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铖坐在椅子上看着床上的叶姚，神色从未有过的复杂。
不知道到底过去了多久，叶姚从睡梦中醒来，压低声音询问着。
“几点了？”
本来她想等着他打水回来的，可是没想到躺下就睡着了。
“一点五十分，你在睡一会儿吧。”
厉铖知道，今天的她一定累坏了。
叶姚反而坐起来，活动活动身子，先是看向病床上的张秋凤，然后示意让他坐到她身边。
厉铖径直来到她身边。
“我现在一点儿都不困了，你睡吧。“
叶姚轻声说着，毕竟他明天还要工作的。
厉铖却摇摇头，“我也不困，陪你一起。”
叶姚还想在说什么，可是厉铖却坐下，握住了她的手。
叶姚：……
突如其来的“亲密”，让她意外。可是她也并没有任何动作，只是任由他握着。
“你怎么了？”
看着他紧绷的侧脸，还有“反常”的举动，她忍不住询问着。
“没怎么，就是觉得自己很不好。”
厉铖并没有看向她，因为他真的害怕被她看穿，无法隐藏心事。
“哪里不好？”
叶姚皱了眉头，他可不是妄自菲薄的那种人。
“没有早一点儿，来到你身边，留意你，帮助你。”
厉铖压抑着声音，明明他们就生活在一个大院里，可是在她之前的十八年人生里，他却从来都不曾参与。
如果他可以早一些像现在这样，或许她们的苦痛，也能少一些。
叶姚呼吸一滞，被他的“表白”打动了。
比起喜欢你，还有那些山盟海誓，她更喜欢他刚刚的那些话。
“现在，也不晚。”
他们还有很长，很长的时间，还有太多，太多可以一起经历，成长。
厉铖温柔了神情，扭头看向她。
一双眼睛里，除了她在也容不下任何人。
……
翌日。
医生检查之后，确定张秋凤没有大碍，就为她办理了出院手续。
走出医院大门的时候，厉铖突然停下脚步，看向二楼的某一处。
“在看什么？”
叶姚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可是除了窗户之外，却什么都没有。
厉铖摇摇头，“没什么，咱们走吧。”
此时此刻，叶东就站在其中一扇窗的后面，追随着他们离开的身影，眼睛里布满红色血丝。
以后还会有机会在见面吗？
还能在见面吗？
……
大院里全都听说了张秋凤出院的消息，不少人都借着聊天，伸长了脖子等着。
听说昨天叶姚可是差点儿杀了人，今天要真是能够安然无恙的回来了，那可真是太本事了。
没多久，厉铖的车就开进了大院。
看着四周围盯着车子瞧的街坊们，皱了眉头。
“他们怎么知道，婶子今天就出院的？”
他也只是在电话里告诉了他父亲，还有赵建设也应该不会对外面去说这些。
叶姚一脸的淡定，“你忘了王大魁了？有那小子在，还有什么宣传不出去。”
厉铖哭笑不得，他还真是把他给忘记了。
很快车子就到了叶家门口，果然王大魁就在旁边，兴冲冲的跟前院的李婶，比划着说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