究竟是祖宗留下的一件乐器重要,还是亲孙女更加重要?
秦阳的这番话说得很有心机,也很有煽动性。
他故意避重就轻的将堂堂十大神器之一的泰王鼓说成是一件乐器,着重强调了祖孙之间的人伦情谊。
果然,阿杜那陷入了沉思之中。
在经过一番衡量之后,阿杜那终于下定了决心,选择了后者。他是一个国王,但首先也是一个祖父。
“好!我答应你!只要你们能够将多琳体内的蛊毒清除,让她过上正常人一样的生活,我就把泰王鼓给你!”
秦阳闻言,脸上终于流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可是我还是有一点儿想不通,你为什么认定泰王鼓会在我的手上?”阿杜那果然还是非常纠结这个问题。
秦阳微微一笑回答道:“很简单,因为白象会反常的举动。他们早早的就放出了消息,引得各方觊觎泰王鼓的势力闻讯而来,明争暗夺,纷纷开出了天价,最后白象会却一反常态的各方推脱。我想他们之所以会这样做,一定还是陛下您示意的。”
阿杜那既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只是问道:“我可是堂堂的国王,你怎么会认为我和白象会那些人有关系?”
秦阳笑道:“既然是国王,那暹罗国不管是地上的事情,还是地下世界的事情,陛下您都会完全将他掌控在手中。白象会的会长不是一直都非常神秘,从来没有现身过吗?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那位会长不是别人,正是陛下您!”
在中华中央政府秦阳也不是白混的,他非常理解这些掌权者的心态。
既然华府的高层会重用梁布、魏梓骁之流统领那些无法通过光明手段触及的领域,以维持国家社会的安定,那暹罗国王又为什么不可以这么做呢?
佛罗门领袖梁布之于华府首长,就犹如白象会副会长乍伦之于暹罗国王。
这些不过是政治上的权谋之术罢了。
阿杜那轻叹道:“难怪你能够轻易的收拾宋卡,真是后生可畏啊!”
秦阳继续说道:“匹夫无罪,怀璧有罪。暹罗并没有中华或者东瀛那样的国力,可以直接宣布找到神器的消息,所以陛下才授意白象会发布泰王鼓的消息,为的就是尽可能的将更多的国家和势力牵扯进来,将这局水搅浑,等到了最后,谁也不知道到底是哪方势力获得了泰王鼓的时候,陛下的目的也就达到了。”
阿杜那有些佩服的说道:“我的心思竟然全部被你看穿了。”
“不!”秦阳忽然话锋一转说道:“我刚刚的话,只不过是您对乍伦的一番说辞而已!”
阿杜那第一次皱起了眉头,他面色有些凝重的问道:“你为什么这么说?”
秦阳却十分风轻云淡的回答道:“因为陛下你真正的目的是想要借刀杀人,剿灭白象会!”
阿杜那的眉头越走越深了,他低沉的说道:‘你接着往下说。“
秦阳接着说道:“如果陛下不想因为泰王鼓带来无畏的纷争,那您最多不向世界公开宣布,闷声发大财,又何苦要让乍伦配合演这一出?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陛下手下没有一人可以与信相抗衡吧?”
乍伦的贪婪和凶残,秦阳早在圣玛丽号上的时候就已经领教了。
秦阳不相信阿杜那会完全信任这样一个人,更何况乍伦还有一个忠心耿耿的暹罗第一高手信。这让他看起来就像是一只长满獠牙的恶犬,说不定随时会掉转头咬主人一口。
阿杜那深深的叹了一口气,说道:“当我还是皇太子的时候,我就成立了白象会,最开始是为了巩固自己的位置,登基之后,我就利用白象会清洗了暹罗的地下世界,成为这片国土上真正的王。可惜后来乍伦自我膨胀,开始胡作非为,逐渐背离了我成立白象会的初衷。但是那毕竟是地下世界的事情,如果他的行事风格真的让我满意了,那和我统领的军队和警察部队又有什么区别呢?所以我就一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直到他收了信这样一个心腹,才逐渐让我感到莫大危机……”
他顿了一下,才接着说道:“我已经是一个七十多岁的老人了,半截身子埋在土里,白象会是我不能传给下一代的政治遗产,我唯一能做的,就是在我入土之前,将这头逐渐脱缰的大象拉进坟墓里。”
秦阳说道:“毕竟白象会承载了陛下太多无法公开的秘密,陛下您不能直接向他们动手,就算陛下真想动手,光是一个信,就会让陛下绞尽脑汁来应付,所以陛下才想出了这一招借刀杀人的计谋。”
阿杜站起身来,轻轻的拍了拍秦阳的肩膀说道:“不知道为什么,看见你就好像是看见了年轻时候的自己,这样原本我不应该和你说的话,都全部和你说了。”
接着阿杜那才面色有些严肃的说道:“不过年轻人,聪明是一件好事,但是很多事情也不必说出来。你知道吗,如果换做几年前,你和我说了今天这番话之后,很有可能你就再也无法活着离开暹罗了。”
秦阳却微微一笑的说道:“我之所以和陛下说这番话,那是因为我们有一个共同目的,都希望白象会彻底的从这个世界上消失!”
阿杜那有些惊讶的说道:“你和白象会有过节?”
“还记得我从宋卡手里赢来的那座娱乐城吗?我之前用它和乍伦交换泰王鼓,可是却乍伦收下了,当夜还准备杀了我,这过节可大了去了。”秦阳毫不隐瞒的说道。
接着秦阳又继续说道:“我倒是有一个可以确保白象会从这个世界上消失得干干净净的法子,保证万无一失!”
白象会、佛罗门、日照社这三股势力秦阳都欲除之而后快,现在既然有这样一个难得的机会,为什么不干脆将这把火烧得大一些,让他们统统聚在一起自相残杀?(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