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几十万人的注目下,在所有的人的身心到达极点的时刻,方腊被五花大绑的压上了杭州城的城墙,方腊身上没有任何伤痕,但是身心上的疲惫让他摇摇欲坠,他抬头看看了城墙下无数的死去的人们,甚至有些士兵被射穿了身体之后,依旧死死的望向了他。
像是等待着方腊宣布什么这样或许才能救自己于痛苦与苦难之中,人群中石宝山,方七佛双眼直直的看着他们的陛下,他们看着的他的样子,眼眶甚至有些微红起来,方沫一下子没有绷住“哗啦”的眼泪便夺目而出,她哭了比起任何时候她都哭得伤心。
方腊的眼睛像是没有力气睁开一样,他连说话的声音都没有,其实并不是任何人对他施加了什么酷刑,在他被捕之后的几天时间了,他听到了很多东西,至于他跟段少卿等人都聊过什么无人能知了,只是从那次之后他便开始颓靡不振,灵魂像是被风刮跑了一样。
他有时候会在夜里痛苦起来,狱中的一些人说他的魂飞走了,再也回不来了,他找不到他的魂了,就算人们不杀他,他也活不成了,这阵风吹的很猛烈他用力的呼喊都不可能叫回他的魂了。
晚上的时候听着城墙那边的呼喊厮杀声,他甚至有时会一会笑一会哭的指着自己的脑袋,看着自己的身体说自己要死了,可是没有人要杀他的啊,或许是以后才会杀他,但是他觉得他马上就要死了,很快就要死了,他认为他笑的时候就要死了,他哭的时候就要死了,可是他一直没有死,然后这一天他被带上了城墙。
但是奇怪的是他却不认为自己要死了,在杭州城的城墙上他望着远处风吹刮过的树林,然后他哈哈的大笑起来,他看着城墙下所有的人时他又哭了起来,然后他大喊了一生:“我活了,从现在开始我活了,方腊已经死了,而我活了下来,方腊该死,方腊该死。”
所有的人都听到了他的话,所有的人都愣在了哪里,他们不知道他说的是什么,他们看到的是自己的陛下在哪里像是疯了一样的嘶喊,时而哭时而笑的样子让他们自然的失去了力量。
方腊继续迈力的抬起他的眼皮,但是依然看不见他的眼珠子,他长长的呼了一口气:“你们,都走吧,都回去吧,不管你们的事啊,是我欺骗了你们,什么是法平等,这一切都是我骗你们的啊,你们还在这里干什么,走吧,你们还有活路,是我方腊给你们带来了一条死路,要说对不起的话已经没有用了,现在就给你吗讲一讲你们的活路。
你们斗不过那个魔头的,不管你们后面有没有敌军,请你们看看你们现在这个样子,你们已经很累了,但是就是这堵墙挡在你们身前你们就没有办法了,你们就输了,就算你们能爬进来有什么用这里不会再有什么是法平等了,不会再有永乐朝了。
或许你们很多人都已经没有家了,家中的亲人也已经死去,但是请你们卑微的为自己想一想,你们的一生难道要浪费在这欺骗
的土地里吗,那魔头答应我,你们走吧,在是法平等的世界里不会有皇帝,不会有你们的陛下/
现在的我们跟武朝有什么区别,一样的没能给你们活路。
或许在将来的某一天,又或许是你们的后辈能够幸福并对这个世界这个国家心存感激的做在牛背上耕作,在你们的谷仓装的满满的时候。
在你们身上的所有税赋你们自愿的交给国家的时候,在皇帝也要遵守这个世界这个国家的法制的时候,你们才能真正的找到了是法平等,所以现在我们给不了你们这些,这一代人也不会了。
好了,该说的我已经说了,要怎么样你们自己看着办吧,我要走了,不会再回来了,接下来不会再有方腊这个人了。”
方腊说完然后疲惫的低下了头,他默默的在等待这什么,也是在这时段少卿走了过来站在他的身旁陪他看了看远处正在被狂风吹刮的树梢,很美又很安静,方腊笑了,段少卿没有笑,但是两个人都知道这一切都应该结束了。
一把大刀高高抬起,远处的风刮得更加的猛烈了,寒光摇曳之中,方腊的人头从身上掉落而下,滚向了城墙底下,不远处的方沫“啊”的一声痛哭了起来,她身体一软便摔倒在了地上,石宝山死死的咬着牙齿,满脸已经涨红,那一刻他手中的刀啪的一声便劈在了树干上。
此时的肖战正一个人坐在永乐朝的金銮殿的龙椅上,城墙上的一切他都不知,在城墙上斩杀方腊的决定在昨天的时候徐鲁就来找过他,但是这把龙椅就像是被人施了魔法一样,肖战哪有什么心思在去管这些,他问了徐鲁当今武朝天子的龙椅威严还是这把龙椅威严之后便丢下了一句“由段少卿与你决定。”之后又开始了他的幻想。
关于斩杀方腊是段少卿提出来的,刚开始的时候徐鲁是坚决不肯答应的,毕竟方腊并不是一般的小毛贼,是永乐朝的皇帝,当然这个永乐朝并没有得到武朝的承认,但是这样的一为叛军将领他们自然没有什么处决的权利。
但是段少卿依旧坚守着自己的观点,在他看来方腊非死不可,方腊不死这场战争不知道要达到什么时候,如果在押解方腊回京的半道上方腊被人劫了去,那以后的战争将会走向哪里,什么时候才能结束呢,对于那些百姓又会有什么样的影响呢。
在经过两天的思想工作,徐鲁才最终勉强答应了下来,不过这次的方腊的死在上报的朝廷的时候只能写是方腊已经服毒自杀,因为救不活了所以就带到了城墙看了头颅,这都是为了战争的胜利。
在方腊的人头滚落城墙的一瞬间,十几万大军的心理防线刹那间便崩塌了,有些士兵开始放下手中的武器,抱着头在原地痛哭起来:“我没有家了啊,你们还要让我们去哪里,朝廷不会放过我们的啊。”之后更多的哭声开始在军队中散开。
陆续的有人转身往后缓缓的走去,像是一个浪子最终找到了回家的路一样
,既然前面是一个巨大的陷阱为什么还要走下去呢,进去是死回去也是死,不如就回去吧,哪里还有妻儿的孤坟,死后还能埋在哪里,这样总比在这里断了手脚,暴尸荒野的好了吧。
“不要后撤,谁后撤我杀谁。”石宝山翻身上马,方才已经愤怒到极点的他,看着转身要离开的人群,心中的愤怒再一次猛烈的燃烧起来。
“大将军你就让我们回去吧,方腊已经说了,这一切都是假的,以前的就让他过去吧,我们原本就没有了活路才跟你们一路杀到了这里,你们欺骗我们也没有关系,毕竟你们没有改变我们的结局,不就说感谢了,我们要回家了,回家见见我们的亲娘,回家看看妻儿了,哦他们都死了。”
“回家吧,看爹娘看家里的那头老黄牛,它已经死了很多年了吧。”另外一名士兵这样说着,然后目光不再望向石宝山。
石宝山举起长剑想要砍下去,举到空中便停在了哪里“啊。”一声惨叫在整个天空中回响而起,石宝山口中吐着鲜血然后从战马上重重的摔了下来,方七佛才刚刚扶起方沫,见状便又赶了过来,他呼唤着什么的士兵让他们把石宝山抬回去。
就这样一场触不及防的战争就这样的在叹息与思念中结束了,杭州城外几百多里外的特战队员们收起了摆满森林的战旗,战争已经结束了,现在生意也要开始了啊。
直到这天的夜里城墙外安静的像湖水一样,肖战在鲜红的夕阳中从金銮殿里走了出来,他抬头望了望夕阳,夕阳将他的衣裳映得金黄,他很是欣喜的张开双臂,衣袖在风中微微颤动,他想要呼喊着什么,从远处看就像是一位刚刚一统天下的皇帝在远眺他的江山一样。
在这样的夕阳下他也才听到了关于方腊已死,方腊十几万大军像是被洪水淹没了一样的前无声息的消息了,十几万的人一瞬间便离开了战场,杭州城墙下,留下了众多的长矛与武器,没有人拿任何兵器离开。
在十几万的农民离开的时候,段少卿在城墙上拿出记录着他们每一个人的花名册,然后再微风中将其烧成了灰烬。
肖战在得知方腊已死的消息之后,他不再喜欢夕阳了,他气势汹汹的找到了段少卿要那他问罪,但是徐鲁将他在金銮殿所说的话再一遍的念给他听后,他瞪着眼睛说是自己并不是这个意思。
直到徐鲁说到关于方腊已经在狱中服毒了根本救不活了,正因为如此他们才将计就计便赢下了这场战争,以后不会再有什么永乐朝了,他才假装严肃的说不许再有下一次这样的话了。
北上的道路上一支三万人的军队缓缓的漫无目的的走着,夕阳已经完全落下,黑暗也已经笼罩了一切,方七佛在战马上身心疲惫的看着马车里的两个人,然后又挺起了身体望向了前方。
“方帅,这些我们该去哪里。”关胜问道。
方七佛沉思了片刻:“那就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