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面具人前脚刚走不久,她后脚就冲进店里。
这时,老爹已经稳定好了情绪,一如往常,和库库尔坎先打了声招呼。库库尔坎把手按在柜台上,然后急不可耐的问道:“刚才那客户是谁?”
余良牵着那小女孩的手,不紧不慢的跟了过来。
站在玄关处,他先是上下打量了老爹两眼。
“这位是?”老爹明显不想回答库库尔坎刚才那个问题,库库尔坎吐吐舌头。商业机密嘛,客户的身份对谁都要保密。
她那会儿,就是太激动了,才忘记了这条规矩。
“你好,我是……”
余良差点把他名字说出来,临来才变了卦,改了口:“我叫欧文。”
“华夏人?听你这口音,你家是A市的?”老爹说了一口流利的汉语,伸了手,邀请余良入座。
余良也不拘谨,点点头,坐在那沙发上。那小女孩站在他身旁,偷偷摸摸瞅着桌子上那袋糖果,目露渴望。
“老爷子也是A市的。”余良坐下后,寒暄道。
库库尔坎也不见外,把这里当自己家一样。她拖来一张小板凳,无意间看了那小女孩一眼。
小女孩意识到库库尔坎在看她,像是被捉包一样,立即将脸别向一边。
原来是想吃糖了。
库库尔坎笑了笑,拨开一粒糖,递给那小女孩。小女孩没敢接,小心翼翼的看了眼老爹,似是在征求老爹的允许。
老爹莫名的就想到自己的女儿,他叹了口气,拿出他珍藏的那一大包大白兔奶糖,从柜台后面走出来。
库库尔坎那张小脸顿时因嫉妒而扭曲变形,大白兔奶糖她也爱吃,可是老爹抠得很,就是不给她吃。
可是今天,这个小女孩刚一见面,就有大白兔奶糖可以吃。不公平啊!库库尔坎真想仰天疾呼。
“拿着吧。”老爹神色略微有些哀伤,他蹲下来,把那袋大白兔奶糖塞到小女孩怀里。
库库尔坎愣住了,老爹这是怎么了?这时,她突然想起,老爹曾说,他以前有个女儿,小时候特别爱吃大白兔奶糖。
这大白糖奶糖,就是为他女儿准备的。他生怕他女儿回家时,没有大白兔奶糖吃。
“吃吧吃吧。”老爹笑了,他明明在看着小女孩,目光却像透过这小女孩在看另外一个人。
小女孩受宠若惊,抱着那么一大袋大白兔奶糖,手足无措。
余良在她脑袋上揉了揉,“说谢谢了吗?”
经余良这么一提醒,小女孩才回过神来。
小女孩赶忙向老爹鞠躬,甜甜的向老爹道谢,当时就把老爷子给乐得合不拢嘴。库库尔坎眼珠子滴溜一转,心中一合计,这不正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于是,她赶忙清清喉咙,小心翼翼试探着问道:“老爹啊,你看这小姑娘可不可爱?”
老爹瞥了库库尔坎一眼,“你又在打什么歪主意,快快如实招来。”
库库尔坎就知道,自己这点小心思瞒不过老爹那对火眼金睛。
挠挠后脑勺,不好意思的说道:“我这个朋友,想在您这儿找个工作。”
这下,轮到老爹上下打量余良了。小伙子看起来挺稳重的,也挺老实。第一印象,老爹感觉他不错。不过到底能不能用这人,他还得问问。
“你都会什么?”
“他在外面以前是个中医。”库库尔坎急忙说道。
中医?老爹顿时高看了余良两眼。
“那我考考你怎么样?”这句话,老爹是用汉语说的。
余良感觉自己有戏,赶忙点头。
“这样吧,你就给我背一段《伤寒杂病论》。我让你背多少章,你就背多少章。怎么样?”
“行,老爷子,您说了算。”余良每多想,一口答应了下来。《伤寒杂病论》那可是每个中医人必看的一本书,就连《无双药典》中,都收录了《伤寒杂病论》。
借由《无双药典》的种种妙用,他早已将《伤害杂病论》烂熟于心。既然老爹现在要考他《伤寒杂病论》,余良可谓是信心满满。
老爹起身去拿书去了,他手里就有本《伤寒杂病论》。
那还是他十几年前,去华夏都城旅游时,在鬼市里淘来的。那本书的原本,现在在他保险库里锁着。他放在店里这本,只是个拓本。
那本书有些年头了,一个不注意,书页就散了。上面有些字,还因为年代久远的关系,而变得模糊不清。
老爹废了好一番功夫,才将这本书的一字不差的复制了一份。
其实,现在市面上出版的那些《伤寒杂病论》多残缺不全。原因无他,这本书自古至今都被中医奉为教典。然而,这本书毕竟年代过于久远,在传播过冲中,难免会出现偏差,甚至是缺页。
而老爹手里这本,就是最接近原版的那一套。他拿这版去考余良,早就料想有些地方,余良会答不上来。
毕竟余良年龄就摆在那里,哪怕他从在娘胎里时,就开始学医。但现在,也不满三十载。
中医都是越老越吃香,越老医术越高明。这小伙子,懂得东西,断然不会太多。
老爹捧着那本《伤寒杂病论》回来了,他随意翻开一页,起了个头。余良张嘴就洋洋洒洒背出了一大段。
老爹咂咂嘴,脸上不觉露出赞赏的神情,看不出来,这小伙子还是有两把刷子。
余良表示,这一点难度都没有。这应该就是面试了,不过,对于他的实力而言。所谓的面试,也不过是走了个过场。
“老爷子,您继续问吧。”
“瞧不出来,你肚子里还真有点墨水。那你把方才对那段理解,跟我说道说道。”
余良这也不怵,《伤寒杂病论》在《无双药典》中,修订批注版就高达六本。也就是说,最起码之前有六位传人,对《伤寒杂病论》有极深的理解。
余良做了个不光彩的事,他随意把一位传人做过的批注念了出来。这叫拾人牙慧。
老爹就是个中医爱好者,半吊子水平。开始他还能听得懂,随后,余良讲得越发深奥,只把老爹说懵逼了。
虽然听不懂,但是感觉你很牛掰,说的都对。现在老爹就是这想法。
余良这叫背诵,可是背诵也不是没好处。光是这么念叨,他对《伤寒杂病论》的理解又加深了点,隐隐脑袋里还会因为受到启发,而冒出其他什么想法。(未完待续)