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来自太平洋深处的风儿有些喧嚣,窗帘不停的摇曳,时不时的露出了外头的湛蓝色的晴空。
徐良坐在床上,凝视窗外。
过了良久,才缓缓的吐出了一句:“比赛已经开始了吧,秦阳和牛哥的对决,我不能亲自到场观战,真是一个巨大的遗憾。”
“等曲江给你带录像回来,就能填补你这个遗憾了。”格拉姆给自己倒了一杯红酒,另外一只手拿着一本学术著作。
“哎……院士,你不懂。那是非身临其境不能领略的。”
徐良轻轻的闭上眼睛,他的思绪飘得很远,就像自己来到了现场,来到了喧闹的舰板上。
秦阳高高跃起,一拳击向石牛的面门。
璀璨的业火拳芒,在空中划出了一道闪烁的虹光。
石牛双拳紧握,交叉在身前,霎那间,护体金光万丈,金芒如麦如针,宛如一尊金刚降世。
滔天的业火虹光和万丈护体金芒碰撞在一起,强大的冲击波向四周迅速的扩散。
就像突然刮起了一阵邪风,令那些修为稍浅的观战者,在不设防间都有些身晃。
石牛脚底的地面开始出现细微的裂缝,而半空的秦阳也不好过。
他感觉自己的拳尖在金芒中隐隐作痛,仿佛被一股外力缓缓侵入体内,一点一点的蚕食着。
秦阳骇然,他一直以为‘金刚护体神功’只是单纯的防御性法术,没想到竟然还暗藏着攻击性。
于是连忙收拳,一个后空翻降落在十几米之外。
业火、冰焰、雷炎,秦阳都已经试了一个遍,可是都没有办法破石牛的‘金刚护体神功’。
这门专职的防御型功法,比之虚空修者的结界还难攻破。
秦阳突然吃了一惊,因为对面的石牛已经化作三个残影,从三个不同的方向攻过来了。
到底是左路?右路?还是中路?
……
“不好!”
徐良猛地睁开了眼睛。
在意识放空期间,他进入了冥思状态,因此嗅、听、感、味、触这五觉大幅度提升。
外界任何一丝细微的坏境变化,对于他的冥想世界而言都是巨大的震动。
因此,他才敏锐的察觉到了,有一股鬼祟的气息在慢慢的向自己的房间靠近。
已经到了门外走道上了!
“躲起来!”
徐良冷静点吩咐道。
格拉姆院士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还是马上慌张的躲进了衣柜里。
徐良咬着牙,凌空一掌击碎了桌面上格拉姆喝剩下的半瓶红酒。
红色的液体不断的顺着桌子滴在了地毯上。
徐良又把手掌对准地毯,运气把红酒摧燃。
地毯沾上酒精的部分,一下子就窜起了火焰,顺着下滴的红酒向上攀延,最后整个桌子也都烧起来了。
短短的一瞬间,房间里就充斥了酒精的气味和刺鼻的燃烧烟雾。
做完这一切的徐良,累得靠在床头气喘吁吁。
对于上午才强行施展完神阶功法‘碧海潮生曲’现在内力正处于严重透资状态的他而言,这已经非常不容易了。
做这一切,并不是希望给外界求助的信号,只是希望能够掩盖格拉姆的气息,让他逃过一劫。
砰!门被踢开了。
一股强烈的力量灌了进来,燃烧的火焰瞬间熄灭。
“又是你!”
徐良只留下这一句话,就感觉两眼一黑,就失去了意识。
柜子里的格拉姆吓得一动也不敢动,他双手紧紧的捂着嘴巴,额头上的汗水大滴大滴的滚落下来。
狭窄的空间里,他只能听见自己的越来越急促的心跳声在回响。
透过柜门狭窄的缝隙,他看见了一个蒙面的黑衣人把昏迷的徐良搭在肩膀上,然后扛了出去。
门外的过道上冷冷清清的,没有一个人。
因为这会儿所有的房客,也就是大会的参赛者们,都在舰板上观战。
有一名服务员不碰巧的路过,当他看见了迎面走来一个黑衣人扛着一个不知是死是活的人的时候,吓得转身就想跑。
结果黑衣人隔着二十几米轻轻的一挥掌,那名服务员就倒在了地上。
就在黑衣人即将扛着徐良走到楼梯间的时候,他反常的停下了脚步。
因为此时楼梯间站着一个穿蓝袍的中年男人,他腰间佩戴着一柄长剑。
“我不知道你是谁,不知道你想做什么,也不想知道。但是……”阿鲁沙巴伸手指着黑衣人肩膀上的徐良,“那个人你必须要留下。”
黑衣人很久没有说话,也没有把人放下的意思。
这让阿鲁沙巴不禁微微的皱起了眉头,难不成这人是一个聋子还是哑巴不成?
就在这个时候,黑衣人突然开口了,那个一个透着刺骨冰冷的声音——“给你三秒钟,立刻消失在我的眼前。”
“可恶,还从来没有人敢和我这样说话!”
阿鲁沙巴拔剑的那一瞬间,黑衣人已经从十几米外出现在了阿鲁沙巴的身前,而那个时候,阿鲁沙巴的剑还未从剑鞘中拔出一半。
黑衣人就像是突然瞬间移动一般,连阿鲁沙巴都没有看清楚对方具体的动作。
“你还有最后一秒。”
黑衣人靠近阿鲁沙巴耳畔,轻声道。
阿鲁沙巴恼羞成怒,利剑猛然出鞘,剑光闪过,将黑衣人的手臂削下来。
断臂扬向上空的一瞬间,血雾也像喷泉一样涌出,雪白的墙壁和天花板,以及地毯都留下了无数猩红的红梅斑点。
阿鲁沙巴大喜,他趁胜追击,一剑刺向黑衣人的胸口。
唰——
阿鲁沙巴心道不妙,他感觉自己这一剑刺空了,身体由于强大的惯性向前倾倒。
等他站稳脚,却惊然的发现自己竟然置身在舱外的舰板上。
“这是怎么回事?”
阿鲁沙巴百思不得其解,一眨眼的功夫,自己怎么就来到了屋外?
那个先一步带走徐良的黑衣人呢?他究竟上哪儿去了?
阿鲁沙巴四下环顾,哪里还见到黑衣人和徐良的身影。
远处的赛场上,秦阳手握蛟剑,终于以劈天盖地气势的一剑划开了石牛的护体金芒。
石牛微微笑了笑,自己往后一跃跳出了场外,将这一场比赛的胜利拱手相让。
其实并不算是‘让’,因为就在他护体神功被破的那一瞬间,他就已经输给秦阳了。
阿鲁沙巴没有心思关注赛事,他将剑入鞘之后,就快步的走向客舱。(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