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冀霄,解岱二人离开,那头金色神鸟没有任何的阻拦,只是一双赤金神眸之中露出了一丝戏谑。
冀霄用了秘法直接破开天地,遁跃到了界海虚空之中,见是一切顺利,他不禁松了口气,但他不敢在此停留太久,随意的寻了一处界宇,就遁入进去。
只是方才遁入进来,两人神情瞬间变得呆滞无比。
眼前的一切是那么的熟悉,他们竟是自己返回到了那座庞大的地下宫城,还是在之前所在的位置,像是根本就没有移动过一般。
两人望着眼前的金色神鸟,不禁心神战栗起来,这等情形足以表明,他们面对的是一尊已经超出他们理解范畴的存在。
冀霄大喝一声,用尽全力催动秘法,再度遁空出来,随后疯狂无比的朝着某处界宇遁跃。
可事实给了他一迎头重击,他绝望的发现自己再是遁回了原地。
接下来数次遁跃失败后,冀霄终于再也撑不住了,他任命了,不再试图遁跃了,整个人老老实实的站在了原地不动。
金色神鸟见二人不再做无谓的挣扎,赤金神眸之中露出满意之色,也没有攻击他们,随着其身上羽翼一阵飘扬,一道道金光绽开。
光华敛去后,高台之上却是出现了一个十四五岁的少年,身上披着金羽华服,生的眉清目秀,俊美异常。
金羽少年一挥袖,整个大殿顿时为之一变,从原来的暗沉沉变得金灿灿的,富丽堂皇,四周墙壁之上,皆是璀璨华美的壁饰纹图。
其于高台之上变化出一座玉台,往上坐下,朗声道:“尔等从何而来?”
冀霄很从心,这般超出他想象的存在,在其面前若是敢有异心,简直就是嫌死的还不够快,是以连忙将自己的来历悉数交代,最后还很贴心的将如今的寰宇局势大略讲解了一番。
将一切交代清楚后,冀霄心中惴惴不安,又不敢有丝毫异动,这种感受他已经很久没有经历过了。
玉台上,金羽少年思索着冀霄所说的一番话,人道又崛起了么,连天庭都已经为其所有,尤其是那名为周凡的人族,若真如其所说的那般,其天资之高几不下于十皇。
可就是在他刚刚升起周凡二字之时,一股宏大雄伟的力量自冥冥之中降来,感应到这股力量,金羽少年面色微微一变,眉心之上一丝金光一闪即逝,掩盖了他的气机。
片刻,这股力量散去。
金羽少年心中松了口气,不觉一阵后怕,定了定神,他再次看向二人,道:“你等修的是地宫之法,看来地宫五府尚在!”
这一次解岱抢先答道:“如今地宫五府只剩下我泰岳一脉。”
“泰岳?”
金羽少年有些意外,在他所知之中,地宫五府虽不是每一世都会整体出现,但是泰岳他也遇过几次,极为不起眼,居然已经整合了地宫!
以他实力,只要只言片语,便能自然而然的得知更多的信息,方才解岱只是一语,他便看到了无尽的血腥杀戮,最终由一座矗立地陆的巨山。
金羽少年接下来又详细问了不少问题,冀霄二人限于自身境界,对于许多东西也不甚清楚,不过仅仅只是只言片语,就已经足够金羽少年推演出不少事了。
少年暗忖道:“没想到我沉睡之时,外间居然发生了如此大的变故。”只是一想到刚才那股突如其来的力量,心中便不觉一颤,原本打算出去的心思也淡了下来。
他能存活至今,靠的便是这一份谨慎。
如今外界之变局,仅凭这二人的只言片语,也只能推演出一些皮毛,至于深层次下掩埋的真相,那才是让他忌惮的。
“如今看来,这二人倒也有些用处,可让其等代我查看如今情形,便是暴露出来,也牵连不上我。”
……
封神界,商朝大天。
祁山关下,两军阵前。
封杨领大军立于阵前,拄刀而立,长喝一声:“大商祁山关总兵封杨,来将通名!”
“斩你者,西岐,赵四。”
一声淡漠的言语,西岐这方,一面容憨厚的铁甲大汉率军而立。
“杀!”
轰隆隆!!!
双方率军交战,激战爆发,而混在交战双方之中的玩家最为狂热,一个个都不惜命,只攻不守。
就在两军接触之时,在那由三道仙气枭枭人影所开辟的空间之中。
三人正在观注此战时,这时心中生出异样感应,不由抬头看去,只见一金袍道人出现。
其中一道仙影起得身来,打了个稽首,道:“道友怎到此处来?”
金袍道人负手言道:“此战动静极大,静极思动,想来此界观战,只是以我的身份,穿渡此界,或会有些麻烦,是以便想到三位道友了。”
方才说话的仙影作势一请,道:“道友请坐再言。”
金袍道人至台上坐下,口中道:“此番先天神位入世,三位有多少把握取得此物?”
“神位落处,机缘天定,我等也唯有尽力而已。”
“此战刚开,至少还有数十载才能见得分晓,道友此时来问,却是早了一些。”
另两道仙影开口道。
金袍道人哼了一声,道:“我若不来,恐你三位日后下场难料!”
“道友何以如此说?”
金袍道人冷言道:“先前我观望天机,多半有人已是查到了与我同辈的存在些许下落,若是被此辈夺去那物,不用我言,三位也知后果为何!”
金袍道人本来不想与这三位谈及那物之事,他也是唯恐其等知晓之后,另起心思。
只是考虑下来,单凭他一己之力是无法完成那物变化的,而目前他与这三位的利益是绑在一处的,可以借托一二。
况且那宝物还未曾真正成就,就是此辈拿到手里也没有用处,还得要依靠他。
方才说话的仙影似是与金袍道人相熟,缓缓言道:“道友是明白的,我等受天庭所制,能做的有限,门下还要找寻先天神位,这已然调动了绝大部分力量,且与道友同辈的存在,即便与道友相差甚远,但也不是寻常弟子能都对付的,便是勉强寻找,也未必能够找到。”
金袍道人见他推脱,有些不悦,道:“此言休说,你等仙人之尊,何谈缺的人手,不过是不肯下力气罢了!”
说着,他拂袖言道:“莫忘了,是你等求我在先!”
那仙影沉声道:“道友是错怪我等了,这是也是有缘故的。”
金袍道人冷笑道:“那我倒要听听你等解释了。”
仙影道:“若是平常界宇,确实如道友所言一般,可是道友也当见得此方是何界宇,我辈如今所筹谋之事已经用去大多心力,而为找那先天神位,还要面对纯阳的那位,我等实是无法分心他顾,如今也只能勉强维持,委实没有多余之力了。”
“道友,我等合则两利,分则两伤啊,若我等筹谋不成,那道友恐怕也无法达成目的了。”
金袍道人冷冷言道:“你这是在威胁我么?”
仙影微微欠身,打了个稽首,言道:“哪里,只是说了实情罢了,还望道友不要误会,人手之事,我等再想想办法。”
金袍道人盯着三道仙影看了许久,三道仙影虽看不出面容,但似乎很是坦然,也很平静。
半晌,他哼了一声,道:“人手之事,我可解决。”
金袍道人站了起来,负袖言道:“下回再来时,我不希望再听到三位有推脱之言。”
不怪他这般行为,实则是那与他同辈的存在于他而言,是死穴,是逆鳞。
仙影起身,打了个稽首,道:“我等与道友有约在前,可谓是一荣俱荣,自会尽力寻此辈下落。”
金袍道人听得此言,神情稍稍缓和一些,道了一声告辞,便一拂袖,金光一闪,已然不见踪影。
那起身的仙影看着金袍道人离去的方向,淡声道:“他急了。”
一直未曾起身的两道仙影其中一道开口道:“只是我等这般作法,是否会惹他动怒?”
那起身的仙影冷静道:“若是此前我还有些忌惮,但是既然有与其同辈的存在被寻得,他便只能依靠我辈。”
他顿了顿,继续言道:“至于动怒与否,这并不需要理会,本来就是互相利用,要真计较这些,那此辈这些岁月真是白活了。”
“那物若能拿到手中,我等的筹谋也就更有把握了。”
“慢慢来吧,我等有的是时间。”
仙人之尊,已经没有了寿命的限制,一时的成败并不放在他们的心上。
时间,便是最好的计谋。
又是一番商议,对于加派人手之事,他们也没有违诺,既然金袍道人有言掩盖气息,他们自然不会不出力。
于界海虚空之中捕捉巨兽,以仙力强行提升修为,事毕后,便送得其等去往寰宇各界。
不多,也就十几头,倒也并非他们不愿派遣更多。
只是巨兽灵智难开,十几头还能说得过去,要是几百几千甚至是几万头,那随便人一看就知道有问题,更何况如今天庭统御诸天,虽然并没有将其实质化。
但这只是明面上的罢了,暗地里谁人不知周天星斗监察诸天。
尤其是他们仙人之尊,想做些什么大动作已是十分不易,以往有些动作还要设法遮掩,以便不被发现。
他们能送去十几位,虽说是巨兽,但也是大不易了,便是金袍道人见得也无法说什么。
这十几头巨兽一到界海,便各自分开,遵循着脑海中的信息向着可能存在的地方寻去。
……
天界,玉京天。
周凡自返回之后,就起了法力遮蔽了天机运转,遮掩了他的气机。
他正在观想那现世河流时,却是察觉天机有了一许些微变数。
是以推算了一下,模模糊糊感觉到了什么,许久之后,他将目光落在界海之中的十几头巨兽身上,再是一算,顿知其来源。
心中本能的观注天机长河,世上过去未来,所有一切都是映照其中。
只需通过各种安排,再加以引导,就可推动大势,借其发力。
只是天机之变数随时随地都在变化,便是连他也不可能完全算尽。
而在此时,在他眼中天机长河之中出现了一丝细微变动,尽管并不起眼,可仍是被他注意到了,借助那十几头巨兽的来源气机顺着看了下去。
一头金色神鸟的画面出现在了眼中。
“原来是昔年那一桩因果。”
周凡恍然,当年他曾于一处小界之中得了一株凤栖梧桐树,乃是先天灵根。
其上曾有过真灵凤凰的栖息,这头神鸟便是那真灵凤凰的后代,其借助真灵的力量,却是于此时醒了过来,虽然有些奇异,但这根本不值得他去多加注意,这点因果解与不解也只在他一念之间。
他正要略过此事,可这个时候,却又发现有些地方不对,再是一看,却发现这金色神鸟的因果长线很是奇异,他竟是找不到半分痕迹,显得十分突兀,好似被人强行加入这段因果一般。
他目光微闪了一下,这般手段可不简单,现世之中,能做到这点的,没有几人。
以他现在的眼力,便是一些金仙的妙用也看得出几分,便如那三道仙影的手段,在他面前已是无可隐藏,未能瞒过他。
而现下在这头金色神鸟所发之事,恐怕是触及到了一些自己现下还难以测度的天机玄妙,他猜测多半是当年一些金仙所留,所以才出现了眼前这等似高又低的手段。
周凡眼神变得幽深起来,不到最后一刻,实在是不能有丝毫大意,任何变数都不能忽略。
看来,自己得加把劲了。
他心下一转念,起指一点,便有几道各自化灵光飞去。
而现下在这头金色神鸟所发之事,恐怕是触及到了一些自己现下还难以测度的天机玄妙,他猜测多半是当年一些金仙所留,所以才出现了眼前这等似高又低的手段。
周凡眼神变得幽深起来,不到最后一刻,实在是不能有丝毫大意,任何变数都不能忽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