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浴室里泡了会儿, 复又稍稍冲洗一番后,贺云沂直接抱着辛葵出来了。
她身上都没有完全晾干,正是秋季, 空气里略显瑟凉,覆在腿面上的水珠被微风拂过,惹得辛葵抖得跟条小蚯蚓,拼命朝着贺云沂怀里钻。
刚刚在浴缸那儿, 大抵因为她喊了无数声“团团”, 贺云沂真的将她团来团去,撩-拨得她春-心荡漾,正想就地从了他的时候,贺云沂又闷声不吭,死活不肯给她。
眼下小姑娘被利落地抛到了床褥之上, 比起其余,她最先关注的是床单一事。
“会湿啊.........”
贺云沂从水里捞起她,擦都没擦, 是以身上带出的水全部抹在了这上面。
如若说今晚压根没发生什么还好,这幅模样, 床单肯定报废了, 就算是真的没发生什么, 也得被误会发生点儿什么。
这还是在他家!他父母还都在!这让她的脸往哪!儿!搁!
辛葵在床褥上扭得像麻花,还没来得及反抗, 就被倾身而上的贺云沂利落地推倒。
他覆着压过来, 灼然的气息尽数喷洒, “湿?迟早的事儿,怕什么。”
辛葵听出贺云沂话中的意思,耳垂宛若烧红的烙夹。
而后她扭得更厉害了, 想逃脱出贺云沂的桎梏,还没挣扎开来,复又被年轻的男人压回去。
“你可以继续扭。”贺云沂哑声道,“我不介意。”
话落,他明晰的指尖自莹润的藕腿往上,所及之处嫩得不像话,沾染着半湿未干的润-泽。略略叠在一起后,发出的连锁反应让两人皆是一震。
这样做格外得令人疯和野,辛葵仰头受着,樱唇微张,半晌都有些合不拢。
两人几欲融在了一起,冰与火的相碰,宛若两重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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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掰着受不了,小姑娘终于开始疯狂求饶,拼命地摇着头,可怜巴巴的样子,惹人怜爱。
因着是在贺云沂家,她也不敢打出太大的声响。每每逸出口的嗓音复又被她吞进去,堵在喉咙那儿,呜呜咽咽的,像是小猫叫。
而某处则又发出小猫舔浆糊的声音,愈发大了起来。
贺云沂听着双重的音效,浅笑了下,啄了她一口,“辛小猫。”
辛小猫恼了,抬腿去踢他,未曾想,这般的姿态,反倒是更加推进了,惹得贺云沂更加得趣。
他明辉的面容带着明显的隐忍,涔了层薄汗,因着她刚刚的动作,当即闭眼闷-哼了声。
“小猫就是要挠我是吧?”他摁住她,惩罚的措施加重了好几倍的力道。
辛葵已然说不出话来了,任由人摆布,有一搭没一搭地咬着自己的手指。
凿到极处之时,贺云沂俯身下来,“还记得你当初从剧组里拿了小狐妖的衣服,那个也不错。”
小姑娘双眸雾蒙蒙的,不明所以。
“......嗯?”
贺云沂轻笑,“之后多穿几次。”
辛葵嗔他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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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了,辛葵早就昏睡了过去。顾不得讨论那些在此过夜的小娇羞,她被弄到半句话都不肯说,倒头就崴。
没过多久,还发出轻微的鼾声,
本来辛葵就为了讲座之事,忙得不分昼夜。
现在可好,历经来茗邸的贺宅、见家长、在贺云沂年少成长的房间里造作,她就是有再多阻拦的心思,都抵抗不了这般的夜色如水。
小姑娘这般睡去了,贺云沂反倒是了无睡意。
他侧身而趟,单手撑住脸,就这么敛眸望着半边小脸儿埋进枕间的她。
辛葵睡着了其实很爱抱着他,每每早上起来却是不认账。
眼下,她的小手搭在他的胸前,虚虚地环着。
方才来了两场,最后那次他站在地毯上,小姑娘半跪在床沿,凹着腰。
结束之时她还问他,干嘛今天突然那么狠,她很想揍他。
那时候的他没有回答。
实际上,在自己从小长大的地方,在自己的房间里,在承载着所有青春的床褥之上,她的到来,无疑是打破沉寂的存在。
贺云沂心绪难捱,情愫紧跟着蓬发,而软香在怀,实际上压根不需要他做些什么想些什么,勃然自主而立。
那般如潮水倒灌涌流的感觉攥住他所有的思虑,只想着,在这令人心潮澎湃的场所,一次,又一次地,恶狠狠地欺负她。
只有这样,他才能感觉到她因着他才有的感知起伏,因着他才有的那些动人反应。
换句简单的话来说,贺云沂这是,伴随着熟悉的回忆,在年少的房间里,占着心爱的女孩,颇有些情难自控了。
这样想着,贺云沂难免觉得在这间房里的次数寥寥,日后也没太多机会到这边来,倒不如多一回,再多一回。
而后,他压根没给辛葵表以态度的机会,直接捏住她的鼻尖。
被某种方式唤醒的辛葵本是困极,可又抵挡不住那般的欢愉,不免控诉了贺云沂好几句。什么真是看走眼了这完全不是饿狼而是猛虎了压根不是正人君子而是纯正的黑心肝呜呜呜哥哥我不说了你轻点好不好之类的话语。
落地窗前的纱帘飘着晃着,一如两道亲密携在一起的身影。
次日,辛葵猛然惊醒的时候,身侧的贺云沂竟然还在睡。
她不免有些讪讪,觉得自己一惊一乍的。
贺云沂都还没起,时间肯定还早!
思及此,小姑娘毫不客气地将大腿撂在他窄劲的腰侧,勾了勾他的脖子,往他怀里蹭,声音也迷迷糊糊的,“沂宝,现在几点了呀?”
贺云沂睡得稍沉,没有立即吭声。
他出道前,和贺云洲一样,一直住在家里。
贺父贺母感情很好,当初从圈内隐退之后一直都在忙幕后的音乐制作,平日里多的是时间陪伴和教育孩子。贺云沂自小浸润在这般的家庭氛围里,如若不是因着出道,繁忙的行程应接不暇,他也不会住江畔的大平层。
偶有得了空的时候,贺云沂都会回茗邸。
所以一朝回了这儿,又拥着小姑娘,他自然也做了回晚起之人。
只不过贺云沂这般不回应,当即惹来辛葵的追击。
她捏了他会儿,复又挠了他会儿,而后又拿自己的发尾去勾他痒痒。
此番做遍以后,贺云沂闭着眼,干脆利落地攥住她乱动的手,直接往下牵引。
在辛葵频频惊呼的求饶里,他才善心大发地放过她。
“还闹么?”
“.........不了不了行吧!”
听这语气,辛葵还是有些不服气。
而后,她果真是卷土重来,要闹他,“团团”长,“团团”短的。
“你再喊第三下,我们今早就来三回。”贺云沂淡淡道。
“............”
辛葵蔫了,有他说话这么直白的人吗!
臭!男!人!
“那你说,到底几点了嘛。”辛葵哼哼唧唧,“我们是不是得早点儿下去,和你爸妈一起吃早饭?”
贺云沂倏然睁开眼,望了她好一会儿,反问道,“早饭?”
“嗯哼。”辛葵应下。
他像是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笑话,语气懒洋洋的,“现在都是下午了。”
“!!!”
居然都是下午了!
辛葵也懒得和他玩些晨间你来我往的小游戏了,当即从床上半跪着坐起来,拼命地去摇他,“那怎么办,你怎么不喊我一声的啊?我们快穿衣服,下楼!”
“下楼做什么?”
下楼去见贺父贺母啊.........
辛葵话到嘴边,复又咽了回去,不,即便是见了,也讨不到什么好。
这么晚了,就是鬼都知道两人昨晚多疯了。
眼下,见也不是,不见也不是。
“别担心了,我爸妈还在睡,也还没起。”贺云沂将人拉回来,“多休息会儿,晚上直接吃晚饭好了。”
他这句话绝对没有带着欺瞒的成分在。
事实上,贺云沂对于此般的情形见怪不怪。
贺云醒和边梨退圈之后,办公的地方就在家里的工作室,时常便这样,周末就更甚。他和贺云洲自小便优越,也不需要大人太多的管辖。
今早贺云沂拿了换下来的床单去干洗房,偶遇了下楼的贺父。
而后两人各自回房,继续陪各自的老婆睡回笼觉。
贺云沂语气轻松,辛葵却好像知晓了什么不得了的大事。
他说......他爸妈也都还在睡.........
小姑娘咽了咽口水,她仿若在一瞬间,就觑见了自己和贺云沂的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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z市这一年的盛夏,格外得热闹。
前有娱乐圈巅峰之神公开求婚,后有影帝求爱相濡以沫十几年的地下女友。
随着华鼎奖,青徵赛,各类大热综艺的谢幕,夏季仿若给即将而来的季节,奉上最盛大的献礼,而后华丽地退场。
撇开泡沫般的虚无燥-热,微凉的风彻彻底底地将翠绿簇新换成了明黄残叶。
秋季的时候,辛葵挑选好了剧本,进了新剧组拍摄新戏。
和其他普通小情侣不同的是,她和贺云沂再次开启了相隔两地,时不时偷-情的模式。
像是上了瘾,贺云沂和之前一样,带了点衣物,算是半住在了辛葵入住的剧组酒店里。
这般离不开人,惹得她有一次提起,说万一她之后去国外拍戏,他该怎么办。
那时候的贺云沂淡着双昳丽的眉眼,“不怎么办,专机飞过去。”
两人偶有得空的时候,或是回贺宅玩两天,或是回辛宅住三天。
前阵子的时候,双方父母会晤,不期然说起小时候辛葵被狗咬的那件事,提及她当时的嚎啕大哭,惹得小姑娘忿忿又不好反驳。
毕竟旧事重提,也都是实打实发生过的事儿。
秋季凉爽,一如辛葵的心境。
她没什么阻碍在心间的愁绪,自然是快活不已。
初冬时节很快就到来了。
这个季节,天寒人心暖,大雪纷飞之际,亦有千家万户点燃明盏。
《画眉》未曾逾期,准时定档并上映了。
娱乐圈内来来往往的艺人多,能够爬到高处位置的人实属不易,而辛葵在秋冬交接之余——
爆了。
确切的说,是比起以往更为夸张迅速地,走红了。
除却大导演的指导拍摄,剧情和展现出的画面,则是吸引人的关键。
按照原本的走向,话枝和侯府世子还未抛开万恶前景,以此多多恩爱几天,小狐妖便已化作仙魅,飘而逝去。
而直至来到结尾,镜头堪堪而转,给了众人答案。
遍山烂漫的桃花林内,两道纤秾的娇俏身影相依相偎。
站着的女子玉手扶拄着点朱笔;坐在石凳上的女子,略抬起头。
话梅侧脸秀美,朝着对面那女子的额间对外,落下缓缓的一笔,继而慢慢摩-挲描绘。
镜头顺应着侯府世子的视角,半转而来。
那坐着的女子,莹润肩侧落有粉的白的花瓣,簇着拢在一起。
而后,似是心有灵犀,那女子转过头来,展颜轻笑。
那般容颜,不是话枝又是谁。
她眉若纤柳,因着画眉,再生活于人世之间。
问情为何物;是世子苦于多年,在桃山脚下等待的印迹;是话枝本有机会重回天庭却选择投胎,再次回到他的身边。
在一起,亦或者是不在一起,结局尽在不言之中。
大荧幕上的画面终止与此,最后的唯美场景,算作是点题。
《画眉》点映当天,直接冲破国内仙侠电影大制作的历史记录,而后的票房持续走高,不见颓势。
现如今的销售累积,直接跻身而进国内电影总票房前三,更是将整部影片的演员们,送上了家喻户晓的位置。
辛葵,则是最特殊的那位。
比起剧组其他演员,她实在是过于年轻。
因着《时间轮轴》奠定的观众基础,加之《画眉》电影的节节高升,辛葵稳居小花旦之首之余,开始冲击流量的档位。
当初,她想也不敢想的梦,终于被打捞起,缓缓地送至身边。
她已经有,可以和贺云沂并肩的苗头。
贺云沂倾身奉唱的《画眉》ost也算是噱头之一。
但这些都不是最关键的,隆冬时节让热搜持续飘红的那几天,词条则是——贺云沂包场贺云沂大手笔星云夫妇大秀恩爱。
因着贺云沂当初的求婚,媒记每每提及两人,干脆直接用了星云夫妇的统称。
而贺云沂因着豪掷千金,包场画眉电影,成了媒体追求热度的新风向。
他向来低调,这次却不然。
贺云沂除了向工作室和壹千娱乐的门票,连顾氏娱乐都照顾到,尽数邀请前去观看。
辛葵一开始还觉得他破费,一连好几天,都变成了乖乖女友。
即便被他摁着在落地窗前,面对着粲然的江景,就这么直接贴在冰瑟的玻璃之上,小姑娘也全盘接受了。
后来,在浑浑噩噩间,稍稍有所反应之后,一时竟是不知道,这到底是给她惊喜,还是给贺某人造了福。
在《画眉》即将下映,圆满收官的时候,贺云沂拉着辛葵共沉沦。
两人包了间郊区的温泉度假别墅,看星星。而后在露天的温泉池中,肆意造作。
途中之时,天空纷纷扬扬下起了大雪。
那雪花薄如蝉翼,轻巧地落在两人的发间。
温热的池水和冰凉的雪花相替,辛葵情-动之时,听到贺云沂附在她耳边的几声轻语。
她眼前晃着,只来得及觑见墨色天际,点缀成颗的星空,迷蒙之余,也不知道他到底说了什么,点头算作是应下。
而后第二天,在更深重的大雪里,她攥着手里新出炉的结婚证,颤颤地抖起了眼睫。
“原来......你昨晚是在说这个呀?”
贺云沂温热的气息拂在她眼睑处,一一拂热冰雪,化作暖意。
“对。”他就在车边拥住她,“你答应了。”
而后,贺云沂拿起自己的那本证,和辛葵的碰了碰,随后俯身,轻轻地吻了她好几下,“盖章了,贺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