胸口衣裳破碎,一道巨大的血痕在胸口,深可见白骨!
点点鲜血洒落,秦守与旁人的血不同,乃是金色,每一滴都有无穷气血,血滴落地,都如碎石落地,在地上砸出拳头大小的浅坑。
秦守躺在地上,伤口上有氤氲白气,仿佛水蒸气生腾,气息虽萎靡,但仍然有生机。
林天龙出道多年,藏拙不知多少,不是所有人都如秦守这般得天独厚,认个老大,躺着都能升级,每一个人想要提升修为,必定是经过多年的摸爬滚打,在生死间徘徊、游走,才有了如今的境界。
何笙诧异的看着秦守,想不到林天龙这老匹夫,竟然还有这样的杀手锏,当时金芒出现时,他就汗毛倒竖,毛骨悚然,现在摸摸后背还湿了一大片,幸亏不是自己,否则非死在这剑下不可。
他小跑到秦守面前,连忙扶着,在他面前竖起了大拇指,道:“你可真牛逼!”
秦守在他额头上轻轻一点,道:“谁让我有你这么一个倒霉徒弟。”
林天龙拄着剑,心头如雷震,他以全身气血凝聚的这一剑,用了百年寿命,竟然没能把他杀死。
这人的皮是有踏马的多厚啊!
秦守站起身来,脸色依旧苍白,但胸口上的伤已经愈合,从出现到恢复,只在眨眼间,若非地上鲜血,甚至都看不出他受过伤。
手中巴掌大的建木裂成两半,最后若非是这建木替秦守挡了一下,他也就不可能还站在这里了。
“打完了吧?”秦守平静的望着他,默默的从储物袋中抽出了鬼泣,道:“该我了!”
咧嘴一笑,他脚底生风,几步到林天龙面前,鬼泣与青铜剑撞在一起。
秦守迅速收刀,又砍了上去,残影不断,刀砍的飞快,但刀法杂乱无章,所用全凭借蛮力。
林天龙的手臂在悲鸣,秦守刀上蛮力,让他无从招架,仅仅是提剑来挡,都无比吃力。
“锵!”
青铜剑被挑飞,林天龙目光突然有精芒爆出,速度变得飞快,袖中滑落出一把短剑,剑柄在手,势如破竹,一剑再捅入秦守的肚子。
三寸入体,金色的血顺着短剑的剑刃滴落,林天龙已经是满头白发,这一剑可是堵上了他三百年的寿命。
秦守望着他,手中鬼泣迟了一刻,他身体迅速后退,鬼泣落下,地面被划开一道浅浅的沟壑,他心头震颤,嘴唇哆嗦着,喃喃道:“只有蛮力,不懂变通,莽夫,这绝对是个莽夫!”
见秦守拔出插在肚子上的短剑,虽有血流出,但极少,且伤口在愈合,几个呼吸就已经完好如初,虽秦守的气息弱了一两分,但总要比林天龙燃烧寿命,好的多。
他战战兢兢的退后三步,连忙逃走,连青铜剑都未去捡,不敢再有任何动作。
年年打雁,却被雁啄了眼,秦守看着逃走的林天龙,没有着急去追,从地上捡起了青铜剑。
“叮,发现圣品魔器。”
如秦守手中的鬼泣,喜食人血,吞人魂魄,就是魔器,想不到这青铜剑不仅是魔器,品质还不低,秦守收入储物空间,就不再看。
身体消失在原地,再出现时,已经到了林天龙面前。
“啪!”
一巴掌把他又抽了回来,身体在地上摩擦了十几米,秦守没有杀他。
青铜剑吸走的不仅是他的寿命,还有他的修为,如今他躺在地上,已是满头白发,皱纹勾在脸上,只剩四十五级的修为,气息萎靡到了极致。
何笙连忙跑到秦守面前,问道:“能不能把他的命留给我?”
“可以。”秦守瞥了他一眼,林天龙本就是因为他,才牵扯上的,“不过我有条件。”
“什么条件我都答应,只要你把他的命留给我!”
何笙态度坚定,瞥了眼林天龙,眼底恨意难掩,十年前灭何家,林天龙就是元凶,当年的一切,也都是他一手推动。
十年来忍辱负重,就是为了有朝一日,能够杀了林天龙,报仇雪恨。
“拜我为师。”
秦守的声音刚落,何笙立刻就跪在了他面前,磕头道:“师尊在上,受徒儿一拜!”
“起来吧,他的命,就给你了。”
堂堂淄川城城主的性命,现在却像是一件物品,被人随意送来送去。
“年轻人,得饶人处且饶人,放了林天龙,老夫可以答应你,日后城主府的人,不会再踏入何家半步,更不会来寻仇。”
天地间,有一个苍老的声音传来,城主林家,在淄川城多年,同时也是淄川城排名第一大家族。
淄川城又是有着几百万人的大城,林家一直雄霸第一,底蕴之深厚,甚至不亚于一大宗门。
“是老城主林梓游!”
“不是都说他死了吗?怎么还活着?这得活了五六百岁了吧?”
……
本来安静的何家门口,随着这个声音的出现,炸开了锅。
秦守向何笙问道:“这林梓游是什么来头?”
他对淄川城的了解有限,甚至可以说是一问三不知。
何笙面色紧张,手心出汗,紧紧的攥着衣角,目光在四处游走,“他是一个老怪物,据说活了五百岁,在五十年前,林家传出他的死讯,后来林天龙继位,成了新城主,他也就销声匿迹,想不到他居然还活着!”
五百多岁,不知见了多少家族的起起落落,秦守也不由得凝重了几分,目光在四处游走,人群中,瞥了一抹熟悉青衫,想要看清时,才发现是认错人了。
“我若是不打算放了他,还打算杀了他那?”
秦守的声音飘飘然,却如平底惊雷在地上响起。
周围的人群在刹那安静,银针落地可听声,不过也仅有刹那,随后爆发出了更大的躁动。
人群再次后撤一丈,几乎要退出何家门口的巷子,前排人私下偷偷的对秦守指指点点,“这新来的就是嚣张,连老城主都敢挑衅。”
“初生牛犊不怕虎,看来今天的淄川城又要死人了。”
“谁说不是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