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冠讶异的望着啜泣不止的上官婉儿,听到她那带有质疑的喃喃,唐冠不由眉头一皱,但随即眼神又逐渐冷冽下来,竟然开口道:“婉儿,像你这种人,没有人会相信你的眼泪的。”
唐冠温柔不再,就因为上官婉儿不经意的小心思,他便一点也不包容,甚至言语间满是绝情,诚然,唐冠对她确实是没有所谓的爱。
“像我这种人?”听到这话,上官婉儿止住了已经有些沙哑的声音,身子微微一颤,她太可笑了,她竟然会对他产生近似可笑的奢望,在他眼中自己不过是某种人罢了。
上官婉儿臻首微垂间竟然挂起了一丝微笑,那笑容与武曌回眸望大慈恩寺那无名和尚时那么相像。
可惜唐冠却没有察觉到,见她止住声音,以为被自己猜中,再次出声道:“你不欠我,我也不欠你,我唐去病行事不需要理由,也不需要原因,我答应你的,我就会做到,既然是交易,那你就要拿出你能给我的来交换。”
唐冠以为她已经被自己调教的差不多,正想开口缓和一下。
上官婉儿却缓缓抬起头来,面上虽然有些泪痕,可已经满是微笑,唐冠见状一愣,只听上官婉儿轻声道:“小郎君,妾身知道了。”
唐冠眉头一皱道:“你知道什么了?”
“妾身是奴婢,郎君是主人。”
“那倒不用,我不会把你当奴婢,我的承诺还在。但是你也应该明白,我很讨厌你的小聪明。”
说这话时。唐冠心绪莫名烦躁,眼前上官婉儿明明就如自己所言一般不堪。在他心中,她是一个天生向往权力,为此不惜手段的女人,刚才她的举动更是验证了自己的想法,可他老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可又察觉不出到底哪里不对。
成长最残酷的部分莫过于此,有些人爱了就是爱了,有些人爱了却不知道自己爱谁。
烦躁间,唐冠竟然再次开口道:“还有。我很讨厌你哭,你笑!”
说完这话,唐冠自己都大吃一惊,自己这是怎么了,就像是突然失控一般,对眼前上官婉儿充满了厌恶和抵触,尽管对方不过是作了一些小动作而已。
而上官婉儿竟然不再抵抗,也不再反驳,就那么默默听着。听到他说讨厌自己哭和笑时,她默默收起了表情,檀唇抿起。
唐冠并没有意识到自己不经意的一番话,给眼前人儿带来了什么。他只知道从这一夜开始,他再也没有见过这个后来被自己捧在手心上还是无喜无悲的上官婉儿,哭甚至是笑。当然这都是后话。
感情总是充满了残酷,两颗本来即将联系在一起的心。刹那支离破碎,上官婉儿没有了表情。可是唐冠却心中一揪。
“婉儿记下了,婉儿不会再哭,也不会再笑了。”
“你...”听到这话,唐冠张张口,又是一阵哑言,似乎自己太过分了,可是覆水难收,话已经说出了,再说他虽然有些难言的感觉,可也不以为意。
上官婉儿是个玩具,从一开始就是,就在前一日,唐冠还陷入自责,认为自己害了上官婉儿,曾想对她呵护有加,哪怕他们没有什么爱不爱。
可唐冠的一切动机其实还是没有逃离出这个怪圈,唐冠终究还是把她当做玩具,满足自己恶趣味的玩具,女孩家心思多点,耍点小手段,男人不应该瑕疵必报,可是唐冠却一口气追究到底。
而这一点也是唐冠没有意识到的,他根本就没有去考虑上官婉儿,只不过是把她当做一件可有可无的玩具,有她,自己的恶趣味可以得到满足,下意识中自我感觉良好,过个两年,便又多了一个泄欲的玩具。
他可以对这件玩具为所欲为,这倒不是唐冠心理变态,而是这个时代大多数男人都有的心理,看到这,我们姑且用一句不太合适的话来形容唐冠此时此刻的心理。
“一个吊丝突然成为暴发户,光鲜的外表下,藏着无知又可笑的灵魂,行径诡异但又合理。”
是的,这就是此时唐冠的心理,他终究还是个小人物,他一直在问什么是人上人,但我想,现在的他连人都不算。
可惜唐冠却沾沾自喜,他有心机,有手腕,有他人得不到的优势,也有莫大潜力,而这一切的财富,比起暴发户就更加爆发。
我们将上面那句话在无限膨胀难听便是唐冠此时此刻了,而这一段时间的唐冠也恰巧是后世津津乐道的话题。
因为关于唐去病此人是如何起家,已经记录不清,只有在偏门小篆中找到了他回首年少时的一句话,便让人有些匪夷所思。
区区两字,引来无数人揣摩,“圣王曰:人渣”
话外音暂时落下,我们看唐冠如今所作所为,的确人渣。
上官婉儿不再抵抗,俏脸也没有了任何神情,就那么静静被唐冠揽在怀中,她不再恐惧唐冠轻薄。
因为他已经将话说的清楚,自己已经一无所有,她本来不清楚唐冠想从自己这里得到什么,现在她却清楚了,她被唐冠的年龄所迷惑,就如武曌一般,也没有想到唐冠竟然会有情欲。
上官婉儿没有了后路,拿身体换未来,就是她唯一的出路,其实从父系社会运转开始,很大一部分女性走的都是这条路,后世被层层文明外表包裹,寻常人看不到罢了。
而此时确实是赤裸裸,古老的中国以致已经成形的各国各地,连妓女这种以性来换生存都是合法而又在道德之内的,更何况潜规则?
两人一时间沉默下来,良久后,唐冠似乎有些烦躁不堪,直接起身道:“你休息吧,我还有事情要处理。”
“是。”上官婉儿终于脱离了他的怀抱,低声称是,就像在宫中面对武曌一般。
唐冠一时间千头万绪,也不想在和此女交集,立即转身离去。
上官婉儿望着唐冠离去的背影,面上依旧无喜无悲,直到唐冠消失在门外,她才收回目光。
随即缓缓挪到面盆前,慢慢捧起清水,缓缓擦拭着小脸,水珠从眼睛划下,泪痕被慢慢洗去,她洗了很久很久,可是眼睛总是湿的,或许那只是水而已,也或许那是别的东西。
不过有一个人告诉她,他讨厌自己笑和哭。(未完待续。。)(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