里面用过了的保鲜膜倒进便池里,用水冲走。
“老小?”就在老二等得快不耐烦的时候,孟则知打开了宿舍门。
他一脸平静:“不好意思,刚才在上厕所,让你久等了。”
看见孟则知,老二先是一愣,而后回过神来:“江哥,你也在呢。”
他的目光越过孟则知去看叶文叙。
“嗯,文叙他身体有点不舒服,我过来照顾他。”孟则知侧开身体,让他进屋。
身上套了一件毛衣,叶文叙也就不虚了,他揉了揉发烫的脸颊:“你不是说要去科大找同学玩,明天才来学校吗?”
“别说了,那小子女朋友来了,我就被赶回来了。”老二不疑有他:“你身体好点了吗?”
“好点了,昨天出太阳,你们的被褥我都给你们晒好了。”叶文叙说道。
“谢了。”老二嬉笑着说道。
趁着老二爬上床背对着他们整理床铺的空档,孟则知飞快的在叶文叙嘴角上亲了一口。
“我下午还有事,就先回去了,午饭已经给你们点好了,填的你的电话号码。”
“嗯。”叶文叙已经很满足了,抱着被子目送孟则知离开。
刚到家,丁世恩就到了。
——这里是他在京城的落脚点,一套一百八十平的小复式,顶好的楼盘,隔壁就是颐和园,离京城大学也不算太远。房子是丁家人送的,回的是那几盒灵茶还有那十几根手链的礼。
“……郑毅的未婚妻吴百灵来华国了,昨儿个在秦家举行的晚宴上,她和郑夫人可是狠狠的给赵小姐来了个下马威。”丁世恩说道:“您不在,我们也不好插手这事。”
“怎么?”孟则知整理行李的动作一滞。
“郑夫人把赵小姐带到了一群贵太太小姐里面……”
豪门出身的太太小姐,哪个不是多才多艺的主,骑马、书法、泡茶、下棋、文物鉴赏……再不济也会插插花什么的。
赵万雪呢?
论才艺,她只会跳交谊舞,还是上大学的时候在选修课上面学的。
论资产,这些太太小姐的夫家母家还能短了她们吃穿,至于赵万雪,她还欠着郑毅七个亿呢。
门第,是赵万雪这一辈子都越不过的鸿沟。
哪怕是将来她嫁给郑毅,事业有成,旁人也只会说她沾了郑毅的光。
这边赵万雪一问三不知,为了不让郑毅难做,不授人口舌,不仅要强忍着尴尬和屈辱,还要笑脸以对。
那边那位吴小姐却凭着一曲《梦中的婚礼》(钢琴曲)博得了满堂的掌声。
对比太过鲜明,赵万雪会怎么想?在场的宾客又会怎么想?
郑夫人这是想让赵万雪知难而退。
“我家老爷子的意思是,半个月后,是他和老夫人的金婚纪念日,他老人家想着,是不是可以大办一场,多请一些人热闹热闹,您觉得呢?”丁世恩说道。
孟则知挑了挑眉:“那就麻烦老爷子了。”
“不麻烦,不麻烦。”丁世恩笑眯眯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