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雅静站在后门边的墙角下,抬头看看两三米多高的围墙,似笑非笑的横了温谅一眼,道:“这就是你说的法子?”
以温谅的厚脸皮,也难得有几分不好意思,讪笑道:“事急从权,我们是成大事不拘小节……”
司雅静啐了他一口,眉头微蹙,显得有些为难。温谅劝道:“要是平时也就算了, 今天不是特殊情况嘛,特事特办,司老师你委屈一下。过两天我帮您出气,好好教训教训老刘头。”
“你可别惹事!人家年纪大了,找份工作挺不容易,就算说话难听点,咱们忍忍也就过去了,别去捣乱听到没?”司雅静杏眼一瞪,拿出老师的威严警告温谅,但语气中透着的亲热和熟络,已经跟其他学生有了根本性的不同。
“好,我忍,说不定哪天就忍成忍者神龟了!”
司雅静伸出葱白如玉的手指在温谅额头点了一下,忍不住笑道:“还忍者神龟,我看你就是齐天大圣,调皮的跟只猴子似的。”
大喇叭里的音乐已经放到了广播体操第二节,温谅感受着司雅静指尖的冰凉,微笑道:“司老师,赶紧做决定吧,再耽误一会可真的要晚了。”
这个地方有片小树林,地上一层厚厚的枯叶,位置偏僻,不到近处很难看到有人出没。除了脚踩在叶子上发出吱呀的声音,安全性还是不错的。司雅静看看周围,再次摇头道:“我翻墙的话像什么样子,不成,一定不成!”
温谅听出她语气松动,赶忙道:“正事要紧,翻个墙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放心吧,我不说你不说,不会有人知道。司老师,莫非你还信不过我的人品?”
司雅静其实已经被他说服了,犹豫一下,道:“可这么高……”
温谅拍了拍身旁的梧桐树,调侃道:“自从人类攀上了珠穆朗玛,高度就再不是问题了。知道我为什么选这个位置吗?经过无数先烈们以身试法,证实一中围墙的突破点共有七个。因为有这颗树在,从这里翻墙的成功率达到了惊人的百分之一百。你往后退两步,看我的。”
司雅静退开两步,道:“好啊,原来你还是个惯犯。当心点!”
话音未落,温谅嘿嘿一笑,一脚踩在墙上,一脚蹬住树干,双手在树和墙间用力撑开,手脚并用如同壁虎般飞快的爬了上去,离墙头还有一点距离时,脚下用力,腰身一转,稳稳当当坐在了上面。
司雅静看的目瞪口呆,低呼道:“啊?”
温谅纵身一跃,从墙头跳下,拍拍手道:“很简单吧,你照我刚才的样子踩着上去就行,我在下面帮你照看着点。”
司雅静声音小的像蚊子哼哼:“我……我从小体育就不好……”
温谅强忍着才没笑出声来,道:“这主要是看你的协调性,手和脚的着力点跟着节奏,不用费多少力气,你试试看,很简单的!”
在温谅的鼓励下,司雅静战战兢兢的将左脚踩在墙上的砖缝边,双手平伸,学着温谅分别撑住树干和墙壁,可右脚却怎么也不敢离地,更别说蹬住树往上爬了。温谅见她试了几次还是不成,只好蹲下去抓住她的脚踝,道:“放松,身体放松,踩这里,对,脚尖用力,起!”
“好,就这样,下来你右脚用力扣住树,双手保持平衡,左脚往上面走。对,就那里,那有条缝,脚尖可以踩住……小心!”
司雅静照着温谅的吩咐抬起左脚,试探着往墙缝里踩,此时她身子等于悬浮在半空中,青丝如瀑布倒卷星河。
温谅对她从不曾有过别样的心思,刚待转头过去不看,司雅静左脚一滑,整个身子顿时失去平衡,惊叫一声掉向地上。温谅眼疾手快,一个前冲,双手堪堪抱住司雅静的身子。不想脚下枯叶成推,虚不受力,饶是他下盘稳过许多人,也不小心滑了一下,两人抱在一起,重重的摔倒在地。
司雅静身在半空,早就心惊胆战,等到失足落下更是吓了个半死。其实离地也没多高,可女人总是天生胆小,紧闭着眼准备跟地面来次亲密接触,却被一双大手紧紧抱住。
司雅静惊魂稍定,起身说了句谢谢。
师者,所以传道授业解惑者也,国人讲究尊师重道,老师跟学生间的关系不能说冰火两重,但至少也不是一个平等意义上的存在。因此,老师们要保持师者的威严,就要跟学生保持一定的距离,尤其女老师更是要讲究仪态妆容,端庄大方,跟这帮十六七岁的少年不能太过亲密。温谅要不是两世为人,言谈举止跟同龄人有本质上的不同,也几乎不可能在很短时间内跟司雅静成为朋友。就算如此,他也很少见到司雅静害羞的样子,这么近距离看着脸慢慢变红,如同抹上一层甜腻的草莓奶昔,从眉眼唇角透着让人迷醉的娇羞,说实话,真是一种奇妙的感受。
“司老师……”
听到温谅的叫声,司雅静猛然惊醒,双手撑起身子动了动,羞恼道:“手还不拿开?”
温谅立刻缩手,司雅静勉力爬起,温谅聪明之极,知道怎么让大家忘了刚才那一幕,打趣道:“司老师,我看你不是体育不好,而是选错了项目,不应该练习攀爬,应该去练跳水……”
司雅静明白刚才只是凑巧,却还是瞪了温谅一眼,道:“那你不是该去练棒球,接球一定准……”
想起后世关于一垒二垒三垒的解释,温谅没有接话,而是抬头看看围墙,道:“现在怎么办?A计划失败了!”
司雅静心有余悸,道:“我看还是算了,我肯定翻不过去的,太危险了,刚才要不是你,还不定要怎样呢。”
温谅想了想,道:“来都来了,不能半途而废。再试试这种……”
又试了几个法子,温谅终于明白,司雅静的运动能力跟她的身材样貌完全成反比,无奈道:“好吧,看来只能用最后一招了。”
司雅静诧异道:“你还有办法?”
“没看武侠书里都说,最顶级的剑客,都有一招压箱底的保命绝招?”
温谅屈身蹲下,双手按住墙壁,道:“先踩着大腿,然后踩到肩膀上,我送你上去。”
司雅静哪里肯这样做,道:“不行,弄伤你怎么办?好了,会议也没什么重要的,不去就不去了,大不了挨校长一顿批评。”
广播体操已经做到最后一节,温谅催促道:“快点上来,没关系,你这么轻弄不伤我,别墨迹了。”
司雅静咬咬牙,脱掉鞋子扔过墙去,手扶着墙站稳,轻声道:“可以了。”
温谅双腿用力,慢慢起身,司雅静轻飘飘的上了墙头,脸上按捺不住的喜色,兴奋的像个小女孩,道:“哇,我上来了!”
“风景不错吧?”温谅嘴里调侃着,手脚如飞,飞快的爬了上来。墙这边是学校的锅炉房,这时候没什么人来,一跃而下,然后让司雅静用同样的法子踩住他肩膀下来。
落地站好,司雅静说了声谢谢,正准备去寻鞋子,突然锅炉房另一侧转出一个人,道:“好啊,可被我抓了个正着。”
(感冒加重,头晕的厉害,这章赶了点,见谅)
泰戈尔——当你命令我歌唱的时候,我的心似乎要因着骄傲而炸裂,我仰望着你的脸,眼泪涌
上我的眶里。
我生命中一切的凝涩与矛盾融化成一片甜柔的谐音——
我的赞颂像一只欢乐的鸟,振翼飞越海洋。
我知道你欢喜我的歌唱。我知道只因为我是个歌者,才能走到你的面前。
我用我的歌曲的远伸的翅梢,触到了你的双脚,那是我从来不敢想望触到的。
在歌唱中的陶醉,我忘了自己,你本是我的主人,我却称你为朋友
我不知道你怎样地唱,我的主人!我总在惊奇地静听。
你的音乐的光辉照亮了世界。你的音乐的气息透彻诸天。
你的音乐的圣泉冲过一切阻挡的岩石,向前奔涌。
我的心渴望和你合唱,而挣扎不出一点声音。我想说话,但是言语不成歌曲,我叫
不出来。呵,你使我的心变成了你的音乐的漫天大网中的俘虏,我的主人!
请容我懈怠一会儿,来坐在你的身旁。我手边的工作等一下子再去完成。
不在你的面前,我的心就不知道什么是安逸和休息,我的工作变成了无边的劳役海
中的无尽的劳役。
今天,炎暑来到我的窗前,轻嘘微语:群蜂在花树的宫廷中尽情弹唱。
这正是应该静坐的时光,和你相对,在这静寂和无边的闲暇里唱出生命的献歌
摘下这朵花来,拿了去罢,不要迟延!我怕它会萎谢了,掉在尘土里。
我接到这世界节日的请柬,我的生命受了祝福。我的眼睛看见了美丽的景象,我的
耳朵也听见了醉人的音乐。
在这宴会中,我的任务是奏乐,我也尽力演奏了。
现在,我问,那时间终于来到了吗,我可以进去瞻仰你的容颜,并献上我静默的敬
礼吗?我只在等候着爱,要最终把我交在他手里。这是我迟误的原因,我对这延误负咎。
他们要用法律和规章,来紧紧地约束我;但是我总是躲着他们,因为我只等候着爱,(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