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洋是在从家去医院的路上被捕,他的未婚妻白冰洁意图阻挠,被李耀一同扣住,带到了邢太太母女暂住的医院。
邢太太母女惊恐地拥在一起,陈星辰十分抱歉地看着她们:“对不起,我只是觉得在这里可以给所有人一个交代。”
这时岳洋被带了上来,邢子颜一看到他就惊恐地躲到母亲怀里。
陈星辰拍拍她,他抬头对岳洋说:“五年前,许婧的车祸,你是怎么查到真相的?”
岳洋冷若冰霜的面具被打开一道口子:“你们都查到了?”
“我不仅知道许婧的车祸,还知道你从前不叫岳洋,是为了给许婧复仇,所以用国外留学当幌子,改名换姓接近白小姐,最终的目的是接近邢先生。”
白冰洁怒道:“陈星辰,我警告你,你再侮辱我的未婚夫,我让你在T市活不下去!”
陈星辰淡然一笑,对岳洋说:“许婧遭遇杀害,却因为司机酒驾而没有人追查,如果你不把事实说清楚,她永远不能洗刷冤情,你甘心?”
许婧这个名字一次次地敲打岳洋的心,他猛地抬起头,眼睛里布满血丝,精英形象荡然无存,只剩下复仇野兽一样的目光。
“刑思明,他杀了小婧!我当然要复仇!我要让他吃一样的苦头!所以我给他下药,让他做噩梦,让他看到痛苦的幻觉!呵呵,就算死,我也要先折磨他一番。”
邢太太尖叫着扑上去,长指甲在岳洋脸色抓出五道红印:“你闭嘴!你污蔑我丈夫,我要你死!”
几个警察拉住了她。
陈星辰又问:“晚宴那天,你从白小姐口中知道邢太太不会陪在老公身边,所以从专用车库潜入了邢先生的办公室,用重物砸死了他,然后携带凶器逃逸,对吗?”
岳洋嚣张无比:“没错,就是我。复仇的感觉,真的很好!”
他转向白冰洁:“你真是个聒噪的女人,我不仅从你这得知了刑思明的动向,
还知道了通过私人车库的密码。多谢你,在我的复仇之路上帮忙许多!”
一字一句,像是雷劈在白冰洁心上,她过了好一会才明白,心爱的未婚夫只是在利用自己。
她没想到,她只是陪着邢太太送饭给她老公,无意看到密码设置是夫妇俩的结婚纪念日,然后随口当做了和男友的谈资……
“对不起,是我害了老邢……”白冰洁在邢太太的床头跪下来。邢太太已经哭得无力回答。
岳洋对陈星辰说道:“真没想到你没有被我的引导迷惑,而且查到了五年前的事。我可以告诉你,小婧大学毕业后就在洪山烟酒当了秘书。她能言善道,计算机和英语能力出众,刑思明很喜欢她,而且勾引她。她花在工作上的时间越来越久,结果有一天,小婧回来和我提出分手。”
岳洋苦笑一声:“我没有办法挽留她,只好踏上出国求学的道路。可是很快我听说了噩耗,她死于车祸。虽然我不能陪伴她,但我也不许我心爱的女人死得不明不白!”
所以,他筹划了和白冰洁的偶遇,沉默又忠心地为刑思明夫妇排忧解难,暗暗收集各种信息,终于在酒宴之后结果了仇人。
邢太太抬起脸,满眼是泪:“许婧?你说老邢勾引她?不!他从没做过那种事!”
陈星辰示意邢太太冷静,继续对岳洋说道:“说到邢先生的秘书,我还有一笔账要和你算。为了让我们相信凶手是邢太太,你特意买通历任女秘书,让他们来做伪证。你希望我把邢先生当做一个为色欲抛弃妻子的人,继而怀疑邢太太为情杀人。我没说错吧?”
到这会儿邢太太才明白自己曾经担了这么大嫌疑,吓得连哭都忘了。
岳洋露出怀疑的神色:“那你为什么没有中计?”
“这要多谢我的师兄。”
李耀猝不及防地被感恩,僵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
陈星辰继续说道:“你几乎买通了所有秘书,但师兄行
动更快,让我们遇到一条漏网之鱼。你不会想到一位真心爱慕邢先生的秘书对我们说了实话吧?邢先生对她所有的秘书都是很好。”
岳洋冷笑道:“对那些女人好,只是刑思明求一个良心上的安宁而已!难道这样就能抹消他杀死小婧的罪恶?”
“够了!”白冰洁忽然大吼道:“岳洋,你真的错的离谱!你以为许婧是受了勾引吗?我看得清清楚楚,当年是她缠着老邢不放,还想逼迫他们夫妇离婚,那时颜颜才出生!许婧甚至说如果老邢不答应就向媒体控诉遭遇性侵!她只是想要上位的狐狸精,一些都是胡扯!”
“不可能,她不是这种人!如果不是刑思明,她怎么会抛弃我!”
“你把她当天仙,当然看不到任何缺点!但洪山烟酒每一个工作五年以上的员工都知道实情怎样!你只是从来不敢去查问!”
每一个人眼中都有自己的真相,因为认定的真相再也不接受与之不相容的证据。但刑思明杀了许婧,又死在复仇的岳洋手中,这是确定的。
陈星辰站在他们中间,说道:“无论过去的是非,邢思明已经付出了代价,但是你,岳洋,却把仇恨扩大到太多人身上。颜颜,你看到了什么?”
缩在妈妈怀里的小女孩探出头,指着岳洋:“他……要杀……妈妈……还推我。”
李耀听了冷笑:“还要加一条杀人未遂的罪名。”
他一挥手,警员就要带走岳洋。陈星辰拦住他:“最重要的问题,谁告诉你许婧的车祸是假象?”
车祸时岳洋根本不在国内,他怎么追查的真相?是谁给岳洋种下了复仇的念头?
岳洋冷冷翘起嘴角:“你不是已经猜到了吗,陈侦探?他们曾经嘱咐我,如果有一天我被你抓住了,就转告你:你依然走在他们的剧本里。”
陈星辰抓住岳洋的衣领:“谁是判官?”
岳洋的笑容令人从心底发冷:“你永远也不会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