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谅抬起她的头,看着这张近在咫尺的容颜,低声道:“放心吧,一切有我!”
这是十六岁少年的承诺,虽不铿锵,但却有力!
看看再没有破绽,一前一后出了酒店,温谅拦了辆出租车送司雅静回家,等到了楼下,司雅静捋了下头发,道:“好了,你别上去了,要是让图图看到,肯定舍不得放你走。”
“舍不得的另有其人吧?”
司雅静偷偷瞧了瞧四周没人,咬着下唇推了推温谅胸口:“赶紧走,别在这里招我……”
温谅哈哈一笑,知她脸嫩,也就不难为她,道:“明天会有律师给你电话,你约潘国飞到民政局把手续办了。夜长梦多,早断早了!”
“不用律师……”
温谅打断她的话,道:“听话,我不方便出面,找外人也不合适,虽然潘国飞不可能再玩什么花样,但有律师跟着至少能让我放心,好不好?”
司雅静只觉自己在温谅面前,似乎是一个被宠着的孩子,说不出一句反驳的话来,纵然已经下定决心跟潘国飞离婚,可对一个女人来说,要面对的不仅仅是生活的感情的双重挫折,更多的是心灵的空虚和绝望,以及来自社会各方面的舆论压力和指指点点的目光。
可有温谅站在身旁,这一切的艰难,仿佛都再那么的可怕!
司雅静感动的点点头,温谅对她微微一笑,掉头离开。
到了大世界,安保卿已经等候多时,不等温谅发问,直接将下午的事一五一十的解说明白。听到潘国飞跟夏敏如开车途中还不忘娱乐,温谅不得不夸一句“时尚”,
“这才几天功夫就搞到这种大杀器?九哥,你的大世界还偷窥客人隐私?”
这自是玩笑话,能来大世界的人非富即贵,以安保卿此时的地位和手段,断然不会搞这种下作的勾当。虽然看起来这样做能拿到某些人的把柄,在某些特定时刻会有一定的好处,可也要知道,善泳者溺,善战者亡,走钢丝永远没有脚踏实地来的稳健和长远。
安保卿知道温谅在开玩笑,阴沉的脸上也露出几分笑意,道:“大世界纯洁的跟处似的,哪里会搞这些?”
这笑话虽然冷了点,不过看在安保卿很少说笑话的份上,温谅很给面子的哈哈大笑。
“那照片?”
“潘国飞虽然职务不高,但在电信部管着基建,手里还有点权力,每天的应酬和饭局多的数不清,下面人跟了他两天,发现他每次散场都会去寻欢作乐。所以请了个跟电信打过交道的老朋友做东,带潘国飞到事先安排好的地方,随便拍了几张照片……”
安保卿说的轻描淡写,温谅却知道这事做的不易,也不说什么感谢的话,举起酒杯碰了一下,然后一饮而尽,道:“新公司进展的怎么样了?”
他问的是筹建五星级酒店的事,安保卿会意的点点头,道:“智伟已经着手安排了,这几天应该可以把架子搭起来,一切都按你的吩咐,手续,资金全都清清白白,经得起任何人查!”
温谅打了个响指,道:“好,等顺义的案子一了,杨一行入主依山,咱们就把这事动起来。九哥,提前恭喜你喽,从此以后名震江东,富甲一方,取顾时同而代之……”
安保卿低声道:“再怎么发达,也是跟着温少才有的际遇。这一点,老九时刻铭记在心!”
温谅笑着摆了摆手,道:“我不过是动动嘴皮子,九哥言重了!”
他不欲在这个话题继续下去,话锋一转,又回到了潘国飞身上:“照片你打算怎么处理,真的像承诺的哪样,只要潘国飞签字离婚,就不给他曝光?”
安保卿笑道:“那是毒蛇答应的话,跟我无关,何况毒蛇那小子又不是正人君子,说话从来不算数的!赶明司老师拿到离婚证,房子和其他财产的手续处理完,这些照片就给他发到邮电局去,再找几个**去单位闹一闹,升官发财是别想了,工作能不能保住还在两可之间,除非夏家那女人有情有义带他到关山去混,不然呐,青州是没潘国飞这种人的立足之地了!”
这法子狠了点,不过温谅很喜欢,打蛇不死徒留后患,要踩就踩的他不能翻身!
放下这档子事,温谅再次转移话题,道:“上次见过的那个韦方山,你跟他还有没有联系?”
安保卿在社会上打拼多年,见惯各色人等,迎来送往,待人接物的手段不可谓不圆滑,却也被温谅跳跃式的思维搞的差点脑死机,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他问的应该是上次在大世界跟夏鸣显等人起冲突时,那个省邮电的韦方山。
“韦处长啊,之后还来了几次,有次刘天来做东,我陪着吃了次饭,交情嘛,算是有那么一点。”
“能搭上线就好,没事多联系联系,不过也别急躁,慢慢来,这个人说不定会有用!”
安保卿猜不透温谅的用意,不过有之前的一系列事件打底,他也早习惯了温谅的深不可测,点点头表示明白,心里默默念了几次韦方山的名字,决定明天就往关山走一趟。
从大世界出来又是到了黄昏,温谅叹了口气,以前要说谁谁日理万机,他还以为是夸张的修辞手法,可以己度人,有时候时间掰成两瓣也不够用啊!
当然,他现在还是起步阶段,又有许多不能为外人道的谋划,累一点也是理所应当。温谅有充分的心理准备,两三年内,是不可能清闲的下来。
给左雨溪打了电话,响了几次便挂掉了,温谅耸耸肩膀,知道她不是忙着开会,就是忙着处理何宽的事,这位青州最冷艳的女局长,眼下和温怀明一样,都成了许复延最不可或缺的属下。
正如同每一个有**的人一样,这种大权在握生杀予夺的生活,或许才是左雨溪的爱好和追求。温谅百无聊赖的收起手机,双手插在口袋里,独自站在95年的青州街头,看着身边来来往往的人群,白领蓝底的“的确良”衣服,带着横梁的二八自行车,简单朴素甚至可说简陋的楼房,一切的一切都跟他曾经生活的那个时代有着根本性的不同。重生以来,他徘徊在明暗之间,游走在黑白两道,惊险,危局,杀机,从四面八方蜂拥而来,几欲吞噬掉一切阻挡在前的力量。温谅时而蛰伏,时而跃进,审时度势,合纵连横,残忍又冷酷的将一个个对手击倒在地,他年少的背影,在许多人眼里却是如此的厚重。
但抛开这一切,温谅依然是那个言笑不禁的少年,是那个猥琐的大叔,他内心坚强,却不是铁石心肠的机器,就如同此刻,站在熙熙攘攘的街头,突然感到一阵难言的空虚,仿佛从头顶上的星空铺天盖地袭来,一眨眼间就压的人喘不过气来。
这种感觉,并不是第一次出现,那一晚听到左雨溪可能在关山遇袭的消息,他就曾忍耐不下心中的虚无,连夜跑到一号院拐走了许瑶,度过了一个浪漫的银杏林夜晚。
可是今夜,能陪在他身边的,却无一人!
温谅自嘲的一笑,长长的伸了个懒腰,刚要找个地方解决一下晚饭问题,一转身,就看到了那辆红色的保时捷。
车窗摇下,露出宁夕带着墨镜的容颜,温谅走了过去,手掌摊开,黑着脸道:“驾照,行车证,身份证,户口本通通拿来,少一样你就乖乖的跟警察叔叔走吧!”
宁夕抿嘴一笑,上身爬在窗口,道:“叔叔,你想带我去哪里哦?”
“小丫头乖,跟叔叔去看金鱼……”
(感谢332625197103同学荣升护法,丸子感激不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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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戈尔——当你命令我歌唱的时候,我的心似乎要因着骄傲而炸裂,我仰望着你的脸,眼泪涌
上我的眶里。
我生命中一切的凝涩与矛盾融化成一片甜柔的谐音——
我的赞颂像一只欢乐的鸟,振翼飞越海洋。
我知道你欢喜我的歌唱。我知道只因为我是个歌者,才能走到你的面前。
我用我的歌曲的远伸的翅梢,触到了你的双脚,那是我从来不敢想望触到的。
在歌唱中的陶醉,我忘了自己,你本是我的主人,我却称你为朋友
我不知道你怎样地唱,我的主人!我总在惊奇地静听。
你的音乐的光辉照亮了世界。你的音乐的气息透彻诸天。
你的音乐的圣泉冲过一切阻挡的岩石,向前奔涌。
我的心渴望和你合唱,而挣扎不出一点声音。我想说话,但是言语不成歌曲,我叫
不出来。呵,你使我的心变成了你的音乐的漫天大网中的俘虏,我的主人!
请容我懈怠一会儿,来坐在你的身旁。我手边的工作等一下子再去完成。
不在你的面前,我的心就不知道什么是安逸和休息,我的工作变成了无边的劳役海
中的无尽的劳役。
今天,炎暑来到我的窗前,轻嘘微语:群蜂在花树的宫廷中尽情弹唱。
这正是应该静坐的时光,和你相对,在这静寂和无边的闲暇里唱出生命的献歌
摘下这朵花来,拿了去罢,不要迟延!我怕它会萎谢了,掉在尘土里。
我接到这世界节日的请柬,我的生命受了祝福。我的眼睛看见了美丽的景象,我的
耳朵也听见了醉人的音乐。
在这宴会中,我的任务是奏乐,我也尽力演奏了。
现在,我问,那时间终于来到了吗,我可以进去瞻仰你的容颜,并献上我静默的敬
礼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