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师父的反应,我不敢大意。马上把这几天发生的事情,原封不动的给他讲了一遍。师父听完后,拿着那块尸魄陷入了沉思。
我问:“怎么了师父?哪不对劲吗?”
师父摇头道:“我看你最近慌慌张张的,出了这么大事也不通知我。你说吧,你到底还有多少事瞒着我。”
我被师父说的哑口无言。其实我也挺烦自己这一点,有时做起事来太过瞻前顾后,不是秘密也搞成秘密了。
但是现在把事情全盘托出,那黑白无常与盗斗的事也就暴露了。所以我现在的处境十分窘迫,虽然不想骗师父他老人家,但已是骑虎难下,只能硬着头皮瞒下去。
我道:“真没什么事瞒您了。我承认这件事是没有事先通知您,但是你看我们这不是安全的回来了吗。”
“你小子当真没骗我?”师父半信半疑道。
我连忙点头。
师父把尸魄扔回我手里,叹道:“你拿回来的这些东西,不得不让做师父的担心你。”
“怎么了,这不就是一块普通的尸魄吗?”我问道。
“你只知道它是尸魄,但你可知什么级别的僵尸才会产生这种东西吗?”师父反问我。
我搓了搓手中的尸魄,缓道:“飞僵就可以吧?”
师父突然重重拍下桌子,厉声道:“你知道个屁!只有魃体内才会有这种东西,你们什么都不知道,也敢跟它动手,多亏它还未成型,否则你们早死在它手里了!”
我没想到师父会突然发怒,顿时惊在原地,不知该说什么。
“以后不准你们跟那个叫贾鹏飞的瞎混。老实给我待在事务所!”
说实话,这还是第一次见师父发这么大的脾气,无奈,我只能低着头等他气消。同时自己心里琢磨着,为什么总感觉师父对这件东西很忌讳。
师父的性格我是了解的,他很少发火,除非我做了他认知中必须该避免的事情。刚才我说到我们三个降服那飞僵的过程时,师父的情绪是很正常的。但是一提及到尸魄,师父突然的发生情绪转变。而且他并不是因为我把它拿回来而生气,而是因为问到我尸魄的由来,我回答出的答案。就好像师父告诉我老虎会吃人,我却回答说它不一定会吃人吧。
也就是说在师父的潜意识中,他是要我知道尸魄产生的原因的。而不是靠猜测。
这一点,我一时有些想不通。
片刻之后,师父语气终于缓了下来:“不管怎么说你们最后还是消灭了它,也算是为当地除了个祸害。”
我道:“这得多亏鹏飞,要不我俩还真拿它没啥办法。”
师父摆手道:“你知道我为什么不让你们跟他混在一起吗?”
“刚才听你的叙述,那小子的手段里掺杂着不少观星移水。据我所知铜钱压口可是搬山士专门防起尸的手段。想必他的底子不光是马家吧?”
在师父灼热的目光下,我是想瞒也瞒不住了,我只好道:“他祖上是有些不光彩,不过早在他上三辈已经改良了自家的手艺,并且也不再做下地的事了。”
“你有没有跟他下过斗?”
师父突然的一句,实在惊到了我,我急忙摇头道:“没有!我怎么会干那种事。”
师父哼了一声道:“没有就好,你要知道有些行当一旦进了,就不是你想退出就退出的,他既然继承了上辈的传授,他也就不再是一个纯正自由的人了。”
我尴尬一笑,暗叹师父睿智的同时,总感觉他好像知道了些什么。
但转念一想,上次那事,我俩并没有透露丝毫风声。莫非师父是在诈我?
肯定是这样!师父是老姜了,跟他玩心理战,我迟早得栽进去。不行,我得赶紧转移话题!
随后跟师父扯了几句无关痛痒的话,我便急忙拿着尸魄回到自己房间。
峰子小心的关好门,问我:“师伯他是不是知道了咱们的事,故意没讲明?”
我道:“放心吧,他肯定是在诈我们,如果他真知道了,肯定门都不会让咱出的。”
峰子坐在床上,挠着头道:“我看啊,咱们还是老实几天吧,不然师伯肯定还会怀疑咱俩的。”
我点头,从师父的表现来看,已经对我非常不满,如果我再惹着他,估计他真就要疯了。
不过,更让我担心的就是,师父已经对鹏飞起了反感心理,这让我心里多少有些不舒服。
就这样,在事务所里平淡的待了三天。
这三天里,我做的最多的事情就是盯着那张锦书发呆,再者就是茫然的望着窗外,几乎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我叹了口气,看向正在看报纸的师父,心里竟突然产生一种孤寂感。这是以前从没有过的感觉。
按理说以前我也是这样过来的,应该早已习惯这样的生活。可是现在却按捺不住自己躁动的心,那种对未解的渴望已经使我浑身难受。
昨晚临睡前,我甚至在想我是不是病了,或者说我还没从西安走出来,又或者说我根本就没从那个战国墓里走出来。
我又想起了在逃出战国墓的前一刻,在那漆黑冰冷的水里做的那个南柯一梦。
有时我在想,是不是那梦中的情形才是我当时真正经历的,我现在仍停留在那冰冷的黑暗的甬道里,现在只是我梦中的一个梦罢了。
想到这,我不禁又笑出了声。峰子在这几天,已经不是第一次问我在笑什么了。
我仍是对他笑着摇头:“没笑什么,你玩你的。”
峰子还是老样子,耸着肩膀念了声神经病,然后继续斗他的地主。
自嘲之余,我发觉自己这么一天天的胡思乱想也挺有意思的,起码还能逗逗自己发笑。虽然不知道这样下去会不会真的成为了峰子口中的‘神经病’,但是我想,我应该不会吧。
这时,手机的响起让我有些意料之外,因为这几天我几乎没接过任何人的电话。
我慢悠悠的拿起手机,当我看到屏幕上的署名时,我顿时精神一擞,这是鹏飞打来的!
接通后,鹏飞先是问了问我这几天有什么进展没。或许是他听出了我语气中的消极,他问我:“怎么了?又遇到什么麻烦了吗?”
我道:“或许是累了吧,我想休息一阵。”
“你没去找你的三师叔吗?”
“并没有,暂时我想把这事放一放。”我道。
听到我这么说,鹏飞没有再提此事,与我闲聊了几句,便各自挂掉了电话。
不过挂电话前,他说的一句话,让我有很大的感触,他说:不要让自己太累,如果太累就走不动了。
我看着镜中反射出的自己,几日的未修剪,胡茬已经长到了鬓角。我不禁反问自己,我现在的情况是太累了吗?难道我真就要这么安分的待下去?放着那些等待发掘的秘密不去亲手解决?
我想,这肯定不是我想要的答案!因为我现在不知道,这些谜题是近在咫尺,还是远在天涯,只有我继续走下去,我才会得知我此时身处的位置,否则我将一辈子活在进与退的选择之中,这种迷雾生活绝不是我想要的。
我深吸一口气,看来,我只能再次违背师父的意愿了。
暗自下定决心后,我绕到峰子身后,轻轻的拍了拍他。
这小子直盯着屏幕,头也不回的说:“有话说,看不到我正忙着呢。”
我贴近他耳朵,小声道:“别他娘的玩了,跟我去趟北京!”
他先是看了远处的师父一眼,随后道:“你疯啦?咱们这才安生几天,这要让师伯知道了,不得打死咱俩!”
“管不了那么多了,再这么憋下去,我非疯掉不可。只要咱俩动作快点,一天在北京打个来回,不是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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