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宁专注地看着纪明夏, 目光像是有温度一样,和他的呼吸一样炙热。
纪明夏原就红通通的脸,被虞宁一看, 更是红透了。
虞宁的目光,沿着纪明夏的脸缓缓下,最终停在了纪明夏嫣红水润的嘴唇上。
他的喉结轻轻动了一下。
虞宁刚要欺身压上去, 就在时, 帐篷外的惊叫声越来越近。
包光远跑到了帐篷外,他不敢直接帐篷打开,便用手敲了敲帐篷, 大喊道:“虞宁!纪明夏!”
纪明夏一惊, 猛地清醒过来。
见包光远已经站在门外了, 和他不过一布之隔。
纪明夏整个人往旁边一挪, 心跳砰砰砰地狂跳,快得像是要从胸腔里蹦出来。
他翻了个身,面朝着帐篷背对着虞宁,捂住胸口,不敢看他。
即将亲到的人, 一下子转身背对着自己,虞宁看着纪明夏的背影,看帐篷外焦急的包光远,脸色前所未有的阴沉。
包光远还在不识趣地嚷嚷着, 直到虞宁走上前, 拉开帐篷。
拉链一打开,帐篷的布料失去了张力下垂,一条整齐的裂口没藏住,一下子露了出来。
虞宁看了那豁口一眼, 对包光远道:“什事。”
伴随着帐篷打开,帐篷内的景象透了出来。
虞宁还好,纪明夏也不知道怎回事,上身穿得极厚,下半身却裹着个毯子,露着纤白的双腿。
那腿修长匀白,一眼就能看得出是男人的腿,但又有些不同。
一定要的话,约莫是皮肤太好,衬得整个人冰肌玉骨,脚底又呈粉色的,与白腻的皮肤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可惜只有小腿是露出来的,别的地方都被衣服给遮住了。
虞宁挡了一下,拦住了包光远的视线。
包光远目光收回来,乍对上虞宁那阴沉沉的双眼,整个人一抖,浑身都凉了。
他是个直男,直得不能直了!
都怪森林困境,人给摧残的,别包光远了,孟欣艺那样的美女,都生生被折腾糙了。
包光远过了几天原始人一样的生活,乍看到细皮嫩肉的纪明夏,就没忍住多看了几眼。
他不敢乱看,在虞宁的威压下,包光远小声道:“欣艺不见了,我找遍了情山泉,都没找到她……”
他声音虽小,但四周十分安静,不仅虞宁,纪明夏也听到了。
孟欣艺不见了?
他晚上十二点多才睡的,在不过六点多,孟欣艺在六个小时的时里,失踪了?
不会那怪物又来了吧?
纪明夏一惊,顾不上害羞,猛地从地上坐起来。
结果他起得太急,只觉得耳朵“嗡”的一下,耳道像是被什东西堵住了一样,整个脑袋昏昏沉沉的。
纪明夏身躯微微摇晃了一下,他赶紧用手支撑住身体,使劲甩了甩头。
虞宁立即注意到他的情况,赶紧走过去扶了纪明夏一下:“头不舒服吗?”
“不是。”纪明夏用手搓了搓耳朵,“耳朵不太舒服。”
在泉庄的时候,纪明夏落水后耳道有些轻微发炎。
休养了几天后,离开泉庄之时,纪明夏已经好得差不多了。
几日都相安无事,想来估摸是昨天晚上睡得太晚,没休息好,身体免疫力下降,耳朵先发作了。
题大不大,小也不小,纪明夏倒是习为常,道:“没事,我耳朵经常发炎的,一会儿就好了。”
虞宁看着他,道:“要不,我一会儿帮你,清理一下耳朵。”
他的声音比平常要轻许多,话的时候也没看纪明夏的脸,目光只停在纪明夏的耳朵上。
“好啊。”纪明夏随口答应道。
经过包光远一打岔,孟欣艺失踪加上耳朵发炎,纪明夏的注意力瞬被转移,满脑子都是危险与怪物,顾不得想那些令人脸红心跳的事情,自也没注意到虞宁态与平常略有不同。
倒是一旁的包光远看出了些端倪,原沉着脸的虞宁,在纪明夏答应掏耳朵之后,明显情绪好转了不少。
看包光远的时候,虽依旧冷冷淡淡,但已经恢复了平常的态,不至于刚才一副要灭口的样子。
掏个耳朵而已……也不是什奇怪的事情,虞宁就不生气了?
包光远心里觉得奇奇怪怪,搞不懂到底是什情况。
不管怎,纪明夏无大碍,虞宁情绪也恢复正常,当下来看,还是孟欣艺失踪件事更严重一些。
包光远焦急地看着虞宁和纪明夏,想听听看他有什想法。
而就在时,纪明夏忽注意到了帐篷内的异状。
“虞宁,你的背包呢?”纪明夏道。
纪明夏和虞宁,一人一个背包,纪明夏记得,昨晚睡前,虞宁将纪明夏的包放在他身侧,而自己的包则放在帐篷的角落。
可是此刻,只有纪明夏的那个包还在原地,虞宁的背包却消失不见了。
纪明夏一,包光远也忍不住找了下,结果不仅没找到虞宁的背包,反而发了帐篷上那道被划破的口子。
包光远看着被破坏过的帐篷,看只剩下一个背包的虞宁和纪明夏,想到失踪的孟欣艺,哪里还有不明白的。
他几乎吓得浑身一抖,磕磕绊绊地道:“你…………难道……”
难道,孟欣艺不是失踪,而是自己主动离开,甚至临走前,还偷走了虞宁的背包?
包光远两腿一软,简直不知道该怎评价事。
她竟敢偷虞宁的背包?!
个念头光是从脑子里走过一圈,包光远都快被吓晕过去了。
而看看四周,看看那失踪的背包,一想到孟欣艺的性格,包光远可确定,事情,孟欣艺干得出来。
孟欣艺成功偷了背包,一走了之,倒苦了被迫留下来的包光远。
来他和孟欣艺,就不是虞宁和纪明夏的对手。
在孟欣艺干完坏事走了,只剩下包光远一个人面对虞宁和纪明夏。
、……
包光远抬起头,果见虞宁和纪明夏正看着自己。
虞宁就算了,他一直都是那恐怖的,但来和善的纪明夏,此刻也是板着脸。
还别,他沉下脸来的模样,和虞宁竟有几分相似。
毕竟对纪明夏而言,孟欣艺跑了就算了,竟偷了他的物资跑。
哪怕偷走纪明夏的都好一些,竟虞宁的背包偷走了,简直是可忍孰不可忍!
孟欣艺不在,包光远和他是同伙,纪明夏没破口大骂都算是有涵养了,不可能还像往一样笑脸迎人的。
包光远被两人样看着,简直欲哭无泪:“我真的不知道,她要跑啊……”
他就,昨天两人的奸计都在虞宁面前暴露了,怪物提前到虽惊险,但好歹留下了一条命,孟欣艺怎还会如此不识趣,宁可跪地求饶,也恳求虞宁和纪明夏留下。
当时包光远就觉得孟欣艺不对劲,但孟欣艺不对劲的时候多了去了,他那会儿被鬼影吓得魂都飞了,也没多想。
在回想起来,怕是那个时候,孟欣艺就起了偷物资远走飞的念头……
万万没想到的是,她简单粗暴的计谋,在虞宁的眼皮子底下,竟还成功了!
出去都没人信啊!
即便面对怪物的时候,虞宁都不落下风,怎就会让孟欣艺得逞了呢!
哪怕昨晚孟欣艺偷东西的时候,被当场抓包,人赃获,包光远的处境,都没难堪。
在同伴跑了,剩下他一个人面对虞宁和纪明夏,包光远只能苦着脸道:“你能原谅我吗。”
话出口,包光远自己都觉得他够厚颜无耻的。
但是除了种话,他也不知道要什了,只能垂头丧气地站着,一副任君打骂的模样。
就在时,一直没有话的虞宁缓缓道:“你和孟欣艺,为什会出在森林里。”
“啊?”包光远没想到,虞宁会个题,道,“我过来玩啊。”
虞宁看着包光远,没有话。
四周一片寂静,虞宁的眼很冷。
哪怕是大白天,包光远被虞宁盯着,浑身汗毛都竖起来了。
他忽意识到,个题,他得好好回答。
虞宁和纪明夏,在第一次看到他的时候,没有个题;
在给他食物,和他同行的时候,也没有个题;
甚至在包光远和孟欣艺谋划抢物资,虞宁逼退怪物后,都没有个题。
一直到在,孟欣艺偷物资跑了,只剩下包光远一个人,虞宁突了。
为个题,很好回答,也很难回答。
虞宁想要的是真相,他很清楚的知道,包光远不会轻易出口的。
事实上,他的猜测也没错。
只要孟欣艺在,有同伴一起,有些事,那些守的秘密,包光远是绝对不会的。
虞宁和纪明夏毕竟是代社会成长起来的人,尤其当着纪明夏的面,虞宁不可能干出什阴损的事。
他想要真相,又不能威逼利诱,在样的情况下,想要让包光远心甘情愿出一切,其实很难。
但在不一样了,种情况下,没有同伴,没有物资,还有时时刻刻跑出来的怪物,偌大的森林中,没了包光远的容身之所。
虞宁和纪明夏样盯着他看,包光远在负罪与恐惧两种情绪的双重碾压之下,几乎毫无还手之力。
他沉默了大概两分钟左右,最终丧气地低下头:“为我几个人,早在几年前,一起玩过一个叫做‘捉迷藏’的游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