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屋外的雨稀稀松松的下着,不严密,可是就是好几天没有停过。路上能有的行人都是脚步匆匆,生怕被这寒意十足的秋雨淋出什么病来。
看着雨点接二连三的滴打在地面,然后融合,化为一地。扶游有一种莫名的思绪,他道:“书读的好,能做官,还能做什么?”
徐可生似乎感觉到了扶游情绪内一丝不同的变化,几天前捡回一个满身是伤的他,徐可生当时心里的变化就是,这是一个好奇特的人。
好奇特的人,而不是修行人!
徐可生因为扶游的话,为他解释道:“有人喜欢看书,不出声,有人喜欢读书,会出声。无论那一种都是与书有关,与其它无关。”
“便如修行之道,为的或者是力量,或者是生命,又或者是其他,但与你内心不相符合的事物无关。”
扶游怔怔看着徐可生,因为徐可生的话,也因为他的思路,扶游不由自主道:“那徐兄可想过修行?”
修行,修行便是力量,便是长生,便是仙神,至高无上。
多少人仰慕着,修行之好好过诸事百般,钱王朝一国之主甘愿让出手中权利的一部分,成立了太明宫,就为了长生。
坐拥四州之地的容王不惜臭名昭著,也要强留高人异士,自幼生活市井的李从,无不时时盼望着有朝一日,拜入道门。
“没想过!”
修行万般好,但徐可生说他没想过,那就是没想过,扶游相信。这种相信对于扶游自身来说纯于感觉,可是清水城有头有脸的人物们更为清晰的知晓,徐可生是宁州学政大人的亲手收下的学生。
而学政大人与宁州知州胡大人又是至交,胡大人的独子胡令文是清水城甚至宁州都有名望的年轻人,全因这个胡令文早早拜入仙门温塘宗。
如果为学生考虑,学政大人与知州的关系,也非是不能向温塘宗搭上话,再不及,与胡令文打个交道终究是可以的。
这种凡俗间的关系套路,自然远远比不上修行界各大家族出身的年轻人,但也正因如此,方是最珍贵,可不去想一个小小的李从苦思百法而无所得?
扶游将手中的道德经放回原位,试了试身体,发现身体好了不少。他缓步走到徐可生身旁,轻声道:“那倒是可惜了!”
徐可生没觉得有什么可惜,他只是一个读书人,想要的想得到的紧紧就是那一块半寸的净土。
“听说再过二日,你就要往京州去,那你这些宝贝书怎么办?”扶游指着几乎将本就不大的小屋占的满满都是书,想着这估计有几千本吧。
徐可生叹道:“自然是舍不得了,无非就是再搬走一次,不过,我当初从后枯城来,距离清水城虽说不近,可也没太远。花费了不少银钱才让人雇车,一次又一次的连拉了好几车才运来。”
“不过,此去京州近乎三十万里之遥远,再雇佣人拉一次,估计把我卖了都还不上。只能继续租着这房子,再摆放一阵时间,我在京州安定,自然想方子再拉过去!”
徐可生说的很无奈,扶游能够想像他这样一个爱读书之人有多么的不舍。不过,扶游用肩膀拱了拱徐可生,嘴里还不满道:“喂喂,看锅看锅,小心过了火候,我可不想吃烧焦了的菜。”
徐可生没理扶游,又想起了什么似的,更是离谱的跑开了。扶游傻眼了,看着锅内翻滚的汤水,他对徐可生大喊:“过分了哦,你去哪,真打算让我吃黑汤焦菜啊?”i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