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那老太婆见程枭多有推却之意、竟一个箭步冲上前来、嘴里还念念叨叨喊着"匹夫无罪、怀璧其罪、既然彪儿不要、你又何必硬塞给他?不如..."
也许是惧怕那铜镜化煞镇鬼、驱魔破戾之神力、就在那老太婆与铜镜近在咫尺的时候、她竟一个飞身跳转、摆出一副偃旗息鼓的姿态。程枭心中正纳闷无比的时候、老头已经拿起程枭的手放到自己口中、狠狠的咬了下去。
"啊!"程枭痛苦的喊出了声音、只是一瞬间便见程枭手指上红色的血液一滴滴地涌了出来、老头顺势将程枭的手指放在程枭胸前的铜镜上、断线的血色珠子顺着程枭手指头上的伤口不停的滴落在铜镜上那只虎头的血色眼珠里、那血色眼珠竟霎时间有了不可抗拒的吸附力、程枭只觉得自己的整个手掌阵阵发紧、发冷,再定睛望去时就见那血色珠子已经连成一条血色的线条、快速的飞进铜镜的虎头上刻着的那个"王"字里,几乎只是几秒钟的功夫、程枭竟瞬间有种头晕目眩、无比虚弱的感觉。
"老东西、你这是要干什么?"老太婆显然动怒了、她对着老头的方向大声呵斥着、言语虽然犀利却不敢上前半步。
"小子、看来这老太婆甚是惧怕这枚铜镜、如今这铜镜已经易主、那老太婆更拿你奈何不得了!"玉面狐狸很是欣喜的说着、就连她的传音术也变得轻佻起来、程枭心头竟然可以察觉得出此刻玉面狐狸得意洋洋的神色。
"不错、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小老儿年势已高、已经是风烛残年、若依旧霸着这镇妖宝物岂不暴殄天物?既然在此地见到这孩子、小老儿将这宝物给他也是上应天命、下应凡缘、你又何必惊慌呢?"老头竟然一改往日唯唯诺诺的姿态、眉宇间倒是一副大义凛然的神色。
"你!"老太婆显然没有预料到老头会有如此巨大的举动、她一个趔趄退后几步、之前在夜色里将她那老态龙钟的面庞全体遮盖的诡异的雾气又一次涌上她的面庞、此刻那雾气充满了巨大的煞气、只是一个刹那那雾气就变成了墨汁般的黑色。那黑色雾气里无数青面獠牙的小蛇不停的冲着老头的方向飞舞着、老头的脸色似乎也被那雾气渲染、只是一瞬间、他的身子竟瘫软了下来。
"爹爹!"程枭一个箭步把老头搂在怀里、脸上多是伤悲之意。
"无妨!无妨!去吧孩子、我寿数未尽、阎王爷是不会来收我的、倒是你...孩子、爹爹能做的只有这些、今后就要看你自己的造化了!"老头虚弱的睁开眼睛冲程枭说着、没有了那枚铜镜、他显然虚弱无比、程枭刹那间明白了老头与那老妖婆同处一室、老妖婆却没有加害老头的缘由。
...
02
"小子、还不快上路?"那老太婆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踱到了门口、她悻悻的说着、形容枯槁、面目狰狞无比。
程枭郑重的把老头抱到床上、又悲戚的给他磕了三个响头之后、背起那个装着玉面狐狸的骨笼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显然、此刻他内心对老头有着无比复杂的情愫、有不舍、有牵挂、有感激、但是太多的事情驱使着他、让他不得停留、也不能停留。
虽然只是清晨破晓、但是程枭走出茅草屋外、竟觉得空气中风沙阵阵、干热无比。那老太婆只是埋头自顾自的向前走着、虽然神情冷漠、干瘪的脸上却没有了之前凶神恶煞、无比狂妄的神态。程枭背着骨笼快步小跑跟随其后、还不时的四处张望着。不远处是一望无际的山峦、放眼望去、那山峦连绵起伏、山中的树木都非常旺盛、那山峦仿佛披着绿色斗篷的巨人般威武的在远处屹立着、一切都显得那么郁郁葱葱、生气盎然。
"要是有高德导航就好了!也不知道这老妖婆此刻到底揣着什么坏心思、她真的会带我去流沙河么?"大约走了三盏茶的功夫、程枭只觉得离那山峦越来越近、而风中乱飞的沙砾也明显少了许多、他不禁自言自语着"这真的是去流沙河的路么?世人都说那流沙河的水流中夹杂着漫天的飞沙、此刻应该是飞沙越来越多才对、怎么这风中的飞沙明显少了许多呢?这难道不是去流沙河的路?"
"不好!小子、我们上当了!这是去蒋氏百岁山的路!"骨笼中的玉面狐狸仿佛发现了什么、她几乎用力的在笼中挣扎着、随着她的挣扎、程枭只觉得自己背上的东西愈来愈沉、他有心想帮那玉面狐狸挣脱牢笼却又使不出什么力气、被那骨笼压在地上、动弹不得。
就在程枭试图将背上的骨笼取下来时、那老太婆回过头瞪着他后背的骨笼恶狠狠的说"小狐狸、你难道感应到了什么?哈哈哈!没错、这不是去流沙河的路!"
...
03
程枭见状、慌忙停住了脚步、他的大脑飞速运转着、内心慌乱的想着应对之策、他满脸堆笑、嘴中也忙不迭的问着"娘亲、您不是说好了带我去流沙河给爹爹捕些鱼儿回来么?"
老太婆没有细说什么、只是冷冷的哼了一声"哼!"
"况且流沙河今日适逢卷帘大将被施以天兵飞剑之刑法、我们若能寻机前去、或许可以乘机寻得琉璃盏、若是可以有幸获得青琉璃、紫琉璃、便可以用修为将其炼成长命百岁的法宝!到时又何必惧怕轮回之苦呢?"此刻的程枭可以感觉得到自己的上下嘴唇一张一合的说着话、那声音虽然是从他嘴里发出来的、可是那缜密的言论分明不是他心中所想、他甚至不知道青琉璃、紫琉璃为何物、更不懂如何用修为将其炼化、他只是觉得自己的心窍被什么法力强大的东西占据、心口发闷却使不上力气、抗拒不得。
"哦?你竟然懂得炼化之术?"那老太婆听罢程枭的话、显然是动了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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