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行云今年已经七十有六,但她内功有成、保养有术,再加上常年被丽丽的灵泉水滋润着,所以看上去倒是没有实际那么老,简单化化妆,说她不到六十都有人会信。
可事实上却是很少有人会去直视她的面容。这并不是说她长得不漂亮,恰恰相反,遗传了刘利和丽丽各自优点的她在年轻时可以称得上一声明艳动人了。但于行云来说出的相貌只是其次,她眉眼间天生的威严、庄重,气质上浑然的大气、稳重,才是让人最难忘的!
因为这样的容貌,她小时候几乎没有一个同龄朋友,毕竟连她亲哥哥都在她面前颇不自在,你还能指望别人家的孩子在她的注视下不会瑟瑟发抖、嚎啕大哭?
可事实上还真有那么一个例外存在……那是一个唐姓小孩,比行云小五岁,据说是被延平王妃从彼时还是满清统治区的京城带回来的……
行云在初次见到这个并不对她心生畏惧的小弟时虽然心里惊奇,但却怎么也没想到她们两人间的孽缘会那么深,从相知相恋到奉子成婚,从隔阂初现到矛盾丛生,从决绝分手到藕断丝连,真个是纠缠半生!直到两人都年岁大了,连他们的孩子都长大成人后,才终于心平气和地坐下深谈了一番,从此一个竞选了大明首相,叱咤风云;一个执掌天山,笑傲江湖……表面上看两人没有了交集,但只有他们自己才知道,他们的联系更加紧密了……因为他们成为了彼此唯一的情人!
用行云的话来说,她非是能安心相夫教子的女子,也给不起传统女性在婚姻中该尽的义务,所以与其两人结合后彼此伤害痛苦,让矛盾隔阂磨平了深厚的情谊,不如保持着这般有一定距离的情人关系,既满足了生理的需要,又让感情有了依托,何乐而不为呢?
对方一开始是接受不了这样的观点的,但他到底是舍不下行云,再加上当时两人的孩子都快十六,再那么纠结下去也不像样,这才半推半的答应下来,保持着这样的关系一直至今……
坐在武道会主席台上的行云有些恍惚的回忆着往事,完全忽略了擂台上的大混战。
天下第一武道会可是她一直在推动的明星产业,带来的经济效益和社会影响惊人,所以在决赛这天她即便再忙也还是抽出时间来观战并在赛后亲手颁奖。
“一晃那么多年过去,真是往事如烟!”在她出神地想着自己心事的时候,观众席上发出的一阵阵惊呼之声却是将她惊醒。行云不由得凝神向擂台望去,只见自家的侄孙与那金世遗各出绝招对撞在一起,然后两人的身子齐齐一震,双双倒飞了出去,跌落到擂台之下。
看到这一幕,行云的眉头皱了皱,向身边的佐官问道:“金世遗可是十多年前纵容妻子大闹天山的那人?”
“正是!”那佐官是个五十来岁的妇人,跟在行云身边的日子可不短,自是知道首相和天山那位的亲密关系,所以在回答的同时心里也在盘算,是不是该暗地里吩咐人给金世遗穿穿小鞋?
行云得到了答案后反而不置可否,不知在想些什么,好半晌后才叹了口气,道:“梅伯伯怕是寿元将近了……”要不然自家侄孙也不会挑着金世遗去两败俱伤,这明显是在给丁典创造取胜的机会。
“啊?临川伯乃是天下有数的一品强者,又一向健朗,怎么会?”佐官很是惊讶地道,她可是没收到梅家请名医上门的消息。
临川伯是梅念笙受封的爵位。说起来,在南北统一后,李定国的晋王和郑成功的延平王早已升无可升不提,刘利的广南侯却是被升格为广南王,沐剑声也恢复了先祖黔王的荣光,连张煌言家都被晋封为舟山郡王。只不过广南侯等称呼早已深入人心,世人依旧习惯以此指代刘利等人。
“似梅伯伯这等高手定然是至死方朽的,之前哪需要寻医问药?”行云似是看穿了佐官的心思,又叹了口气,道,“一会儿武道会结束后,我们直接去京郊的梅家别院!”
“相爷,可您下午还要去塘沽出席最新型号战列舰的下水仪式的……”佐官为难地道。
“让副相代我去参加!”行云说到这里顿了顿,用只有自己能听到的声音小声嘀咕道,“我有预感,梅家好像有什么故人正等着我……而且,好似我内心深处也隐隐在期待着一般……会是什么人呢?”她的直觉一向很准,所以才决定走上一趟。
……
感应到女儿在众人拥簇下,迈着稳健的步伐走入梅家大门,刘利和丽丽是心情复杂、百感交集,若非他们经历的事情太多,心境早已超越凡人,此时怕是已然泪流满面了。
“当了几十年首相,咱家行云的气场更强了!啧啧,这威严!梅家的那些小辈连头都不敢抬起来了!”丽丽率先摆脱了异样的心绪,她为了活跃气氛,笑着跟刘利打趣道。
“如果忽略掉你那怪异无比的笑容,这话的效果更完美了!”刘利在心里吐槽了一句,情绪到底也好了些。他用精神力仔细地端详一下自家闺女,这才发自内心地笑道:“咱闺女看来过得不错,从精神到身体都非常完满!难怪她这般岁数还想着竞选首相,果然事业能让人精神焕发吗?”
“也许是姓唐的那小子滋润的好呢?”丽丽不正经地反驳道。对于闺女私生活上的那点屁事,她和刘利是心知肚明。可以说,没有他们夫妻的纵容,行云也产生不了那样超前的思想。
“都这个岁数了,哪还有什么滋润?”刘利翻了个白眼,深觉自家老婆是越来越污了。
“我是说情的滋润!是你思想不纯洁,自己想歪了,刘利!”丽丽倒打一耙道。
“我想什么了我?”刘利故作无辜地和妻子斗了几句嘴,直到行云眼看来到后宅,他才收起嬉皮笑脸,叹道:“丽丽,你想好一会儿见到行云后说什么了吗?”他明白妻子之前的打趣、斗闷都是为了缓解心理的紧张,因为他也一样。
“嘿,神仙也好、妖怪也罢,那么多大风大浪都闯了过来,没想到却在见自家闺女时心里生了怯意……”丽丽自嘲一笑,然后才说道,“我不知道该说啥……说实在的,顶着这萝莉的外表,我喊她闺女都觉得尴尬……”
“还不知道她肯不肯认我们呢!”刘利也同样患得患失地道。
在两人的纠结中,行云终于来到了梅念笙的房间。她甫一进门疑惑地皱了皱眉,下意识地抬头往房梁上看了一眼,发现空无一物后才收回了目光,与梅念笙寒暄起来。
梅念笙却没有接过话茬,反而将屋内的人都打发了出去,这才对行云说道:“行云啊,我叫你过来是因为有人想要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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