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鸾一掌劈断七八块青砖的画面还历历在目,小李顿时出了一声冷汗。
这时,小李就像是头走投无路的困兽,抓起一个啤酒瓶,站起身来,连连后退。
“你别过来,我警告你,别过来啊!”
他的手在颤抖,嘴唇在打哆嗦。
余良不急不缓的站起身来,斜眼打量着小李。
小李在后退,他想着要逃跑。这时,青鸾似小鹿一般在桌子上跳跃,在小李拔腿要逃之前,抢先堵住了门口。
“你想让我给你开瓢?”余良抓起啤酒瓶,绕过面前这张桌子,一步步走到小李面前。
小李呼吸变得急促了起来。
余良脸上露出不屑的笑容。
“你们刚才说的那些话,我一句不落,全听到了。”余良慢悠悠的说道:“我爸的事,咱们暂且先不谈。就说你们说我走后门的事。”
余良声音重了些:“院长器重我,你们嫉妒了?”
一番话,说的那些人脸上都挂不住了。
余良笑了,“对,我就是想要你们嫉妒,嫉妒老子有人脉?嫉妒老子有背景?你们可劲儿的嫉妒。不然有天你们发现,我现在有的这些东西,都是我用真才实学换来的。到时候,你们还活的下去?”
一个青年听不下去了,站起身来,指着余良鼻子,嘶声怒骂:“你就是小人得势,嚣张什么?”
“嚣张了吗?”余良冷笑道:“我感觉我没有。倒是你们,嚣张的很呐!”
“这小子我看就欠揍!哥们,别犯怵,咱们并肩子上。”
“你疯了?没看到小李怕成那个样?”
余良拖来一张椅子,大马金刀的坐了下来:“那我索性承认好喽,我能得院长器重,就是靠关系,靠背景,靠溜须拍马,靠迎合奉承!”
“厚颜无耻!”
余良随手就把手里的啤酒瓶甩了出去,众人纷纷避开,啤酒瓶砸在墙上,摔了个粉碎。
老板娘杵在柜台边上,店里没个男人,一时间,她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搞什么?说我厚颜无耻,我这么说,还不是为了你们?”余良冷笑道:“我要不承认这个,你们以后还怎么活?你们心里能平衡吗?凭什么我们同是咸鱼,就我能翻身。怎么了?不诋毁我两句,你们就活不下去了怎么着?”
余良用可怜他们的目光,看着他们:“要是老子牺牲点名誉,就你们这几条烂命觉得生活还有奔头,随你们诋毁好了。”
“你说谁是烂命?”
余良从地上抓起一个啤酒瓶,一步步走向那个出头鸟。
“老子就说你。”余良一字一顿的说道。
气势,山一般巍峨的气势压在那个出头鸟身上,那个出头鸟被逼急了,顺手抄起一个啤酒瓶,扬手就要朝余良脑袋砸去。
余良浑然无惧,立在哪儿,居高临下的目光看着那小子。
那小子最后怂了,举着啤酒瓶,打也不是,往回缩也不是。整个人像个棒槌似的杵在那里,尴尬不已。
余良笑了,猛地举起啤酒瓶,啪的一声在自己脑袋上来了一下。
玻璃渣子似碎冰一般四处迸散,血从他额头上淌了下来。那个出头鸟愣住了,所有人都愣住了。
狠,够狠!
血沿着他脸颊滑落,最后滴在地上。
余良的目光森冷无比,这个酒瓶子打上去的一瞬间,他感觉自己仿若重生了一般。至此,他再也不是那个人畜无害的余良,脾气里待了点凶性。
“怎么?怕了?”余良一步步逼近,他走上前一步,那个出头鸟就后退一步。他每后退一步,余良在他视野里的形象就高大一分。最后,那个出头鸟就感觉自己面前立着一座山岳。他提不起丝毫反抗的勇气。
没什么好怕的,余良笑了。之前,他一直畏惧人言。仿佛人言就是杀人不见血的刀。
可是现在,他除了感到好笑,就是感到好笑。那些在人后议论人非的人就这德行?这一刻,戴在他身上的枷锁,崩碎了,自信重新回到了他的身躯里。
他似雄狮一般傲视着众人,恍惚间,他找回几分曾经的自己。
不,他更喜欢现在这个自己。
那个脆弱的天之骄子和现如今这个饱受苦难仍能挺起胸膛来的斗士,比起来,他更喜欢现在这个自己。
这种浑身充满了力量的感觉,久违了!
“还不快滚!”
余良一声冷喝,众人吓得纷纷落荒而逃。
青鸾坐在门口那张桌子上,远远地看着余良,眼里藏着赞赏的笑意。
……
“表现的不错。”青鸾一边说,一边拿纸巾给余良擦额头上的血。“下次不自残,会更棒。”
“怎么着,我还能拿着啤酒瓶往他们头上招呼?”余良白了她一眼。
“这又没什么。”青鸾嘟囔着。
“真要往他们头顶上招呼一下,我能赔的倾家荡产。”余良一说话,不小心带动了伤口,疼的他只咧嘴。
“他们饭钱好像还没付。”青鸾来了个神补刀。
余良听罢,嘴角僵住了。他朝着老板娘投去问询的眼神,老板娘微笑着看着他。她的笑容依旧很温柔,如果不是手里拿着把菜刀就更完美了。
“要不,我来付?”余良小心翼翼的说道。
老板娘满意的点点头,放下了手中的菜刀,并冲余良竖了个大拇指。
余良拿出钱包,掏出几张几百元大钞,颤抖着手,递到老板娘面前。
老板娘含笑收下,余良欲哭无泪。
“这顿饭吃的。”青鸾抻了个懒腰。
“真心不值啊!”余良赶忙接口道。
青鸾饶有趣味的看着他:“我倒是觉得挺值得的。”
“感情赔钱的人不是你。”余良边说边往外走,青鸾跑上去,握住了他的手。“呐,余良。明天起,你跟我开始学武吧?”
“啊?怎么突然提这个?”余良低下头,诧异的问道。
“因为,你的自信回来了。”
余良停下脚步,半响,他脸上露出一个自嘲的笑容:“被你看出来了。”
“当然了,一个被人戳着脊梁骨骂怕了的好青年,还能站起来,不容易啊。”
“是啊,还真是不容易。”余良苦笑着道。(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