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跑了多久,当最后一枚铜钱出现,我俩才停住脚步。
我立即蹲在地上,直觉得嗓子在冒烟,每呼吸一次都难受的不行。
我转头看向峰子,他正在看着手中的铜钱。
这一看我发现峰子呼出的哈气竟然不见了。
我还在大口的喘着气,迫切的想对峰子表示疑问,但张了张嘴就是憋不出声音,我干脆躺在了地上,使自己快速恢复。
我贪婪的吸着空气,地上的小石子咯得我后背生疼,但我已经没力气顾忌这些。妈的!刚才这一路,估计是我跑的最拼命的一次了。
峰子坐在地上,拿着铜钱向我挥了挥,“扑哧”一下笑了出来。
我纳闷的看着他,只见他喘气道:“和尚,这他妈的是铜钱铺路!。”
这还是我第一次听这小子爆粗口。
他接着道:“咱这是遇到高人了!”
我张了张口说:“什么是铜钱铺路?”
峰子握着天蓬尺站了起来,环视了一下四周,确定那鬼魅已经消失,对我解释道:“铜钱经万人之手,是极阳之物,咱就是被这些小东西带出来的。”(流通的硬币也带有阳气,但由于材质问题,其效果是不能跟有年份的铜钱相提并论的)
不过峰子也不知道铜钱铺路的实施方法,只知道这是民间能人创造的一种高端术法。
后来峰子又讲了一些,但我只听了个大概,因为我对阵法排列实在没太深的造诣。但终究说回来是多亏这些铜钱引路我们才跑了出来。
我们稍微缓了缓,便四处寻找帮助我们的人。
按常理来说,这人救了我们后应该主动出现,但我俩找都找不到他。那就肯定是他不想让我们见到他。开始峰子猜测会不会是师父他们,但我很快就否决他。
师父没有理由救了我们就匆匆逃走,要真是他们,估计早就上来检查我俩的伤势了。
但这么一想,这个人到底是谁呢?
我长叹一口气,特别恶心这种看不到猜不着的感觉,这些日子却频频出现这种事情,我的脑袋都快猜大了!
我下意识的掏出烟点上一根,只吸了一口,就呛得我直咳嗽,这下嗓子真冒了烟。
我吐了几口吐沫,看了一眼时间,看完顿时心里后怕:如果再多待一会,结局实在不敢想象。
这时,我想起还在库房的安冰雅,也不知道他们现在怎么样了。
我们这次跑的很慢,一是体力不足,二是我们一路都在小心的观察着四周,提防那只鬼魅再次出现。
直到我们跑到围墙后面,我俩才长长舒了一口气,看来那只魅是不会再追来了。
跳下围墙,只见库房前站着许多人,几个保安拿着手电筒正在杂草里寻找着什么,而我一眼便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韩导员。
我俩现身后,那几位保安的手电筒也同时照向我们。询问道:“什么人?
我没回话而是直向韩导员走去。韩导师听到保安的叫喊,也提着手电径直走向我俩。
他的手电筒直直的照向我的脸,我不得不斜过头用手遮住这耀眼的手电强光。
韩导师“啧”了一声,说:“你俩大半夜的怎么跑到这来了?”
“能拿开手电吗,照的我睁不开眼睛。”趁这个间隙,一套完整的说辞已经在我脑子中成型。
大致忽悠了韩导员一通,我急忙找到安冰雅。我轻按在她肩膀上,她“啊”一声惊恐转过身。我被她这反应弄的好无语,我问她:“你至于吓成这样吗?”
她一脸焦急道:“我没功夫给你俩闹着玩,罗伯特他们找不到了,这要是出了事可该怎么办。”
我说:“你别光在这一处地方找啊,跟我到别处找找。”
她明白的点了点头,又问道:“你的脸怎么了?”
我苦笑着摇头,说:“让你别玩这游戏还不听,先别管我的脸了。赶紧一起找吧。”
我故意让她去那堆杂草,我和峰子则向另一边慢慢走去,不出所料。她很快就大声叫喊:“你们快来啊,我找到他们了。”
安冰雅喊出的同时,几个手电光芒迅速向安冰雅那个方向围拢过去。
我并没有着急冲上去,而是在等一个机会。我盯紧了跑在最后的那个保安,拦在了他前面。
我掏出烟盒递给他,说:“可算找到了,真是辛苦你们了。”
我看这小伙子年纪跟我差不多大,一脸的憨厚,朴实。他憨笑了一下,接过我手中的烟,说:“没什么,都是应该做的。”
我也点上了一根,与他齐步向那边走,趁着这个夹当我问他:“这个老师你认识么?”
保安吐了口烟说:“不认识,我们是在巡逻的时候碰到的,他说睡不着觉。陪我们走一段解闷。”
听他说完,我挠了挠头,照这么说韩导员确实没有骗我。这么一想我发觉是我太多心了,他一个普普通通的大学教工怎么会跟鬼魅扯上关系呢。
等我们三人赶到,那个留学生已经被抬到了空地上,韩导师正在给他俩检查身体。
安冰雅在一旁急切的问:“他们没事吧?”
韩导师翻了翻那老外的眼皮,低着头说:“不要紧,只是昏过去了。”
安冰雅又问:“这可怎么办啊?他俩怎么昏到这了!”
韩导师向我们这里望来,喊道:“你们谁有水?”
结果没有人应声,大半夜的我想谁也没带水出来的习惯,其实使劲抽他们俩几个嘴巴,就能醒过来,不过就是副作用大了点。
我转过身子从法器袋里摸出两张丁卯清明符,这两张符本是用来今晚提神的。结果现在要给他俩一人来一套“免费符疗”了。
我把符捏在手心里,快步走了过去,蹲在老外的身边,心里道:你这不是自找苦吃嘛!你以为中国的鬼跟你们一样都是那所谓的电磁波?呸!狴犴没把你挠死就是好事,以后好自为之吧。
我对韩导师说:“让我来试试。”
他看了我一眼,慢慢站起身子想看我有什么办法。
还是安冰雅了解我,知道我的火爆脾气,忙说:“你不会是要……”她说着的同时,用巴掌在自己脸上拍了拍。
我笑着摆了摆手,看来这丫头这次猜错了。
我慢慢抬起老外的头,轻声念出口诀,使手中的丁卯清明符发挥功效。在我的手心感觉不到符纸后,我换下另一人,旧计重施。
大功告成后,我对他们道:“如果没什么意外,他们一会就能爬起来。”
安冰雅质疑的看着我,问道:“烧饼,都这个时候了,你可千万不能跟大家开玩笑。”
我点上一根烟,并没有回答她,因为事实即将显现。
然而奇迹并没有让大家久等,仅仅二十秒后那个老外首先坐了起来,用手痛苦的摸着自己的后脖子。看他这样子,估计峰子手上没留什么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