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我回去!”
胡媚儿还是不动,脸色苍白的站在那里,像是一头被吓坏了的小兽。王珂目呲欲裂,对胡媚儿的愤怒,已如岩浆般喷发。
余良不着边际的横插在二人中间,神情戒备的看着王珂。
王珂这吨位,暴怒之中,真要对胡媚儿动手。胡媚儿头破血流那还是轻的,就怕王珂收不住手,三两下将胡媚儿打死。
王珂抬起手,哆嗦着手,指着胡媚儿。余良在他抬起手的那一刻,神经就已然绷紧,差点没有控制住冲上去。
“你走不走?”威胁的语气,王珂气急之下,跨前一步,表情极为凶恶。
冷凝而又沉重的恐惧在胡媚儿的胸腔里蔓延开来,她下意识的捂住了胸口,往后退了一步。
看得出来,她在抗拒王珂的意志。
这需要莫大的勇气,一方面,她也想脱离王珂的掌控,另一方面,她又不知道,脱离王珂后,她该要怎么去谋生。
王珂虽然时常家暴她,可是在物质方面,这个王珂,给她提供了安全感。
她不想再挺着了,就像是个被打怕了的孩子,她都不敢想象回家之后,王珂要怎么对待她。
“我再问你一遍,你走不走?”
王珂的语气,已经很不耐烦了。
余良抿了抿嘴唇,想说点什么,却又欲言又止。
英雄救美谁都想,可是对象如果是胡媚儿的话,他就兴趣缺缺了。
胡媚儿劈腿后,那种撕心裂肺的痛苦,他至今都还记得。这么多年过去了,他真的看淡了吗?
错了,那只是因为胡媚儿这么多年不再他眼前出现了而已。
胡媚儿落得这样的下场,他本应该高兴的。因为他曾无数次幻想过这样的场景,可是这样的场景真的实现了,存活在他心里的,却只是悲痛。
好矛盾,他宁愿胡媚儿能过的好好的,
可是祝福的话,他是绝对说不出口的。同样的道理,胡媚儿落魄了,落井下石的的话,他也说不出口。
三次抗拒,早已将王珂再度激怒。对余良的愤怒也转嫁到了胡媚儿身上。
在自己的王国里,被自己的一个玩物给忤逆了。王珂笑了,笑得阴鸷,目光冷锐无比。
“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顿了顿,王珂一字一顿的说道:“回……不……回……来!”
“够了!”余良再也听不下去了,厉声喝止。
王珂也是被愤怒冲昏了头脑,竟然拿手指着余良的鼻子,喝骂:“老子的事,不用你管!”
宋天河一听这话不是味,三两步上前,那架势就跟要揍王珂一顿似的。余良不想把这事闹大,伸手拽住了宋天河的胳膊,并冲他摇了摇头。
余良可是他们宋家的恩人,何况这又是在自己家的地盘上。
宋天河平时在圈里就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主儿,被人欺负到头上,哪还有忍气吞声的理儿?
现在宋天河身上的劲儿,就跟蛮牛似的,余良根本就拽不住!
王珂也愣住了,面前这位,可是宋家的少公子。
宋家在A市什么地位?他王家也不过是开了个小工厂,一个闹不好,那可就是灭顶之灾!
王珂生生压住了火气,抱住了头。这时,他也意识到自己今天的行为过于孟浪。
“行了!这事就这么算了。”余良生气了,一声怒吼。
这时,宋天河已是一拳打在了王珂肥硕的脸上,只把王珂打得踉跄后退。
“余哥?这小子你就不能惯着他,也不看看这是在谁的地界上。”宋天河还想补上一拳,这一拳,还不解气。
敢这么对余哥说话,他是真没将自己放在眼里。
宋天河越想越来气,又一次提起拳头。
“够了!”
宋天河诧异的回头望去,余良现在心里乱的很,简直乱成一团乱麻。他无力的摆了摆手,稍微控制了一下自己的情绪,然后哑声说道:“传出去影响不好,让他滚吧,咱们接着看房去。”
余良都这么说了,宋天河情商再低,也能看得出来,余良不想再纠缠此事。
他悻悻收回拳头,朝王珂脸色啐了口唾沫。
“什么东西,还不快滚!”宋天河冷嗤道。
王珂还能说什么?抹了抹脸上的唾沫,抿着嘴唇,一言不发的走了。
巨大的恐慌猛地将胡媚儿一口吞噬,她瘫坐在地。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今后,她该怎么办?
“这种人,就是欠收拾。”宋天河手cha进兜里,一步步朝余良走来。
余良脸上露出一个抱歉的笑容:“让兄弟见笑了,我也没想到今天会发生这种事。”
“余哥,话可不能这么说,都是我的错!”宋天河猛地想起什么,目光投向那个房产经纪人:“你去人事部领一下工资,明天起,不要来上班了。”
余良知道一份工作对于一个普通人来说,意味着什么。他自己就是从那段黑暗的日子里熬出来的,所以他并不忍心把一个无辜的人推向深渊。
“有句话,我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怎么了?余哥。”
“你的员工实际上很敬业,要是见到陌生人不闻不问,那才有问题。”余良话里话外的意思都是在替那个房产经纪人说情。
宋天河其实也没当回事,免了那个房产经纪人的职,目的也是平息余良的怒火。余良开口替那个房产经纪人说情,是他没有想到的。
不愧是学医的,还真是宅心仁厚。
“行了,余哥。我懂你的意思。”宋天河斜瞥了那个房产经纪人一眼:“你叫什么名字?”
“我……我叫韩国立。”
“小韩是吧?”宋天河声音一沉:“你的这份工作算是保住了,那个什么,敢于捉贼,勇气可嘉。我回头给你领导打个电话,这单提成,月末的时候,给你算进工资里。”
从天上到地下,再到地上到天上。韩国立在这短暂的几分钟里,经历了人生的大起大落,一时间,愣在那里不知该说什么好。
余良无奈的摇了摇头,都是底层人,何苦相互为难。(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